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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被迫成为小萝莉的坐骑

12,被迫成为小萝莉的坐骑

为了让身体尽快恢复,应付回到墨门可能遭受的刁难,子夜决定在落日客栈休息一日,研究一下《羽化》残页。

子夜躺在浴盆里舒服泡澡,左肩处的伤口因为魔物心经的运行已经结痂。他靠在浴盆边沿处,手里拿着发黄的帛书正仔细阅读。

“道家称之为泥丸宫,神话传说中的天眼,武学中称之为上丹田……我记得医学上将这里称之为松果体,是脑中之脑。以百会穴为门户,将炁注入其中,以任督二脉为路径形成循环。开天眼的关键,就是融合妖神之血……妖神之血?!”

子夜忽然想起从神庙带出来的玉罐,朝鲁说那是修炼《羽化》最重要的祭品。难道说,那里面就是妖神之血?

“可是……妖族的运行同人族功法完全是相逆的……怎样才能让两种不同种族的功法同时运行呢?”

走出浴盆,将身体擦干之后,子夜将一张穴位图铺在桌子上。这是一张猫体型穴位图,是子夜用银针按图索骥,一针一针试出来的。他拿出一只笔在经脉上连线……

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两个圈,他忽然灵机一动,试着将两条循环路线连接起来变成了数学里的符号“∞”。看着这个符号,子夜又想起带有东方哲学的魔比斯环,将正反的两个面融为一体,象征着阴阳轮回。

“嗯,可以试试。”

在懂得一些中医的班山照顾下,托娅病情开始好转。子夜嘱咐班山照顾好托娅,伸手摸了摸托娅的头,便出门去寻找闭关之所。

《羽化》残页上对修行之所的要求,为了能贴近宇宙自然之炁,并锻炼精神与肉体,一般在接近苍穹的极高之处。

子夜来到位于苦山一侧的戈壁悬崖并不算特别高,但这里并未受到魔化潮影响,算是安全区域。登上悬崖时,大概是早晨八九点的样子。他眺望眼前壮丽的沙漠戈壁,深吸了一口气。

“开始吧……”

临渊而坐,子夜拿出玉罐,揭开盖子……一股腥甜的热浪扑面而来。玉罐里面装着金色的血液,虽然只剩罐底一点。

子夜仰头将血液喝了下去,热流沿着食道一直下到胃,身体也随之热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喝高度伏特加一样。他取出银针,刺入自己的百会穴,又一针接着一针将银针刺入任督二脉的穴位,与下丹田联动形成折叠式无限大的符号。

接下来就是静坐……人族功法大多为“动”,就像心脏的跳动带动全身血液的循环,以丹田内息带动炁在经脉中的循环;妖族为“静”,以泥丸宫和百会穴将炁.凝聚为妖丹。人族功法中与妖族相似的,就是道家的呼吸吐纳和佛门的坐禅,更加贴近宇宙自然。

子夜开始将精神聚集在额头深处的泥丸宫,也就是松果体。开天眼羽化人形,原本是一件非经年累月不可为的苦修,残阳一族的妖神之血大大缩短初始过程。

白昼的气温持续升高,子夜的身体周遭被一滩汗水完全浸湿……他已经逐渐进入忘我、忘时和忘物的状态,这也是残页上注明修炼时必须进入的三忘状态。

时间逐渐流逝,太阳逐渐坠入地平线,气温开始急剧下降。苍穹点缀这灿烂繁星之时,子夜的身体上凝结了一层冰霜,在寒风中依旧巍然不动。日出日落,万物轮回……他完全融入自然宇宙之中。

“小猫,小猫……快醒醒。”

在班山的呼喊声中,子夜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瞬间,班山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她仿佛从子夜的眼睛里看见了宇宙星辰。

“轰——!”

从子夜的身体爆发出一道气流席卷而开,吹的班山连连后退。

“小山?”

“小猫……”

“嗯?”

“你修炼的真是妖族基础功法《羽化》吗?”

“嗯……我同时修炼人族的《墨武心经》和狼族的《羽化》,并且用魔比斯环的方法将两种功法融合了起来。严格来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修炼的是哪种功法。”

“魔比斯环是什么?虽然不太明白,不过好厉害!”

班山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子夜。

“从来只听说过几百年一遇的大宗师才能创造新的功法,小猫现在已经创造出来了。”

子夜拔掉身上的银针,站起身抬起头望着星空。

“还不行……能感觉这天地万物比以前更加清晰,连吹来的风都能感觉到其中细微的变化和来自沙漠的气味。感官比以前更灵敏,可是……”

将猫爪握成拳挥舞了几下,子夜紧蹙着眉头。

“经脉凝滞,炁的运行没有之前那么流畅。肯定是哪里不对……”

“不要性急,新的功法出现一定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以后慢慢解决。现在试试能不能化为人形。”

班山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小星星。

“嗯,说的也是。”

子夜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着激活凝聚妖丹的松果体……接着,他的腿慢慢变长,身体开始膨胀……然后,变成了巨型黑豹一样的大猫。

“失败了……”

……

在东边的地平线染上晨曦时,子夜和班山回到了客栈。他们整理好行礼,准备回墨门地堡。自从昨天开始,托娅仿佛失语般,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为何,托娅对子夜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排斥,一直粘着他不放。

牵着托娅的手走出客栈,此时班山忽然跑了过来。

“不好了……小猫,骆驼不见了!”

“哎?!”

