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格雷戈里和马丁打闹的时候,警报突然响了起来。连续长鸣的汽笛声表示,有空中单位正在接近。
值班室里的守卫瞬间冲了出来,蒸汽弩炮纷纷抬起炮口对准远方的天空。
两个好基友顿时也紧张起来,马丁咽了口唾沫,举起步枪警惕的四处搜索:“我说格雷,不会是有龙来袭击咱们吧?”
“给我闭嘴,你这个猪油脑袋!这里是钢铁之森,哪可能会有龙出没。”格雷戈里相对还比较冷静,他琢磨了片刻后说:“可千万别是会飞的新怪物,现在墙上的人手太少了。”
也无怪乎格雷戈里会担心,人口始终是铁笼堡最大的问题。虽然独立建城八十多年,但常驻居民始终无法突破三万的上限。扣掉老人和小孩,真能拉出来打的不过两、三千人。
而能达到白银位阶的,也就只有两百来个。虽说比例远高于大陆其他城邦和国家,但总量太少是没办法回避的。铁笼堡周长十八公里的外墙,平均近百米才能分配一个白银。(因为铁笼堡孤悬主大陆之外,居民大都是探险者或佣兵的家庭成员,很少有平民愿意移居这里。这里是整个西部世界觉醒者密度最高的地区。)
但这也仅仅只是最理想化的算法。
实际上半数白银都在浮空船队服役,城主直属队也占据了部分名额。剩下的白银阶们,以三班倒轮换制计算,每个人要负责近千米的城墙。所以如果出现大量会飞行的混种怪,无法倚墙而守的他们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幸运的是警报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大约一刻钟之后,三艘浮空船出现人们的视野中。排在纵队头尾的,分别是铁笼堡的“火花塞”号和“扭杆”号护卫舰。被她们夹在中间的则是一艘不属于城邦的外来空舰。
“这艘船可真大啊!都赶上城主大人的旗舰了!”马丁羡慕的瞪大眼睛,他最大的梦乡就是加入浮空船队,而不是当个守城墙的卫兵。
“确实和咱们的旗舰差不多少,看样子排水量比‘火花塞’能高出至少七成。”格雷戈里通过步枪的瞄准镜看去,然后他惊叫起来:“斯托维亚人的船!船首绘着双头鹰徽记!那个带着火焰和花的宝剑纹章(汉娜的剑豪纹章,由大陆骑士评议会核准颁发)又是什么?”
“你说冰雪之国的那些蛮子?他们那的姑娘和酒都很赞,绝对的够辣。只要来上一样就能把你放倒,哈哈哈哈……”马丁看问题角度明显和好友不同,又过了一会他才问道:“双头鹰又咋啦,是什么名酒的牌子吗?”
格雷戈里完全没心情回应调侃,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双头鹰是斯托维亚的皇室徽记,那艘船上坐着的不是亲王就是大公,王子或者公主当然也有可能。如果那位老爷看你不顺眼,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臭虫。”
“有这么厉害!?”马丁不光没感到害怕,反而更加好奇起来:“我听说书的老托尼讲那些蛮子都很能打,他们是全大陆最好的狂战士!你说船上会有很多狂战士吗?他们还收学徒吗?我能不能报名参加?……”
在基友的不断的追问下,格雷戈里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他只好从怀里掏出母亲准备的馅饼,然后用力塞进马丁的嘴巴。
“呜、呜、呜,瑟(谢)瑟(谢)里(你)松(兄)替(弟)。”有了吃东西的以后,马丁终于安静了下来。
趁着这个时机,格雷戈里开始快速的思考:斯托维亚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们和这次的兽潮有什么关系?
年轻的守卫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中央指挥塔里,有人和他抱有同样的疑惑。
“斯托维亚人这个时候来访,他们不会和兽潮有什么关系吧?”穿着全身铠的中年男子磨砂着下巴,然后侧脸对身旁的部下下令:“命令卫队给机铠换上仪典用的轻甲,所有人随我去空港迎接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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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蔷薇号在引导船的指引下缓缓向空港降落。同时打开两侧的炮门,然后所有火炮全体放出空炮。除了必要的人员留守舰桥外,其余人全部正装在甲板列队。并且按照母狐狸的指示,全员都把武器换成了双手战斧。
(航空萌芽期约定俗成的规矩。放空炮表示没有敌意,人上甲板告诉对方港口我就这么多人,没有想玩特洛伊木马。和参加宴会前交出武器是一个道理。)
“啧啧,瞧这阵势铁笼堡的城主会亲自来迎接吧?”看着地面红毯后排列整齐的仪仗队,以及挥舞彩旗的人群。罗宁发出由衷的感叹:“师傅真的是好大的面子,连蒸汽机铠都换上了仪典用装甲。”
“那是当然,老娘来这里是给他们面子。瓦伦蒂娅可是他们的大主顾。”汉娜穿着正式的大公礼服,威风凛凛的站在船头。配上她火焰般的长发,简直就是标准的女武神降世。
罗宁非常想吐槽自己的便宜师傅:你给他们面子和母狐狸是大主顾,这前后两句连在一起很尴尬你知不知道?但由于不想在胸甲上增加新的拳印,少年决定还是把话烂到肚里。
在烈焰蔷薇号靠港的同时,码头上礼炮齐鸣,各色的烟火尖叫着飞向天空。三十台仪典着装的机铠分列两旁,用长度超过十米的仪式长枪搭出一座座拱门。欢迎人群的欢呼汇成了声浪的海洋。
穿着浅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带着八名侍女伫立在红毯上,正静候客人的到来。
当汉娜率先从舷梯上走下时,中年男子快步迎上前来,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欢迎殿下的到来,您的莅临实在令寒地蓬荜生辉。本人乃是此地的城主杰弗里,愿意竭尽所能的为您服务。”
在城主杰弗里行礼的同时,前来迎接的人群也纷纷拜倒,连机铠也跟着单膝下跪。对于汉娜一行人的到来,铁笼堡表现出了异常恭敬的态度。
“您的热诚令吾等倍感温馨,诸位还请免礼平身。”女大公微笑把铁笼堡城主扶了起来,语气非常的和蔼可亲。
但于此相对的是,母狮子刻意将她的强大气势不加掩饰的散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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