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生叫栾小夏,是个听起来会感到舒心的名字。
这个时候,餐桌上摆放着几盘残羹冷饭,坐在自己对面的女生很是感叹的说着「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看起来傻头傻脑的男生会做出来的厨艺」。
能当作是在表扬我吗?
可是这种半吊子的赞扬真的难以坦然接受啊。
凌月站起身,和女生一起收拾碗筷。
居然会和陌生的女孩一起下厨,而且还一同共用晚餐,(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总之,午餐盒晚餐都被女生拉进厨房帮忙。),不管怎样,这些都是一直以来的自己从未遭遇过的事情,简直是新婚夫妻才会做的事情,现在活生生的亲身体验着。
要是真有某种意义,那么也一定是那种不可思议。
晚上,真是安静。特别是在这样被湖水围绕的岛屿。
应该都回来了,那些早上到外面游玩的人。
「你的朋友快回来了吧?」
凌月看着时钟,都快要到九点了。
「今晚不会。」
继续端来一杯清茶的女生,挺直了后背,看向外面早就暗下来的景色。
「该不会你要在这里过夜?」
「是的。」
「你们认识了多久?」
「两三天。」
完全搞不懂啊。
为什么会让只认识了两三天的人在自己的房屋里睡觉,并且还像是信任了她一样,就连房屋的钥匙都交给了别人。难不成,这个房子的主人也是——笨蛋。
「你不回去自己的宿舍那边没问题吗?」
考虑到舍监在晚上要检查,凌月还是担心的问一下。
「不会,因为我也是一个人住的。」
一个人住?那么也就是像这间房子一样了?
尽管自己也想这么独自一个人住,可是经济方面不允许呢。
想起浅沫提到过「这里大部分的有钱孩子都是自己住在一个岛屿上的一间房屋里,这些房屋都是几年前就有人住过了,你只要想象成宿舍的另一个类别就行了。当然也不是全部,听说都是一些特别人的特殊的对待。那么有多特别,我就不知道了。」
凌月重新看向女生,要是光从外表上去判断,确实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这类人也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特别之人?
要是有钱人,这么想也是说得通。但是,他想起了那个有着璀璨金色发色的女生,思考再一次陷入了困境中。
「要去那边看看吗?」
「……」
女生指向窗外的另一侧,从这里看去,什么也看不见。
凌月点了点头。
在出门之前,女生按了一处开关。
因为不是什么出门关灯,所以凌月还是比较好奇,那是通往哪里的开闸。
直到他跟随女生来到了这里才恍然。
「这里是?」
「她的乐园。」
乐园,女生说了乐园。
这里有一棵苍劲挺拔的蓝楹树,树上挂着十几盏不同颜色的复古型灯饰,把被黑夜夺取了悦人的蓝色再次映照出来。
因为灯光的颜色不同,所以整棵蓝楹树已经不只是单调的蓝色。
从不同高度树枝上投射下来的光线,将地面涂染的色彩斑斓,美丽动人。
而且,还有一把秋千。
一块散发着荧光的木板两端拴着两根银色环扣的铁索链,铁链另一端死死地扣紧一根粗壮的树枝。
树的周围有很多不知名的红色、橙色的与秋千底板同样高度的野花,这种只有风景画里面的美景正翻腾着凌月的视角膜。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领教过这里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渐渐地让人觉得,平时我们所憧憬的美景,在这里,这座浮岛上都在出人意料的时间里呈现出来。
或许能改变,在这里。
想到自己以前的种种,再纵观这里的种种,内心燃起一阵希望的烛光。
或者,这里存在着比自己更「怪」的人。
那个亲吻自己脸颊的女生,那个突然开口就问要多少钱的女生,那个在礼堂睡觉却不乏魅力与成熟的女生,还有那个事事为自己着想的舍友,那个想团结全班对付自己的班长……
也许真的能改变。
只是,那也是一个月之后要想的。
对,现在想了也没用,一点用处也没有。这种无来由的兴奋,最终也是昙花一现的悲壮。
女生轻轻地提着脚步走到秋千旁,扫了一下表面的灰尘后坐下。
「那个,你……」
「以后叫我小夏就可以了。」
「啊,哦。」
还是不太习惯,总觉得小夏这名字只适合那些天真开朗的女孩子。
「那个,不,小夏。」
「什么事?」
「你是怎么看的,这里的一切。」
「挺好,但是。」
女生停止了蹬脚的动作,可她的坐姿还是随着前后摇摆的秋千在空中荡着。
穿裙子荡秋千,应该是很危险的吧。
看着背对自己的女生,凌月不仅如此想到。
「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安?」
认为只有自己觉得不安的凌月,在听见还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个词,姑且是有一点错愕。
「如果说,我只有一个星期的记忆,你会信吗?」
只有一个星期的记忆?
