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大爷可以帮你去除痛苦—
—怎么去除?—
—不堆积便没有痛苦—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调用中……
。
「我,我叫On……Ondark,来自北区,萌馨、乡,n12号。」
「详细的没有必要说出来,Ondark。」
—笑声—
「是……爱好,是玩雪,还有做雪人,那个,请多指指指教。」
—笑声—
「好了好了,这位就是新转来的同学,稍微有一些腼腆呢,Ondark以后要多多和同学们交流,同学们也要……」
「呀~可爱死了!」
「小姐,刚才告知过了,请您不要打扰上课。」
「好的,对不起,立刻离开。」
「啊……爸爸。」
「Hi~Ondark~」
「两边都不可以过去。您作为孩子的家属,上中学可不允许再娇惯了。」
「对不起,对不起。Ondark要乖哦~」
「嗯嗯……呜呜。」
「不要哭,男子汉的要泪水留在迫不得已的时候,Ondark你就坐最后那个座位吧。」
「是,嘶嘶。」
—笑声,脚步—
。
调用中……
。
「你就是那位直接上中学的迷之转校生吧?」
「……嗯,因为爸爸不愿意让我一个人,最近工作变忙才……」
「问什么都会回答耶!」「爸爸把你锁起来了吗?」「你几岁了?」
「嗯……不,不是的,爸爸没有把我锁起来……我不知道自己几岁了,爸爸妈妈没有告诉我生日。」
「他把好像妈妈叫成爸爸了,好奇怪~」「你的爸爸是外生物吗?可以借给我吗?」「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哇,意料之中是乖巧的类型。」
「嗯……不是,不行……嗯……」
「那么……」「还有……」「你是……」
「嗯,嗯……」
。
调用中……
。
「爸爸,学校好可怕。」
「怎么会呢?学校可是花苞们啪~啪~啪~开放~的地方哦。」
「啊?……但是果然,很可怕。」
「Ondark还不习惯而已,才刚刚第3天嘛,等过两周有了说话的朋友和喜欢的女孩子,Ondark一定会不想回家的……嗯——到时候不~可~以~不回家哦~!不可以喜欢别的女孩子哦~!」
「我想要留在家里看书。」
「……人家也不想和Ondark分开~,但是呀,爸爸和妈妈以后可能会整天不在家,不能把Ondark一个人放在家里,被可~疑~的~阿姨抱走人家会很~伤心的。」
「我不会被谁抱走的。」
「Ondark想要人家伤心吗……」
「……不想。」
「乖乖听话,不能避开的困难我们一起克服,周末和人家一起Love~Love~哟~」
「嗯,嗯。」
。
调用中……
。
「喂!那边的,等一下。」
「嗯……是我吗?」
「就是你,这里还有别人吗?」
「是,请问,有……什么事?」
「你是住在北区的那个家伙吧?」
「是的……」
「他们说的没错,是很胆小的样子。」「哈哈,像个女生一样。」
「钱包有吗?」
「……有。」
「交出来。」
「为,为什么?给你吗?」
「当然是给我了,没有为什么。」「居然问为什么。」「呜哇——不是说很聪明么。」
「不不……行,爸爸说……」
「你说话能不能快一点,我都快变迟钝了。」
「哇啊——!」
—摔进雪地的声音—
「翻吧翻吧。」「你们……住手……」
「不在书包里。」
「那么一定在身上。」
「哇啊啊啊……」
「啊,烦死了,闭嘴。」「居然哭了,喂!」
「呜呃!」
—耳光—
「找到了!」「哇,好多~不愧是北区来的。」
「哼,以后就锁定他了。」
。
调用中……
。
「我回来了……嘶嘶——」
—静—
—坐下—
—鞋底碰撞木柜—
—开关—
—静—
—放包—
—开关—
—流水声—
—静—
—冰箱门—
—玻璃碰撞及塑胶膜的声音—
—冰箱门—
—玻璃与木桌碰撞—
—微波炉噪音—
—叮—
—铁器摩擦塑料—
—铁器敲打瓷盘—
—瓷盘碰撞木桌—
—拉动木椅—
—铁器连续碰撞瓷盘—
「……」
—静—
—水流—
—咕噜咕噜—
—玻璃铁器碰撞瓷盘—
—磁盘碰撞铁槽—
—开关—
—静,脚步—
—哔
关于give and take系统搭载至pika平台的报道就到这里,接下来是前线战况……
哔—
—静—
—开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锁上房门—
。
调用中……
。
少年走出覆盖着一层厚厚雪白的碧蓝扇贝,看不见的门静静关闭,不惊动彩灯般吊满的冰条。
提起脚上被踩脏的靴子,一步一步的走起来,走过会咯吱咯吱响的白色的路。
呼出白烟的声音很烦心,气管里有什么异样,处理不了。
一眼看似与扇贝难以统一在同一个时代的典雅小镇中,没有任何人,除了从来没有停过的盈盈之雪,在动的,没有了。
对外宣称是昂贵到谁也买不起的房子,实际上这是属于自己家的地方。原来还有另一家人也住在这里,听说很久以前,有很多人住在这里。
现在,父母不在的时候,这个地方是属于自己的。
尽管飘雪的冬天在这里驻步了不知多久,尽管这片大地已经忘记了其他季节的模样,无法看见边缘的小镇依然能够让每一次走进来的心,暖暖的。
小镇的冬天能看得见寒冷和美丽,能感受到的,只有不残酷的后者。
为什么看不见边界呢,原因在于,不管是近处的这一片三四层居多的,用方石头、木块还有苔藓建成的,一个紧挨一个连成左右怀抱的楼房们;还是深处那一片几乎全是两层的,玻璃、黑色的金属还有黑色金属的艺术品为主要材料,每一幢矮房之间留有通路与花园的距离,但是却用各种各样的围墙分隔开来的区域,都不会让任何一条街直直的延伸向尽头。它们排成迷宫的墙壁,独特因而不重复的景色,让犹豫是否该留在这里的人永远留下,让可能会有的小伙伴的追逐打闹或是成双成对的闲履散步能够轻易的花掉一个下午,让人不会害怕一不小心就走到陌生的地方。
为什么会暖暖的呢,建筑们都像好朋友一样靠在一起是答案之一;夜晚虽然不会有人观看但还是会在木窗口、围墙檐亮起的柔和灯光是答案之一;宽窄恰巧得可爱,两旁的小草也布置得很美妙的道路也是答案之一;对,青草,小镇里有的地方甚至能够开花而不积雪同样是答案之一。
除此之外,近处的这一片楼房的确是粘在一起,隔壁的邻居可以在共用的墙壁上开一道用作随时互相拜访的门;两家顶楼的阳台只要你愿意坐到木制的横栏上,那么仅需一扭身子,就能把脚放到邻居家的阳台,而且,木头,干燥的,没有涂抹过光鲜亮丽物质的木头,摸起来总有温暖的错觉。
而深处的那一片呢,虽然每一幢小别墅间存有相当的距离,但房子都按照画好的方格立脚,总是两幢一起,或是两幢正对。两幢一起的,只要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能够知道朋友是不是也在欣悦中饮茶看书,围墙,只是纯粹的装饰,一圈属于建筑的裱框;两幢相对的,深夜里,如果愿意走到二楼卧室,纯透明物制作的窗户前,就能够看见对床的另一方是不是也伏在窗边看薄云里的月亮,此时再关了灯,一个人躺在天空的灰暗与星光映进来的房间里,也不会想到危险、孤独、悲伤,优雅的困倦总能与夜色一般浓郁。
花草,矮树,喷泉,雕塑,冻湖……
所有的景色都是精心雕琢,并且都像有过再雕琢,何等的精巧,何等的细致,就像幻想的世界,梦中的世界,没有终点的世界。
小镇是一座无边无际的温暖迷宫,本身就是风景,迷宫一样走不完的风景,谁不希望就此定格,定格之中,再紧张的心灵也能安然入睡。
然而,不管怎样奇妙,什么样的人才会选择住在这里呢,有多少人能够住在这里呢。或许真的谁也买不起,谁会为了寥寥的几人,买下一个小镇呢,谁又会仅仅受到免费的邀请而选择让自己处在透明之中呢。
可惜,游逛没有居住者却装饰华丽,摆满家具,纤尘不染的房子们,腻了;欣赏第一次看到时很感动的景色:被整块的灰白色云覆盖住却依然光亮的天空,仿佛在水花最美的时刻突然变成冰块的喷泉,顶着雪做的帽子还依然墨绿而且不需修剪的灌木,尽头不是尽头并找不到尽头的街道,处在其中就会放松到慢下步子的小路,都腻了;和静谧、看不见但似乎存在的神对话,也腻了。
不可能腻的,今天腻了,牺牲了。
一番回想填补的休息过后,感到舒适了一些,重新走起来,立刻的,被踩了的肚子又痛起来。
但少年不想向谁炫耀自己的伤,以买得或真或假的关心。他也没有对象。
少年有着比年龄更遥远的习惯,谁也没注意到。
。
调用中……
。
今天爸爸妈妈也没回来。
今天是那群家伙工作日子。
不能不去学校。
连续四天了。
会死掉吗。
死掉以后爸爸会哭的吧。
让她哭一次也好,这样她就不敢再……
不行。
不行。
她会一直哭泣下去的。
她是为了保护所有人才不回家的。
。
调用中……
。
—住手。不要恨他们。醒过来—
教学楼后面的空地落满了红色的滚烫的雪。
肉块一路散落回到家中。
。
调用中……
。
「没有多少作用,怎么会是这样……」
「不知道~」
「唉,不行的事情终究不行,无法培养良知,去求里德大叔……」
「不要不要不要~!人家一定要改造他!成功的话,吹雪,还有其~他~的~孩子们都可以不再为无法解脱的烦痛所困了。」
「你知道成功的希望有多大吗,万一你也不小心……」
「人家也希望有那样的意外。」
「……对不起。」
「认错就要亲~亲~」
「等一等再说。既然如此,现在除了再重新编写,没有别的办法了。」
「嗯~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都要亲~亲~」
「是是。不过死去的人太多,全部记录清除工作量太大,余力不足——需要用什么来顶替罪名,最好能长久的做盲目恶意的牺牲品——你有什么可行的对象吗。」
「嗯……」
。
调用中……
。
「各位同学要保管好自己的ID手环,补制过程中会有数不清的麻烦,老师建议在上高中前都不要脱下来。」
「诶~~~~~~~~~」
「有那么可怕吗?」
「麻烦死了呀!」
「一点也不麻烦,光膜材料没有重量和质感,一直戴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这是圣殿为了杜绝偷抢……而设立的系统,内植ID芯片的悬赏已经到第一位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挑战的,现在大家就小心一点吧。」
—叮—————
「回家不要忘记复习,下课。」
「起立!」
—嘈杂—
「Ondark周末一起学习吧,临近考试发现好多问题需要请教呀。」
「好的,老地点集合。」
「嗯嗯。」
「Ondark今天也一定是……人生赢家,可恶!」
「呵呵……」
「『呵呵』算什么!?能每天和有着保护者一样的容貌的女生一起回家——」
「高呼『我是最幸福的人吗』?」
「フ?你怎么知道的?」
「保护者的话这里就有实实在在的。」
「チ……据说她虽然是那样的外形,实际上并不是保护者,而是堕神什么的,你看,她的眼睛,传闻一旦对上眼就会被抽离灵魂昏死过去,怪物的属性……」
「你还真是喜欢传闻……我反而觉得那双眼睛十分……」
「哟,羽華,会议那么快就结束了吗。」
「嗯,同学们都很积极的配合,进展迅速,会议顺利。」
「空话空话,其实是不想要亲爱的多等吧。」「才不是!」「真是的,目标已经是好妻子了吗?」
「胡说什么呀!」
「开玩笑的,要让自己美味一点哦,怪人可是很难伺候的。」
「到底哪边才是玩笑啊……」「快走了,啰嗦的家伙。」
「脸红了脸红了,嘿嘿,那么明天见了。」
「是时候回去了,山田,要错过新闻了。」「你才啰嗦,你的宠物和内衣都啰嗦。」
「哦!对对对,司祭大人我来了!」
—嘈杂减弱—
「呼,累死了。」
「那就在这休息一会儿。」
—嘈杂渐静—
「你们也说了手环的事情吧。」
「对,想必大多数人都在今天得到的消息。」
「Ondark~以后去家里喝茶会被抓走吗?」
「非强迫性同意以及事后重申是可以实现物品共有的,如果真如你说,系统也未免设计的太不人性化了。」
「哇——Ondark真的记下来了,不愧是学年中最厉害的人呢。」
「不是有手册吗,羽華。」
「稍微翻了一下,完全看不懂呢,都是大人用的词语。」
「噗……」
「……」
「嗯?不……我只是……嗯。」
「说起来,那个转校生一直在看着Ondark。」
「……!」
「你看得到脑袋后面吗!?」
「怎么Ondark也是吃惊的样子?从眼睛的倒影里很简单就猜到了呀!话说——
「!!」
……我是椎名羽華,请问你的名字是?」
「……」
「不愿说吗,那么也好。不清楚你每天留到最后是什么居心,不过请不要对Ondark同学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当然对其他同样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也是……」
「喂,羽華!」
「……」
「很快就毕业了,请不要粉碎了别人和父母的辛苦。」
「羽華,怎么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别人!」
「人家在担心Ondark啊!她是杀人也不会受到制裁的瘟神……呀……!」
—只有受到惊吓的叫声—
「……」
「你居然为了这样的保护者……呜呜呜——再也不理你了!」
—脚步,可怜的门—
「呼……实在抱歉。」
「……」
—头发摩擦肩膀—
「没关系的,请接受我们的道歉。虽然是单方面的臆断,我认为错的不是你,你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手放到了头顶。
「~~~」
。
调用中……
。
—开门—
「羽華?大清早的,怎么坐在门口?」
「啊……Ondark……起床了吗……」
「你不会……」
「哦哦……对了……呵呵……今天要上课,嗯……脚用不上力气……Ondark先去吧,我很快就……」
「唉,笨蛋。」
——
「嗯……」
—合上书—
「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Ondark?嗯……没事,身体有些酸痛而已,不过,那个,随便进我的房间可不行,即使……诶咧?」
「在你晕倒的期间,为了快速提高体温、保血液流通,我仔细的活动了你的身体,并且在你的腰的左侧留下了爱的印记。」
「诶!?你你你在说什么,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衣物胡乱摩擦—
……在哪,在哪?」
「不要简简单单就称了猥亵者的心意。」
「哈呜!」
—衣物胡乱摩擦—
「如果真的有,也早就消散了,我怎么忍心造成长久的痕迹。」
「别说这样的话,好奇怪!」
「嗯,还有不得不说的,要多吃一点,稍微用力,肋骨就为难了皮肤的光滑了。」
「呃…………」
「不过肋骨也是很可爱的。」
「……人家还没有准备好,Ondark怎么可以这样,呜————」
「哭泣是还想要拥抱的讯号,作此采纳可以吗。」
「但是……」
「基本上是开玩笑,言归正传,为什么会坐在门口?」
「那是因为……『基本上』是什么?」
「其实一些重要的事我还没做,在我做完之前,具体就当做惊喜保留吧……羽華。」
—放下书—
「诶?什,什么?」
「可能会以痛作为开始,但是我会让你喜欢上的,不要害怕,全部交给我就行了。」
「不要……」
「让自己冻得晕倒必须惩罚。」
—布料摩擦—
「……因为……我必须认错。」
「认错?」
「昨天的事,想了很久,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但是,Ondark的房间灯没开……所以就稍微等了一下。」
「『稍微等了一下』?」
—布料摩擦—
「呃……想尽可能早的告诉Ondark……但是睡了的话没办法……」
「什么是『没办法』?」
—布料摩擦,呼吸相邻—
「被Ondark讨厌……多一秒也不愿意。」
「……嗯,嗯嗯————」
「已经都说了,还要惩罚吗?」
「当然,针对认为我会讨厌你这一点,道歉对象选错的一点,哦,还有居然呼呼大睡,没有及时发现你在门口的惩罚也一起收取了。」
「唏——————不行……」
「『稍微』再多休息一下也好,请让我做你的催眠小药片吧。」
「野蛮的……不可以……」
—咔嚓—
「呜哇!」
—布料混乱的摩擦—
「哎呀,阿姨回来了呢。」
。
调用中……
。
「你也看到成绩了吗。」
「……」
「是的,该我先说:与平常差不多的水平,我很高兴。」
「……」
「你的结果怎么样,可以用表情告诉我吗?」
「……」
「没关系,我有信心加入少女问题的谈论,同样有信心接受强力的惊喜或是微弱的打击。」
「……」
「伤心。」
「……へ」
「到什么程度?」
「へへへへへへ……」
「你果然是个笨蛋。」
「!」
「我是骗你的,我受到的打击非常的大,觉得就像是身体丢失掉一块。」
「!!」
「所以午饭,可以让我陪你吗?」
「へ」
「可以的可以的,我们是好朋友,还要好好商讨以后怎么才能找你做傻事呢。」
「……」
「啊,其实我早就预料到结果如此,所以都提前安排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逃跑就扑倒你。」
「!」
。
调用中……
。
「嘭嘭!」
「这是什么?」
「呃……突然发现的,用袖管套住手是不是很像大炮呢。」
「『喔~嚯~』」
「真失礼呢。」
「哈哈,抱歉。」
「不过,太好了,本来想以后只能在这里还有萌馨见面了呢。」
「是啊。」
—顺便吹散发丝的凉风经过—
「……那个,Ondark……」
「冷了吗。」
「呜……欺负人……」
「我靠过来喽?」
「……哦。」
「唔——虽然还有些为时尚早,但这种话让女生来说就太失礼了。」
「……」
「羽華。」
「嗯……嗯。」
「看着我。」
「什……什么嘛……」
「鼻尖冻红了。」
「啊啊?………………呜——」
—流泪的蓄力—
「真可爱呐,你,不管看几次都……」
「诶……?」
—风—
咦?
「嗯?真是的!又是玩笑,我要生气了……Ondark!?喂!Ondark!?」
—有人倒入雪中—
……
……
……
白色的……天界?
神?
