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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抬起右膝,左拳举到耳朵的左上方,右拳拳面冲着左腕,大腿和上体、大小腿都形成锐角,勾脚尖,把力气集中到右脚后跟,一招跆拳道中的“侧踢”,好像一条黑曼巴蛇,快速而致命地猛踹在龙牙的胸口。龙牙感觉肋骨和肝脏遭受了近千斤重创,飞速摔向6米开外的钢筋混凝土墙。背部与水泥墙面狠撞,脊柱几乎都快要碎裂,他疼得呻吟着,浑身是汗。

刺客一步步逼近他,冷酷而寒峭,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残忍,魔鬼在复仇:“看看你自己,被我打成了这个模样,丢不丢人啊。来,有种就再跟我打。”

“......牛,真特么牛,还没见过这么能干架的......”龙牙使劲从地面砖上站起,右手扶着脖子,转动几下颈部,喀吧喀吧,“但是,邪不压正,杀死一名警察,还有延王公安局五万多名警察在身后通缉你。”

杀人犯与他相隔四五十厘米的间距,右臂乍然从上往下竖直狂挥,腰胯略微左扭,风驰电掣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仿佛尼罗鳄残忍地捕食猎物,恶狠狠劈往他的左胸。龙牙向左前方迈出左脚,右脚立即跟上,全身朝右转,同时用右手抓住对方的那条胳膊,使劲往右边一扯,左拳拳面带着狂风,宛若粗暴而强横的网纹蟒,凶悍地砸向敌人的后脑勺。

杀手顿时感到阵阵眩晕,但是又立刻上体朝前偏斜弯曲,双足跳起大约1米,跳到“两只脚掌对着天花板”的角度,脚背与胫骨形成锐角,双腿全力往后上侧蹬出,脚底就像两头大白鲨,硬邦邦踹在龙牙的锁骨,踢得他倒退了六七步。

龙牙左拳拳眼冲着鼻尖的前下方,右拳拳眼正对眉心,上臂与前臂形成钝角,缓缓而谨慎地靠近杀手。相隔约摸五十多厘米时,右脚尖往下压,抬右膝,脚背和小腿呈一条直线,全身朝左斜,小腿凶悍弹踢——由于惯性,上体向左下侧弯曲,和左腿构成90度,左拳手背朝外,保护腭部,右臂伸向右上方,与右腿平行——一招散打格斗中的“边腿”,脚背宛如少林铁尺,强风残暴,带着狠劲儿,迅猛踢至刺客的左脸。刺客右脚蹬地,身体重心转移到左腿,压右脚尖,提右膝,以左脚后跟为轴,躯干往左边扭转,右小腿与地面砖差不多平行,右臂略微朝右后侧伸直,左拳保护腭部,右小腿一招跆拳道中的“横踢”,宛似硬邦邦的水磨钢鞭,裹挟着凶猛之风,狂暴飞扫至龙牙的右小腿。

两个人铁骨碰撞,发出十分沉重“咚!!”地一声,龙牙抬起右拳,手背向外,左右前臂稍朝中间倾斜,左脚乍然迅跳,刺客立即把突击刀往下边狠劈。龙牙拼命用脚底踹到敌人的右肋骨部位,刀锋把龙牙的左小腿皮肤划开了一条二十多厘米长的口子,鲜血马上大量淌出。杀手被踹飞六七米,龙牙仰面朝天摔倒在砖面上,他们都疼得半分钟之内躺着站不起来。

刺客突然尽全力抬双腿,让腰部、背部成为整个躯干力量的支撑点,两只脚掌立即往下跺,双手撑地,腰胯向上提,同时迅速收腹,令上半身笔直,一招中国功夫的“鲤鱼打挺”,站稳了。龙牙用同样的高难动作,瞬间直立,并且摆出格斗式,凶望着对方,但是伤口非常疼痛,小腿好像被大白鲨撕咬了一样。

杀人犯快速地奔向他,在跑至大约距离五十公分的时候,突然把刀锋从右上侧拼命劈往左下侧,“嗖!”,刀尖宛如尼罗鳄之狂猛,硬生生划到对手的胸脯,要将这名公安特警彻底杀掉。龙牙瞬间朝左转动身躯,跨出右脚,同时用左手抓住敌人的右前臂,右拳拳面裹挟着一阵凶气,好像精钢锻造的流星锤,拥有近千斤之威力,狠狠地猛打在刺客的左“下颌骨”上,打得几乎碎裂。

刺客强忍剧痛,左脚掌用力蹬地,膝关节弯曲,狂挥左臂,肘关节大约弯成90度,一招“上勾拳”,恍若数百斤重的铁锏,带着暴烈,残忍撞在了龙牙的右“下颌角”。龙牙感觉自己整个颅骨都简直快要爆炸,他弯折右臂,夹角为锐角,抬肘部,运动轨迹为从右下方抬到正前上方的曲线(有点儿像是“第三象限”的反比例函数),一招古泰拳中的“肘击”,直接砸向敌人左侧的太阳穴(死穴)。杀人犯瞬间提左臂,夹到最紧,骨骼肌收缩,拳轮向着上面,用前臂保护头部,突击刀残暴地疯狂劈到龙牙的胸前......