那是间接性失忆吗?不对,那是指人在某段时间里容易忘记事情的症状,是时好时坏的有局限性的病态,也有恢复的可能。
「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嗯,从出生到现在。至于自己认识到的时候,那是在小学阶段。」
「什么都不记得?」
「全部不记得。」
——难道是全盘性失忆症吗?
「那么,你是如何走过来的?大概,连学习、生活都会有问题吧。」
在凌月的眼中,女生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不同。从今天来看,生活起居、料理啊什么的,还很得心应手。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第一天,在礼堂上遇见的她,也不像是刚刚失去记忆的人所拥有的神态。
假如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样就连最基本的生活经验都会忘记吧,比如说煮饭、每个星期的学习、家里的亲人等等。
她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难道是在每个星期之后的陌生世界里如新生的婴儿般,除了会独立行走、说话等这些第二性征的动作外,恐惧不安的活着吗?
每到星期一就会失去所有的记忆,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也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大概。」
这样说着的女生,一脸安然的闭上眼睛。
「因为,我有这些孩子们。」
话语前后,凌月发现原本就被五光十色的灯光灌满的空间内,隐隐约约的浮现出荧光蓝的斑点。
先浅后深,在空中慢慢的显露出形态。
那是——
「纸鹤!」
没错,凌月看见的正是纸鹤。发着蓝色荧光的舞动翅膀的纸鹤,是平常见到的折纸纸鹤。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百上千只蓝色的纸鹤,扇动翅膀,悬浮在空中。
女生张开眼睛,伴随着睁眼的动作,脸上那让人温暖的笑容深深吸引住凌月。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假如记忆中的时光可以复燃,我宁愿流着血将其召唤,也不想无动于衷的看其消亡。」
是她?那个梦境中的女孩?
不可能的吧。
一定是巧合,偶然,碰巧。况且这句话也不是某个人的专利,不可能是她。
「你在想什么?」
女生伸出手,接住一只往下飞的纸鹤,那只纸鹤像小鸟一样活灵活现。
她还是比较适合温和的笑容。
那张冰冷的面具,大概是一种自我保护吧。和自己一样。
「只是,突然想起某个人曾经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而已。」
对自己说过,那也是在梦里,不是亲口说过。
只是,这些事怎样都无所谓吧。
毕竟是真的听见了,而且还是同样的话。
「嗯,我也是,不过,我是对一个男孩说,记得是在很小的时候。」
假如是在很小时候的话,那么……自己肯定……没有听说……过。
又来了,那些断断续续的图像。
没有规律的在脑海里闪现,密密麻麻的,闪了又闪。脑袋很痛,火烧一样的痛感,头皮像要剥落般难受,好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抱着头突然就大叫起来,女生被这突发的状况吓住了。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那是什么,声音一高一低的,似乎很远,但也很近。仿佛透过玻璃罩发出来的令人眩晕的旷音,没有质感,飘忽不定。
艰难抬起头,眼前的影像摇摇晃晃,凹凸不平。一张熟悉的脸在不断重合,分开,重合,分开……
嘴里在说着什么呢,听不见啊。
为什么听不清,明明……明明就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
啪唧。
凌月失去了重心,狠狠的倒在了地上。
眼瞳里的光线在逐渐收敛,慢慢地变成了黑色,鼻子里还能嗅到青草和花朵的味道。
「凌月,你怎么了,别吓我,快点醒醒,快点啊!」
在最后失去意识前还是能听见了一句。
2
「嘻嘻嘻嘻嘻嘻,哥哥,这边这边。」
「蝴蝶别走,啊,可恶的家伙,逼我要使出浑身解数的秘密不可。」
「快点,快点,就差一点了。哥哥。」
「啊啊啊啊啊,哟咝,捉到了,妹妹过来看看,这只你一定很喜欢。」
——呵呵,这是什么。
叮咚叮咚,哐啷。
「你还是呆在这里吧,我们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不要怪我们。」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到一定时候就放你出来的,对不起。」
「我不要,放我出去啊,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啊呜呜呜呜呜,啊呜呜呜呜呜。」
——好暗的房间,这是牢房?
