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萨仁的族人忽然集体来到了奥敦。
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为了加深两族之间的交流,为了应付不时之需,为了磨合彼此关系,总之是在各种理由之下,两族开始了共居生活。
奥敦原本的聚居地虽然不大,但部落的领土却还是有够广阔的,所以即便萨仁的人要过来同居,也仅仅只是将聚居地的外围扩充了一圈而已,并没有给奥敦带来什么拥挤的效应。
萨仁的人比奥敦想象中的还要勤奋能干,刚搬过来的第一天,她们便依靠自己的力量搭建好了居住的帐篷并布置好了自己的家,甚至还和奥敦的人一起出外捕猎。她们的捕猎技巧也十分娴熟,就连奥敦的人看到了也不由地瞠目结舌。
两族之间本来是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存在,不过在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两族却意外地混得很熟。很快,奥敦的人便不把萨仁的人当成外人,而萨仁的人也很自觉地将奥敦视为了自己新的家。两族之间和乐融融,几乎就要融为一体。
这样的状况无论对于奥敦的族长还是萨仁的族长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两族一旦融为一个整体,那么战斗力便要比各自孤军奋战要强大的多。两族的人力加在一起,相信对付娜仁也不在话下。
奥敦因为萨仁的入住自然是变得比以往热闹了不少。
以前出门打猎的人马像个从不知名国家来的小部队,现在则是千军万马气势恢宏;以前吃完晚饭,人们便无事可做,也找不到多少可以攀谈和闲聊的人,现在因为有了这些异乡住民的存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便多了很多,而萨仁的人也很愿意和奥敦交流讨论,打发闲暇的时光。
这一切对大家来说都是美好的,不过在这样的状况下,那些原本只想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部落里过着平静生活的人便宛如失去了生活的立足点,开始心生出烦闷、焦虑的情感。
秋英的心里很清楚,萨仁的入住实际上是意味着什么,那融洽和和谐的背后,一定是让人感到不安的未来……
秋英轻叹了口气,随后转过身来,在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罂粟的身影。
“啊……”
秋英有话想说,不过却仅仅只是张了下嘴,该说的话全被吞入了腹中。她低下头,宛如没有看到罂粟一般默默向罂粟的侧边走去,而罂粟也和她的反应一致,也是一副没看到人的样子迈开双脚和对方擦肩而过。
走了几步,秋英忽然下定决心回过了头,不过还未等到她开口说话,罂粟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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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尼丝和杏花又在一起商议起了关于两族的事。
“这还只是第一步,”杏花道,“虽然通过这件事让两族在一般情况下有了更深层次的交流和理解,不过要是上了战场,情况可就不一定了。”
“唔,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军人,打仗这种事也就跟打猎是一样的,就白天的情况来看,两族一起打猎的时候,效果还是很理想的吧。”
阿格尼丝的话让杏花摇了摇头。
“打猎和打仗分明是两种不同的事物,打仗的时候‘猎物’才不会只知道逃跑,而是同样将你视为猎物向你发动攻击。敌人或许会比你厉害,又或者是比你狡猾和聪明。如果我们无法发挥整个集体的力量,像一盘散沙一样去战斗的话,这只会给我们的人带来没必要的损失。”
“……”
从来都是一盘散沙一样带领族人横冲直撞地去战斗的阿格尼丝对于杏花的话完全是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没必要吧?所谓战斗,不就是依靠技术和人力的竞争吗?只要我们在人数和技术上能碾压对手,胜利不就是囊中之物吗?”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杏花的眼神里微微透露着迷惘,“我的占卜里显示,我们和娜仁必将会有一场死斗,这场战争也必将伴随血雨腥风……”
“真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话说起来,你的占卜到底是什么?我能完全相信占卜里所说的内容吗?”
杏花闻言望了阿格尼丝一眼,随后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用占卜来预言算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吧,我没有战斗的能力,也不懂得保护自己,但唯有这个能力算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迄今为止我的占卜都一一实现了,甚至因为我的占卜,让萨仁避免了好几次的灾难。”
“是吗……”阿格尼丝点了点头,随后朝杏花低头道歉,“这个时候还怀疑你真的抱歉了,如果我之前相信你,娜仁想必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入侵我们的部落了。”
“不,我能理解……”杏花道,“未来何时会改变,未来会有怎样的改变,这些东西光靠占卜是无法完全预言的。光是一阵风能改变的东西就多得难以想象,即便有再慎密的思维和思考,能无法完全意料到所有事物的可能性。我的占卜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就好比上次虽然预言到奥敦会遭遇入侵的事情,我虽然预料到了之后所发生的事,但娜仁的行动速度却比我料想的快了一天,这一点点的偏差其实能引起诸多的变化,比如这让我么结盟的事情提早了一天,也许对方来攻击我们的状况就演变成了我们去讨伐对方。占卜这种东西真正的意义只是根据提示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并不能完全依赖占卜。未来有无数种可能,过于依赖占卜的话一旦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人便会错弱得不堪一击。我正是清楚这点,所以才想出了和奥敦结盟的打算,毕竟真正能应对并解决一切问题的东西,并非任何值得依赖的工具,而是人本身。”
“你说得有道理……”
“两个部落目前都没有太多实战经验,也不懂得排兵布阵。娜仁的强不单单只是人数,她们在军规纪律方面参考了国外,更懂得发挥军队的力量。所以,为了应对她们,我有了个计划……”
杏花将嘴巴凑向阿格尼丝的耳边,仔细向她阐述起自己的意见和建议。阿格尼丝起初是有些惊讶,很快便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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