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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第零夜(1)

序章:第零夜(1)

贫民窟 西街

“姐姐,姐姐!你要的面包我给你拿来啦!”

伴随着稚嫩的童声,小女孩抱着牛皮纸袋子从屋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她废力的踮起脚尖,把袋子放在柜台上。

站在柜台旁沉思的少女被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思绪,她茫然的回过头去,那双罕见的赤红色眼瞳中倒映着小女孩阳光般灿烂的笑颜。

“谢谢。”少女接过面包,从口袋里取出几枚银币放在柜台上。

“姐姐!这回的有加双倍加糖哦!”小女孩冲着她狡猾的笑了一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会不会甜了?”少女问。

“恩,对一般人来说有一些吧……但我知道姐姐你超喜欢吃甜食的!”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看着她那张略显微苍白,但依旧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庞,不由的痴了。良久,她又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就没有什么贵族看到你后想让你做他的女伴么?”

“他们会说我身材平庸。”少女罕见的叹了口气,从袖口中伸出一只白的宛如透明的手来,顺了顺左耳一侧用黑色丝带系的三股辫。

“他们可真没眼光!”小女孩愤愤的说。

“卡丽娜,是谁来了呀?难得能和你聊这么久……”一个二三十岁的妇人从门里走了出来,脱口而出的话在见到女孩的的那一刻强行咽了回去……那双温柔的瞳子在一瞬间急剧收缩。她猛的拉过卡丽娜的手,冷冷的说:“抱歉,我们今天已经要关门了,请回吧。”

贫民窟 东街

清冷的春雨洒落在石板铺成的小路上,溅起点点水花……这座城的春天总是这样,雨说来就来,不给人一点准备的机会。就连下城区的居民们也不愿在这季节出门做生意,原本嘈杂的街道也就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嗒嗒嗒……

那是一双长靴敲击地面发出的声响,戴着兜帽的少女抱着面包袋漫步在连绵的细雨之中,女孩低垂着眼帘,湿透的衣物与长发紧贴在她白嫩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勾勒出一道道诱人的曲线。

忽的,女孩停住了。转过街角,她眼前多了一个同样浑身湿透的男人,男人靠着墙壁坐在风雨里,怀中抱着一把赤红色刀鞘的长刀,一头金色短发即使在雨水中也是那么的耀眼。

“你在看它么?”男人望着女孩赤红色的眼睛,微笑着用拇指顶开刀鞘,露出几寸闪着银光的刀锋。

“刀不错,开个价。”女孩半蹲下来,看着男人的笑容,表情不觉的有些错愕”

“它的名字叫赤冥,是非卖品。”男人摇了摇头,还是笑。

“非卖品?这座城市的任何东西都有价格,包括你的刀。”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把匕首架在了男人的脖颈之上,声音冷的像是冰雪:“现在告诉我,是要你的命,还是刀?”

“你不会动手的。”

“什么?”

“你不会杀我的,即使我不把赤冥交给你。”男人平静的说着,直视女孩一直隐藏在兜帽下的,那双玫红色的眼睛。

女孩不再回答,只是把架在男人脖颈上的匕首一寸一寸地滑向男人的喉咙,推进的频率精准的就像是钟楼上的指针。

这个方法她用过很多次,对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来说,这远比言语的威胁要管用。即使是她遇到过的人中最英勇无畏的,在这种高压下也没能坚持过10秒。那是人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很少会有人能够克服,这个贵公子般的男人当然也不会例外。

但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双方都沉默着,直到男人的脖颈上已经泛出了淡淡的血线……

但她还是在最后收手了,为了一把喜欢的刀而去杀人,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即使在她眼中,一条人命远没有一把刀更珍贵。无惧死亡的人,听起来也蛮有意思的不是么?

“是,我不会杀你。”女孩说,同时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平静的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不代表别人不会杀你。”

她整了整头顶的兜帽,转身离去。哒哒哒的脚步声又在秋雨中响起,男人目看着女孩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雨雾之中。他又笑了,笑容狡猾的像只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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