…… ……
「你总算醒了。」
浅沫看到床上的病人睁开眼,马上将书本阖上,接着把凌月敷在额头上的手巾拿起来,准备换洗。
「这里是?」
「我们的宿舍房间。」
像是在抱怨般继续说道。
「害得我今天约不了妹纸呢。」
「对不起。」
看凌月一本正经的道歉,连浅沫都有些惊住了。
「你该不会病傻了吧。」
「我好的很。」
「可以了,先躺着吧。」
换洗了一遍的冷毛巾,再次敷在自己的额头上,凌月感到全身无力之外,头部的疼痛感还残留着。
重新坐回位置上,浅沫慨叹道。
「要想对不起的话,还是对那位女生说吧。」
「那位女生,你是指小夏?」
「才一天的时间,就叫的这么亲密,真是软妹们的魔掌。」
「不,那个人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不管怎样,你可是把人家脆弱的心灵直接拍碎的家伙。」
「哪来的直接拍碎啊,你别污蔑我。」
「还没有吗?突然来了个四十多度的高烧,她还以为你是食物中毒呢。」
「……」
太可疑了,就算再怎样,女生也不可能想到那方面去,毕竟那是他们一起收集和料理的东西,就算是出问题,那么两人也会同样有事。
「她没发高烧吧。」
「当然没有。那可是我心中的女神。」
「瞧你这没志气的德性。」
「也是,我这么纯洁的人是比不过修炼过魔掌的毒辣。」
「……」
「但是,她真的很担心你。你都不知道,看见一个女生流泪的表情是一种绞心之痛,特别是美少女,那是一种罪过。」
「还不是因为人家美丽,所以你才这么心痛的吧。」
「病人就好好给我闭上嘴听就行了。」
从接下来的讲述中,大概知道了自己昏倒在地上后的事情。
本来小夏对于我晕倒的事情就已经傻呆了,接着刚想抱起自己往屋里走的时候,皮肤刚碰触,一股烫手的热度立刻让小夏缩了回去,满脸惊愕和害怕。
为了将我送到医疗室,一个人又不够力气,于是在自己的口袋里找到了手机,在手机上的同学栏上拨通了浅沫的号码。
至于后来,浅沫所说的流泪的情节,完全是他个人瞎编的。
想想也能明白,那个虽然在那个时候露出过温和笑容的女生,可平常一向是冷淡态度的她怎么会可能为自己流泪?
绝对不可能。
可是,一想到她说过的话,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
因为,今天是礼拜天,也就是说——
——她会忘记这个星期所有的事情。
那些纸鹤的作用到底有多大,凌月还没来得及从她口中说出,自己就倒下了。
躺在床上,脑袋重的不行。直至傍晚,凌月再次冲睡眠中醒来。
转过头,看见浅沫还在那里读书。一种说不出的感激油然而生。
「现在多少点了?」
「差不多六点。」
看到凌月从床上起来,浅沫急忙放下手上的书,阻止欲要下床的凌月,按住他的肩膀说「医生说要你睡到晚上九点多才适合起来。」
「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
浅沫用自己的额头贴进凌月的额上。
「嗯,温度刚好。」
离开凌月的额头,看到一脸愕然表情,浅沫慌张的解释说。
「我,我对男性没兴趣,你别乱想。」
「才没有你想的那样,乱想的人是你吧,真是的。」
两人就这样四眼相对,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整天都没有下过一粒饭,也不能怪它在反抗。
「你能下床的话,那么我们就一起下楼吃饭吧。」
「好的。」
准备出门的两人,听到外面的走廊上沸动起一阵热闹声。
忽然一个猛兽般吼叫的声音划过。
「美女!」
「美女?」两人一并歪着头。
难道是?
