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显得有些冰凉的情报室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现代化的东西,好在这里的环境相比于其他的地方保持的还算是不错,洁慢慢地绕着中间那张还算结实的有着木质的桌面的桌子,却没有对那上面铺洒的到处都是写满文字的发黄纸张抱有任何兴趣。
没有了能够和自己说得上话的人感觉真的是很寂寞,包括现在的自己心情都是十分压抑的,不过悲伤归悲伤,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就是这之间的等待时间稍显得有些长了。
“洁,我需要药物。”
通讯中所传来的菲的声音如此的说着,尽管语气很冷但是洁却能够感觉到到她那有些急促的呼吸,看来还是做了一些比较让她费力气的事情。
“又是擦伤药?你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不是,那个家伙快挺不住了。”
菲回答着,她的目光仍及停留在那个坐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奄奄一息的阿格里斯。她的双手也在不经意的抖动着,那沾满了血污的拳头上的关节也已经破漏出了翻开来的肉丝,只不过此时此刻菲已经不知道那些是自己的血而哪些又是眼前的这个家伙的血了。
“燃没有说些什么吧?”
洁如是说着,然后便走到了一个标志着掉色了的红色十字的箱子的前面,拉开了它的箱门向里看去,然后便面对这那个空空如也的内部摇了摇头继续道:“看来你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了,话说你的手真的不要紧?”
听了洁这么问,菲便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缓缓地握了握拳,尽管力量上有了一点点的缺失,但是好在自己还能够将那只拳头握紧,关节处的疼痛并没有让菲感觉到十分的难受,反而这样的疼痛让自己有了些许的冷静。
“炽天使……飞翼士兵……还有茹……到底他们还想做些什么?”
菲不由得如此的问着自己,而面前的那个家伙的呼吸仿佛变得稳定了许多,尽管那个已经血肉模糊的头还在不断的向着地面滴落着不知道是混杂着什么样杂质的腥红液体,但是至少要比之前那毫无动静要好的多得多。
“还是不准备说些什么么?”
菲低下头看着阿格里斯冷冰冰的问着,而那个头只是有了轻微的晃动,根本没有办法确认那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菲又仔细的听了听,那个下颌骨已经碎裂了的嘴中貌似在嘟囔着什么,但是那混杂着口水和血液以及破碎的牙齿的口腔好像并不能说出什么能够成文的句子了。
于是菲便用左手拽着阿格里斯的头发直接拉起了他的头,从而让那张脸能够看到自己那已经举起的拳头。
“够了菲,别再继续了,你把他彻底弄死了的话就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
燃透过麦克通过审讯室里面的喇叭大声的喊了一句,而如此之后菲才看向了在她那里根本看不透的审讯室玻璃,犹豫了一会之后才放下自己右手并松开了那个抓着阿格里斯头发的左手。
果然,那双眼睛里面的波澜不惊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了,早已经冷静下来的晓琳用着她那通红的眼睛一直看着远处菲那一样通红的眼睛如此的理解着,可能自己刚刚所说的话的的确确有些任性了。
不过那一切还好只是让燃一个人听到了,毕竟她知道现在只有燃一个人能够倾听自己的释放且接纳自己的任性,至少是现在,如若是换成了菲的话,她可能会比自己还更加的容易激动。
是啊,过去的事情确确实实该让它过去了,尽管难以忘怀,但是真的不能再斤斤计较了。
“可是你真的放得下么?”
又是那个与自己相同的声音,亦或者那原本就是自己内心所隐藏的声音?晓琳想不懂,但是此时此刻她确确实实听到了那仿佛是从脑海深处所传来的声音。
“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难道一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就能够将这一切掩盖么?你不应该是这么冷血的人的晓琳,你本来所拥有的一切东西都被夺走了,难道心中的惋惜真的能用那短短的几个字全部掩盖了么?”
那声音高声的问着,而晓琳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自己想要复仇,但是这个仇该找谁去报?怎么报?难道自己也和那枚核弹头一样做一个屠城的刽子手么?在那些入侵者的城市之中,再一次的看到那些与当时自己一样惊恐地面庞么?
自己做不到,完完全全做不到……毕竟那些画面依旧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让自己印象深刻,而除却自己的话换做是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会那样做。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晓琳的眼睛仍旧看着远处那已经坐在一旁椅子上休息的菲的脸,她根本懒得擦去那些迸溅在自己身上的血渍,仇恨带给她的力量就好像是扭曲了她的判断一般,她只想要通过各种各样的刑罚来刺激这个男人,从而……不对,她只是将仇恨化为了**,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报偿其心中的渴望罢了。
那真的是菲么?还是说,那是将来的自己?