徵羽摩柯一把推开心华,十分疲乏地说:“你不用管我了,快点去帮忙干掉那个疯子,你要是再不去,今天夜里就白来了。”

心华看见他那么虚弱,扭头却又听见从后面传来令人炸裂的打斗声,咬咬牙,起身离开。她举起伯莱塔92F型手枪,向天花板扣下扳机,“砰!!”,响声似焦雷:“我现在身上带着三十七发子弹,请立即放弃抵抗,立刻投降!否则就把你打成筛子!”

镜音连转头看向门口,然后慢慢地走过去,又在门口停下脚步,问她:“阿和,要不要报警,这局面似乎有点儿失控。”

言和想了想,突然用两只手撑着棉床单,左腿竟往地面砖上跨迈,右脚底随之也踩到上边:“刺客是来杀我的,既然如此,那我自己找他吧,你别拦着,明白吗。”

摩柯觉得非常难受,胸口剧痛难忍,好像已经骨折了一样,他躺在那片黑影之中,镰刀死神在招手。胸骨疼得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死亡之神被这黑影覆盖,斗篷寒冷,残酷地勾魂。

她又向天放枪,子弹头与钢筋混凝土相撞,发出炸响,震耳欲聋。心华不敢莽撞杀人,因此继续进行警告:“我是警察,如果你再不投降,马上依法击毙!”

镜音连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能,即使会些马伽术(以色列的军用格斗技),那又怎么样。他仅仅是位主任医师而已,临床工作经验丰富,能够处理大学本科的复杂、疑难问题,英语八级、日语六级,2014年10月,还在北京出版过12万字的医学论著,主刀了四十多场重要的外科手术——然而如今,所有这些都不管用。他的临床工作经验、英语日语、医学论著......如今都变成了废品,功夫才是王道。

言和非常艰难地打开房门,带着一丝哀痛与悲伤,走向那个杀人犯的刀光血影。她静悄悄走向血迹斑斑的人间地狱,脚步声微弱得完全被惨叫掩盖。嗯,惨叫,言和知道乐正龙牙在为谁而拼命,现在她也决心豁出去了,不就是自我牺牲、以身殉职么。牺牲,任何一位好警察,都应该时时刻刻准备成为烈士,来守护大多数人的生命。警察殉职了,便以鲜血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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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律驾驶着一辆深蓝色的奥迪Q7,延王市八百多米高的“癸塔”,静静地俯瞰着柏油路。癸塔耸立在“延王中央商务区”(亚洲最大,总面积达到121万平方米,拥有105栋600米以上的“超高层建筑”,这其中,40栋摩天大楼,属于乐正龙牙之父乐正朗创办的千亿元家族企业“龙搏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之内,傲视芸芸众生。中央商务区的摩天大楼,钢筋混凝土加固了建筑物的外型,“金属幕墙”看上去五颜六色。她觉得那条柏油路充满了各种灾难,一辆辆豪华汽车呼啸着,演变为命运悲剧。洛天依坐在副驾驶的座位,凝视着癸塔,眼珠内有淡绿色的闪光:“小律,你猜他们兄妹二人会不会有事啊,我总感觉事情不妙,好像很快就要发生悲剧。”

朝律的眼睛里,闪现出一缕杀气,阴寒得就像是钢刀锐利无比的刃口:“天依,你相信命运么,在古希腊时期,人民群众经过那些掌管‘祭典’的祭司们,询问神祗问题,并且得到解答——这叫做‘神谕’。”

天依双眸中的绿光仿佛暗淡了很多,逐渐变得充满阴霾与冰冷:“祭司?这听上去真是太离谱了,我感觉,神谕更像是‘鬼附身’,思维和行为不受自己控制。”

朝律杀气腾腾地凝视着柏油路,双眼布满阴暗,冰冷如钢刀:“天依,‘鬼附身’才离谱呢,叫我看,我宁愿乘坐飞机到江苏句容的茅山,去找一位茅山道士,然后请他用符箓进行占卜。”

绿瞳少女看着那些在柏油路上呼啸的豪华汽车,愈发觉得这个“世界一线城市”满是命运之寒:“道士画符......小律,你以前有没有找阴阳先生给自己算过命,比如生辰八字什么的。”

朝律双眼逐渐被阴寒覆盖了,凶气,迷漫在她深紫色的瞳孔中:“没算过啊,整那些玩意儿做什么,哎,天依,你喜欢看莎士比亚写的悲剧吗。”

绿瞳少女只感觉这座国际大都市特别地冷傲,它静悄悄浸染着整个世界的未来科技与经济:“我不喜欢悲剧,但是,莎翁的《奥赛罗》写得非常好——小律,‘冰月’就像是那个反面人物,伊阿古。”

奥迪车厢里,蓦然多出了一丝令人心惊肉跳的情绪,覆盖着女生们亮晶晶的双目。宿命,已经注定要把阿鼻地狱从恶梦推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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