门一打开的瞬间,凌月和浅沫的想法得到了肯定。
「凌月,你……你不要死。」
这是要搞哪样。
而且,正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女生。
那一把高贵的金色头发,微微蜷曲的发梢弹动在半空中,宝石蓝的眼瞳宛如干净湛蓝的天空,还有那让人痴迷的可爱脸蛋,不知是哪个技术精湛的木偶匠的杰作娃娃木偶。
站在门口的女生眼睛望着地面,膝盖在不停相互摩擦,双手有些不自然的放在背后。
——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当她抬起头,那一刻,凌月感受到很微妙的违和感。
那种惊讶与遗憾的眼神是要表达什么嘛?
变脸依然迅速的女生,这时候双手插腰,不容分说的一指。
「啊,原来你还没死。」
「还是那么失礼的家伙。」
说话的是浅沫,当然,他还是记得第一天被那个女生也是这样起了个外号「神经病」。
凌月也是一阵汗颜。这家伙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家教良好的大小姐。
不,或许那一头金发迷惑了众人的眼睛罢了。
看到了喔!
女生的左手手腕上挂着一袋礼物一样的东西,有精美的礼盒包装,所以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似乎意识到礼物暴露出来,「嗖」的一下,将双手再次缩到身后,脸蛋越来越红。
「那个,哎……是……这样的,我……有一份礼物……要……要送给…..」
——原来是送礼物过来,真是有心。
「要送给那个还……还没……醒过来的凌月。」
好不容易说完的一句话,到最后确实如此的吓人。
还没醒过来?也就是说,醒过来的我就收不到那份礼物吗?凌月万分不解。
在一旁的浅沫都已经思考不过来,愣在一边。
「所以……所以说我有礼物送给……给那个还没醒过来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让我再次躺会床上装病人。
搞什么,这家伙,没问题吧。
不过,看到女生憋红的两边脸颊和那双噙着泪花的眼睛,又有些于心不忍的让她失望。
于是,于是就是这样了。乖乖的再做一次病人吧、
重新躺回床上的凌月,确认了一下门口的女生,再次闭上眼。
弄不明白,女生的心思。
「那个,我……」
听到了女生的话,不小心就张开了双眼。
「呀呀呀呀呀,不是叫你闭上眼睛吗?」
女生一掌拍在凌月的额头上,立刻觉得脑袋产生了震动感。
连忙闭回眼睛的凌月不忘用手揉了揉被打的额头。
好痛,但是,很细小。
女生的手都是这么柔软细小的吗?
「那……那个,凌月,这是我亲手做的曲奇饼,请……请你收下吧。」
重新说话的女生,以稍微颤抖的声音,有点害羞似的把心意传达出来。
一般来说,不是当面送给别人更有诚意吗?为什么非得要以这种形式送礼物。难道不是病人就不能送?好歹自己也是刚刚痊愈,也算的上半个病人。
不,送心意这种东西是不该分病人不病人的。
然而,闭上眼睛的凌月,是看不见那张担忧的女生的神情。
忽然,一个湿热的吻,浅浅地印在凌月的额头上。
——那是?
「这是第二份礼物。」
女生羞涩地跑出了男生宿舍,门口处早已堆满了人。因为女生的冲出来,不得已才让出一道宽敞的道路,但是,不一会就再次弥合。
怨恨,愤怒,敌视,阴暗……
门口处正集聚着男生们消极的能量。
这股能量要是能爆发的话,大概会将整幢宿舍都轰飞到天空上。
「凌月,千年难得做一回朋友,你……你居然……」
大概是受到了猛烈刺激的浅沫,神情有些呆滞。
「不,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才不甘心。」
「不甘心?」
「对,那些每天抛弃羞耻心去追逐心中所向往的女生的男同胞们,你可是他们的敌人,劲敌。」
「嗯,嗯,嗯。」
门口那里站着的一堆男生都一致点头回应。
他们这是在哭……吗?
