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来到德鲁拉是三天后的事了,他四处询问苏曼尔神婆的住处,有几位好心的路人满脸诧异地问他∶“你难道不知道这连续几天是会心节吗?”
“什么是会心节?”
一位路人告诉他,会心节是苏曼尔神婆歇息的节日,整个德鲁拉族将庆祝节日,举行宴会和狂欢。这一段时间,除非渡过神婆居住的心湖,否则不可能见到。另一位路人告诉他,库娅神婆和苏曼尔神婆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二人生性素来不合。库娅神婆保守,信奉神喻中任何结果。而苏曼尔神婆相信“成事在神,谋事在人”的观点。
乌达道谢后来到心湖边。他站在一块大青石上,瞭望着——仿佛伸手便能触及湖心岛。他的上衣和裤子湿透了,斗篷像一张抹布晾在大青石上平铺着。水珠滑下石头,滴滴答答,流入土地成为草的养料。如此狼狈的模样使他顿时明白一位路人的叮嘱,会心节渡心湖几乎不可能,除非插上翅膀飞过去,又或者得到魔法师的帮助。
的确,心湖不是普普通通的湖泊,它像水,却没有浮力。它更似于一种淡蓝色的魔法能量体。
他站了一会,坐了一会儿,眼睛的视线始终离不开小岛。他用手揉过那张他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介绍信,满脑胡思乱想,乌达几乎发了脾气,他恨自己的无能。
难道就这么等待,让时光白白流逝吗?不行,那是不能的。一小时,哪怕一分钟,就会多一名族人饱受瘟疫的煎熬,成为行尸走肉。
他在草地上踱来踱去,豆大的汗珠从前额流下。乌达偶然抬头,霎那间,空中飞来一团模糊的影子。仔细看,是一女孩,乘坐魔法扫帚,身穿白色法师袍,细嫩的双手里提着大小包物件朝湖心岛飞来。许是因为载物过多或魔法师本人技术不佳,少女的魔法扫帚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掉下。
少女也看到了乌达,挥手示意,将扫帚停在下面。
“你难道不知道这连续几天是会心节吗?”少女斜着脑袋,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我…”乌达呆在原地,颇为吃惊地看着少女。
魔法师?
乌达不敢多想,他向少女鞠躬,且说道:“魔法师好,我是从卡布伊族特的前来拜见苏曼尔神婆的。希望你能帮助我。”
“拜见神婆么,等过了会心节再说吧。”
“等等,”乌达拿出介绍信递给少女,“这个应该可以。”
少女接过介绍信,仔细看了看,口中喃喃道:“原来是法迪爷爷的孙子。”忽然,她将信收入衣内,一本正经地对乌达说道:“上来吧,我大概明白了。”少女让乌达坐在魔法扫帚的后面,随即念动咒语,扫帚缓缓升空。
乌达惊奇地看脚下——多神奇。一只黄莺停驻在他的肩头,一片白云浮过眼边,一阵微风吹过耳际。他看到亚鲁一边惬意地蹲在草地上等候,一边咀嚼鲜嫩多汁的牧草。他忘记了烦恼,忘却了一路而来的疲劳,甚至飘飘然忘却了使命。
可,一眨眼的功夫,魔法扫帚竟不堪重负,摇晃更加剧烈。乌达害怕地抓住扫帚上的干草,少女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惭愧地笑道∶“小意外…小意外,坐稳妥了…”
少女加强魔法,扫帚侧空飞行,速度暂时克服了重力,一路到湖中岛的上空也算平安无事。
不过很快,又一次扫帚对主人提出了激烈的抗议。没有任何征兆,乌达只觉手滑,脚下失去重心,从高空坠落。外衣挂在树叉上,自己则如缆绳悬在一颗不高的歪脖子树上。
真奇怪,怎么摔下来了?
向天空望去,少女和她的魔法扫帚早已无影无踪。
她竟然把自己丟下不管。
罢了,反正已经来到湖心岛,也算是帮了大忙。
他拔出腰间的刀鞘(虽然无法打开刀鞘,但凭借坚固的刀身也足劈开树干)朝缠身的树干挥去,挣脱束缚随身一跃,拿下外衣,轻巧地落在地上。
乌达左顾右盼,寻不到一丝人影。突然,一阵狂风袭来,树林沙沙作响,茂密的枝叶遮掩下白天,不见光日,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黑夜。林中灌木发出一首首悠扬的乐曲,甚是耳熟。
他将刀收回腰间,发现,灌木丛中奇异般闪出点点星光。乌达走近一看,原来是萤火虫聚集在一起,如无数明星升上夜空,绿光、白光、蓝光,不断变化,萤火虫发出的光愈美更柔和了,照亮了安详宁静的树林,一切宛如童话。
他伸出了手,向萤火虫伸出手。一只小小的虫子停在他微热的掌心,振动它薄而透明的翅膀,飞回萤火虫群,继续闪烁着自己的光芒,哪怕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它也还是这大家族中的一员。乌达再伸去时,得到的是一手的诗篇。
“这,快来吧!来自卡布伊族的客人。”
从密林深处似乎传来声音,那是一种与库娅神婆尖细嗓门截然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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