……
……
「On……」
「Ondark……」
「Ondark!」
「Ondark!」
「羽華……」
「Ondark……呜呜……Ondark……Ondark……」
「羽華酱,只是一般的冻晕了而已,看你哭的。」
「可是……」
「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们的,放假了,这样那样的完全没关系,雪地里也太危险了。」
「诶?」「呃?」
「对对~青春就是尽早体~验~,椎名家我们会去说明的!」
「这就不能陪你了,自己去说明吧。」
「诶~~吹雪一~点~也不温柔。」
「妈妈……」
「不要教坏辛苦长大的孩子,还有,是爸爸,妈妈更漂亮。」
「所以是妈妈没错。」
「哦哦~~~~~吹雪,那碗粥是煮给人家的吗?真体贴呢。」
「喂……你真的抬走了!」
「坏孩子就让他精绝而死吧!交给你了,羽華酱!」
「啊哈哈……好的……」
「喂喂……」
「诶!?刚才的不算不算!是随口乱说的!Ondark不要看过来!」
「是是。」
—……—
「你也差不多把粥还来了吧?」
「等一下等~一~下~呢……爸爸,快到『森悠节』了,送给可爱的女儿几件礼物吧。」
『我没有这么厚脸皮的女儿。』
「小~气~,那么回答女儿一个问题吧。」
『我只回答不说话的女儿。』
「喜欢病~弱~属性吗。」
『「嗯?熙刚才说了什么?」「啊啊啊啊,什么也没有,行了行了,问吧!」』
「怎么永~久~制造人家名字里的季节?」
『永久?嗯……有必要吗?』
「唔——尽量久一点吧。」
『「你去忙吧,我和她好好讨论下。」「有问题……今晚吃什么好呢……冬天就是方便,放在哪里都是新鲜的。」「啊啊!天啊!」』
「快说啊快说啊~~~」
『「烦死了!我会弄好的!……那个,算了吧,昨天才办的试吃大会……」「我去采煋子了。」』
「大家开学前要弄好呢~~」
『知道了!……求你了……求你……』
「Ondark,那个大叔是……」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的东西,听说非常厉害。」「哈哈。」
「快松口,你咬到鱼钩了吗……」
「哼哼哼!」
「来,Ondark,吃了这个会全身发热,然后就可以脱光光了。」
「叔叔……哦,请问司祭阿姨的名字是什么?」
「不要,爸爸吃过了,交给她吃光吧。」
「怒~~,吹雪,我们把他们关到互相对对方产生食欲吧!」
「司祭姐姐!」
「很好,羽華乖乖,那么只没收Ondark电脑一个月。」
「!」
「吹雪走吧。」
「唉……」
—静—
「On……」
「羽華。」
「嗯……嗯?」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什么?」
「可能会有点粗暴……不过,不会玩坏你的。」
「……啊哈哈——那个,我稍微有事,先走了。」
。
调用中……
。
「看来羽華真的有事。」
「呀——!Ondark,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每一句话我想脑袋里都有印象。」
「不……那个,好高兴,但是Ondark怎么一声不响就进来了?」
「一声不响?继我敲门以后,我干过的所有事情中最印象的就是,从头到尾的嗅了你的一束头发的香味。」
「骗,骗人的吧?」
「当然我还在你的耳边说了很多下流的话。」
「Ondark不会说下流的话。」
「那是由于你太专注了,什么也没听到而已。」
「Ondark不会说下流的话。」
「好吧好吧,但是我相信如果你听到我说了什么,现在的你就会是更可爱的样子。」
「……」
「可以让我知道是什么吗?」
「秘~密~,好了,Ondark,能再说一次吗,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让我露出什么样的……」
「我把你所问到的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了,无所保留。我知道这很可怕,也很野蛮,但我认为是有意义的……」
「…………」
「所以你想说我没有?」
「不,不是的!」
。
调用中……
。
「今天是各位来到德拉梅肯学院的首日,无聊的祝词相信都已经听腻了,我就开门见山。不管你之前是怎样的人,还是孩子也好,成熟已久也罢,进入德拉梅肯就意味着下一步是走入生活,真真正正的脱离管束和庇护,任意、空虚、准确的发展。在基本的法规框架下,想按原计划进行,为成为社会人做准备,继续当学生,颓废混日、死亡都是你的自由,本学院能成为天阶第一位自然能满足各位的各种需求,也不会在意任何的无理需求,它与固执的学者一样有着学者的固执,接受的只会是心悦诚服的变化,嫌弃的囊括粗制滥造的成果,各位自重即可。气温上升体负减少之后,希望各位能把余出的精力投入到其他高雅的方向,这固然不是警告,你有本事,你就可以做任何事情。
自我介绍之类的我想也不需要,有的人可能直到毕业都不会和我有什么交道,有用的情报是自己找来的多,塞给你们也是相互浪费时间,不过作为见面礼,稍作提点,本学院的主旨是需要各位在各自专注的方面达到一定的高度,所以各位要注意思考并训练自己的职业要点,比如说,就收集情报一门,不止需要参加语言交流类活动,还需要参加非活性情报设备的课程,再如果说想要专注于交际,除了健美,调整心理课程也去听一听。学院存在一定的逼迫机制,当心不要被莫名其妙的退学了,再入校可是难比登天的事情。
就这些,如果想知道深入的信息,就想办法成为别人愿意诉说的对象或者能玩人于鼓掌的高手吧。
……你我的合约是5分钟,时间宝贵,剩下的1分自主安排。」
—哒哒哒哒哒哒—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Femier Lanbules,拉米尔国移民,现竞选新的班主任……
—椅子拖曳—
—啪嗒啪嗒……嘭嘭嘭嘭—
……主旨是为参与者提供传统高中的学习生活环境,以达到在稳定中搏得胜利的目的,有意愿参与竞选或接受管辖的同学请到这边。」
「耶,去试试吧,斐云。」
「我演学生就好。」
「不愧是德拉梅肯,一刻的松懈都不可以——情报屋有偿出售情报,能与我面对面洽谈的都是好运者哦,具体信息已发至各位的垃圾邮件封隔区。」
「喂,父亲,现在去学院长办公室吗?……是,不该问。」
「升级任务是……初级必修课全通,在专精或者广识方面最低达到30%认可,另外体育交际选择性达标……跨级任务需要有可接受原因方可开启。嗯,那么专精还是广识呢……」
「小伙子。」
「……,您指的是我吗?」
「啊,你看的是上一套方案的介绍,等会儿发布的新的计算标准改为掌握科目数与精通程度的互相关系了,所以不用思考那个略显局限问题,高中初期是培养兴趣的时候,喜趣为安,保持学习上进的心,什么都不用担心。」
「知道了,十分感谢,那么……」
「哈哈哈,不用给点数的,助人和学习是我的爱好与工作。」
「您是这里的老师吗,和刚才的那位风格不一样……」
「哈哈,不,虽然已经成家入业了,我还是这的学生,只要有过学籍,在这里当一辈子学生都没关系的。」
「啊,这样值得迷恋地方吗。」
「我没有办法解释,迷恋的人有各自的方法,我现在心所依附的,是德拉梅肯学院正在建设的图书馆兼书店,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呢。」
「那么结果就是椎名羽華和Femier Lanbules共任樱花一组的班主任候补,现在统计学生人数。」
「我等一下过来……
—嗒嗒嗒—
……呼,这种衣服穿着凉飕飕的,总觉得……嗯。」
「恭喜竞选成功……我觉得很不错,透明短衫和格子裙,看见羽華走过来我就感觉呼吸难度上升了。」
「哪里透明了!」
「在我眼里你和**没有区别。」
「变态,衣领扣好啊,别坦着胸膛。」
「谢谢,但你的双腿就这样在眼前,我怕汗水浸湿全身。」
「……喜欢的话可以摸摸看。」
「咳咳,班主任要干些什么呢?」
「和班长一样,什么都帮忙吧。」
「呵,真像羽華的风格。」
「这里的气氛,总让人觉得如果不找点什么事情做的话就会被抛弃掉呢,一开始就预感日后会很辛苦。」
「不要太勉强自己,所有人都抛弃你的时候还会剩下我的。」
「别用那么可怕的前提啦。」
。
调用中……
。
「209是这里。」
—咚———
「哟。」
「你好,哦——这里比外观看起来豪华多了,像……嗯。」
「内部测试录入成绩为前十的人自然是差别待遇的对象,奢华与理智结合的一种即是低调。阿波罗尼奥斯。」
「真知灼见。Ondark……」
「原住民吗,难怪。」
「真是开放的学校呢。」
「真是开放的原住民。」
「异性也可以?」
「同性也可以?」
「不,你是……」
「不要在意这不便的胸部,我们属于同一类别,当然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攻陷我,这会变成诸多方便之处的一份子也说不定。」
「你这样想我会很难办。」
「是吗。另外,我是不出门的类型,所以一般穿得很简单,内裤有时候也会忘记的……听说只穿一件白衬衣会更好,搭配这种纯黑短发的话。」
「话说的好像在用别人的身体一样,那个,我是和朋友一起学习的。外面很热,也没有办法使用复杂的穿着。」
「这间房里的全部配置都可以还原为两份,并配有备用品与隔离壁,如果你需要空间来做不能张扬的事情,两三人绰绰有余,当然,你若有办法让参与者超过容纳范围,必要时我会例外撤离。」
「你不穿好衣服的话,我真的得请教你怎样糟蹋设计者的好意了。」
「男人之间这点裸露没什么问题吧,公用浴室里介意的话就会很奇怪的,对不对……呃……」
—布料摩擦—
「原谅我的无礼,你不是会脸红吗?」
「天气热而已,怎么可能会对同性……有反应。」
—很近的呼吸—
「房间里的调控设备让气温非常的舒适,交给我来做,肯定不能比及这纤细的完美。」
「我刚从外面回来。一定是宿舍管理员做的。」
「你是不出门的类型。没有管理员。」
「……你可以一下子记住关于我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好兄弟的。」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同性之间那么恶心的事……」
「……」
「……」
「不要……」
—哭腔—
「失礼。失礼。失礼……哎呀,我到底……对不起!太自以为是了!」
「……」
—呼吸平稳—
「……」
「竟然于突然之际推倒了陌生人,每次的入学第一都不是正常人呢。」
—衣物整理—
「啊……」
「第八届的一位一直包在衣服里的男生,一人存录下了40%的现用学习资料,十一届是第一代司祭,二十二届是更改了学院体系的『礼炮魔女』,四十三届是pika平台开发者,五十届是还在死做学生的学院长,五十六届是现任司祭……」
「现任……果然……」
「你是第六十三届的怪人。」
「哈哈哈……」
「居然胜过了有200人记忆的我,你不在的话我就是怪人了。」
「发自内心的明白,古怪的不坦率。」
「呵,请说成可爱的不坦率。托你的奇怪的福我第一次和自己以外的人说那么多话。」
「我也是第一次与不认识的人连续谈论飞舞的话题如此之久。」
「呵呵。」
「呃,我其实没有那么奇怪吧……?」
「酒鬼会承认自己醉了吗?」
。
调用中……
。
「听说有人看到了一个银头发,眼睛在发光的小女生,Baby Angel~」
嗯?
「哼——犯病了吧?」
—戛然止步—
「哇哦~毒舌君。那个,不会说的是我吧?」
「我潜藏起来的100%的意图都被你猜到了。」
「BANG~!我的自尊,支离破碎~!」
「哎呀呀,这样子是没办法去问了。」
。
调用中……
。
『那么Ondark要好好努力哦~』
「当然会的。」
『不可爱的都要趁早埋~掉~哦。』
「你要我努力什么。」
『新欢?Ondark不错呢……要一个个用干净哦。』
「哈?!你回来的好快……什么新欢,我很专一的……你做什么!……那么下次说了,再见,爸爸。」
『嘿嘿嘿~要告诉羽華~』
「不要啊!」
「……」
「……」
「椎名羽華,学生会书记,『校间统合传统联盟』德拉梅肯代表之一,那样的花朵也被你攀到了。」
「不是的,从小就认识了。」
「人家,完败?」
「我认为你们之间没有战场。」
「……果然怪癖很恐怖,让父亲扮成司祭的样子,父亲也有很恐怖的天分,遗传吗。」
「哈哈,就是这样,我就是有这样的怪癖,所以你处在很危险的境地。」
「我可以容忍你让我身陷绝境。」
「唔……」
「司祭溺满大街都是,怪人有更特别的变态行为可以理解。」
「唔……!」
「想法很新颖呢,扮成司祭的子嗣。」
「哈哈,是吗……
我要去死,我要去死,我要去死……」
—窃窃咒念—
「不过,这能满足你什么呢?不会有后代的司祭,其母爱也是没有范本的吧,同人不存在的东西,**不就大减了吗,还不如让我……」
「司祭不会有后代!?」
「作为朋友我必须批评你——何等没常识!听说司祭有丈夫,但她无法生育这一点早被证实了。」
「……很想问是怎么证实的,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她没理由骗我。
「哼哼,我的存储空间很大,当然要好好利用。大人的世界里,**不像过去的我们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阶段——它其实是一种属性。」
「啊——————不明白。」
「就如勇者历险,年幼玩的时候,它是击杀魔王才能使用的终极技能,而以后重温的时候,会发现它其实是高级伤药一样的东西,在商店也有卖。」
「哈……更不明白了。」
「虽然都是男人,我们一起成人吧。」
「你一不小心成了女人岂不趣味抵触初衷?」
「才……不会呢。」
。
调用中……
。
「你……你会做菜?」
「へ」
「哇,哇,哇……我只是太吃惊了。」
「……」
「太厉害了,不,怎么说呢……这真是……」
「……」
「那,那么我就……」
「……」
「不要吧。」
「へ」
「好,为了你的创意,来吧,啊——」
「☆~」
「哦哦!」
。
调用中……
。
「呼~下周就是聚明节了,听说对曦泽座许愿就一定会实现呢。」
「你的愿望估计还是要我来实现的吧。」
「狂妄。」
「希望行动雨云迟点过来,误过聚明节前的学园祭。」
「嗯……学园祭的晚会也很期待。」
「唉,有必要强制让你休息一下了,不然恐怕我得抱着你游览两个会场了。」
「那样不是更好吗……呵呵。」
「你不怕最后的着陆点是柔软华丽的支撑物?」
「你会吗?」
「如果前提达成了,一定会。但我更愿到时候我们能够相视,而不是独自使用漂亮的人偶。」
「不想一个人?」
「啊,你也是吧,别太勉强自己,有偷懒这一选项的。」
「我不能像你一样,十五周完成一年的学业。」
「后悔认识我?」
「愚问。」
「这个词记住了。」
「记住做什么。」
「我想记住从你那得知的我所不知的一切。」
「……」
「怎么了?」
「没有……神都不一定能做到。」
「神?」
「你忘不掉我,我会很困扰的。」
「这句话操之过急了吧,至少等到我们都老去再说。」
「不随时准备好忘记别人,走不掉的悲伤就会拥挤心灵。」
「原话返回——神都不一定能做到。」
「时间不早了,……。」
「就当是陪我吧,我还没看够这个『清池』……」
「黑乎乎的只看的到月亮啊。」
「不喜欢吗?」
「怎么会,我想说的是池子里已经变得没有什么可看了。」
「一直有你的倒影。」
「……!」
—波纹声—
「我原谅你不把悲伤分给我,也请你原谅我现在无法理解你的悲伤。」
—呜咽—
「笨蛋……」
。
调用中……
。
「你在做什么,很危险!」
「……」
—唔,唔———
。
调用中……
。
奔跑,踏碎水镜中的霓虹。
不。
逃跑,在雨点中模糊。
谁也没有在追赶他。
什么也没有在逼迫他。
他却以胡乱的步子,疯一样的在逃跑。
持伞行人或戴着惊奇或戴着愠怒驻足回头,他们口中的语言也加入进色彩交融的背景。
撞到的东西向着他的方向靠向潮湿的地面。
热闹与欢乐的喧嚣和着风,擦肩而过。
他,那个踩到青草的脑袋都会道歉的他,却在人烟不稀的道路上几乎沿着直线,不予减速,渐行渐远。
—啪嗒—
摔倒了,惊动了水膜盖着的地面,也惊动了共同的笑声。
踩滑几次又爬起来继续跑。笑声继续喧扬。
凉爽清新的空气刚把脑袋提出盛满噩梦的水槽,窒息又在空气里掐紧咽喉。
—啪嗒—
再次摔倒了,镜子里沾上了转瞬即逝的血迹。
避开了前来触碰的手,呼出一口刺痛而带腥的气息,再次爬起来。
不敢停下。
仿佛停下来就会死掉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停止工作,不能再做任何的事情。
仿佛停下来心脏就会止摆,血液不再揪扯血管,把全部的感觉都留给无法言喻的胀痛。
仿佛停下来就会回想起,看见,然后无数次的再经历。
仿佛停下来……
不敢停下来,不敢停下来。
不想意识到胸口的疼痛其实不是源于剧烈运动,不想注意到脸上滚动的不全是夜雨的冰凉。
然而不管里面是什么,包上这张皮,就得这样子活着。
最后一次翻倒了。
大叫。
世界可以攀着陌生的视线旋转一圈,雨水和空气组成的透明聚光可以包装出包容一切的心。
哭喊。
却只能把雨水混进泪水。
却只能任灵魂烂掉一般的痛。
。
调用中……
。
「我们没有想到,被迷惑了。『凭空创造』产生的废料一直被认为是混灵,而实际上,在我们从虚无中获得的时候,产生的,还有名为『失去』的废料。所有的废料产在无形中积累,并且在一瞬间崩塌下来;我们也没有设想到,废料会是自动物,回归一切的自动物。」
「回归一切?」
「反向的能力,『存在消灭』,可以通过自身和目标接触的方式,将目标拖回零点,也就是变成『凭空创造』的资源。不但能力强度不与媒介对等,而且与媒介一样不会损耗自身。」
「我没有出生时的记忆。」
「你出生在生成室的时候,损伤了媒介。」
「媒介是你们凭空创造用的东西吗?」
「准确的说是神,两位神的结合体,本该是它无意创造出的你竟然将它回归了近9成,你是凌驾于神之上的。当时的你自然没有现在的知性,是你的妈妈,在你要被消灭的时候,发现了你,Ondark。」
。
调用中……
。
「她,到哪里去了……」
。
调用中……
。
「哎呦,怎么又是即死,能不能挑选一些稍微有一丁点天分的人来,这样一个一个的试南区的实验室快要变成屠宰场了,你们要转行做肉商吗。」
「是,大人,我们下次会注意,这批次还有最后一个。」
「下次是什么?从下一批次开始就给我好好地审查!不行的全部划分到治安员那边!」
「是,是!」
「ID610835,男。」
「眼镜?视力都不自由你还想得到翊芙?劝你快放弃吧,死了是没有续生资格的。」
「为了司祭大人我损身殒命在所不辞。」
「把命留着……我说那么多干什么,走到她旁边。」
「是。」
「请问,那边在做的是……」
「啊,他们对神主的挑选太严格了,而且这一体翊芙本身也有很多problems,他们还没有看出来她是soul eater。」「啊啊啊啊啊啊——!」
「哦……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与翊芙缔结吗?」
「Yeah,翊摩妲也可以,翊芙之间也可以,so can you……」「嚯?有机会?」
。
调用中……
。
「本次任务的目标是消灭带有2体翊摩妲和1体翊芙的自主降临者,极其危险,在十分特殊的情况下,Ondark,圣殿准允你放弃。」
「……嗯。」
「不行不行,什么放弃,要增加敌人也不要增加他这样麻烦的家伙,我会搞定全部的。」
「哈哈……那么就拜托了。」
「万无一失为重,毕竟那样的自主降临者如果离开了西区,事情就是灾难性的,就算是六方来者的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大意轻敌。」
「凄荇都带来了还说我大意轻敌?爱丽洛丝就把她留给到大教堂忏悔的人吧。」
「有,胜于无。」
「有也注定会是浪费,不管你有没有做过同样的事,你都应该明白!」
「请注意自己的事情与天阶的安全孰轻孰重。」
—脚步—
「切,这家伙怕的是……」
「别在意,胜利就行了。」
。
调用中……
。
「dire ork?同根同路,我们还是不要自相残杀吧,六方来者?」
「能够让我的名号从你的嘴里完整的说出来,我想我已经比不上你了。」
「他刚才说了神语……?」「有什么好惊奇的,你也会啊,每天都在说的dasu。」「什么!?」
「比不上,所以要消灭我,消灭羡慕与嫉妒?」
「我是没有对你了解到嫉妒或是羡慕的程度,反而是你,似乎因没人比得上而无理由的骄傲起来了。」
「我想要,跟随神的旨意。」
「神不需要活着的代行者。」
「神可以有朋友。」
「我所要保护的人们不希望谁脱离群体,成为神的朋友。」
「laouci,en dh reo。」「!」
「被按住腿的虫子也会挣扎。」
「你可以,为什么不与我同行。」
「多带一个女人在身边,比你想象的要麻烦,更不用说两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决裂?」
「难道我们不是在客套寒暄?」
「哼哼,哼哼哼——geroshio~」
「要报答我就拿出你的斗志吧,消灭会对我心软的人就太可惜了。」
「那么保重身体,看来今天我要接近神的境界。」
「剩下的我,只能选择跨越神的界限了。」
「valibuwzisa!」
「uzwadofr!」
。
调用中……
。
「5点数。」
「嗯。」
—扑呲—
「吸烟请到店外左转非禁烟区,谢谢您的惠顾。」
「……」
—叮咚—
—咚——咚咚———
「唔,到了晚上还是那么热闹啊,呼——」
「今天,送给阳介君送巧克力了。」
「诶,那么一定表白了吧!」
「差一点,嘿嘿。」
「电影有趣吗?」
「一点也不有趣,你这坏蛋,不是说是以爱情为主题的嘛,今晚让我怎么睡觉?」
「哈哈,当时你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这样也正好,带你逛到明早怎么样。」
「爸爸,只有我们两个去聚明晚会太可怜了。」
「不去更可怜,把妈妈的份也一起开心了吧。」
「许愿的话,她会醒过来吗。」
「再提这些我要揍死你。」
「开玩笑的。」
—笑声,脚步,汽车引擎,音乐—
「今天好像是叫,聚明节,吧……嗯。」
「喂!别发呆!」
「哦哦!」
—刹车,绿化带的护栏奇妙的倒下—
「抱歉……哈,忘了自己是要回去的。浪费了一支烟。」
。
调用中……
。
——
蕾丝平角内裤:很久不见了。有新的消息哦,今年德拉梅肯第一的男生因为带领武装平民反抗治安员,炸毁了治安指挥大楼,然后被退学了,真可惜。
蕾丝平角内裤:很久不见了,有新的消息哦,今年的第一是一位计算能力和环-I持平的女孩。
蕾丝平角内裤:我开了一家小店,为您使用您不想用的生命,需要的话就到德拉梅肯旁边的咖啡店来吧,再不回复我会来找你强行服务的。
平角蕾丝内裤:我是开玩笑的,你看到我了吗?
…………
平角蕾丝内裤:可能要忙一段时间了,再会吧。
Indark:你好,一直没有回复你深表歉意,但我想你是不是搞错电话号码了?