「那个,我……」
这种情况,就算跳进长江也洗不清啊。
「这算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月在宿舍里大声呐喊,声音都快要闯到今晚那颗高挂的月亮上了。
3
「听到了吗?男生集体宿舍的C-205的凌月是个鬼畜。」「我知道,就是那个专门对女孩下手的淫王。」「而且,更恐怖的是,那些女孩都莫名其妙的被夺走【第一次】,像是被催眠的样子。」「啊啊啊啊,我都不敢和他对视了,不然……」
怎么越传越离谱的样子。难道那些人就没有为当事者考虑考虑人生安全吗?
事情的发展过去了两个星期,这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每天都能从走廊上听到。
虽然很想去为自己辩解,不过,那也只会自找麻烦而已。都两个星期了,不习惯也得习惯。
那些男生怨恨的视线和女生胆怯的目光,不管哪一方,都是致命的心灵伤害啊。
但是,也有投来莫名爱慕视线的女生,也会收到女生们热情的表白信和浓浓爱意的点心。
那些所谓的倾慕,说到底,也是恶作剧。对,和第一天那样,纯粹的恶作剧。
「又来了。」
刚回到教室的凌月在抽屉里找到了一封贴着蝴蝶结缎带的粉色信。
「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一同进教室的浅沫,肩上的书包往桌上一扔,托着头撑在椅背上看着凌月抱怨。
这种抱怨也快要在耳朵里磨出茧了。
「看不出来,我们的凌月同学也还有一手的。」
「班长,假如是挖苦我的话,为我已经免疫了。」
苏静池,高一(2)班的班长,嗜好……不良。
「小子,刚才是不是在说某人的坏话啊?」
「你能读出别人的心思?」
「是你那张蠢样告诉我的。」
「浅沫,实话告诉我。」
「没有。」
静池,一个性格与名字不相符的女生,是个十足十腹黑的家伙。
记得第一个星期,也就是上上上个星期三的电脑课。那家伙的本性终于露出了马尾。
——许廉老师,为了让我介绍学生本性的恶毒,不得已让你客串一下。
——没关系,这个星期的作业我会适当给你加重一点的。
——怎么会这样,等等啊老师。
咳咳,好了,回归话题。
——接下来,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你那是什么设定,浅沫。
以上无视。
星期三,那天早上,天空被厚厚的乌云遮挡,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一阵惊恐,暴雨戏谑人间,狂风翻卷,无数条骇人的闪电劈砍地面……
以上依然无视。
记得那天早上是下着微微细雨,教室里很安静。也不完全是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班上正在上电脑课。
「好了,同学们,现在要讲今天的知识内容,请把说上的书本翻到第19页。」
哗啦啦的翻书声。
……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其实,在老师说话的时候,同学们都已经停止了操作电脑的需要,可是,既然有啪嗒啪嗒的杂音,也就说明还有人在玩电脑没听课。在凌月也好奇会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时候,在斜前方的位置上无意间看见了依旧埋头在电脑屏幕上的班长。
想不到一班之主的班长竟然带头违规,好样的!
「那位同学,希望你能专心听课。」
没反应。
「那个班长吧,你听见我说话吗?」
还是没反应。
教室里莫然的酝酿出不**,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位同学拍了拍班长的手。
「我听到了。」
这反应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爆发了。我能感受到一股毁灭天地的能量在老师的身体里爆发。识趣的同学们都闭上想要说话的嘴,静观其变。
气冲冲地走到班长座位的许廉老师,重重地将书拍在她的桌上。
「班长有难了。」
前座的浅沫转过头,用手背遮挡嘴部,悄悄地对凌月说。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停下来认真的听课?」
「因为那些内容太简单了,提不起兴趣。」
「也就是说我的课很无聊吗?」
作为教师,会和学生顶嘴,这一点怎么看都不应该的吧。
「我没有说老师的课无聊,只是觉得书上的内容有点无聊而已。」
由此至终,班长都是笑容满脸,一点也没有被老师骂而沮丧的样子。
「看不出来咱们的班长是这么气势的。」
「嘛,前天我就领教过了。」
团结全班人对付一个人,这是普通人会想到的吗?
