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点儿气啊老伙计……”
冲上滑跃斜坡顶点的Y-5已经后继乏力速度开始降低，刚一离开斜坡就开始往下掉。
“妈的这飞机太拙了！”
“拉住！一起使劲！把操纵杆拉到头！”
“给我拉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Y-5嘶鸣着擦过学校外被打烂的居民楼的楼顶。
“呼……差点儿二十号人一起机毁人亡——我也得飞得这么惊险？”
“有过一次的经验就会好一些吧。”
“有个毛啊，我可不是你这种天才——剩下交给你处理吧，反正我认得路怎么走。”汉默耷拉下脑袋决定休息一会儿。
……
降落之前海因里希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的汉默。
“搞什么啊我又没睡着……引擎这么吵能睡着才怪吧。”
即使机舱里装满了人，因为机舱里装满了人，海因里希的降落依然轻柔。
“好了，我下去了，这次你来飞，可以吗？”在停机坪上停稳后他这么叮嘱汉默，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第一天上幼儿园的孩子一样需要照顾。
“喂，我再怎么说也是6.5个战绩在手的王牌……”
“那么祝你好运。”海因里希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在汉默重新把节流阀推到底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丝落寞。
除草机一般嗡嗡作响的引擎声再一次回荡在机场上空，Y-5起飞了。
……
飞行的过程有惊无险，汉默观察到地面上有敌军听到了嗡嗡作响的Y-5，正在用手中的轻武器对着天上胡乱开枪——飞行中志愿航空队的飞行员们刻意关闭了Y-5的所有航行灯以免被地面上的敌人确定位置，显然这个决策是正确的。
但是这次机场上好像出现了不安的情况，似乎有人在推搡，有人冲到了跑道上，夜色中汉默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能请求无线电报告具体情况，自己则驾机在学校上空盘旋着等待降落。无线电那头似乎也非常嘈杂和喧嚣，她听不见少校说了些什么直到耳机里传来的几声脆响让混乱停滞下来，汉默才如刚才一样降落在操场上。
“怎么回事？！”一下飞机他便找到了一名神色严峻的学校防卫队员。
“有暴乱的难民要冲击机库和跑道，大家阻挡不住只好鸣枪示警了。”
“暴乱？”汉默想问更多但是那个男生也只是摊了摊手她跑进被人群蹂躏得一片狼藉的机库，幸好少校依旧好好地躺在一角。
“发生什么了？”
“亲爱的纳税人们不太高兴。”少校无奈地摇了摇头，“以为我们是找到了撤离这座城市的空中路径，然后自己先跑了——然后就要把飞机抢下来先把他们运走。”
“没有人听解释，对吧。”汉默叹了口气。
“是啊，一乱起来除了枪，谁也镇不住。”
“那运输的行动还继续吗？”
“继续……好好打仗别的少管……”他的脸上流露出非常疲倦的表情，“还有，这一班，是你来飞吗？”
“嗯……恕我直言还是有点儿紧张啦……”
他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
“快看，那是什么？”一位地勤拍拍同伴的肩膀。
“啥？啊——你说那个？”他的同伴也看到了划过夜空的两个蓝色光点
“流星吗，不像啊……”
“是啊，速度上是慢多了，而且离得挺近……”
“你听到喷气机引擎的声音了吗？”
“什么……？”
“喂你们俩在谈情说爱吗？快点上飞机！”不远处用目测丈量跑道完的女飞行员挥了挥胳膊。
“对不起，科瓦奇同学。”
汉默爬进驾驶舱，坐下扣好安全带，螺旋桨在面前慢慢加速。
“咚”
似乎是有个人搬重物的时候不小心脱了手，然后重重砸在地上的那种声音，机上的所有人都感觉轻颤了一下。
她决定不去理会——反正打仗的时候发生什么都不稀奇，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想，要专心的盯着跑道……
又是咚的一声和地颤。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引擎的转速不断提高，是时候了。
随着地勤疏散的命令，拴在尾轮上的钢索被突然脱钩，Y-5在跑道上竭尽全力地加速冲刺起来。
“看吧，海因里希，我也是能做得到的！”
也许因为副驾驶位子上空着，减轻了一点重量，汉默有惊无险地把滑离斜坡，躲过楼房把飞机拉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两束蓝色的光点从她的头上高速掠过，借助燃烧的港区油库提供的微弱的夜间照明，汉默勉强捕捉到了那两个不明飞行物的外貌轮廓，而那是……
敌机！
他们晚上也来了！
汉默的脑子嗡的一下，竭力控制住情绪才没有失控坠机。
对于Y-5这种老旧缓慢的双翼运输机只能期许于超低空飞行和夜幕的掩护让敌军战斗机不要发现自己，否则不论如何都是凶多吉少——甚至在当下，不少直升机都飞得比Y-5更快了。
“呼叫！呼叫！我是科瓦奇·汉默！现在空域很乱四下都有敌机飞过！”
听到无线电里焦虑的声音后，学校和海军航空站两个方向上，少校和海因里希的神经都陡然绷紧起来。
“可以现在立即返回学校吗？”
“否定，维特根军士，如果在学校降落就必须打开跑道灯光，这样会暴露位置。”
“那需要我现在升空组织护送吗？”
“不要，海因里希！——我勉强辨认出对方可能是F-89或吸血鬼与毒液的夜战型——可能装有机载雷达，我不认为3架J-5H可以在低能见度情况下与敌军夜间战斗机作战而全身而退！”
“科瓦奇下士你的语速太快了我没听清楚。”
“科瓦奇，你被敌军战斗机发现了吗？”
汉默四处扫视了一番，“目前还没被咬住。”
“那就保持低空，不要做剧烈机动，如果可行的话降低节流阀出力以降低噪音……”
突然巨大的爆炸在耳机中响起。
“海因里希！”
“维特根军士你没事吧！请立即报告情况！”
“快！所有人去防空掩体！”隔着耳机都能听到他拼命奔跑的喘息声，“你！还有你！离得那么远就不要横穿跑道了！那边有散兵坑！跟着我！”
“海军航空站遭到轰炸了吗？！”
“是的，还好损害还不严重。”
“这是大规模夜袭……白天被我们阻击就玩这手吗？”
“我在空中看到爆炸的闪光了……不，那不是海军海军航空站的方向，在右前方……”
“科瓦奇下士，你看到什么了？”
“那个方向是……海军陆战航空站吗？”
“少校，近半小时来有收到陆战航空站方向的求援电讯吗？”
“不……奇怪……一点点音讯都没有收到……”少校的声音有点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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