——
—纯白飘零……—
—电子修饰极强的女声—
怎么用来着。
—忘却合音 不过 冰结的感情……—
「是我。」
「谢天谢地,Ondark先生,实在抱歉在不佳时刻打扰,但事发紧急,北区防护罩遭武装团伙……」
「新来的Losen吗,是Indark,我不接北区的维护,西区也是。」
「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现在暂时没有力量支援,您破例一次就会很方便……」
「用那些复制人慢慢消耗吧。」
「他们劫持了很多人质,并且每十分钟杀死一个。」
「新的第1%不是已经调整好了吗,正好让她实战训练一下。」
「不要再逃避了!迟早要面对的问题,无限的生命,您能逃到哪里去!」
「……」
「对不起,对不起—抽泣—恳求您能够……我的未婚妻也在里面,对女人,他们……」
。
调用中……
。
「Indark,北区袭击确认为拉米尔国移民,另外,传Losen一句话,误杀了。」
—哔—
「呵呵,谢,谢,……!」。
调用中……
。
「她虽然很固执,但她的确很聪明,也是个说之必行的人,而且,她也成功了,我是这样认为的。」
「成功?通过强势的牺牲吗?」
「目前伴随你的只有牺牲,你还不明白吗,她不想让你也牺牲在自己手上,她想要把你从悲哀的命运中解救出来,让灾厄降临在适当的地方而奉作福音,这是她没有解释的真心;虽然我不希望你这样想——你可以理解为她是为了利用你的力量,让你成为最厉害的工具,这是你见到的表象。」
「既然伴随我的只有牺牲,那么我除了被利用,还能做什么?」
「既然你连爱你的人好的一面都不愿意看到,那么你就再重生一次,去思考自己该做什么吧,趁现在你还清醒,事情不会太麻烦。」
「看来你也没有看出我只是在抱怨而已,妈妈。」
「对你,我们更愿意小题大做。」
「……怎样都好,我不想万一出现的脱离送走不应该的牺牲,就让我在这个状态思考,被利用也没关系,不想再演戏了。」
。
调用中……
。
「单刀直入,我要求你自杀。」
「不……」
—订书机一侧压住指甲,拍下一针—
「啊啊!你在做什么!?可恶!」
「我打算仿效拉米尔式做法,所以在回应每句话前,请先思考,我只是仿效,所以你有一定的思考时间。」
「哦!这根铁丝穿透了我的指甲!叫我怎么思考……你又要做什么……」
「灵魂先借给你使用,说说你的回答。」
「呼——」
「时间是狄卡密特的颗粒。」
「……给我一个自杀的理由。」
「好多啦,人口压力加速资源的消耗;升温生活环境,公共场所的空气会日渐浓稠污浊;就业的难度飞速提升;每次做要紧的或是有趣的事情都要排队;怎么也找不到一块安安静静的公园;学校里居然有3个人以及更多人一间房的公寓,甚至在一些地方1个老师对应近百名学生,开什么玩笑;人们会因忙碌的加剧而变成没有利益便无关对错的讨厌东西,有必要死一死的家伙会越来越多,说不定还会引发世界末日,其实很正常吧?什么都会在泛滥过后而减少,我们用自己的智慧让数量控制在最优发展速度的阶段……咳咳。」
「嗯,我在听。回答是:活下来就有解决的办法。」
「死了也同样是解决的办法,如果你说「这些问题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你就是无可救药的人了。」
「我就是无可救药的人。」
「那么就给我一个你不死的理由,莫名其妙的权力现在免谈,不说服我的话我会把事情一直延续到你被说服为止。」
「我会饿死。」
「女人可以捆绑起来做成用具,男人也可以。」
「嚯……我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吗,我只记得我是受短信邀请到德拉梅肯附近的一家小店,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在里面?」
「不用紧张,我不是什么变态,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对了,风纪委员,你是干这个的吧?我知道德拉梅肯是最好的学校,没有想到好的学校出自好的风纪,不允许我这种不够精气的人闲逛是我的错。」
「我只是看出了你发自内心的无所事事而给你提个建议而已,你只要对我的要求仔细的反驳就行了,你并没有遭遇不可以讲理的状况。」
「你把我严严实实的捆住怎么可以算是谈话的环境。」
「我怕你逃跑,离开了学校的人就不愿意甚至是不屑于再思考学生发现的问题了,我作为一位可爱脆弱的女生,如果遭到男人无视都算不上的无视,是会非常失落的,失落到想要出卖身体,甚至还会导致明明是他人劝导造成的死亡演变成自己源于承受不了压力的自杀,太不讲理了不是吗。」
—静—
「你叫什么名字……啊啊——」
「还没有拍,无关的问题无关。」
「……」
「其实你在想怎么迂回争取时间放松我的警惕,用安全的手法从一个不安全的家伙手中逃脱吧?你逃不掉的,直到我放你走之前。」
「……」
「你的眼神是在告诉我,即便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也还没有忘记你的自豪感吗?」
「……好的好的,我确实没有什么事可做,我想不起什么特别想做的。但,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我乖乖的工作,安分守己的生活,不会因为社会福利,物价的不近己意去找人喧嚷,不拖欠谁,也懒得织造骗局,我以后甚至不会找一个漂亮女人结婚,难道不能放我当一块石头吗?」
「很开心你可以陪我玩——请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没想到我还被一件奇怪的文具恐吓住了。」
「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据我所握情报,你没有任何亲人朋友,按你所说的推测,你是像一块石头那样,世上找不到会阻碍你的消灭的东西,但你不可能完全像一块石头那样不造成任何危害。你可不可以保证你之后的日子里绝对不会给别人带来一点困扰,比如撞到一个正在赶去做要事的人而延误大机,懒懒散散的立场给一个还没成长的小孩建立坏榜样。」
「当然不能保证,但有那种几率的话,把我放着,说不定哪天什么大发明的灵感就找到我了。」
「很好。你说的没有错,不告诉你根本没毅力去做的事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有多想把你的手指全部钉起来。现在的容量处于筛选阶段,甚至可以认为是淘汰阶段,也就是说我们不愿意你以极低的几率可能打扰到一个从事进步的人,更宁愿牺牲你以极低的几率完成一点进步。」
「你们?」
「对,我们。」
「好吧,从来没有这样的法律和道德基准,每个人都拥有处理自己生命的自由,没有为了别人的成功就要舍弃自己的梦想的礼数。」
「的确没有,但是你不认为长成一副臃肿的身体,蒙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每天苦恼的不知所措而最终在数街灯,喝酒用药等麻痹中度过生命很可悲,很浪费吗?你不想死,但是你活着又要干什么呢?」
「如果如你所说,那么低智能者和婴儿都应该死了?」
「你所说的阶层也没有资能思考我的问题,也就是处在讨论的范围外,你不知道活着要干什么,你也不愿意去做什么,只想等待事情来找你,那么你与一名不知道要看什么电影却挡在所有的家人、朋友、情侣、兴趣者面前的讨厌的家伙有什么区别,你不应该让开吗?」
「这一步也让得太远了。」
「你挡住的也不只是可以计数的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听过吗,一个人可以挡住一万个人。」
「可爱。」
「听,听我说,现在你是一个自由的状态,你可以当做学习了新的意识新的价值。不是那些老死都会很痛苦的地方,在早就可以没有担忧的死亡的天阶,你完全可以像完成任务一样,把自杀当做一种新的方式,在生死之外,一条开放的、主动的、可以用智慧加以修饰的路线,脱离被动的消极的,令人发狂的路线。」
「我没有这样做过。我不喜欢这样。」
「如果我告诉你大家都是这样做,只有你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
「不管你能不能明白,我可以告诉你,人的终点就是成为非人,所有的人变成一块称为『人』的死物。」
「我当然要说不明白。你知道吗,我现在才感觉我就像被一个爱幻想的小孩抓住了,然后叫我评定他的奇思妙想。」
「你肯这样说我很高兴,但我并不打算开创奇怪的方法交朋友。可能我把事情弄得太急切了,也许现在的你还不能理解我所想到的,我猜你会理解,但我不能确定到你理解的时候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意义,我们可以慢一点。」
「嗯,让我看看你怎么慢一点。」
「现在你可能是借由思考而并非冲动自杀的第一人,你愿意尝试吗?」
「太疯狂了。」
「认为帮别人做梦也能赚钱的人就不疯狂了?想要跻身天阶扬名立万的拉米尔人就不疯狂了?人人都可以说疯狂,开辟者自己不可以,否则就会沦为空想者,从而被称作更下的意淫者。」
「哈——怎么说呢,不习惯吧。」
「常识?没有经过理智的常识都是愚蠢的表现哦。」
「按照以往的,例子。」
「你一点也不想思考。比如说紧张,站在被注目的中心就应该有的紧张,算得上一种恶性常识。人大概担心的是自己的过时记忆中,会祸于失误或是不够完美引来嘲笑、恶意的景象再现,而实际上,是没有这些负面情感的,或是少到在意就证明心胸狭隘的程度。能够提供舞台的地方不会是一群没有素养的观众,就算真的引发笑容,也没有几个人会有多少的恶意,就算有,也会在不久以后消散,不会在日后带来尴尬。说紧张是没有办法的,只能通过习惯恶意来适应,不是想要为幼年时期给人植下心理阴影的旁者脱罪,就是在散布自己的愚蠢。」
「话是这么说,但是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恐高、晕血也没有被称作恐死、晕死。」
「以后会的,我只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所以我来先做,如果我不做以后也会有人做我正在做的。原来你也在思考。」
「不思考就连倾诉都算不上了。其实,有一些像想要要避开麻烦事的感觉,懒得去想——说真的感受,不要钉。」
「你没有回答自杀是有罪的已经让我想要服务一下你了。」
「嗯,请随意。」
「用胸部可以吗?」
「当然,用脚也可以,学生制服搭配的黑色丝袜我想质地应该很棒,而且你在做的时候我也能看见美妙的风景。」
「服务是由我来给,你没有选择权。」
「嗯。」
「哦~意外的有料呢。」
「我很早就想入非非了。」
「你的意思是你一点也不想为别人做一点什么,只是自私自利就满足了?」
「自私自利?不如说是自给自足吧,能够养活自己的家庭,已经足够一些人奔波到瘦骨嶙峋了。」
「他们是作为支撑的死人,就算行尸走肉也会因为存有背负而成为必不可少,你是闲人,你在做的就像是『啊~我还是把食物扔给手边的狗吧,端出去送给饥饿的人太麻烦了』。」
「我自己的东西,怎样分配是我的事情。」
「你自己的东西?极古时代的科学中认为,你的一切都是『太阳』的,你交换获得的永远比你使用掉的少,你终会有义务进行针对外界全体进行节省。」
「等我死了,就和我没有关系了,我把世界毁灭了又怎样,相信它会在不久的将来重建。」
「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咬断你,然后让你永远生不如死哦。」
「期待之至。」
「哎呀,试一试嘛,又没有什么损失,你不但可以做一件有建树的事情,而且还可以做为他人付出这种很难找到机会做的事情,你会成为奠基者。」
「那万一以后大家都这么做了,我不就成为垃圾的底层了吗,一个被人骗去死的笨蛋。」
「是新时代的底层。你迟早会被人遗忘的,你做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价值,我们在讨论准备的,是人类的方向,真正有意思的事情。」
「违和感很重,我想回去看电视。」
「难道你不认为,过去发生的,现在发生的以及以后要发生的,都有可能是死前的回想吗?」
「我想说『怎么可能』,但回答『何以见得』可能更好。」
「直至死亡降临的前一秒发生的全部,都在你的回想中重现,这就是之所以为什么所有事情都结束的时候,死亡就刚好到来了。提前结束如此的一种垂死挣扎,不也很省心吗,没人想要经历痛苦的死亡两次吧。」
「不错的插曲,好吧,你打算怎么做。」
「就像让你失去疼痛,一瞬间夺走你的生命。」
「哦,你是保护者。」
「嗯,吃惊吗?」
「没什么好吃惊的,不过让我先想想,我保护那么多年的生命,被一场莫名其妙的谈话终结了也不好。」
「相信我,你没有值得留恋的。」
「不不,身体告诉我不妥,这是我的生命,我们怎么可以用谈话的结果来决定。」
「谈话甚至胡思乱想能决定的远不止生命,它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只有一次,可以创造无限可能性的重要之物。」
「类似的东西你们早就舍弃很多了,还在乎这一点吗?」
「呵,你思考过那些不但坚持自己的生命,也在强迫别人坚持生命的人的正确性吗?你能说明全盘否定自杀为什么总能有理有据吗?」
「哼。」
「一场无差别对象的劝解是建立在完全的理解之上的。」
「那是因为没人思考过其错误性。盲目的否定死亡,也是一种暴力。」
「问题二。」
「答案是,大家都被『自杀』一词蒙蔽了。」
「卖关子我觉得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自杀,指的是自身所做吧,但是不是直到死为止都想做是没有纳入考虑的。」
「你想说自杀还可以被动发生?」
「用无形的枪打散了灵魂的脑袋,人在肉体泯灭以前就已经死了,自杀所做的,只是破坏了身体,破坏了在死亡过程中也许后悔不已的身体。」
「主动的呢。」
「你就不能自己想一想吗,被动的其实也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
「我不能。我可以为你提供润喉饮料。」
「我一直在说的,即是主动的自杀,死者放弃作为一个消耗大于支出或是远大于支出的个体,能够正确的分析并预测自己对于外界的定位,并对生命做出合理调控,设定终结点。这是不停完善的智慧及人性的又一次轮廓描绘,是大家不再作为连生死都没能力决定的东西的证明,主动自杀还是一种高级深层的关爱。」
「哇,这一段话毁了你的整次行动。」
「死者的意义在于生者。我要喝饮料了。」
「你这样的家伙会被一些人烧死的吧,居然**素不相识之人的血液。」
「啊,那些人可能连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服从于常识,服从于潮流趋势,服从于第一感觉,服从于根本不明所谓的高论调。」
「这和我将要做的有区别吗?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受到了教唆。」
「是教育,这起码有意义啊,我也是思考了很久才明白的,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到很大岁数都没有丢失贡献之心的人,害人的打算一丁点也没有,我绝对不会为了1p去欺骗的。」
「那么你能活到现在就证明你要成为你所唾弃的人。」
「什么?」
「受到怎样的庇护的人才会敏感到去为一朵花的凋谢哭泣,怎样安逸的环境中才能善良到不擅长欺骗别人或是施展恶意?我猜测你大概还没有清楚的经历并推测门外的现状,及以后门外的现状,我认为你在做的就是你所唾弃的『闲事』。」
「你啰嗦起来好帅。」
「那么不放开我吗,说实话真的很不方便,我很愿意让你在我的怀抱中喋喋不休。」
「我现在在为闲事而忙碌,就像大多数人所做的那样;我从安逸的环境中走到不安逸的环境中忙碌,就像少数被崇拜者所做的那样,我不应该被认同吗。哼。」
「你为什么自己不先一探究竟。」
「哎呀,刚才还觉得你有些亲切呢,怎么又变得笨笨的了?我还有义务在身啊,必须传播,留下线索,看看和你都浪费了多少的口舌,男人啰嗦真恶心。再而言之,我来做,难道不会被认作是自娱自乐吗,大家难道不会用我的尸体做几天的笑柄与反面教材,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谈论自己有多尊重生命吗。」
「哼——果然还是觉得不妥,原因是你出尔反尔。」
「就当卖光所有的家当买了一件古董吧。」
「没有沉溺进收藏的人,是不能理解,甚至会嘲笑别人的沉溺的。」
「那么这么说,厄运是好运在积累,痛苦是幸福在酝酿,越多的厄运即是为了越多的回报,越多的痛苦都是在拼搏越多的幸福,最厄运的事情,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死亡,那么死亡以后,就是最多的幸运与最大的幸福;从另外的角度,死亡可以打破大部分的人类结论,一直没有达到无限、达到神的人类,说不定死亡就是无限的入口,一切的巅峰。」
「不得不说你的教育失败了,一点也不像妈妈的教诲,我感受不到丝毫动力。这种事情,总不能叫我还没鼓起肌肉就发射吧?」
「对着一个可爱又脆弱的女生说这种事,你已经有罪了,刚才你不是说你想入非非吗,难道说你的方式不是『坚硬』而是『潮湿』?」
「喂,再隐晦也免不掉下流的,淑女不能够说下流的话,况且你也并没有依据任何实验结果得出我『有料』的结论。」
「对淑女说下流的话就可以吗?好了,谈话终止,沿着我说的想象:有人会为你打理你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绝不会被占进坏心的私囊,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现在做的是一辈子最有意义的事情,最宏伟的贡献,比捐献天文数字的点数更方便,而价值更多,从此之后是智慧的根源点,灵魂的升华。」
。
调用中……
。
「……掉的四处都是,是该用点时间想点优雅环保的招数了。」
—拍打衣服—
—呲啦—
「………………哼哼哼,留下再转一转吧。」
「没有人的场所,各有风味。」
「……哈——安静真是好……不知不觉就想要听自己说话……」
「太好了。」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常数,恶魔。」
—呲、呲、呲、呲—
「还有吗……嗯……不装死了,湿漉漉的。」
—乒碰、乒碰、乒碰—
「吓!?」
「哦,这根上面,不是我的血。」
—金属销蚀的嗞嗞声—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暗中什么倒在地上—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呃呃呃……」
「小孩子……唔——
—抱起—
「啊啊——呃……」
——是我喜欢的类型。」
「……!令人作呕的变态,快点滚开……」
「很倔强……的样子,你踢我说不定就可以挣脱了,不,还是让我当你的爸爸吧。」
「吃人怪物……不要再假惺惺的犹豫了!」
—呲—
「哦……遭到莫名其妙的指责我是会生气的。」
—乒碰—
「废话少说!被你这种脏污碰到,快点杀了我吧……呀啊啊——你要做什么!」
「顺应你的愿望,吃掉你,啊——」
—粘液摩挲—
「唏咦……」
「咕呒——你是食物类的超越力量吧……香味不说,居然甜味也有……」
—粘液摩挲—
「……」
「如果我在胃里把这些污垢消灭,你还会叫吗?」
「才不是污垢!你这样的怪物不配有人的……」
—粘液摩挲—
「太棒了,一下子吃光太可惜了,不慢慢品尝不行。」
—粘液摩挲—
—衣物摩擦—
「不要……」
—粘液摩挲—
「里面会是什么味道呢……嚯,可爱的内衣,也可以吃吗?」
「咕……」
「没办法回答?那么听我说,糖纸是要剥掉的,哈——哈哈哈……有些激动起来了,呼,血液冲进脑袋里了,真丢脸,是不是。」
—衣物摩擦—
「乖点心,我开动了。」
「呜——!呜呜呜呜……羽華姐姐……」
「!……
—「Ondark……对不……」—
……啊啊啊……」
「呜呃……!」
—跪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级警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又一次倒下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嘭
嘭
嘭
嘭
嘭
捶打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哭一样的嚎叫—
—哭一样的嚎叫—
—哭一样的嚎叫—
—嚎叫一样的哭泣—
—不要忘记……—
「呃呃呃呃呃呃…………呕啊啊…………」
—疯狂呕吐—
。
调用中……
。
「Ondark!你要与最强大的势力为敌吗!?你要与我们为敌吗!?」
「我为了别人而选择,这不是你们想要的良知吗?」
「意气用事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你会让她的一切努力白费,她日日夜夜的编排,她所承受的神官们的辱骂……」
「拯救她一个都不行吗,妈妈?」
「牺牲她一个,就可能拯救更多的人。」
「只是为了『可能』!?」
「可能,才是价值!」
「那么……」
「请不要争吵了,Ondark哥哥,谢谢你……吹雪叔叔,铃会回去……」
「铃,你没有那样的义务,就算是硬塞,我也要把权力给你。对不起,妈妈,我已经决定了。」
「Ondark!」
。
调用中……
。
「铃,还没问,她是……」
「铃的好朋友,她不能说话,所以不知道名字,铃叫她星。」
「这样啊,总觉得在哪见过呢……嗯嗯——」
「……」
「虽然很失礼,但这样子搭讪太没水平了,Ondark哥哥。」
「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好歹我也是,咳,你好,我是Ondark,之前的话是危言耸听,我其实很弱的,请随便虐待我。」
「~~」
「哼,什么要硬塞给铃像其他小孩一样无忧无虑的权力,原来是aisa溺,铃的一生结束了。」
「我很伤心。」
—跪地—
「……」
「被你摸头更伤心了。」
「!」
「失礼了,星是女神的女儿哦!比Ondark不知道多活了多久。」
「『哥哥』也没有了……嘶嘶。」
「恶心的妹溺!星快离开,会怀孕的!」
。
调用中……
。
「哈……哈……开始就不应该与源源不断的复制人纠缠,而且好像有很厉害指挥,我们还是撤退吧。」
「所以就让铃……」
「不行!那边的星也是,小小年纪就伤害自己的身体长大以后怎么办,我不想看到谁因为无法满足而找别的什么人来伤害自己。」
「Ondark哥哥那么弱已经够可笑了。」
「铃忘了加习惯句。」
「失礼的是Ondark哥哥,全身是血脏兮兮的,那么……的面庞……」
—地面销蚀—
「是是,现在就请赏脸,让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展露一番吧,你们先走,我来断后。控制好的话……」
「一定要跟上来哦,Ondark哥哥!」
「……!!」
「哈哈,你学铃担心的样子真有趣。好了,我会尽力的。」
「不走了!」「……」
「这种时候就不要闹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枪声无助的响—
—渣土和楼房落入海一样的深渊—
—强烈的引擎声减弱—
『现在的深度怎么样?』
—扬声器在对话—
「那家伙又发话了。」
『好的,2秒钟。』
「Ondark哥哥!」
「哇!怎么了!?」
『哎呀,耳机坏了一侧。』
「这是什么?」
—嘭,嘭—
『你们肯定没见过,活性狄卡密特是新产品。』
—敲打声—
「可恶……强度太高了,破坏这个无疑会……」
『他的确可以摧毁一切,消灭你们陆军全体也只是一瞬的事,不过他不敢的。要是我手下有一名狙击手就好玩多了。』
「可恶,这家伙……」
—隆隆声—
『胜负已定之后就等待局势扭转再说。』
「只有一搏了,那两个家伙都要人照顾啊。」
—钢铁折弯的声音渐渐尖锐—
「一定要回来……」
—巨大透明体碎裂—
『哦,任务结束,大家赶快撤退快撤退,回去吃午饭吧。』
『看到那些喷散出来的东西没,不要碰,反正也碰不到的,碰到之前就消失了。任务先放一放,过后再议。』
—惨叫—
『算了,我会帮你们争取续生资格的。』
—混乱—
「—沉闷的轰鸣—ba……ng——wo——」
「Ondark哥哥……星!?不要过去,危险!」
「……」
「星的……眼睛变成……」
。
调用中……
。
「啊,没想到外表那么恶心的东西水煮后却是意外的美味,没有你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
「嗯?哦,没有铃的话我也会很寂寞的。」
「铃才不要顺便的顺便,Ondark哥哥和星结婚去吧。」
「……哈哈,铃也尝一尝吧。」
「才不要,好可怕。」
「走了那么远,会累倒的,还是说铃要成为以我作为母亲的婴儿?」
「谁会做那么恶心的事情!虽然很失礼,但铃实在没有办法主动吃下吸附在树上的粘虫,吐出来就浪费了。」
「……」
「哦,哦?」
「星?你要做……唔唔……!」
「噢噢噢——」
「……噗哈……星~」
「……」
—笑的气息—
「好的,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太失礼了!才不是那样!」
「狡辩前要先收起脸上的陶醉,铃。」
。
调用中……
。
「星,用减缓是犯规的。」
「但是这个力量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那么就闭上眼睛。」
「这样一来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呀。」
「………………呜————Ondark哥哥不要接腔,学女声好奇怪啊。」
「铃,不可以欺负星,我已经施用措施保证比赛的公平了。」
「变态。」
「头发又温暖又柔软,谁都会欲罢不能。你们在比什么?」
「捕捉『气流向标粒子』。」
「……好吧,铃发明的?」
「不是的,星教给铃的:留住空气,跟随空气,最后就可以把手伸入风的境界,捕捉这个地方的向标粒子,以后就能在别的地方利用向标粒子引来这个地方的风。」
「……………………哈哈?」
「这是星的母亲与她常玩的游戏……Ondark哥哥要捏坏星的脑袋吗。」
「~~~」
「啊……对不起,请也教一教我吧,星。」
。
调用中……
。
不属于这个地方的风显露出形体,在指缝间俏皮的钻来钻去,回环转动,光滑而恰适的触感催促着笑容的洋溢,散不掉的一抹清凉舒缓着内心的皱褶。
轻叹一声,视向同样开心微笑的同伴,同伴似乎想要捕捉自己的叹息,而更靠过来。
属于明月的正午,墨蓝晴空的晚会,鱼虫鸟兽安宁的时刻,小孩沉眠的时刻,万籁俱寂,心籁绕梁。
对不能休息的身体,不敢休息的心,那双摇曳出温柔光辉的的眼,那位摇曳着温柔气息的同伴,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习惯。
明明是新识,却有一种想敞开心扉的企望,想要从开怀到羞愧一吐为快,想要听录下对方旅途的疲惫与惊喜。正像重逢,仅可相信的人,愿意相信的人,随意相信的人之间的,重逢。
那个,我想要告诉你……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捶打鼓励,话语终于扭扭捏捏的走到嘴边。
然而,小心的吸气,避开了发觉被观察而回应过来的视线。
紧张的心灵之钟,借乱跑的思绪之锤敲响,才从同行逃亡的快乐中激灵,从一路前行的酥麻中惊醒,发现自己遗忘了最初的目标,掩埋了在另外的最重要的人的面前,最凶狠的誓言。
也想起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得到什么,不论是最高尚的,还是最无私的。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成了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太冒失了。
太狂妄了。
太愚蠢了!