跑到马厩里,里面只剩下吃到一半的饲料,骆驼不知所踪。子夜皱起了眉头……没有骆驼想要穿越沙漠,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回到客栈前,子夜和班山都陷入沉默。期限就在今天,没有犹豫的时间了。班山依赖地望着子夜。

“怎么办?”

“嗯……”

“小猫!”

“嗯?”

班山羞红着脸。

“你可以像昨天那样变大,带我们穿越沙漠啊。”

“什么?!”

“小托娅也很想骑吧?”

班山微笑着询问托娅。托娅用天蓝色的大眼睛看着子夜,萌萌地点了点头。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下不为例。”

子夜再次变大,成为一头巨型黑豹。班山非常兴奋地将行李全都搬到子夜身上,然后抱着小托娅坐了上去。

拍了拍子夜的背脊,班山兴奋地大叫着。

“驾!小猫,前进!”

“喂喂,真拿我当坐骑了……”

虽然嘴里抱怨,子夜还是老实地迈开腿,朝着沙漠中跑去。

今天是期限的最后一日,一大一小两个萝莉骑着头大猫在沙漠中奔驰。

感受着托娅将贴在他背上的小脸温度,子夜心情慢慢变得晴朗。说实话,他对回墨门有着很强的心理排斥,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想转身就跑,逃向那无尽的自由天地……可是,他不能逃。为了班山和托娅,也为了自己,必须堂堂正正的面对挑战。竭尽全力去战斗,活下来,然后夺取胜利!

在沙漠中,子夜的速度实在比不上骆驼,在正午之时,才刚刚接近一半的路程……

“小猫,托娅有些受不了了。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感受着贴在背部,呼吸有些急促的托娅。子夜立刻调转方向,通过嗅觉他感知到附近有一处绿洲。

……

沙漠中的这处绿洲并不大,不足百来平方的小水池周围,生长了些许的杂草。看样子不久后即将消失。

班山烤着用火枪打来的沙漠棉尾兔,子夜蹲坐在一旁看着仍旧处于自闭失语状态的托娅。他想起另一个世界里的自闭症的孩子,需要对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和关心。

“小山,为什么托娅对父母的事情完全不提?”

“据说妖族亲人之间,都会有种心灵上的感应。托娅应该在朝鲁死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

“是么……”

“子夜,你为什么不去多和她说说话……说不定你说的什么‘失语症’就能治好了。”

班山翻转着火堆上的兔子。对于她的提议,子夜没有回应……他思索半晌,缓缓地开口说道:“其实……我不善于和小孩子相处。我记忆中的大人都是自私、野蛮、自以为是,将小孩视为私有物,任意处置;我不知道该怎样对她,从来没人教过我……”

“没事的。”

温暖白皙小手覆盖在子夜的手背上,班山露出纯真的笑容。

“子夜是个温柔的人,我可以保证;你只要把真实心情传达给托娅就可以了。”

“嗯……”

一阵香味传来,班山拿起拷好的兔子看了看。

“兔肉好了。”

班山将最肥美的兔腿塞给子夜,用下巴示意坐在对面的托娅。子夜拿着兔肉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到托娅的面前。

“托娅,尝尝……这是我用秘制配方烤的肉。”

托娅两只狼耳动了下,她抬起头看了眼子夜,有些畏缩地伸出手接过了半只烤兔。看着她小口地吃着兔肉,子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嗯……”

托娅轻轻点了下头。

子夜坐在托娅的身边,娓娓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托娅,我从小就没有亲人。”

吃的满嘴是油的托娅,抬起头用那双天蓝色的空灵双眼盯着他。被那双纯真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子夜,伸出猫爪摸了摸托娅亚麻色的头发。

“每天战战兢兢地看别人的脸色,被虐待、被歧视、被欺辱。其实,很多次没出息地想自我了结,从生存的苦难中解脱。人……不,生命从一诞生便走向死亡,那么诞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呃……”

“唔?”

见托娅一脸茫然,子夜有点尴尬。

“那个……就是说……嗯,直到遇见班山,还有托娅。我第一次觉得,活下去也不是那么糟糕。”

看着面红耳赤,有些局促不安的子夜,托娅再度露出久违的可爱微笑。

“小猫,你叫我?刚刚在夸奖我吗?!”

正啃着烤肉,脸颊鼓鼓的班山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子夜一跳。

“吵死了!”

他用猫拳在班山凑过来的脑袋上敲了一击。

“好痛……”

班山摸着脑袋,眼角含泪的可爱模样让子夜有点愧疚。他把脸撇开,朝着墨门地堡的方向走去。

背起行李包,牵着托娅,班山急忙追向子夜的背影。

“可恶,区区一只小猫,竟然敢对钢铁夜行者大人动手!等等我——!”

……

从绿洲启程到墨门地堡,至少还有大半天的路程。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语,子夜就像回到当年放学时,双腿沉重的感觉。不过,他不会再逃避……即便如此,他也要一路狂奔。身边有班山和托娅,再沉重的步伐也要踏出去。

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在橙色的天空下,子夜风尘仆仆地终于进入废城。

“哈……哈……”

大口喘息着,子夜只觉得急速跳动的心脏都快爆开了。

前方不远就是墨门地堡的入口。突然,几个人影从残垣断壁后面闪出来,将子夜三人包围了起来。

子夜慌忙刹住脚步。骑在他背上的托娅龇着牙,像小狗似得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

这些人是墨门的夜行者候补,领头的是笑眯眯的吴昊和表情冰冷的卫右均。

“子夜,你杀害无辜的普通人,包庇凶恶妖魔;我们奉命前来抓捕你,反抗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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