晓琳一边这样问着自己,一边看着那个孤零零的坐在长凳上低着头等待着洁送来医药包的菲,她不知道现在的菲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样,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她暴行并不只是像是为了获取情报那样简单。
亦或者说,从自己所苏醒的那个拂晓开始,也有可能是茹所离去的那一夜开始,自己所认识的所了解的菲已经慢慢地转换了自己的形态,从而变成了一个将暴力与复仇两者视为唯一的家伙……
不知道为何,晓琳觉得自己又一次的看到了那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城市,耳边又能听到女人和小孩的哭喊以及老妇的哀嚎,只不过这一次那个城市上空所飘荡的旗帜不再是红色,而那些惶恐的脸庞也不再是自己的同胞。
而那个远处的,看着那烈焰的背影却又是那样的熟悉,她手中的长刀依旧充满着磨损和崩口,也自然而然的沾满了难以清洗的血渍,他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个背影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可能在狂笑着也可能是在哭泣着,总而言之绝对不再会是自己之前所熟悉的那看似无情的漠视……
“……琳?晓琳?你在发什么呆?”
燃看着晓琳焦急的问着,她发现晓琳的眼睛变得直勾勾的,就像是看什么东西看的入迷了一般,但是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自己只能看到正在给菲包扎伤口的洁以及那个耷拉着脑袋的阿格里斯,并没有什么让人感觉有些值得瞩目的东西。
“话说,怎么又哭了?”
燃紧接着又问道,她看到晓琳的眼角又一次的变得湿润了起来,从表情上来观察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感人的东西一样,但是此时此刻的菲和洁已经拿起了药箱里面的紧急处置药品对那个阿格里斯的创口进行清理的,难道这还能让晓琳感动么?
亦或者,她在想些什么么?
燃如此的想着,随后便用手轻轻地拭去了那几滴能不舍的离开晓琳眼眶的泪滴,但是晓琳却在此时此刻直接抓住了燃的右手手腕向外侧一拉,直接将晓琳紧紧地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你这是……”
则猝不及防的拥抱有些让燃下意识的抵抗,但是晓琳的手臂十分的用力,那抱起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下一秒燃就会在自己面前蒸发一样的紧。
“燃……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晓琳靠在燃的耳边低声呢喃着,而燃也不再坚持,也抬起双手抱向了晓琳身后的炽天使。
“以后无论出现了什么事情,你都能在我身边,可以么?”
她的声音在燃听来像是渴求,燃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依旧看着菲和洁的目光是否有所改变,也没法猜测晓琳到底在那两个人的身上看到的什么,可能是有感而发还是什么的对于燃来说此时此刻貌似显得不再是那么重要了,自己之前貌似对于晓琳背后的那个冰冷的家伙在意的太过了。
或许,她还是那个她,并没有被这个背在背后的冰冷家伙所左右,甚至觉得有些亏欠她,尽管她并不知道这个有着六个翅膀的家伙所代表的是什么,但是那时候的她还是想要守护着自己以及别人的。
她只不过是有些傻罢了。
想到这里,燃微微的笑了笑,当时自己还是太幼稚了,在看到炽天使之后就变得很幼稚了。晓琳不是依,所以她不会变成依那样的。
“对不起晓琳……”燃轻声地说道,“我想我并不可能永远的陪在你身边,因为你也知道一切都是有限度的。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想用谎言去敷衍你让你感受那些假的短暂的快乐。”
她就那样轻轻地说着,晓琳也那样细细的听着,审讯室里面的两人依旧在打理着菲所造成的烂摊子,而晓琳也依旧是看着她们。
“就算一切顺利,终有一日我也会离你而去的,尽管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安慰和妥协,但是我不希望在你得知真相之后再一次的悲痛的悔恨。但是至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直到我再也没有办法抬起手,再也没法睁开眼看到你的那一天。”
燃依旧是淡然的说着这些,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在背后的晓琳的手的力量变得轻巧了不少,尽管她仍旧没有说什么,不过燃还是希望她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毕竟这个承诺是自己能够给她的最大的承诺了。
“曲上士,我是柯泽,给养已经送到了,看来这里切切实实要作为一阵子临时基地使用了,审讯有什么结果了么?”
在那旋翼机所吹出的风中,柯泽尽可能的抬着头看着那个缓缓下降的旋翼机将那些打包成箱的东西轻轻地放在这个老旧监测站的停机坪上,随着那些固定在机腹的挂载扣解锁,那个大箱子便就是完全的送到了这个监测站的人的手中。
“没什么结果,菲的话也是保持了绝对的克制,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那样就好。”
柯泽一遍挥动着手臂指挥着飞机方向一边大声的对着通讯器说着:
“他现在还活着呢?要是还活着的话就直接搭乘着这架飞机送去后方吧,毕竟那边的审讯人员要更加的专业些,你觉得怎么样呢曲上士?”
“我很赞成,毕竟我也不知道菲的克制会维持多久。”
说罢,已经被晓琳的怀抱所释放的菲转过身看向了那个略微能够抬起头的悲惨身影,止不住的啧了啧舌头。
“好的,就这样。”
柯泽一边说着一遍向着那个已经降落下来的旋翼机快步跑去,交接确认的报告还需要自己签名,但是对于能够申请到像是叶晓琳这样强大的战力,自己还是有些安奈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所以到时候让我见识一下吧叶晓琳下士。”柯泽一边在报告上签字一边微笑着想着,“炽天使的力量,到底是怎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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