捏紧的拳头吓走了玩耍的风。
所迷恋的双眸却如愿以偿的遮住呆滞的天空。
。
调用中……
。
「对不起!」
「Ondark哥哥……嗯……早上好,守夜辛苦……Ondark哥哥!?为什么跪着!?」
「我欺骗了铃。」
「啊啊?」
「口口声声说要让铃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但现在却变成了不能回头的南区逃亡……」
「诶?说起来——好像是在不停的走。」
「半路就弄错了方向,还忘了自己早就弄错了,而且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归。」
「……」
「我真是太没用了。」
「……一点也不负责任的说法呢。」
「……」
「把铃带出来,现在却窝囊的把事情丢回来吗……」
「……」
「铃也不明白,所以现在要回去接受惩罚?」
「天阶有一位我绝对无法战胜的人,没有拼搏的可能性,再努力,到最后也得不到结果,对这件不可商谈的事,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利用铃来缓解罪恶感,找一件可以安抚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屈服给了这种卑鄙无聊的目的。」
「虽然很失礼,软弱的Ondark哥哥。」
「我会承担全部的责任……抱歉,浪费铃那么多时间。」
「只有铃收到道歉吗,星怎么办?」
「!,……」
「也要随随便便的抛弃星吗。」
「我……」
与我,无关。
「真是的,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
与我,无缘。
「星……」
「…………?」
「昨天晚上被Ondark哥哥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
「诶——那么是Ondark哥哥偷偷做了很奇怪的事吧?」
「铃大人指的是……」
「『大人』……果然做了呢,恶心死了,请等发射后的空虚感消散了再和铃好好谈论Ondark哥哥的品行吧,还有把孩子们的墓场位置标记出来,踩到就折大寿了。」
「啊?铃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不,为什么我会被下那样的结论!?」
「星,不要出来,把被子缠在身上的睡法稍微改一改吧,半夜的样子会成为寂寞大人的食粮的。」
「~~」
「嚯,这是铃发怒的方式吗,那么没关系,尽情……」
—猛的低头所致的骨响—
「嗯?星睡迷糊了吗!?不要再露出更多的部分了!……啊……又射了,连尿液都没有了所以只能是血了吗。」
「铃你为什么会……!……原来如此……」
「不要一副很悲伤的样子!只是叔叔阿姨的谈论不小心听到了而已!肮脏的脑袋!」
「……」
「对不起,铃说得太过了。」
「没有,我并没有发生铃所说的……大概本来脑袋就不正常吧,我,经常突然间就……」
「Ondark哥哥只是以为自己记性差而已。」
「呃?」
「当初说的是要塞给铃平常的快乐。」
「哦…………但那大概不是现在的环境下……」
「不对,铃很快乐——虽然没有平常的环境,但铃得到的也不是平常的快乐。铃觉得就这样逃向不存在的远方很好。」
「很好……?」
「Ondark哥哥也这样觉得吧?可怕的眼神已经没有再出现过了。」
「……可怕的眼神。」
「对,已经过去了稍微谈论也没关系吧——Ondark哥哥没有再露出像是憎恨着而又惧怕着一切的眼神了。」
「我曾经……」
「不可战胜的人,不是一直没有出现吗,那么,为什么不把他当做朋友或是不生交集的陌生人呢?」
「唔……铃愿意吗,就这样……一直错误的走下去?」
「男人一旦错了的话,就要把孩子培养成人,星——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让Ondark哥哥失血过多死在这里就不好了——」
「~~~~~~~~」
—激烈的布料摩擦—
「哈哈……哈哈哈哈……」
。
调用中……
。
「断桥。」
—森林覆灭—
「妈妈,不能纵容我一次吗。」
—后退的脚步声—
「……」
「让我忘记记得我的人,你们习惯这么残酷吗。」
「残花。」
—颗粒碎裂—
「咔啊……」
「Ondark哥哥……血……」
「这次还是我来追你们,快走吧……」
「但是……」
「你们没必要因牵连而受伤,相信我,我一定会证明给他看。」
—正持刀柄,指抵刀镡—
『败过一次,不败第二次就是成功。』
「吓!又是……飞船……」
「……!」
「一闪。」
—最重要的肢体落地—
「……」
—二次回鞘—
「吓——!星……!」
「!!!!」
—最重要的肢体落地—
「呃呃——咕咕咕……」
—止步—
「这是命~令~哟。」
「……好吧——让我看看你能执拗到什么程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oa laem bifuse。」
—性质不明的火焰环绕产生的呼呼声—
—地面升华—
「烈春。」
。
调用中……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你还没有明白,Ondark。融合,吹雪。」
「遵从。」
。
调用中……
。
「吹雪,你……!」
「咳啊……」
—液体喷溅至地—
「Ondark——醒醒,是爸爸……是妈妈……」
—钢铁折弯的声音—
「不要啊——!Ondark!」
——
不,谁来救救我。
叫醒我啊。叫醒我啊。
停不下来。
停不下来————
有人能听到吗。
求你说句话啊!
求你,叫醒我。
——
「呜呜呜……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吹雪……人家错了……呜呜……不要走……」
「……」
——
—悲嗟是沉沦诸物之底—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身体!
快点停下来!
停下来啊!
停下来啊。
停下来……
。
调用中……
。
能听到,能看到,却不能动,不是被梦骗住,而是被梦缚住,梦中的梦。
同伴蹒跚站起,像是义务,像是为了唯一想做,唯一能做的事。
像是为了最爱的人,胜过自己的最爱之人。
她听到了,依靠仅仅保住的神之力,她听到了自己关心之人的呼喊,让自己也心碎的呼喊。
她将最美的情感——悲伤,献祭,献祭了软弱的怜人姿态,献祭了哭泣的动人姿态,献祭了作为这个性别最美的姿态之一。
她把化身为圣洁的力量注入了悲哀的个体,通过早就想做一次,想做到甚至让对方都感受到无形的思念的仪式。
告诉对方,他忘记了的事,温柔的唤醒他。
。
调用中……
。
—不用再去拯救谁,你能够拯救自己,就已经很伟大了—
——
黑色从一个点放大到椭圆的模糊视野,一股酸涩袭击双眼。
太沉太久的梦不容易醒来,特别是悲伤流泪的梦,会让温暖的床变成偶尔一归的家,不愿离开,想要更深的沉醉进去;特别是与最爱的记忆有关的梦,就算那是一个噩梦,也会想要再一次重温,再一次回去拾取。
但是梦醒来的时候,就是梦离开的时候,就算用胶水粘住眼睛,它也会悄无声息的越走越远,远到消失。
青年想要再看看,但是他已经醒了,他不会再这样永远睡过去。
——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要……我……
。
调用中……
。
—birarabibi,birara—
—啪—
—呻吟—
—布料挥舞—
—布料摩擦—
—脚板踩地—
—水流—
—漱口—
—水流—
—水流—
—翻东西—
—开心的轻叹—
—布料摩擦—
—Ondark哥哥,一路走好—
—神经质的回应—
—开门—
—关门—
。
调用中……
。
「再过两天就可以得到薪水了,新发售的game……嗯,差一点……我的胃哟,要麻烦你了。」
「啊————————————————对了,后天就是双休日,啊——————双休日完了又要上班。啊————重重复复。啊——小猫!」
—布料摩擦—
「饼干。」
「喵。」
「你真好啊,整天发呆,不会想一些无聊的事。」
「……」
「一点回应都没有……嗯——哈哈。」
。
调用中……
。
「呜啊,好像没什么想做的了,游戏怎么也玩不到终点,新的游戏没有多少新的变化,anime同样越来越多,新的anime差不多的地方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就开始重复了,我的生活…………我没有什么要照顾的人,房东小姐就交给大家了,谁也不会担心我吧,小猫只记得我的饼干,小猫只记得我的饼干……那么决定了!不浪费时间了,自杀吧。」
。
调用中……
安静才是做梦与思考的床。
调用中……
。
黑暗中点亮模糊的幻影。
「啊啊——哈——」
大概是最后一次的旅途结束,青年正式醒来。
他用手揉一揉额头,鼻梁,眼睛,然后挤一挤鬼脸。
又是奇怪的梦……
跪在地上的青年猛然转头,景象纷纷拉长为线的平行堆积。
「……」
没有否定,仿佛没有力气,仿佛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没有用。
脑袋转回最初的方向,青年其实不可能看清四周有什么的,自导自演的剧本在刚要开工之时,便被倾泻的脑海冲刷尽了每一页的文字,他的回头,所做的是补上确死的一刀。
迟钝的反应现在才接到命令,一股要迫使身体愤怒的乱舞,并且撕裂自己的冲动破门而入,又因乱舞的方式过于繁多,撕裂的对象分散至身体的每一处而无法被锁定。一直以来以明确目的为指引的人现在失去了一切的目的,于是冲动便支离破碎成严重的焦虑,想要抓烂皮肤,捶打地面直至鲜血淋漓,手骨变形也停不下的焦虑。
刚刚从被迫充满空间的状态脱离的地面正在恢复原状,从没有定义的态体回归到原本的固体,天空外伪造的乌云似乎忘了清除,依然像油画一样盖着,盖着银灰色的真正的天空。
—……—
风重新流动,冰凉的清爽的风,散播着这个季节的味道,它并没有恶意,它只是随意地。
—……—
青年的呼吸太过轻浅,肺的颤抖没有办法驱动无力到骨髓的身体,孤零零的他便像是静止着。
她被……
一阵视野的掉色,发自内心的恶寒冻得青年皮肤刺痛,他的思绪截断,无法命名的感觉并未作残忍而温柔的铡刀,思绪仅是自己没理由的,擅自断开。
他要为了什么而痴颠不已,为了谁而虐待自己与周围的死物们来发泄呢。女孩并不是被什么相比之下肮脏无比的人迷惑,威胁,抢走,然后遭到难以挽回的残忍对待,不是这样。
女孩死了。
而在青年身边死去的人,谁也没有回来。
青年常念在口的书中一定记录了这样的境地,一本文不对题的书,他现在一个字也想不起。
银灰色的天空中,有什么正在缓缓的,缓缓的落下来,青年早就仰起头了,但是他看不见。
—……—
「要把Seva夺回来。」
还未复兴的废弃大陆听着这样一句话,不敢发出意见,沉静的世界听了多少这样的话,从未发出意见。
Seva被抓走了。
要夺回来。
要回去。
怎么回去……好像司祭说……
青年又回头,什么都没有,当然在不停向外漏的风是无法发现的。
「司祭……」
阿波罗尼奥斯……找到她……
找到以后……
把Seva夺回来。
「呃……」
青年好像头晕了。
……总之,先回去。
迷迷糊糊的青年被驱使着走向透明的鹦鹉螺形建筑的幻影后方,那里有晃着虹光的环形内墙。
被土石躯体束缚行动的人竟也安心的躺下休息了。
。
调用中……
睡醒总有点昏杂,特别是梦醒之后。
调用中……
。
等待着,孤独地等待着,纯白广场活灵活现地再演出久远时代节庆结束,人刚刚散尽的傍晚那满地缤纷的样子,蓝色的地光听命于城市血流越渐停止而淡得比反光更引人猜疑,但它们仍然含住不辞劳苦,行走在固定的轨道里,为了可能还会看的眼睛。
雨很大,就像是充斥满心担忧而聚在一起,以安眠的嘈杂作为讨论与互相支撑的话语。等待着,潮湿的等待着。
等待着从破碎的扇贝内,只剩下白色门框的透明之门内传开的,根本不用等待的步伐之音。
垂死的城市给了青年最后的照顾,静静为他裹上外壳。
青年的脚步没有一丝的颠簸,有着自成一家的从容,也许地面该震动,让从容到讨厌的脚脱去刀枪不御的盔甲,带主人参与麻木的跪拜,踏入盲目的臣服。但是在一个只有自然在活动的地方,一棵树长高一片嫩叶的高度,可能都需要很长的时间。也许真的会发生不可预料,但还没有发生,对于别人,到死亡之时都没有发生,就是永远不会发生。对于青年,发生了,又怎样。
「嘶————」
不知所措的视野难免僵硬的、胡乱的调整焦距,青年的身体倒吸一口气,突入肺的清凉与干涩让他清醒不少,眼睛里的一切变得细致起来。
雨的帷幕之内。
废墟,末日洗礼过的废墟。
从来没有得到注意,只被自己的制作者赞扬不已的透明屏障终于得以散落在地,散落在世人的眼前,然而依然晶莹的它还是不甚比及一些不惜破碎也要将自己散落出来的世人,它连遗臭的名分都得不到。
楼群遭到严重的砍伐,对不可再生的建筑森林分明应该存有怜悯,然而树桩也未遭幸免,钢柱作为被剥露出的白骨,插在作为血肉堆积的渣砾上,与堆放满插着军旗的尸体的战场相比,成堆的土比成堆的肉要干净,坚硬的铁比坚硬的骨要冷峻,冰冷的雨比冰冷的血要虔宁。
道路交汇扩展而成的广场比来源幸运,不是很严重的受到随机撕去洁白坚硬外皮的处理,显露出泥泞的内在,让雨水在上方敲打出赭石色花瓣的水花。
青年所立之处的雨滴依然顺从薄若蝉翼的洋流的指引,向着一个侧心斜着下落,落向不远处的地下入口,口顶悬空搭建的透明顶层和外露的穹顶早已坍圮,留下骇人惊人的大洞。如果匍匐到入口边缘观看,内部的壁嵌式建筑群和空桥被破坏得不成形状后,加之广场范围内的雨滴几乎都夹杂在风形成的涡流斜坠进来,落进没有灯光便不见底的深处,均匀注入的一方积水造出层层叠叠的瀑布,相信任何一个独身的人都会获得一份鼓动心灵的灵感,然后选择永驻或逃离。
瞬间让衣服滴水的大雨到了远处重合为雾,以灰暗为主色调的废墟城市化为指尖群一样的轮廓,藏入淡灰的雨雾中,站立在环形的边缘,圆形广场的四面,圆形视野的四面。形成了直到广阔并似乎有些歪斜的地平线也看不见显眼天空的遮蔽——可以作此猜测。
雨的帷幕背后,不知道还躲藏着什么,但是想必也和绝望相差不了多少。
没有雷声,也没有闪电,只有毫无平仄的雨声和绝不偏袒的雨势。
—沙—————————————————————————————————————————————
回来了……
无差别的雨滴带来的打击感与麻痹细胞的冰凉渐渐习惯为自己的体重与体温。
「——」
叹息胎死腹中。
回来了……
青年没有家乡的概念,他的家人从不曾安安心心的站在名为家乡的地方,本是来源于虚无,来源于一切的他,更不可能明白家乡的毁灭是怎样的一种崩溃。
带来脱力感的是熟悉定格为不熟悉,在空洞的心灵之上钉上变不回熟悉的不熟悉,那是会让四处游荡之人生病的精神酷刑,而对于几乎一切都依存在熟悉之上的人来说,这会是死刑。
除了雨声,再也没有发出其他声音的可能性,此刻,城市赋予人这样的知识。
不能知道城市是什么时候死掉的,不过能够知道城市已经死了很久,它躺下露出极美的睡脸,而睡脸的美没有多少人喜欢,它的尸体是只能接受鞭策的物体,而腐烂在暴雨中却无法感知。
「回来了吗……」
青年忽然认为只剩自己一个了,一个人睡着,一个人醒着。在这一片迷茫之中,能找到谁呢。
青年想要成为只为了救回已经不存在的女孩而存在的东西,这样,不管怎样的悲哀,至少还有冰冷的帅气,而且无论遇到怎样的悲哀,都能成为一种帅气。
但是青年发现自己,不,没有发现——自己瞬间就失败了,自己找不到,不管是爱人,仇人还是陌生人。前辈们至少还有执拗的希望和愚昧的幻想,而在青年的状况,希望与幻想都画在地上,知道它们的名字,看得见它们的样子,却抠破指尖也抓不起来。
死去的不止是女孩,还有成为死人的自己能够行走的世界。
事情就是那么可笑,笑过之后等着让泪水溺死。
无法习惯孤独的人,在末日面前,只能任由灵魂自焚。
视界再次模糊,能见度幻化为咫尺,青年流不出泪水,作怪的是懒散的晶状体。
青年忽然想要走进这片雨的帷幕中,青年欺骗、猜测、妄想、狡辩,不,只是念给自己听:纯净的雾里可能是一个干净的世界……
—沙—————————————————————————————————————————————————————————————
干净得什么也没有的世界。
孤身的青年像一只蚂蚁,走向地图的边缘,边缘另一方是什么都没有的地图;青年同时也走向空虚的边缘,边缘的另一边是什么也不能做的空虚。
都没关系。
地光从青年脚底走过,走向轨道破损的地方,熄灭。
如此的青年,不管是谁,只要一直向前走,也会在一个地方,熄灭。
—沙—————————————————————————————————————————————————————————————
帷幕没有习得海市蜃楼不断退却的能力,因为青年把它捆在眼前,它哪也去不了。
—沙—————————————————————————————————————————————————————————————
—……—
「……?」
雨的帷幕后方伸出一根手指,细嫩的,湿水的,一根属于被自己紧握的手而附着道道粉红的手指,抵住青年的额头。
青年停止。光线聚焦过来。
要找的人,唯一出现的人,正触摸着自己。
—沙—————————————————————————————————————————————————————————————
抬眼。
收回的手指再次伸出,青年模糊视野的中央摇晃起一个圆锥形状耳环,精致的造型酷似时尚的钟摆,灰色的金属表面在雨水中依然闪亮,它大概来自小巧的商店,因此它远比不上圆锥正面镶着的小小的无色宝石闪亮。
冰冷雨水划过青年睁着的眼。
「这是Seva……」
缓缓的念出。
「啊——还是没想起来——这种时候应该这样做。」
无人争抢的耳环迅速收回至掌心。
—啪———
—嗒,嗒—
重重的耳光推青年后退两步。
「……」
青年接受,看着地面。
慷慨的静待消耗了一朵水花的一生。
「可惜了。还想跟你说说话呢。」
女性的嗓音和呼吸来到耳边,冰凉的头发擦过青年脸颊。
「好好看清楚,Ondark。」
—噗呲—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甚至在一开始只有气息。在青年脑袋里洗过的耳环从右眼拔了出来,血迹的界线刚好经过宝石脚尖所踩的高度。
完全被疼痛夺走力气的青年向侧面翻倒,躺在地上,什么也不想做。
「弱小的虫子。」
女性说出心痛的话。
—沙—————————————
雨声很大,吞没了青年浅浅的哭泣声。
很痛,明明雨水流进去了,还是滚烫的。
—……—
青年的表情缓和了千分之一。
「你是谁?」
女性果然无法忍受,稍微沉静下来。
「……」
「你记得我吗?」
「……」
「你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
女性的声音越发的清晰,青年的声音却没有变过。
「真是碍眼!」
稍作停顿,女性便大喊着,让青年的腹部发出钝响。
「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口气撞破软弱的门牙,惨叫似乎成了青年的母语。
追上去的女性将第二脚踢在同一个位置,然后在青年又将飞出去之际,踩住其左手掌,青年整个人以手掌为轴心在地上旋转半圈,血画出的弧形轨迹一点点被雨水打出透明的洞窟。
遭受搅乱的灵魂走到了许多不该去的地方。
离开海洋的海星在不多的白沙浅滩上蜷缩起来。
「你没听见吗?你没看见吗?你忘记了吗?
