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现在你还不能睡。」
清冷的声音,却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
「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少年。」
声音渐渐的清晰了。
这种声音,是玉箫凄月吗?
奇怪,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还会听到玉箫凄月的声音?
玉箫凄月:
「这里是由我创造并且暂时存在的意识空间,我现在是跟你仅存的意识在沟通,听我说,少年。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濑莉栖。」
眼前忽然一亮,一团白色的光芒涌入眼帘。
再然后,
眼前的世界已然清晰,放眼望去,却发现自己置身于月华之夜的世界里。
虽然,我清楚的知道,这里并不是月华之夜。
因为,濑莉栖并不在这里。
这里,只是由玉箫凄月创造的一个暂时的意识空间。
但却,如同月华之夜般真实。
无论是下面微风吹拂摇曳舞姿的小草,还是天空中那轮散发着清冷月华的凄月。
不知何时,一位衣着清冷,手持银白色玉箫的少女来到了身前。
她是,月华之夜的主人——玉箫凄月。
玉箫凄月: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着许多疑问,但我可以先明确的告诉你,少年,你并没有死。」
玉箫凄月:
「你知道原因吗?」
伊世创:
「是与我的存活有关吧。」
我知道,此时的我还存有着一些意识。
但拯救濑莉栖的代价是我的死亡,既然是死亡,那么我便不可能留下哪怕一丁点的意识。
而我此时还存有一些意识,既然存有意识,但我应该还没有死亡。
既然没有死亡,那么……
伊世创:
「是你救了我吧,玉箫。」
玉箫凄月:
「嗯,虽然事实的确是这样。但如果要我说的话,却是你拯救的少女救了你。」
伊世创:
「濑莉栖!?」
玉箫凄月:
「嗯。本来在战斗结束后,濑莉栖就应该受到治疗。但是,濑莉栖却拒绝了。」
玉箫凄月:
「在我看来,即使是心,在受到这么严重的创伤后,灵力对于自身的治疗能力也是有限的。」
玉箫凄月:
「毕竟,灵力这种特殊的存在,其治疗效果是与自身的状态有着极大的关系。」
玉箫凄月:
「自身状态越好,治疗效果也会越好,反之亦然。以濑莉栖那种灵力几近枯竭的状态,灵力对于自身的治疗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玉箫凄月:
「但是,那个时候你的状况也很不好。明明之前从未接触过纯白空间,甚至连灵力都不知为何物的你,却在突然间获得了可以匹敌王之原的力量,并利用暂时获得的那种力量救下了濑莉栖。」
玉箫凄月:
「那么,你必然是付出了什么代价。这一点,即便是濑莉栖也可以看出来。」
玉箫凄月:
「所以,在濑莉栖的强烈要求下,我先为你进行了治疗,通过我的灵力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虽然契约的效果依旧存在就是了,但至少此时你并不会死。」
玉箫凄月:
「为此,濑莉栖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机会。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濑莉栖就会死!」
伊世创:
「!」
玉箫凄月的话语如同爆弹一般轰击着我的大脑,令我的意识震动。
即便我此时正以意识的形态与玉箫凄月进行交流。
伊世创:
「濑莉栖……」
内心无法平静。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濑莉栖的身影。
濑莉栖静静的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微微低着头,垂落的紫色长发遮挡着表情,令人看不真切。
突然之间,一抹月华轻轻的倾洒而下,映在垂落的紫色长发上。
令我感到了一种难言的光彩。
伊世创:
「濑莉栖……」
轻轻的呼唤了一声,不由的想伸出手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触碰到濑莉栖。
濑莉栖的身影消失了。
我抬起头,注视着前方的玉箫凄月。
我知道,玉箫凄月一定是有什么办法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我此时却只能这么去想。
期冀着玉箫凄月能够拯救濑莉栖。
果然,在我的注视下,玉箫凄月轻轻的微笑。
玉箫凄月:
「先前我说过的,有件事情需要少年你的帮忙,而我所说的帮忙,就是与拯救濑莉栖有关的,但这却需要少年你的帮助。」
伊世创:
「只要能够拯救濑莉栖就可以了。」
我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拯救濑莉栖,无论是怎样的帮助都可以。
玉箫凄月:
「虽然很高兴你能够这么说,但我却必须将接下来的话说完。如果你认同且接受的话,那么我才可以开始拯救濑莉栖的行为。」
伊世创:
「请说吧。」
我坚信,我能够拯救濑莉栖。
玉箫凄月:
「接下来我要进行的是一种名为『换血』的仪式,虽然具体的事项有很多,但我只告诉你最重要的几点。请一定要记住了,这关系到你与濑莉栖的生命。」
玉箫凄月:
「如果你要拯救濑莉栖,那么你就必须为濑莉栖承担痛苦。这种痛苦本来是加倍的,但通过我的灵力以及我所构筑的灵阵,在月华之夜中,这种痛苦你只会原原本本的承受。」
玉箫凄月:
「本来,即便是这样的痛苦,人类的身体也是无法承受的。但关于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在进行换血仪式的过程中,我会利用我自身的灵力维持着你的身体,令你的身体不会崩溃。」
玉箫凄月:
「但是,精神上的痛苦却是令人无法忍受的。而你,少年,你必须要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努力的承受住那种痛苦。」
玉箫凄月:
「当你承受了濑莉栖一半痛苦的时候,换血仪式就会成功。」
玉箫凄月:
「当然,前提是你的意志不会因为极端的痛苦而崩溃。」
玉箫凄月:
「理论上,如果你的意志力够强,你甚至可以替代濑莉栖承受全部的痛苦,这样等待仪式结束的时候,濑莉栖就会完全恢复。」
玉箫凄月:
「最后,再补充一点,一旦开始了换血仪式,那么就不可能阻止。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成功了,你和濑莉栖都会得救,但也会遇到一些麻烦。失败了,你和濑莉栖都会死亡。」
当时的我,一心想着拯救濑莉栖,并没有怎么在意玉箫凄月口中所说的麻烦的含义。
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玉箫凄月:
「假如换血仪式成功了,那个时候,你也已经不再是你了。」
虽然不太明白玉箫凄月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在我的理解中,大概就是换血仪式结束后的改变吧。
这并没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只要能救濑莉栖就行。
伊世创:
「我明白了。」
玉箫凄月:
「少年,换血仪式的风险相当大。即便是在尘世,成功率也不过三层。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决定了吗?」
伊世创:
「嗯,开始吧,玉箫。开始进行你说的那个所谓的换血仪式吧,我相信我会替濑莉栖承受足够多的痛苦的,换血仪式也一定会成功的。三层的成功率,已经很高了呢。」
玉箫凄月:
「少年你很有信心呢。」
玉箫凄月突然间笑了。
玉箫凄月:
「既然你已经作出了决定,那么我也将在此回应你的决心,在你醒来的时候,换血仪式将会开始。」
玉箫凄月:
「那么,少年,祝你好运。」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玉箫凄月的手臂一挥,整个意识空间忽然间震颤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整个意识空间的崩溃,以及玉箫凄月渐渐消失的身影。
而我的意识,也在渐渐的退出这个逐渐崩溃着的空间,回归到了我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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