总之,班长是一脸轻松笑意绵绵的模样,而老师则是一副沉重怒意滚滚的模样。
这是哪个搞笑的综艺节目?摄像头,摄像头在哪里……
「就,就算是这样,还是应该要认真听课。」
「这么快就妥协了?老师,给点压过于班长的气势啊,不能输。」
浅沫愤愤不平的低声道。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老师弄了弄胸前歪掉的领带,清了清嗓音。不愧是老师,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还能如此保持形象的整洁。
虽说是老师,也不过是个连二十岁都没到的小伙子。
许廉老师,今年刚高中毕业就被学院请来当电脑特级教师了,原因?还不简单,天才。
小学的时候就参加了省里的电脑比赛,每一年都获得第一名,初中就自己编程,设计程序,而且还在网络应用上开创虚拟独立空间,高中时曾被国家聘请到安全局的机密机关工作,可是他自己谢绝了。
就是这样一个天才少年,在成为教师之后的他人生中的第一堂课,居然遇到了像班长这样叛逆的学生,这多少也是一种挑战吧。
「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不要再……」
「呀呀呀,这是什么。」
突然就大叫起来的班长,吓住了站在旁边的老师。
老师稳住情绪,看向班长的电脑。
那一刻,我注意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是,我……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没有啊,它们自己弹出来的。」
「不可能。」
老师的表情显得特别惊慌,一定是看到什么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吧。正当所有人都好奇不已,不一会。
「欸,这是?」
一个声音在教室里轻轻响起,紧接着就成为不可收拾的讨论声。
「这是许廉老师本人吗?怎么会?」
「居然在和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K……Kiss。」
「女的长得很标致的,真有你的老师。」
「我们撑你,老师!」
……. ……
凌月和浅沫也看到了,真确来说,是每个人的电脑上都弹出一个小窗口,里面又有一张两人接吻的照片。
应该是特殊纪念日照的吧。这样拿出来给学生分享,老师,不会有问题吗?
「你,是你。你侵入了我的电脑。」
「没有这回事,再说,要是侵入的话,不是应该会响起警报吗?」
似乎赞同班长的言辞,老师配合性的点点头。
马上又摇头了。
「不,你一定侵入了。」
就连外人的凌月看来,确实是被侵入了。那么,真的是班长吗?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可怕了,不说刚上课才几分钟,就是要侵入作为被外界称为天才的许廉老师来说,那也是很困难的吧。
看来很受打击的样子。
许廉老师带着一脸受伤的表情跑回讲台上,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起落,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当面入侵电脑,还解密了里面私密的照片,最后连接在大家的电脑面前。那是职业黑客的等级了。
班长事不关已的跟着其他人起哄,行为极其恶劣。
其实,到底是谁做的,委实说,班里没有人知道。但是,除了一个人,许廉老师。或许也会有人隐隐间知道,但那也是猜的。所以大家也不会有什么要提心吊胆的事情,毕竟,这里的电脑无非就是交作业和写作业用的,就算入侵,也只是杂碎的东西。
老师们的就不同了,电脑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因为备课、批改都是在他们的电脑上进行。
「恶劣吧。」
「确实恶劣。」
「你们两个从刚才开始就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凌月只是在感慨许廉老师被一个万年恶女愚弄的不幸往昔而已。」
「喂,浅沫,你出卖我。」
「哦~~~」
「等等,你这阴声怪气的音调是什么。」
代替语言,行动更能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
「痛啊,停手。」
静池操起不知道哪里拿来的书本,不停的朝凌月的头顶敲打。
「又一个受害者在发飙?」
「咦,淫掌终于伸向班长的身体了。」
「可怜的班长,已经顾不得矜持终于暴怒。」
这种误会到底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绝望的凌月想对浅沫求救,可是那家伙,居然背过身无视掉。
「见死不救的家伙。」
凄厉的声音响彻整幢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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