女性只是垂下脑袋,让话语从嘴里掉出来,站直的身体仿佛弯腰就会折断。
……她就在里面!你不愿想我告诉你!就在结晶里!都在结晶里!就算只剩下尸体,你也站起来抢回去啊!狠狠的教训我,折磨我,倾泻你的愤怒和悲伤,干干脆脆,堂堂正正,把她抢回去啊!」
单调的脸上也是雨水涟涟,粉色的头发整齐的贴在下巴的边缘,向领内输送水分。淋漓之笔写上干脆的休止符,她的声音大概走到了不能回头的远处,没有回音,但也足够刺耳,也足够刻骨铭心。
受到惊吓的孩子张大嘴巴无声的嚎哭。
「——啊啊啊啊,停下……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性踢开侧卧的青年,右肩膀脱臼,刚想用右手臂做点什么,那只手就被从手肘处踢断了。
「给我惨叫啊——求饶算什么!?惨叫着忍住啊!你回来这里为了做什么!?你的决心到哪里去了!?你的魄力到哪里去了!?她对你就是这么一点价值吗!只有温度!只有身体!让你,连,发狂,都做不到,的价值吗!」
安静的雨天,纯净的广场,两人仿佛处在社区内唯一的空地,四周白雾成光,女性的咆哮在清爽的境界下饰演一切的声音,一切的声音在青年耳中都是冲击面门的咆哮。
字句的间歇容纳连续的踢打,得益于怪物一般的体能,踢打比目睹着绝望的歇斯底里更甚,规律而不知留情,一点一点的打散青年体内突然燃起的无名之火。
「啊呃——咳……咳咳……呃呃呃……」
最后的一脚踢折青年的颈骨,好运的青年滑行到广场边缘,圆形平面与线形路面的接触地。女性没有紧接着追击,水已经浸湿她的后颈、全身。
—……—
青年的呻吟又被雨盖过去了。
女性狠狠的咬住嘴唇。
「杀掉好了。恶心死了。」
这是一句笨拙的谎言,她知道,她本也不愿说。
「咳呵——!?」
青年和着血吐出吃惊的气息,气息却不是为吃惊而颤抖着。
不。
「低贱的东西,浪费时间。」
不能死。
青年不合理的有了反应。
这是属于神的世界。
女性给了青年合理的理由。
—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雨声创造底线被提升的寂静,同样的寂静中不一样的声音清脆入耳,青年节奏的深呼吸着,随着脚步声的节奏挣扎着。在他的世界里,她的影子铺天盖地,一具柔弱的躯体接近一步,便是黑夜又叠上一层。
「就用这耳环怎么样,啊正好,完成她的心愿……
愠怒之下,女性的声音十分轻灵动听,不由引人联想到小小的指尖轻点简约漂亮的房门。
……让她永远安安静静的陪着你。」
一辆载着从始到终的列车在青年脑海中行驶过去,这一次,它没有再出现在画面之外。
两脚站齐,女性端正的立在雨中,俯视着地上忽然不动的青年。
要保护她。
青年胡思乱想。
不行,不行,不能死在这里。
他用力在滑腻的地面上支起身子,扭曲的身体,泗流的鼻涕,眼泪,血液让他看起来像是想要与一无所有拼搏的人。
「你还有力气吗?你爬起来,有用吗?」
女性端正的立在雨中,毫无表情的俯视着在地上挣扎的青年,没有适合时宜的将他踢倒。
青年也没有因为她可能来的踢击有分毫的提心吊胆。
「哈……哈……呜呃……哈……哈……」
青年亲吻了城市伤口边缘,因碎渣而肮脏的路面,愤泣难分的眼扫过被雨和昏暗遮住的天空,同样被昏暗和雨遮住的女性的脸,还有她手中,没有撑开的伞。
要成为神。
青年勉强站起,蹒跚,猛戳了全身内外的伤口,他屏息沉默抵住这股混沌之流,拖着身子开始无意义的逃走。
「想逃?死人,想逃到哪里?你能够逃到哪里?你能跑出我的视野吗,你能记住你在逃跑吗,哈哈哈哈哈……」
女性的笑声十分干涩,她本不想用这么费力的笑法。
「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理会女性怡然自得的恐吓,青年发出同样的声音作为断续的喘息,自顾自的前进着。
不知是不是青年超常的恢复力显用,女性的身形正一点点被暴雨模糊,踏出的脚步声也被雨声覆盖下去。
「哈……哈……哈……哈……」
青年越跑越快了,尽管不知道要前进到什么地方。
女性越走越慢了,尽管同样不知道青年能够前进到什么地方。
「……」
看到青年的身形被完全吞没,女性暂停毫无诚意的散步。
耳环被捏紧。
为笑容而设的嘴巴涌出半口颤抖的气息。
活着的东西总能保持新鲜,死去的东西什么时候就会腐烂殆尽了,突然想到这一奇怪的现象,女性摸了摸贴在下颚的粉色短发,多此一举的拭了拭脸上的水,多此一举的看了看在雨中消失的青年。
多此一举的,解开束带,撑开了伞。
她可能早就开始散步了。
。
调用中……
要拯救悲惨的人,必须和对方一样悲惨过。
调用中……
。
「哈……哈……哈……」
青年的呼吸好像掌握了诀窍一样平稳,像是习惯了在雨中奔跑那样毫不惧怕摔倒,又或许是因为摔倒了不知多少次,加上就在刚才发生的几次——身体已经悲伤得不愿再多走一步,但游走于湮灭边境的精神又逼迫着身体甚至不去擦拭一下满脸的东西,重新站起来奔跑。屡次越过了心理上的极点,触碰了比硬生撞到地面还要难受的冲击,所以才表现得似是找到了诀窍。
好像没有追来,太好了,不知道为什么。
还固定着手臂的青年在废墟围成的街道上稍稍慢下来,归功原本应该更加宽广的道路,和经过疼痛与冰凉雨水拍打后清醒过来的脑袋,青年咬合嘴巴咽下一口不知第几次漫上来的情感,似乎目的坚定。
要回到大叔那,去面包店,不知道为什么。
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也许会为琳琅满目的可选对象而陷入胶着,而青年这样一个没有多少朋友的人,特别在这种不剩什么的时候,大概只能找到一两个会帮助自己的人,当然,还要依靠已经决定要去做的死缠烂打。
有什么东西果真趁着青年脚下道路的不断拉长,渐渐挡住了这个世界唯一的照明,使得天色黑若凌晨。月亮不知道还在不在乌云的后面,不再有街灯的道路,不再有生气的废城到不远处便一片漆黑,帷幕的圆圈缩小到街道两岸的范围。青年并不持有会遇到潜藏于黑暗中的危险的担心,因为黑暗盖上大雨更加黑暗,黑如狭窄的牢笼;也没有感受到每一步都像走进怪物的口中的那种恐怖,恐怖源自生命,而青年还有没有生命,自己都不清楚。
许多人都抱怨着生活没有意义,哀愤的思考着自己一直在为什么而拼搏奋斗,但是当真正要失去生命的时候,那些支撑牵引着自己活下来的东西便会一个接一个的涌出来吧,青年同样是一个这样自苦的人,他现在知道了,他几乎得知了全部想要的,可惜他好像全部都失去了。
奔跑者不断调整方向,修正一只眼睛引导所致的偏转。
雨中的废墟还是有许多地方微微亮晶晶,强调着现实。大概奇妙的占卜之屋的废墟已经在旁边路过了,说不定自己还刚好踩到喜欢挨打的家伙站立过的地方。
只要想着逃开痛,身体就渐渐不痛了,不知道为什么。
周围的东西都落定,坚硬,大雨也敲不出独树一帜的音色,青年的脚步声便慢慢成为传入空城的电码,打出代替电音的空旷之音,那是活跃整条街道的舞步,和陷入为难的可爱的脸。
眼睑如牙关紧闭,紧接着不得不睁开。
雨滴不断在有知觉的地方点点凉意,雨中的奔跑好像真的让人沉溺,毕竟雨天是新的世界——不在空气里,也不在水中,飞翔和嬉水多让人开心呀,雨中的奔跑想必也是吧。
听着规律的脚步声,青年没想到孤独,就像在快乐之中想不起痛苦。似乎是本性作祟,在均匀噪音形成的安静之中,他甚至升起困意,肩膀也不那么痛了,于是他放下双手来,小心的解放一点安宁。
估计只有大部分的人知道城市中还有十分危险的东西,虚弱的生物会在衰老前很久就被弥漫的死亡同化。
可悲的是,青年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急切的推搡进入以一个目标为主的状态,他也不敢再去想,去感受别的,藏匿着自我的小房间四处都是出去的门,可是每一扇门的外面都是可怕的东西,好不容易习惯了现在的房间,再出去的话不管是谁都应该害怕的。
终于,青年到达了三条路重合的区域,来路与前方的去路是深不见底,是悄无声息。
漆黑的柱子是不是由于没有人活动而看不见,漂亮的水晶形建筑门口会不会还有人在排队,没有去成的地方不知道捞起来没有,那些看见了却没有进去的小店还有没有好好的处在原本的位置——青年不可能想这些。
剩下的一条路还放着损坏较轻的金属设施,简易的围栏依旧简易,空无一人的值班室依然空无一人。
「呼……呼……呼……」
再出去经过三个路口就能到面包店。
青年仿佛是在走上正确的道路,清醒的确认步骤,却不加以思考。
在痛苦不断减轻之中而渐渐肆无忌惮的迈步的青年不知道自己已经吸引了狩猎者,挥舞着再大的雨也洗不干净的翅膀,能轻易终结青年麻木追求的希望,能让他在死前醒悟过来然后品味绝顶的绝望的堕落之物,已然接近过来。
第二次的沉睡,是否能够迎来苏醒,那便是无关的事情了,记忆的冲击要等记忆的载体将它忘记,才会拥有振奋人心的效果。
「Ondark……?」
简单的城市,传来无力的少女的声音。
青年艰难的回过头。
「Jusess……」
气息占了青年声音的大半部分,他差点睁开了刺伤的眼睛。
伞柄上明亮的电流走来走去,打上侧光的少女站在噪音抵达不了的伞下擦拭着泪水。
「Ondark,你没事啊……」
不等雨中的男性抬起手,少女便扑向湿漉漉的青年。
「哦哦……没事。」
青年后撤半步支撑住自己,僵硬地接受了怀抱,熟悉的味道和久违的温度,迫使着青年匀出更多的力量。
「嗯嗯……没事就好,太好了,太好了……」
「呃……」
放心继而激动的少女的紧拥复发了青年未愈之伤。
「诶!?Ondark受伤了吗?在哪里?」
少女迅速松开,打量着青年。
这样战战兢兢,夸张而又平常的关心,只是几天没见而已,青年就已经不敢活动表情了。
光走到两人旁边,青年才开始注意自己究竟是怎样在没有照明的雨夜里找到正确的路的。
「参加了战斗难免的,轻伤而已,稍微有点痛,不过没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青年只睁开一只眼,微笑着与男**换眼神。
「Ondark~天阶被占领了,大家都走了,医院也肯定关闭了……」
重新被伞遮住的少女回想起重点来,带着哭腔陈述。
「走了?避难?」
「不是,到天阶的下面去了,一个叫四界的地方,是这样吗,Donar?」
「下面……」
「天阶是浮在四界上方的大陆,现在天阶已经被歹人占领,想必您亲眼见证了司祭大人的死亡吧。」
男性确认青年不会对近乎异想天开的事实存有怀疑,因而从简从速。
「啊……大火之后就不见了。」
青年的话语中不带有怜惜,是惧怕怜惜不可抑制的变成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过于多余的悲伤。
「大火?……Ondark先生,天阶的全体市民已经移居四界,事况紧急,请随我们一同离开吧。」
「全部人都离开了!?」
青年的音量惊吓到了少女,雨点在他的眼中瞬间慢下来,速度和重新遇到熟悉面孔时,心情冷却的速度相同。
「恐怕是这样。」
男性的不悦很快散去,用了最保守的回答。
「啊,也对啊,也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看不到任何灯火的城市,怎么还会有别人。
但是不应该,不应该的……
青年稍稍有些步伐不稳,用拳头敲一敲脑门。
「Ondark怎么了!?又痛了吗!」
「我……我……」
敲击脑门的拳头就地停下,青年低着头隐藏自己不愿暴露的难看表情,正在试图适应源源不断的疼痛般崩溃全身的打击。
「吓——!
少女似乎也发现了。
……Save她……Ondark,Save怎么不见了?」
「被……抓走了……我正准备去救她……但现在不行了……要考虑别的方法。」
青年在感受到少女重量的一刻时,就想对着凑到嘴边的耳朵开口,把事情全部倾诉给唯一找到,唯一剩下的最亲密的人,让她还有很厉害的管家想想办法,就算没有办法,哪怕是安慰鼓励一下自己也好,但是渺茫的希望却被到来的话题引起的微风吹灭了,因此现在要考虑的是,面对少女怎么蒙混过去。
「被抓走了?不行了?为什么?」
对于青年目光乱窜的语无伦次,惊慌的少女不知道该问什么。
「因为人都走了,可恶……」
什么都结束了。
青年闭上另一只眼,不想说话的感觉回到身上,不蒙混也没有关系,少女不会勉强帮助自己,事情本来就没有成功的可能,自己都不愿做,少女的热心也只能苦叹缺少指向。
来了吗,就是这样吗,对我的惩罚。
青年用鼻息笑一声,笑容和悲伤在脸上扭在一起。
我认罪,再也不会用无所谓的态度,所以快停下来吧。
「小姐,不可以。」
男性在少女开口前就否决了。
「Donar,我留下来只是为了……」
「!」「呀——!」
一股闪电打进金属设施对面的废墟。
「呜呜呜……Donar从来不这样子吓人的……」
「小姐,必须离开了!Ondark先生,原谅我的无礼,请快做定夺,和我们一起离开,还是……
五连发的球形闪电飞向照明雷消灭处近百米的高空滞留的血红少女。
……留在这里死去。」
「……Flado?」
对于青年,端于天际的是鞭尸心灵的事实,他已无心用口吃装饰脑内的乱流,仅是念出又一个熟悉的名字。
没错,全部都被消灭了,天阶的证明,世界的主题,一个不剩,她,都成功了。
简单的划下结论,青年回想起大型的战斗开始前,清爽的早晨,安然明了,清爽只是调淡的凄凉,参与的战斗不是标志着战争开始,而是在为战争符合情理的谢幕。
城市早已准备好迎接末日,只是自己装作一无所知。
「Flower……」
「找到了,呵——」
少女合上双翼,任由球形闪电撞击,全数殒命的电击将黑夜归还黑暗。
「……你叫什么名字?」
黑暗中传来不带情感的询问。
「什么?」
声音的主人好像也忘记了一切。
「小心!」
血鞭抽打过青年与少女之间的地面,将地面与推开两人的男性一分为二。
「回答我,Ondark先生,您的选择是什么?」
男性维持着呼喊的音量与平和的语气。
Seva,的尸体,还在阿波罗尼奥斯的手里,Seva,最后的一切,都还在她的手里。
一个Seva绝不希望驻留的地方。
连串的闪电追击着在水雾后方高速滑翔的红色,血与雷光交织出第二条歪斜的地平线。
我要拿回来,我必须拿回来,作为要报答她的人,作为某个喜欢她的人,有义务让她能安息在她可能,愿意安息的地方。
「……」
坐倒在地上的少女徘徊着思绪,看着看不清的青年,思考着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失去,思考着如何才能不再失去。
「我……」
又一次的雷击震彻胸扉,少女看不清青年,但青年能看清少女。
但是。
青年的希望已经彻底泯灭了,青年已经失去了全部。
前提是如果有这样一具『尸体』。
阿波罗尼奥斯所说容纳着Seva的宝石,无疑是假的,她一定还没有达成最终的目的,所以要编造这样的谎言束缚我,重新将我引导到不是『我』的状态,她所想要的状态。
Seva会留下尸体,一块等待着腐烂肆虐,等着被遗忘的残渣?我不相信。Seva在我的眼中消失了,我亲眼看着她消失在我所处的世界,与神共灭。那颗宝石,确实是结果所产生的东西,只是结果,一次残忍的消灭的结果,它只能作为事件的记录,一团尚未命名的灰烬,它的上面不会残留Seva的触感与气味,从里面也看不到Seva的笑容,它不是她。
它已经是没有用的东西,拿回来不会带来任何的补救与挽回,更何况,我,没有力量,就算拿回来了,那也已经不是我了。
Seva至多会持有转瞬即逝的思念,她不会知晓自己安息在哪里。
我,是时候放弃了。
青年看着少女,一个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自己的人,十分中意的性格,所评最漂亮的人类,容貌尽管是现在雨水泪水邋遢的状态,依旧无可挑剔;少女似乎也看清了青年,奇怪但是无比吸引自己的人,他的平静温和,他来历不明的突发奇想似的风度,不管他伤害自己多少次都还是喜欢的人。
青年愿意澄清,自己只是不敢承认喜欢少女而已,她一直是自己诸多悸动的来源,一名梦寐以求的对象,少女也明白,自己与青年之间的只是薄薄屏障,终可解决。
这并非丑陋的趁人之危,而是某种转折性的相遇,是崎岖终点的互相支持。一遭祸如潮水的灭顶灾难里,面对一波又一波的灵魂摧毁,退回最后的心灵港湾,放弃无力回天的过去留作日后缅怀的记忆,选择去关注一直在身旁安分祝福的人,也许才是理智有效的抗争方式,存活方式,被希望的处理方式。
Seva已经死了,因为我。
莫名其妙的因为我,被我遇到,受我的纠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什么错事也没有做,没得到我任何的回报,却莫名其妙的因为我死掉了。
她用自己的生命,让我铭记了一段悲惨的经历所解释的我的缺点,让我有了改变,我不能明确的说出来,但是能够感觉得到的改变。
她想要做的,是告诉我这些吧。
青年能够预想,就算女孩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并与她在日后相遇,她也会摆出可爱的笑脸,欣然接受。
所以……
「请从速决断!」
青年睁开没有被刺伤的眼睛,雨水温柔的翻过眼睑,走过眼球流下来。
不能再让他们贴近我这团厄运,不能再让他们死掉了,我仅剩的朋友,冷漠的朋友,值得展览的朋友;比起我,比起我对于其他人,不知要完美多少的朋友。
被一次次闪亮的雨雾上空中已经布满肿块一样的暗红,恶魔的影子在脏污的天空中穿梭,下面的废墟中则看不出潜藏着什么,但无疑潜藏着什么。
「我,必须要救Seva……」
「……!」
「凭什么!您确定您够完成哪怕是梦想的一角吗!」
少女向锁骨伸手,而男性则使用了听来的,从来不曾使用过的提问方式。
紫色的电流在天地之间进行看不清速度的两点连线,拉出若隐若现的电网。
「请珍惜眼前的人,Ondark先生!」
少女捏住项链坠的手颤抖了一下,为了男性的话,和话中的内容。
「……」
男性将电流聚集到面前,狼狈的抵御住第二记足以打碎两人的鞭策,溅起的血和电丝绘出敲击水面下的鼓的景象。
「……小姐!」
「嗯?——呀——!」
赤红色的狼扑向刚从不知所措中回神的少女。
不能再让谁,为我牺牲更多的东西了。
青年反射性的冲了过去,赤红色的狼穿过青年的身体。
「啊啊啊啊……」
「Ondark……!」
少女大叫着。
「不不,是手,手痛。」
青年稍微恢复了状态。
「呜呜呜呜……Ondark……」
「真的,没事。」
青年一只手用力扶住少女的肩膀。
「诶……
少女看见脏水从青年身上滴落。
……呜嘶……还以为Ondark就这样死掉了。」
青年对少女的消极预测哭笑不得,如果是往常的自己一定会问出,「那么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紫色的电流集中在天上击坠血制的雄鹰,地上接近过来的猛兽奇迹般的只有化为静脉血的一头。
「不哭了,都湿透了,现在快和你的管家离开吧。」
「Ondark喜欢我吗?」
刚要开口的男性又将注意力回到强大的敌人,不断照亮天空寻找雨的帷幕背后飞舞的死神的身姿。
「突然间问什么呢。」
发现已经能在黑暗中看见少女双眼的青年收起青涩的惊讶。
「感觉再也没机会问了。」
「没那么夸张……
不论如何……
青年只想到如此。
……我们以后一定还会见到的,我是失去了心脏都还能欺负你的怪物……我相信,以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再见到的。」
青年仔细的思考着,哄骗着。
少女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笑容,也引起了青年浅浅的笑容。
男性依然保持耐心,将蓝色的雷打入伸出废墟的钢架,整块废墟的平原上狼藉遍地,被走雷经过后围住的少量的血制野兽遭到准确雷击,碎入雨中。
「你要找的是面包店的店长吧,他应该还没有走。」
少女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给了青年做出最公正的选择的余地。
「你怎么知道的……」
尽管不该问,青年还是没有忍住。
「都是女人的直觉。好好回答,你喜欢我吗?」
眼前的表情又认真起来,青年没有移开视线去确认自己还有没有时间认真思考,给出永不后悔的答案。
「我很喜欢Jusess,但,但我无法因此抛弃Seva。」
他决定说出事实,并相信会带来最好的结果。
雨似乎在回答结束的时候忽然变大,雨伞被风推进黑暗,金属支撑杆在地上擦出最后的悲鸣。
翠绿色的光辉有些晃动,青年的眼神坚定,他必须再上演一次抛弃一切的冷酷,他必须再一次切断所有的联系,他要一个人死亡。
「不折不扣的苹果……」
少女搂住青年的脖子,吻了他的脸颊。
「对不……」
「道歉的话就杀了你。」
「……」
「小姐,血浪过来了。」
男性看着的是站起的青年。
少女激活了项链。
「Ondark,救回Save我们再相见吧。」
「小姐,血浪……
男性满是遗憾的抬起头,告知最后的消息。
……小姐!」
「听到了,所以在这拖住她。」
「Jusess,我知道……」
青年知道自己的结果,他不希望少女冒险。
「你知道Donar是雷神吗。」
—琴音—
少女试了试手指有没有又冻僵。
「雷神?但是……」
确实记得Jusess在我所见的一次战斗中倒下了。
「没有武器却需要同伴的自然不会是翊摩妲吧,虽然被束缚了,削弱了很多,但在Love Juice救下大家的就是Donar。接下如果来完全交给你,那么101%你要食言了,还是用神的力量稍微帮助下大雨里可怜的鸭子把。」
知道自己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少女说出早就想好的台词,大概她已经知道没有她不喜欢的人会再指责她。
「小姐!什么时候……!」
男性急切的话语打断了青年刚要开始的怀疑。
「Donar,准备吧,解除束缚……
命令的琴音敲起,秩序束缚的神不得不从。
……Ondark快点走开,很碍事。」
少女快速的说着,不给任何人思考不该思考的东西的空闲,也不给自己空闲。
「哦,好吧,不对,谢谢,那么Jusess要注意安全,不,管家,一定要保护好她啊!」
电流注入漫天黑云。
「如果我们的遇见不是被安排好的……」
「……什么?」
「没什么!别磨磨蹭蹭的!快走啊!」
少女头也不回的大喊。
「好好……到那个下面的世界再会。」
哎呀,总感觉好不吉利。
青年此时注意到少女不但洗净了自己心中大部分的灰暗,还给了自己无可计数的希望,让自己胆敢在生命的最后,绝望的尽头说一点小幽默了。
所以软弱的青年回头。
但环身的雷电遮住了少女,青年永久辞别的悲伤的表情不会被看到,少女慢慢摘下耳机的动作也不会被看到。
。
调用中……
会骗你的,不是敌人,就是挚友。
调用中……
。
唔?梦?
无声的挥刀甩出的黑色切开了雨和没死干净的高楼,从斜切面上滑落的半截身子让出了遮住的中心那一片如受轰炸的废墟坑,混乱破碎的声音徒增了雨的嘈杂。
停。
飞行的黑色与手中的黑刀消失。
二向世界之梦?
「chie。」
不可认知的语言散入空间。
停停停停。
「呃……咳咳……」
黑色的少女撑着吞进下身的洞周围的地面,扇开浮在附近的黑色絮状物。
忘指定范围,险些掉下去。
「唔……」
打整好之后,惨白的手扶起下巴。
吾孤身立此,定是玩物遭不净之手。
效率甚高,佩服佩服,于吾晕去之际,竟得这般田地。
黑色的神点头瞻仰受到毁灭的城市,想起家乡。
不,不可。
一为怀万千又六十三命之物,此者元凶,二为炳星神社的巫女,炳星同算进去,此者帮凶,最后是秩序之神的老叟,应在奇迹体上。
神胡闹般指定目标。
「敢取走吾之玩物,汝等……」
稍待思忖,玩物乃秩序之神的老叟作为牵线……啊非也,玩物是奇迹的所有物,老叟有罪。
「汝等……」
「咳……敢取走吾之玩物,汝等定会在吾刀之下死作残肢断体。」
黑色的神确保万无一失后宣言。
黑暗的雨夜里点亮有着尖锐形状的亮红色双瞳。
不过——所处何处,其余二者。
「烦闷。」
且慢,那小子尚未算入,失策!
羞愧!
。
调用中……
……
调用中……
。
「大叔!在吗?」
看到光亮就迫不及待冲进来的青年大喊。
「不在。」
嗯……?
中年人从箱子堆中起身淡然地回应。
「……」
青年霎时哑口无言。
「……店长好无聊,丢脸死了。」
「啊,顺口而已。怎么了小子?我那……咳,小女孩呢?」
「呃,大叔,Seva她……噗啊……」
这拳头,铁做的吗。
粗壮手臂的端处捶中青年侧脸,青年射入箱子堆。
「禽兽!禽兽不如!怎么处理孩子这种事自己想办法!」
「啊~~~相册会被血弄脏的,店长干什么啊。」
「对不起!我们再拍吧。」
完全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怎么回事……
「奇怪的姿势不想再做了。」
「我想啊我想啊,看来这是神的旨意,你所给的试炼。」
青年小心地从箱子里爬出来,翻开一张堆在身上的照片,心情瞬间归零,然后他继续小心的移动自己。
「店长的试炼从来只让店长一个人辛苦。」
「不是让我获取资格相应的能力吗?」
「不是。」
「你好歹多用几个字回答我吧,我要惩罚你。」
对两人所谈私事没有一点头绪,青年决定直接插话。
「大叔……咳,对不起……我需要力量。」
中年人忽然震惊的回头。
「……」
「……」
「诶嘿嘿嘿嘿——!」
五官相挤,全身蜷缩,中年人露出恶心的笑容与谄媚的笑声,青年不知该吃惊还是厌恶。
「你想死一次吗?」
用俏皮的声音询问的女性轻轻偏头。
「我最爱的是你,不,我只爱你一个。」
「唔——」
女性回身继续整理。
嗯?刚才有种掉下去的感觉。
「小子,噗噗,那样的话不,不要乱说……噗噗……」
「实在是万分抱歉,但请不要再开玩笑了,太过唐突并加之无礼是我的错,但是事情很紧急,恳请你们再给予我一次帮助,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报答——Seva被抓走了,不,是被……」
中年人抬起右手示意青年住口,眩晕未散的青年立刻鞠下身子等候答复。
「把『日炎』给我。」
「好?」
女性虽看不到表情,但在递交纯白纤细外形的刀时在同意之声中加入了疑问。
中年人走到青年面前。
「受死吧。」
刚抬起头,青年的身体便自发的向后翻到,后背推翻身后的一柱箱子,更多关于女性的疑似偷拍的照片,偷画的素描掉出来,内容不堪入目,但这次女性只是远远的看着。
眼前的中年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怒气,只是单纯的念出了这几个字,足以压倒自己的无法解释的恐惧就让青年嘴巴不敢动,呼吸收缩得十分谨慎。
那双眼中,不是懒散。
青年如受灵感的点拨而涌出记忆,得到结论,对高傲不屑一顾,真正无所畏惧,无缘纠结的人才拥有这样的双眼。中年人用这双眼随意的扫动着,刀从鞘内静静抽出,青年本能的将视线移向将熄灭自己生命之火的东西。
「!」
绝望,与调味料一样纯粹的绝望,自然灾害般突然袭来。
那里没有辉煌的效果和神圣的身姿,不散布滚滚热流与彻骨寒冷,仅是刀身的姿态,就已经让青年的脑内产生意识的死循环,陷入混杂剧痛。
不止看不到,看不清,更无法看明白,华丽的刀鞘之中,精致的刀镡之前,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的智慧不足以理解,不足以定义,找不到形似物。
不只是色彩,不只是材料,在那里的是抽象到极致的物,只能侮辱为物,最朴素最广义的实体概念,它否定逻辑,触犯公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为避让开这陌生的不速之客,而奋力的去突破本质的界限,使景色渐渐不可名状。
中年的男人轻松的提着对世界来说无比沉重的东西,迈着轻松但对青年来说沉重无比的步伐近前。
「说句遗言,最想说的。」
忽然像是无事经过一场沉重的拷问,青年满身刺入冰凉的喜悦,庆幸脱罪般为自己不是一株花草而感谢万物,仿佛中年人口中的是新的规则,在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特定个体必须做的事。
「请你们……救救Seva。」
青年战战兢兢的说着。
「为什么是我们?自己种的苦果自己来处理。」
「我想要救她,尽管她什么也不剩下,尽管只有事件的记录,我还是想要把她取回来,我一厢情愿——不想她落在她所不愿意的地方,把她的记录带在一直身边也好,我知道这是愚昧的,我依然要做。而我受到了极强的压制,没有帮助的话无疑会将整个事情毁掉,毁掉有可能成功的事情。」
「我放任最宠爱的女儿与你为伴,你却腆着脸回来告诉我她被害得什么也不剩,你不怕会就此死在这里?」
空间同样不幸因刀暴露在其中太久而开始扭曲变色,恐惧自顾自走到极点的青年已经放任身体说话,像是每一个愤怒到极点的人所吐出的谩骂那样。
「我是她拯救的生命,早已准备好陪同,但希望您不要杀死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完成最后的事情。」
「为什么是『我们』?」
中年人问下一个问题。
「因为说话对象只是您一个人,就会让店员小姐沾上像是被我冷落的状态。」
「不许拜托她。」
「是。」
「如果之后只让你来做,你能否有所保证。」
中年人按照青年能明白的语法规则组织词语,但没有加入任何感情语气,青年的双眼自觉自愿的看着中年人的眼睛,不敢有一点偏移。
「我会做到无能为力为止。」
青年自然而然的不加以自负自卑,只给出力智范围内最正确的答案。
中年人提起一侧眉毛,眼珠斜向下,眼珠上灰色的边缘处有显眼的反光,像是有金属确实封在其中。
很快眼珠跳跃般的抬起,灰白胡茬没剃净嘴角跳跃般的向上提,接到视线的青年全身的神经跳跃一下。
—啪—
「很好……
中年人认同这个满意答案的同时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公式化了。
……啊不对,给我记住你说的,违反一字一句甚至是某一笔划,就不是曦泽座的问题了,受到的会是诸神的谴罚。」
「嗯……呼——呼——」
青年满心的懊悔烟消云散。
这个男人……
「好了,现在给你力量……诶嘻嘻嘻……」
「这到底有什么可笑的!……对不起!」
任谁都会脱口而出的疑问。
「店长活够了吗?」
店员小姐,刚才害怕到不敢抬头样子,现在又像是处在大叔的上风。
我又是为什么害怕呢,完全想不起害怕的理由。
「呃哼……请主人把面包赏给我这只蝼蚁。」
「不会再中店长的圈套了,『铁将军』是吗?」
「切……13个。」
中年人展现出小孩子的一面。
「那个面包就是……」
「我也曾是一个强大的面包师,吃下我做的面包,相信你也会变强……」
语重心长。
「哦……哦。」
虽然不能得知其中的关系,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就听从吧,毕竟刚才也见识过了,这个人的力量。
青年接过面包,一口咬下一半。
也难怪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们还在这悠闲的收拾东西,难道这两个人是十分强大的神吗……Jusess没事吧,总觉得要赶快了。
「噢————不错啊,小子!」
中年人重重的拍了拍青年的后背,像是成功怂恿后辈喝下整杯的烈酒那样兴奋。
「不不不,会吐出来的!」
。
调用中……
尔可敢逍遥?
调用中……
。
任性的雨越来越汹涌。
「世界要再一次只剩你一个人了,Donar。」
站在冰凉的雨中的少女看一看停在食指的指甲上的雨滴,雨滴中反转的破灭止境。
「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到没有可能性,小姐,我们依旧应该期待任何的一点可能性。」
「是啊。Donar好坚强,一直都是那么坚强。」
少女浅笑,同时也是为了庆祝青年那么轻易的就受骗了,就像一直以来自己所以为的那样。当然紧接着渐渐地,笑意成了感叹,感叹堆积成山的悲哀所带给自己的俯瞰之景。
雷电被什么杵成乌黑云面爬满的小火花,焦躁的不知该往哪里逃窜。
男性吸了一口气以稳定不想暴露的紊乱。
「小姐,弹奏完这一曲,烦请光临下仆寒舍,尝一尝搭配牛乳的红茶吧,传闻说美味非凡。」
「嗯。」
一串清灵的琶音拉开了序幕。
打退逼近血潮的雷电群为在晶莹螺旋梯上缓履的右手穿上亮白色礼服。
「Donar。」
电流螺旋在少女脚边驱逐开可以漫过脚踝的红色液体。
「什么事,小姐。」
化为骑士的左手仿佛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而迅疾瞬步,在散落在空间里各处的琴键间飞跃,尽管不能潇洒的旋姿舞剑,也要鼓励公主,奋斗还有价值;作为公主的右手则踩着急切连续的步子,行于不会前进也不会后退的晶莹阶梯上,假装告诉骑士,自己可以爬到王宫的高塔,在高塔的顶端,可以展开双臂,跳进城堡所坐落的悬崖外,那一片蔚蓝的大海里,然后在不知名的岸边苏醒过来。
落雷只是在击落扑过来的血舌,而驱赶足以越过膝盖的血水已经接近环电形流极限。
雷电是环境的一部分,如今血海俨然要吞噬环境而成为环境,高楼的残骸一幢一幢坍圮沉没即是它手中战斧的火花。
「神,恨我吗?」
少女问出的是难以回答的问题,她意指一束落雷的粗细,问题的内容却如血海一样广阔。
神也需要静默,思考如何去欺骗。
是的,谎言拯救了多少奄奄一息的灵魂。
然而事实焦急。
骑士仍在战斗,公主仍在奔跑,所对抗的敌人其实不存在,所奔跑的方向也真的不存在。
琴键的敲击越来越慢。
没有一位骑士可以横扫千军,生命总比热血更容易流尽,没有一位公主可以华颜永驻,娇柔的躯体博不来漫天铁矢的同情。
刚从牢狱出逃,锁链未解的骑士因即将招架不住而绝望,久待笼中,突遇奔波的公主早已因体力不支而喘息,但燃烧城堡的火焰却未曾减速,在国王与所有的士兵都被消灭的城市里,最脆弱也是最顽强的两人还没有放弃反抗。
——
「和我试这么一次,风险很小,所有的人都转移了,让他最后留在这里也没关系的,那个状态的他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
「还以为回答会是「人家一定要救他!」……开玩笑的。」
「我猜测你的父亲会把原本的姿态还给他,他会找到我,杀死我以后他应该会进入被掌控的状态,但他可以取回全部的过去,达到最高的积累。还在的那体翊芙我想会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作用,不过主要还是依靠你。」
「『风险很小』相对的是100%失败。」
「虽然没有能够完全的断开联系,但是牺牲掉了两体主神融合的高位神,不得不说你的引力太可怕了,秩序之锁相信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消磨……毁灭者?我把她放在了Ω之外,螺旋坐标不知道吗……也就是很远的地方,还好拓展空间没有收缩,一般状态的她走过来需要相当的时间,所以你也不要和他硬碰硬,受重伤导致毁灭者进入战斗状态就麻烦了,魅力才是最重要的,魅力。」
「我?没关系的,不是我一个人承担杀死司祭、毁灭天阶的责任,有很多人的做我的陪葬,我是个绝顶的坏蛋。」
「明知道我会说谎,那么你何必问。」
「一个一直在走向梦想终点的人,让他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不好。」
「一点也不奇怪,有的人还把击落四位数以上的异性作为梦想呢。」
「不说了,我不想最后一次的谈话中有隐晦的潮流词汇的分析。」
「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朋友,既然刚好遇到这样的计划就顺便帮个忙,我是这样想的,万一你和我都离开了他……」
—轰轰轰轰—
「好响的雷……当然伤心了,但是用我愿意得到的悲伤去换他被迫得到的悲伤,那不是很好嘛。」
——
「不重要……」
这是神的答案。
反抗已然不配用愚蠢和徒劳来描述。
终于是,很快便是,最后的和弦。
那是骑士的哀号和公主的尖叫,野蛮的战火燃尽城堡,破碎的只有己方的号角。
「……喜欢小姐的有我们……有我就足够了。」
「是吗。」
少女的忧郁缓解了一些,但确实没有价值了,即便少女因男性一直想说并终于说出的话而非常的开心,也没有价值了,能让创造情绪的行动失去效果的不只是遗忘,还有死亡。
「对不起呢,我没有办法说出你想要听的。」
少女也学习着,说出事实。
雨势任性的减弱下去,它从来没有任务,它的出现,它的到来,只是单纯想做一件缠人的事情:听完人声,让人听完雨声。
演奏结束。
没有鼓掌也再不可能鼓掌的楼房、树木、街道已经成为遗忘之物、过去之物,将为新的未来的崛起而先一步沉默沉睡。
少女所处的沙洲霎时被无情的巨浪吞噬,天地在小小的地方连成看不见边际的海洋。
不管怎么样的特殊,有着宝石一样的漂亮的眼睛,女神一样端正的面容,少女也是人类,皮糙肉厚的壮汉都会消融的血水,细腻的肌肤自然是瞬间与骨头一并消失。
捆绑怒雷的锁链失去了最没有价值的锁柄。
天空降下落雷的森林。
天罚将罪恶的海水层层削薄,意图挖出喷涌一切的根源,袖手旁观的陌路之物,和一点,已然开始思念的东西。
然而,终究,什么都没有。一时置于尘后可使望尘莫及。
现在他可以安心对她诉说所有的秘密。
不但因为她没法透露,更因为她不会有任何反应。
雨静了,乌云将自己弃到更广袤的大海,天空并没有开朗多少。
因为天空外的世界,一直是这个季节。
——
「真是女孩子。」
「没有怎么样,总算知道你这家伙有多辛苦了。」
「那么就谈一谈接下来的事情吧,不喜欢就告诉我,还有很多的话题。」
「我自然没有完完全全的死掉过,也没有资格作下惊天动地的结论,不过再从各种资料看来,大概就是这样。
死前的痛苦和其实牙痛差不了多少,只要挺过去就行了,不会造成什么能被心理放大的伤痛,毕竟所有机能都失去了,而且就像治好牙患,死后是很舒服的。死一些人,并不是贬低生命,这是好事,不是有献血这等消耗生命源,一能为人提供帮助,二能给自己好处的事情嘛,能自愿死去的人,做的要算是很夸张的公益吧。
在结束自己的忧愁痛苦的同时,又减少了对其他生命的阻力甚至可以提供动力,不但做了梦寐以求是一举两得,我觉得比那些被记熟名字的人伟大多了,而且也轻松多了。」
「啊?没什么不合理的,利用了死亡的力量,我们做了最大的失去,那么随便拿也没关系。更何况,从过去起,实际上是有很多不想继续生命的人的,冲动的一类不算,有生命增值但是量根本不能与非冲动的相比,我所指的是已经能够隐约甚至是看清了死亡理由并且思考调整过死亡后果,却一直违背自己意愿的人,他们只是缺少机会,缺少引导,缺少门路而已。人记忆力太差了,很容易被转瞬即逝的商品幸福迷惑,而且太腼腆了,现在反对的环境仍旧占有不低的比重,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满手是割腕的痕迹还没有死,岂不是太丢脸了。」
「你与他在一起的之前之间都是一个人吧?有没有过什么想法?」
「一个人也很有趣?哼——有的孩子可是一分钟的寂寞都承受不了呢。」
「对了,当时你不在,红色的翊芙袭击中心区的时候,啊,说起这个先插播另外一个问题,你们都是笨蛋吗,为什么「等我走远」会变成「等我回来」?」
「没有责备你们,只是抱怨一下而已,你不要缩成一团发抖,要缩成一团发抖就不要抱着杯子继续喝,你是装的吧?我还天真的以为你是天真的。」
「好了好了,来不及了,你的形象全毁……别挠我。总之,大屠杀忽然开始的时候,我偷看到了……部分人在吃惊之余,是很开心的,像是走到人烟稀少的清爽风景区那样开心,看见大家纷纷赴死,自已也会一下子开朗起来。很久以前的人可不一样,除了战士,大多数人都巴不得在辛苦的环境中多待一会儿,是认识不足还是现在的人过得太悠闲了呢……当然天气也有很大的关系,阴雨的白天,很像走向其他世界的门打开了,能够携手走向不一样的人生,大多数人都会欣欣而往的吧。」
「来,奶茶,啊,一不小心……再坐一会儿吧,没那么快,他一定还会用那个方法的。还要听吗?……无聊没事干?你也意外的是个失礼的家伙啊。那么就接着刚才的,说说我体内的这些人吧,一点也不恶心!我又没有把他们连骨带肉的吃下去,不要侮辱这些无私的力量。」
「等等……请把那束头发给我。」
「差点忘记了……现在是这样做的。」
「呵呵,很有趣吧?」
「「全~然~不~有~趣~」那么你何必呆呆的盯着看?」
「呀……一开始是强迫的,我也有过不懂事的时候……好吧,那个时候是以为要吃下去的。不集中在这些细节,你知道我的公司吗?」
「起初的确是一些阴暗的人才知道,那个时候自杀还是自杀,我也只是为了增强我自己而建立的,不过客人意外的越来越多,当时的我是很意外。怎样的人?我正想说呢,最先是一些冲动的家伙,还有重病人,和一些算是不正常的人吧,这很好理解。然后随着名声的传播,天阶不提倡也不制止自杀,我做的就像是……嗯……不是那么肮脏的,真是再光鲜的外表也盖不住老去的心啊。」
—轰———————
「热巧克力,其实早就想说了,你喝进去又吐出来的,你并不是不能喝东西呀,你在顾忌什么?」
「小便很辛苦?是这样吗?我第一次做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和男性的有多少区别。」
「你……总感觉之后要发生很可惜的事情,介不介意我现在把你使用掉,我可以变成他的样子,你似乎也不讨厌我。」
「你讨厌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哦,那么算了。言归正传,紧接着出现了一些极度害怕自己打拼到很多然后又失去的人,还有甚至一点也不想打拼的,不想垂名史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梦想,觉得活下去是浪费精力;当然也有怕辛苦的。再然后,出现了没有特别思考过的人,活得快乐与痛苦都很机械化的,生活很规律的被朋友介绍过来而自然而然的发现规律是如何乏味的,近几年内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或是下个月没有期待的事件,明天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的人也来了。」
「你也发现了吧,不想使用或者不是特别想使用生命的人被召集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被唤起了……没有听起来那么壮大,生命增值是奢侈品产业……你就是他的奢侈品,有了你,他会得到极高的自我满足,公认价值也会飞速提升……烦死了……嗯,别哭呀,公认价值就是……不对,你不会哭啊!烦死了!总之,越来越多的人来光顾,这种人命交易在过去果然还是不能挂上一个看上去就让人反感的名字,然后我改了公司名,业务不再是自杀,而是增值利用生命,当然后来又改回去了,因为名词得到了新的定义。」
「然后就到了新的的样子了,很多人来献生命,还有人预定……后来我觉得这并不好,增值利用说来的话,我还是存在着的,我仅是用更好的或是所遗愿的办法帮助他们利用,然而无论我如何的智慧,价值的损耗也不可避免。既然大家都觉得反正那个我也不用就捐了吧,那么我干脆就让生命彻底的增值,也就是在觉得活得差不多之后立刻死亡,然后让世界自身来进行无损耗的增值,将自杀的问题转变为生命的问题,也就是现在的增值方式。」
「啊,其实这就是我的计划,一个一个的确认太麻烦了,就整批整批的杀死吧……想活的人一定会比不想活的人活下更多,基数很大的话,误差就忽略喽……呀,反正我只做这么一次,现在我是罪人,但活下来的人说不定会在以后默默的感谢我的,以后就看他们的觉悟了,有过这样的历史,大家会去思考它的存在意义的吧……越来越不明白了?很简单的,就是生命增值是应该存在的……真难缠呢,所有事情都是无意义的嘛……没有抗拒才能接纳全部,才能灭绝灭绝。」
「我才不想怂恿谁去死呢,正确是有寿命的,还没得到全部知识的人做出的事情也许终会是错误的,明白的人自然会做出适当的选择。」
「不知不觉偏题很远了……还不都是你的错……差不多得走了,现在应该第一阶段结束了……不是一起走,会被怀疑的。」
「你记得路吗?走错了我会诅咒你变成随时在小便的小便之神,依靠恶魂的力量。」
「开玩笑的。」
「等我的死讯吧。」
。
调用中……
现在的你会明白吗?你有那样的心灵吗?
调用中……
。
「来,最后一个。小子,胜利女神在向你招手。」
「但是……除了吐意……和胀痛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增加了。」
「别忘了体重。」
中年人补充。
「这种时候就不要……」
青年不敢用力大吼。
「吃下第十三个,集结成上古神书所记录的奇葩数量,所有的祭品碎片便会共鸣,按照遗留在世的古老命令重组,借活生生的容体复原出完整的神器。」
「哦……」
最后了,艰难耗费了不少时间,不舒服的感觉让我担心都很难建立起来。
「……呕……唔……」
青年将最后一个面包含入口中。
「痛苦吗?」
「嗯……」
「很好,逾越了面包为主题的痛苦,你会成为强大的面包师。」
「啊?」
「骗你的,吃面包怎么可能会有用,哪个神会用面包做神器的,你没有脑子?」
「现在……很流行……骗……完后再……澄清吗?……呕……」
吐不出来。太重了。
你们不担心……担心也没有用吗。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说是自己的女儿,为什么立刻又有心情玩这种游戏。
为什么没有用那把漂亮的刀斩掉我,大叔绝对做得出来的。
「您到底……要……做什么?」
腹中的胀痛和口中的金属味侵蚀着青年的神经,他断定一旦有幅度不理想的运动,吊着铁沙的内脏会全数破裂。
「你的事情当然得要你完成,我很中意你。再说被骗也不全然是坏事。」
「不……明白。」
「固定住他。面包会分担你的痛苦,你要感谢它们。」
「用撒桑伐,『托托尔』,『境界』还是青草沼泽呢?」
应该都是地名,没有一处听说过,它们属于下面的世界吗。
「波波尔的有什么意义?后面两个是要弄死他吗?」
「不许侮辱故乡。」
女性平静的维护着,早已面向青年。
手腕,暖暖的。
「哇…………」
青年身体受到温柔而恒定的力量推动,不由自主地滑向墙壁,然后在拳距之际突然撞了上去。
要死了……肚子里像放着一块铁,就是放着一块铁。手被看不见的东西钉住了,脚腕也是,感触不到,但纹丝不动。
展开成大字压在墙上的青年一无所措,用后脑捻着乳白色的墙壁,才反应过来并发现货架没有拆卸,而是直接被所有者打碎了。
「哈……看到了没,我眼睛里的东西。」
原因不明叹一口气,中年人将头与青年的齐平。
灰色的以外……有什么在反光,眼睛的正中央。
「金属……吗。」
「『天谴之钉』,秩序之神的力量的源泉。」
中年人轻描淡写。
「大叔是秩序之神吗……」
「秩序之神很久以前就死了,这是老家伙的遗物……如你所见,它们不放在眼睛里就只是两颗永不会在这个世界损坏的钉子而已。」
「嗯……」
神的遗物……
「唔?你的左眼怎么了,**了?」
「啊……是的。」
青年吱唔。
「那么方便多了,现在我要把它们放到你的眼睛里,这样你就可能行使秩序之神的权能。」
「可能?」
放进去……神器的话应该会像常见的那样,什么感觉也没有的融入身体。
「啊,你也有可能被他控制,神没有被极强的力量消灭,就会永久存在,并且依靠旧的信仰、新的源泉复活——莫名其妙被杀死还被抢走了宫殿,老头的灵体现在和野狗没什么两样,你可能被他扑咬致死。」
—sepfez!—
中年人脸上浮起的浅笑,青年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散去。
「嗯……这样子……太危险了……大叔可以借我那把刀……」
见过一次的青年似乎已经清楚了其威力,他似乎想要万无一失。
那样的武器总感觉即便是我,也可以打倒很多敌人。
「『日炎』还是未完成品……
又被骗了。
青年的头再次垂下去。
……哈哈……现在的我给不了力量,我还被你带着的小女孩欺负过啊,能做的……只是把东西复原而已。」
刚才不是说是女儿吗。
「这句话又是骗……」
刚想要反驳大言不惭的发话者,青年止语。
还没等看清指头如何挤压住眼球的边缘,粉尘便漫溢出眼眶。
中年人的左手食指在同侧的眼中搅动,仿佛想不断挤出其他物质的孔中搜寻什么。
「指头太粗就是麻烦,两根放进去动不了,一根又掏不到,滑来滑去的。」
中年人指的是眼球以外的东西,眼球被破坏在一开始。
「唏……!」
青年噎住,已经看不到面前的人身后的一大堆箱子和在平静整理着的女性,当然,吓到他的不是眼前诡异的面庞,而是被压在左眼睑上冰凉的金属——一颗平底的短钉。
我的眼睛睁开也是这样吧,不对,他的已经被掏空了,里面是黑的。这些粉到底是什么,这个人体内全是这样的东西吗。
「……!」
捏着青年左脸的手为了固定位置而加大力道,同时对面另一侧的眼球则因受到眼下方小指的压迫而失去才涂上的凶恶神采,向上转动。
「哦……呵。」
眼球果然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取出的东西,其周围有各种各样的粘连,中年人一气突破,眼珠跳了出来,粗糙的手立刻掐住有些变形的光亮球体,手的主人为精彩的小动作奉上短促的笑。
「肚子痛吗?嘴里恶心吗?」
中年人捏烂眼球,用食指中指和拇指感知着短钉的朝向,用剩下的三个指头扯断还连在内部的一根组织,这一多余的动作导致健壮的身体整个的屈了一下腰。
青年只是看,眼前便浮现了脑子遭到牵拉破坏的画面,想象造成的疼痛与酥软感已经传遍全身,他无法理解中年人不动丝毫的忍受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如此践踏疼痛的随性。
「肚子……!只是胀……」
另一颗短钉压到脸上让青年丢脸的破音。中年人的双眼中粉尘断流,开始涌出暗色血液,失去了双眼,看不出他的嘴巴在陪衬什么表情。
「那么想想别的……比如『九霄』的温泉,对了,我们下去以后到『红莲街』玩玩吧,……」
—咔—
青年听不见心不在焉的安慰,耳边覆盖上混乱的杂音。
两颗大型异物塞入眼睛挤破眼球带来的极度难受的膨胀感和疼痛夺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青年的叫声刚要开始,便于胃腹里的东西霎时窜遍全身造成的气息紊乱的影响下,失去动力,他甚至感觉到体内的气流在穿透每一根管道,钻过每一个毛孔爬到皮肤的表面。
拉伸式的固定不知不觉中已经有达到要分尸的力度,青年无法用力来挣扎。
—哈哈哈哈哈,全体终于为本大爷所掌控—
您是,秩序之神吗。
—fu,本大爷即是此界之统界神—
您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吗。
—本大爷知道此界发生的全部事情—
您愿意帮我的忙吗。
—fu,你助本大爷完成了大半的复生,本大爷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那么,可以借我你的力量吗。
—fulon,现在本大爷就告诉你如何发挥—
……
—本大爷要取回一切—
「唔……」
「……还有『樱夜城』,事隔两希没有重游了……哦,来了。」
固定解除,青年从墙上脱落,说话人的手掌架住了他的脑袋。
「很遗憾的告诉你,已经是你昏过去的第三天了。」
说话者又套用了哪里的桥段。
「嗯!?」
「开玩笑。会用了吗?老头子应该很开心的教给你了。」
与轻快的语气相称的声音,加之玩笑和脖颚间冰凉的触感,青年大体上回到状况。
「嗯,多少算是……」
意外的很简单就结束了,没有复杂的礼仪和难缠的教数,神,无法谈论如何高贵的神,真正面对面的时候,也只是平常人的态度。
青年还未抬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渐渐失去人手的形态。皮肤中渗出的灰黑颗粒包裹住手指,加工每个手指的第二个关节,加固并保留原本机能,拉长第二个关节以上的部分,打磨尖锐加长后的指尖,最后每个四棱锥指套沿着指骨的方向,生长出血管般的痕迹,延伸到袖口里。
青年的手变成古怪的大爪子,互相碰到的时候,震动化作奇妙的感觉反馈回来,他不觉得奇怪,他猜测是知识又直接映进了脑里。
一层包裹物,这就是秩序之神的力量。
爪子上存有的平面无比光滑,谁看了都能知道,然而在四面八方的灯光下,它依旧完全的保留着自己,不反光,不上色。青年看在眼里,并无感想,好像不在乎。
「哦,不错嘛。」
青年听到了称赞,也认同了爪子的造型。
怎么收回去……怎么收回去?
青年先提问自己,然后又不知在向谁提问。
「大叔,这个东西……」
卸去支撑自立的青年抬头之际还是吃惊的无法下接话语。
「性质吗?秩序之神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神,这个世界之中,他有本事破坏原本的一切,缘由在于自身不会被原本的一切破坏,你手上的东西可以挡住这个世界的全部武器和攻击……破坏方面,你自己想了。」
「哦……您是……谁?」
「啊,原本我是这个样子的吧,跟死老头混在一起当然会老化。小子,看来你没有成为美中年的资质。」
听了眼前的人的胡说八道,青年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
这个口气没错,但是……
让青年目不转睛的盯着的是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宽松的工作服快要从其肩膀上掉下来,露出的手臂不只显示了对方的纤细,原来两臂上粗野的毛发现在仿佛贴回皮肤,成了粼粼波光一样的秘纹,白色的秘纹布满了对方颈部以下的全身,一种安宁的美丽顺着离不开的视线传达。
青年有些脸红,明明知道是谁,眼中所映称的也是属于男性身体的脸庞,与之对视却感受到强烈的悸动。
对面的人也想起了青年会有的变化,侧过脸,将漆黑的眼睛朝向玻璃门的外面。
「雨停了啊,这下方便多了。今晚完全没睡觉,搬家累死了。」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婚礼上说不愿意的家伙。」
女性在话语中撒上一小撮怒意,好像看见了久违的人,不小心就唠叨出似乎是过去的事情。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在教育这个小子吗,你也没必要维持配合了,感觉像妈妈一样。」
「妈妈?」
身形不断缩小的女性表现出一起下降的理解力。
怎么回事……店员小姐……!……
灰黑色的粉末如同血色一般扫过青年的体表,又重新沉入到皮肤内。
「姐姐!姐姐!迷人的大姐姐!」
银白的长发从腰部覆盖到臀部以下,发丝把鼓起的脸颊遮去更多,白色的工作服同样因为宽松凌乱而变得像是日常生活中不可能穿着的,不怎么移动的人才会穿着的,神最爱穿着的那一类外袍。
「哼哼,现在我是柔弱的女孩,劳动就会死。」
少女随便选了一个箱子跳上去坐下,箱子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就仿佛早就准备好让少女坐下。
「哈哈,死了就麻烦了,你休息吧,接下来全部交给我,还有,不许再欣赏我的女人了,她是我的神。快滚吧,小子。」
被少女的外形勾起思绪的青年似乎在等这句话,回神之后眼中的忧郁更加浓郁。
「请问,大叔是什么神?」
青年直接这样问了,在离开前想排去心中的疑惑。
Seva也是神。
「我是人类。」
报出姓名一样的语气。
Seva还在。
青年并没有理会另外的青年口中的事实,不如说本应是绝望的事实现在,在青年眼中,是带来无限希望的事实。
「被『万神条约』束缚的人类。」
少女补上一句。
「感谢……」
青年没有理会新的名词,也没敢去看十分眼熟的少女。
「我没有帮你,小子,我只会帮助我的家人,你只是台阶而已,不用感谢谁。你也不会得到感谢。」
眼前的人捏一捏自己的黑色头发,左肩上的衣服由于右手的抬起而滑落,线条淡淡且无暇的胸脯坦露出来,青年却反射性的避开视线。
「明白。」
青年还想问什么,最后放弃了,轻行礼。
「这个该放哪?」
「不知道,自己想,盘子都不会洗的家伙。」
「我会啊,我什么都会,是你不让我试的!」
「不要找借口。」
—呲———
透明的门隔绝内外声音。
眷顾过他多次的人,没有任何祝福甚至是叮嘱送给他。接下来是他的战斗。
「呼……」
青年重拾又一次散作无形的思路,经过一场比即兴还胡闹的命运,他能保持的只有感知不到的心。
人类,原来他就是她们口中的奇迹。
奇迹。
不重要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阿波,然后救回Seva。
青年又对着世界说了同样的话。
Seva是神,是真真正正的翊芙,Seva还在。
我错了。
如果那颗宝石是Seva的结晶……
那么我取回它,一定要取回它,就可以让Seva回到这个世界。
用我手中的力量。
用我,作为她的信仰者,她的源泉。
青年仅仅握起钢爪,看向前方。
未来的身姿已经清晰可见,神与其下的力量有着何等遥远的距离,他比谁都明白,他正要使用神的力量,去击败一位不是神的敌人,达成可以让故事一直持续下去的梦想。
就算他满心的振奋充斥到逼迫嘴巴疯疯癫癫的笑起来,就算他将黑夜视作白天一面跳舞一面狂奔,也应该被予以理解。
但他还是动不起嘴角,一副不愿承认的样子。
是不是悲伤太多太久,就会忘了笑容。
是否要看见想看见的笑容,才能抛开全部,露出自己笑容。
是否他早已不再相信自己所想的,只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尽管它们完全可以归为一类。
我没能成为神,也不用成为神。
全部的条件已经用尽,我只要取回结晶。
青年放下手。
雨停了,早就停了。
残云正等着被风吹散。
帷幕背后果然是惨不忍睹的废墟,潜藏在云层中的世界宠儿照亮挡着自己的银灰面纱,为其涂抹上摇曳的淡蓝,同时微弱的光也将那一条道路——通向城市的中心,同时也通向城市边缘的道路。
一周不到的可笑期间,本该在空白中被遗忘的时光,容纳的记忆却拥有了回忆所具有的分量。
第一次通向逃窜,最后一次通向终结逃窜的道路。
吸引着自己又一次陶醉地去欣赏。
充满忙碌,痛苦,悲伤,尽管如此,依然快乐,依然闪光。
遇到女孩的道路。
没发生这一切,自己说不定永远会困在与之相比一无所长的日子里,永远不会发现让世界天翻地覆的狂想。
是谁为自己写下一段小小史诗,给了自己人生完全的不一样。
指引自己再一次遇到女孩的道路。
青年的双眼回到现实。
开始与终结的道路,从未改变过的道路,在曦泽座温柔的微光下,照亮。
被照亮的还有整块的,鲜有特别的突兀的废土,被能够冲去钢铁的流水经过的废土。
被照亮的,也是朋友们一起走过的道路。
剩下的自己要走的路。
该死。
雨不会再下了。青年忽然有些愠怒。
五个被拉长至等身高的灰黑色正八面体从天上坠下,难以猜测体积不大的锥体里潜藏着怎样的质量,串连的撞击激起一大片废墟的海浪。
—谴责之器,midamns,秩序唯天,罪罚从重—
「嗯。」
脱离了店内温暖的空气,浸泡在店外稍有冰凉的空气,澄清的黑夜下,青年仍没有迎接情绪的心情与期望。同样灰暗的眼睛受到同色的爪子的吸引而轻瞟一眼,灰黑色的粉末们又窜出体表,学习火舌凌空一跃,回到净白的水面中。
他不假思索的接受。
他不假思索的前进。
走向再也没有奇迹胡闹的地方。
。
调用中……
找不到理由的帮助即是理由鲜明的爱,或是阴谋。
调用中……
。
黑色的少女俯身抚摸了树木光滑的剖口,触感与苍白的皮肤相比,少了柔软,温度和一分的滑腻,切面上的露珠受惊扰后滚落。
此种刀法,不会有错。
剖口周围没有木头碎块甚至是木屑。
不会有错。
这是见应惊逃的致命警告。
吾绕回了原地,再次。
惨白的手捏着下巴,思考着可与神启同论的对策。
将此块大陆削至碎片,随后堆砌成山丘,登至绝顶,定会一览无遗。
—……—
少女抬头看了看比自己的颜色淡一点的天空。
雨止下了,乌漆的云散得百里难寻,但是天空依然只比自己的颜色淡一点。
清风拂过。
破晓不远了。
已经干了的黑色长发飘过眼前。
「呜……」
黑色少女侧身坐倒。
地面还没有干,更糟的是还铺着一层脏水,发现这一点的黑色少女还是为了顾及鬼才会顾及的面子,将就了。
湿凉估计一下子窜到了深处。
被自己欺负的神咬住嘴唇。
玩物哟,汝在何方,速来搭救,吾迷茫了。
。
调用中……
…………
调用中……
。
再次回到三岔路口,景象是,废墟原本堆砌的一切都被推翻,然后又薄薄的削去一层,彻底失败的证明。
雨雾已止,黑暗仍是不久前的样子,青年却远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古怪的爪子松开了一些。
「Jusess!」
少女转身。她所代表的希望已在青年心里形成了鲜明印象。
「Ondark——找到店长了吗?」
「嗯,多亏了你,无事归还了。你也没事吧。」
青年一边走近一边把手收到身后。
「呵呵……怎么,会没事……」
「受伤了吗?」
青年审视着少女正立的身姿,被垂下的金色长发遮住的脸一定写着最直接的答案,他没有不解风情地去看。
「不是。」
哦。
「你的管家——
青年住口。
被杀死,成为灵体了吗。
——不用害怕,神可以……」
现在,青年想要说出现在自己到这里的理由。
「我骗了你,Ondark。」
青年眼前的人念着这句话。
「什么?」
青年猜到了什么同时又新增了疑问,走得更近了。
「可我没有机会向你道歉了。」
不知怎的,青年想要捧起少女的脸颊,与她碰一碰额头。
「什么意思,你不是在这里吗。再相会不管隔得多近,发生了就是幸运的。」
「因为……」
少女哽咽。
「……现在的我可以……一定会保护你,救下Seva以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然后去寻找……」
「这种时候还想着她。」
「啊,对不起。」
太伤心了吗。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谢谢你的邀请,Ondark,不过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青年眼前的人吐露着真心。
一如既往夸张的家伙,我教的吗。
「知道吗,我的力量来源是秩序之神的灵体,Flado消灭不了神,只要有灵体就还能够复活,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你的管家一定没事的。」
「都说了不是的,神不会死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Ondark的温柔不管再怎么遗忘,都还有残留呢。」
少女依然没有抬起头。
「Jusess打起精神来,我还在啊。」
少女小颤一下,头发有所晃动,但在青年终于燃起一点信心的时候,少女焦急的后退一步。
「不行,不行的。」
「……」
怎么办。
青年苦叹技穷。
「原来你真心喜欢的是管家!我太伤心了!」——这样说,不行吧。
青年很快意识到事情没那么复杂,会一去不回的人安然无恙,神的复活也远比看起来简单,一起找神的结晶再怎么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自己还握着最强之神的力量,现在没有需要胆怯的对象。
一股淡淡的轻松萦绕起来,他决定大胆的开上一两个玩笑,让少女大声的哭出来,胡乱的敲打自己,发泄出自己知道但是无法共感的悲痛,那么情况就会开朗很多。
「Ju……」
「Jusess,已经死了……」
少女接上青年的话。
「啊……?」
「我,已经死了……」
青年眼前的少女抬起脸,从泪水中挤出笑容。
呼吸骤然加速,轻松从眼耳口鼻中反呕泗溢。
!
但,青年吃惊的却是长发退潮后少女挂在耳朵上的精致饰物——耳机,没有了。
「阿波……!」
刀从黑暗中升起来,划过青年的身体,指向映着淡蓝色光芒的天空。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我演的像吗?」
少女甩去刀尖的血,擦掉自己的眼泪。
「唔……你把Jusess……」
沸腾的粉末修复起青年胸前的伤口。
「没看出来吗,被我吃掉了,在我的体内。」
两者握紧武器。
「那个笨雷神和敌人纠缠的时候,我就把无防备的美人品尝了,唔~真是细嫩啊,特别是……啊呃!」
「闭嘴!」
硬爪撕裂空间,划入少女脚下的地面,早就预料到而后退的少女,还是被这一瞬击带来的气流吹飞,撞上身后的残垣。
「咳……Ondark……呜呜……好狠心……」
「!」
爪子骤停在泪盈盈的少女脸侧,最长的食指在无机质的脸上产生一道细细的血痕。
「下贱的男人。」
鲜血做唇彩的嘴唇浅扬,泪水让险恶干净纯粹,满是缺口的旧刀直接刺进青年肋骨之间的缝隙,无所顾忌,穿透过去。
「啊啊啊啊——」
蹬开驾在刀上的青年,少女抬起未持刀的左手,地面上亮起草绿色的圈。
不会被破坏。
将要坠地的青年让右手的爪子先触碰了上去。
爪子抓破地面,竟也抓破绿色的圈。
在青年爬起来的期间,少女站直身体,不让对方看出破绽。
「哼~身体可以受伤,那只爪子却不行,力量被集中了啊。」
少女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被集中?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不要被砍到哦。」
少女叮嘱着,用白嫩的手捏住粗糙的刀,刀刃上立刻染上血液。
那些血是……
「不要损坏Jusess的身体!」
「她死了!——
少女嘲笑青年的幼稚,幼稚得像一头野兽。
——现在,是我的身体,可以为你服务的身体。」
「收起你那些肮脏的词语!」
炮击般弹射而起,纵身跃下的青年将少女依靠的小块残垣抓成碎片,而轻盈侧身一步的少女用不友好的膝盖接住青年的腹部,在青年暴露出背部中央砍出伤痕。
「你会用吗,没有取得的力量?」
「啊啊——唔……!」
借着伤口疼痛飞的喊叫为动力,青年将嵌入地面的爪子扫向斜上,撞上没有犹豫砍便下来的第二刀。
少女后翻两圈,将刀插入地面停住自己。
可恶,基本上伤不到她,虽然有了很大程度的体能提升,但功底的差距太大了,她吃了数不清的生命,会各种各样的东西。
青年喘息着,正式开始了思考。背上的斩痕与少女砍下的第一道相比十分的很浅,但是还在疼痛,淡到看不清的草绿色在伤缝中支撑着血肉。
「杀死我之前,那道伤是不会愈合的。不过你大概要疼到最后了。」
少女扔掉失去作用的旧刀,继续虚张声势。
漆黑的凌晨渐渐被点亮,不知何时出现的点点淡绿色的光辉聚结成环,绕着两人的战场奔跑,然后越燃越烈,跳动的鬼火之墙勃发成形。
爪子不会传递她的力量带来的痛苦,反而能够消灭她的力量,无偿无理,这就是神的阶级吗。
青年不在意突发的一切,体能与各方面的提升,更重要的是亲身感受到神力的霸道。他不会轻易动颜,他早已决定要把一切解决,不惜一切。
绿色的火圈出圆形的墓场,火圈中的魂灵们忽然从五个方向冲出,将五角的中心定位到青年所处的位置。
在青年眼中华而不实的攻击,尽管运行速度快到让单个的火球拖出一条线,但是过于精确的攻击只能遥望着青年的一次前移,在原攻击位置撞出火焰的间歇泉。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攻击到她。只要攻击到,那么什么时候停止攻击就是我说的算了。
「这算是你的第一次实战吧,一直躲在她的身后的家伙,你一定不知道,能更快增加经验的方式,就是受伤。」
火圈中飞出四枚火球,而平息的间歇泉作为则第五枚火球,青年开始了目的是接近少女的不定向的跑动。少女很高兴青年能够在瞬间得到结论,而没有直线冲向自己去遭受致命的行动预测。
火焰并非转瞬即逝的东西,随着越来越多的间歇泉在绿色的战斗场内起伏不消,越来越快的攻击速度让拉长的火焰们几乎连结成网,乱跑的青年步步陷入步履维艰。
少女微笑,回应混乱的火焰搅拌机中穿过来的视线。
可恶,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生产阴谋。
但青年也不只是单纯的受制,青年在跳跃、翻滚躲避的同时,用爪子尽可能的捏碎经过手头的火球,削减数量,虽然目前为止不清楚被撞倒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现在他不敢轻易尝试,奔波的他难以猜测她的思考,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怎样的阻拦。
少女当然不能任他如此做下去,自身的性质与同类的翊摩妲们相似,同样是消耗生命来发动力量,然而自己的量的消耗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剧烈了,而且也十分的令自己感到心痛。
「呜啊……」
火场中的火焰分散为蚊蝇的大小,使用蚊蝇的行动轨迹,注定无法躲避的青年从蚊蝇的迷雾中冲出来的时候,背部伤口进一步的被撕裂,一股身体各处分布着的被挤压或是拉伸的恶心感觉流过,那是别人的灵魂正在搅弄、揪扯自己的灵魂,如果不是刀也很难刺穿的身体,青年可能又会如从前那样,变成流着口水的木头人。
少女明白又一种类的攻击失效了,准备尝试下一种方式,灵活调整,多减小一些预算内的消耗,多争取一点时间,是行商之道。
不可以再耗下去,我要使用不干扰自己行动的攻击,靠近她,承受住她的肉搏,身体的硬度应该不会再被肢解,然后抓住她,就算成功了。
青年从上一次遭到的教训中总结。尽管踉跄,还是没有停下奔跑。
「你在想什么?」
所有的火焰在最后的集合点,青年与少女的连线之间,融合成岩石一般的大小。
这个大小一只手挡不住,直接上了。
青年压低身体,接住将要翻倒在地的趋势作为动力,将行进用的胡乱曲线改为螺旋线。
指挥着追尾火球的少女没有移动。
青年抵达,选择伸出左手。
「唔……?」
青年伸出的手被抓住了。
「用爪子切断我,破坏我才是首先该做的。难道你还喜欢着我吗。」
看着少女的双眼,青年一下子呆住了,少女坏笑的时候,他认为自己错了。
少女转动身体,拉着青年的左手,跟随他旋转,带领他旋转,最后将他甩上了天空,绿色的火球随即追上并吞没还在上升的身体。
「不杀死我,就没有结束。」
少女告知无知的人。
青年咬住牙齿,忍受伤口剧烈撕裂的疼痛和火焰带来的热胀冷缩中的胀,眼球、骨头、血管、皮肤全身各处都能感受到的胀裂感。
「啊啊啊啊——」
「你一直在遗忘我告诉你的事情。」
并没有忍住,不是因为感觉如此的令人作呕,而是因为透明白色的东西已经化作气味的形态,从自己的身体里漫出来,火球的收缩让温度和质感变浓,身体已经先一步屈从。
少女会毁灭于青年所持的力量,然而少女也可以让青年的灵魂游走。
青年才想起自己是借了神的力量,而自己还不是神。
要输了!
绝对不行!
我该怎么办,快做!
「不过,都没关系。」
少女悠闲的自言自语,仿佛知道胜败已定。
青年挥不动手臂,唯一的武器正发挥着最小的效用,理智不时地想要挣脱容器。
—只要你愿意,本大爷就会有那种力量,你也便会拥有—
已经能实现对话的神诱导青年,青年早就在等待神发话,神的每一次作为都是决定性的转折。自己不是神,但神是自己的伙伴。
在灵魂脱离前先毁灭掉她的力量。
—fu—
一股动力在全身翻涌,青年的皮肤中渗出大量的灰黑粉末,凝结成条条绷带,漂浮在身子周围。
但我不想有太多的流血。
—本大爷的力量不会有流血,尽情使用吧—
明白。
「唉——」
绿色火球陡然消灭,正上空的青年坠落下来,爪子在空气中抓开显而易见的痕迹,地面上的震动与青年所激起的气流之潮混合成若隐若现的障壁,障壁之中没有起身后跃的少女的血。
要抓住她。
「啊。」
空中的少女被打落,穿过右肩的锥体将她钉在地上。
—不够不够—
「啊啊啊……」
听从命令的青年又召落下两根锥体,打烂了右脚踝,切开了左侧的腰部的衣服和里面的血肉,没放好的内脏一下子掉出来。
青年不让自己去注意对方身体的惨状,如离弦之箭冲刺过去,用膝盖抵住对方的腹部,掐起他的脖子,将爪尖指向……指向因痛苦挂上泪珠的脸。
「嘶——」
青年受到惊吓而大吸一口气,眼珠擦上光泽,起身连连后退。
说那是一张脸就太过分了,对『脸』这个字眼来说——那是一堆肉块胡乱拼起来的脑袋,需要的部分,骨头,皮肤,五官,毛发等都有,但是却像是扔作一堆,粘到一起,躺在地上的个体如果脱掉漂亮的衣服,说不定会被认作疯狂科学家留下的肢体垃圾。
「哈哈哈哈,看你的表情,就说明我们还不是朋友啊。」
发出古怪嗓音的身体扭动着,摔坏的头骨掉下大块,就此坐起身而又掉了右手和一些小部件的人看上去更加丑陋了。
「和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成为朋友。」
青年的表情中没有散去恐惧和厌恶,当然也没有多少同情。
不要被吓到了。
「是吗。我生气了。」
简单的说完,对方扯下耳环,扔在地上,推倒切开自己腰的锥体。
「!!」
—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见青年成了接通电源的机器,笑声渐渐有了底气。
……这就是你自己的力量,让我露出这个样子的力量。」
在嘲笑声中,青年轻易搬开重量不可预测的锥体,下面全是混杂的粉末,地面的尸体。
「没了,这次肯定没有了,被你自己的力量毁灭了。」
古怪的声音继续挑衅。
青年只是不置理会,用不是爪子的一只手刨着还有些潮湿的土,天空的照明在为新的一天带来优雅的白昼而准备着,借此可以看见扭曲的脸一边笑,一边修整自己。
在惨不忍睹的地面的尸体中,居然存活下来的耳环被粗暴的抓起,然后被同一只手用力摩擦着重要的部位,渗出的血把可怜的小东西弄得更脏了。
「你找不到的。」
残酷,冷漠。声音传达着正确的信息。
青年的脸扭曲起来,看得清清楚楚的位置,填满小凹槽的不是无色闪光,一遍又一遍的看,填满凹槽的是潮湿的泥土。大概最漂亮的东西已经达到了它的结果——破碎自己,混进最平常的东西里。
—消灭,丑恶的东西—
「你无能为力,你的力量,不是你的。」
轻蔑,鄙夷。声音传达着显而易见的信息。
曾一度成为棺材的耳环没有因此埋入泥土。
—用更极致的方法,更凶狠的方法—
「你连自己是谁都没有清楚的记忆着。」
怜悯。
青年的爪子伸入横置在身体前方的锥体中。
「你没有能和你悲惨的命运相匹配的毅力,所以你无法改变,无法拯救,无法重生。」
—现在就是进化的时刻—
和自己手臂一样长,和自己大腿一样粗的锥体从母体中分离出,裹在了青年的右手掌上。
「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失败者。」
钝响划过阴冷的空气。
「Seva在哪?」
「不知道,呐,不要管她了好不好~?」
声音回到撩耳动听,但却摧残着青年愤怒的枷锁。
「Seva在哪?」
「刚刚被你消灭了,被你手中最强的神力,连同灵体一起,完全消灭了。」
锥尖耷拉到地面上,慢慢向女性的方向开凿凹槽。
回到粉色偶像外形的女性没有一丝的后退,因为看到这个自己的青年也没有一丝的止步。
本来回到两者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应该会更好,可以拖延更多时间,和青年一起独处,多看看他,多与他聊一聊的时间,但是自己不小心让它混进绿色的火球里了,是太焦急了吧,焦急总会坏掉好事。
不过女性并没有多少的后悔,不管从自己的角度,还是青年的角度,都不后悔。
「Seva在哪?」
青年扯起不知道有多重的锥体,将锥尖指向女性身体的中央。
「——」
幸好青年是为答案所驱动的,女性得以好好的呼吸一口阴凉凉的空气。
「一定,要醒过来啊,窝囊废。」
献上最后的微笑。
青年张开嘴,对眼前的微笑,千千万万早有答案的疑问被沉重的舌头压倒下来。
令全身发麻的怒火瞬间熄灭。
—消灭!消灭!消灭!消灭!!—
「!!!!!!!!!!!!!!」
想要伸手紧握的微笑赘着重物飞速远去,青年的意识被捆绑入瓮,连同突然喷发而出的后悔和绝望一起被拖向深渊。
锥体不受控制,贯穿女性纤细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性将嘶喊朝向怎样都能安静天空,对它,涌出所有人此刻都将涌出的泪水,狂野地接受死亡。
拉长的声音和相貌从老到幼,从男到女飞速变化;深入皮肉的痕迹,不择贫优的沧桑,此起彼伏。数不尽的储墨铅华,在同样的位置,借一具脆弱躯体,演绎接连不断的残酷人生,于不改的时空,乘着滴落的细流,转过一个又一个悲惨轮回。
景象在青年眼里就如胶片的滚动,真实而又虚假——视野开始摇摇晃晃,脱离他的掌控。
他也许也在狂野的嘶喊。
女性体内代表生命的草绿色光芒形同海绵里挤出的水,突破体表形成厚重的喷涌,各式各样的记忆片段相撞为水花,四处飞散,炸裂成斑斓烟火,草绿色光芒一圈接一圈地冲入大地,脉动出吓破心灵轰鸣,源源扩散,让死去的城市满布霓光。
同时,壮丽的生命河水也冲刷着封锢力量的屏障,不断激发着黑暗的疯狂。
—luza,luzu—
「!?」
一股似是嚎啕的思绪之潮袭过。
—来吧,来吧!继续使用本大爷的力量,压制你的咒语已经不需要了—
「什……!」
青年的嘴唇也僵硬起来。
—你有超越神的力量,但你的智慧终究不成大器,如此上乘力量被自身销毁,本大爷不可旁目而视,当然也是认为你这等东西不配使用超越神的力量!—
「……!」
—愚蠢—
「不……阿波!」
「……」
听到呼唤的女性没有立刻发出声音回应,慢慢摆回头,在变化的脸上挂回了每一个人都拥有的笑容。
—现在,全部交给本大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否愿意沦为秩序?—
自己对自己的询问。
封印不再开启,记忆的连接,力量的涌出,这次没有再干扰的必要了,阻挡不住的它们,现在是可以控制的危险。对于设下咒语的无力之神来说,对于缺少什么而无法掌握力量的积累之物来说,都没有关系了,一方得到了宝贝的记忆,一方得到了想要的力量。
灰黑色的金属绷带从青年大腿,腹部,后背窜出,支离破碎的上衣掉落。
绷带拉长拉长拉长拉长拉长拉长拉长,窜动窜动窜动窜动窜动窜动,环绕环绕环绕环绕环绕环绕环绕环绕,短短几秒间,稀松的绷带就包围住了青年的身体,灰黑色火焰咆哮着从伤口里升起,在同色不同类的绷带围成的身体轮廓中无助地燃烧,紧随着,被几条捆紧绷带压回身体里。
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极宴!生命为本大爷所践踏,正反为本大爷所主宰,产灭为本大爷所鼓掌……
……本大爷即是亘古不变的秩序!」
得到力量的一方和得到记忆的一方不巧的都想抢夺一具身体,但是不巧的,能说话的一方才有权力。
受到不被允许的死亡预兆的刺激,节节被逼向灵魂深处的青年,用尽能够发出的力量,想要拉动女性身体上这根以生命为磨料,以自身为热火,不断尖锐、坚固自己的不灭之器。
女性向前跨出一大步。
拥抱住青年。
阿波罗尼奥斯!
喜爱,欣悦,悲伤,无奈,愤恨,寂寥调和成一种态度,温柔。
「一定要回来……」
女性说出最后的愿望,最想要青年记住的话,将流着种种泪水的双眼与青年渐渐开始得意的双眼连接起来,企盼想要透过简单的外壳,看见里面的灵魂,企望想要在生命的最后,记录下同样不会改变的另一个人的样貌,另一个爱人。
秩序之神……秩序之神!
灵动的青草们散去粼光,沉入看不见的循环。
无力的寒流吹散一场由本不存在生命织造的纷乱,留下寂夜澄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闷的笑声越发响亮。
献出所有的人变成一具架住不动的尸体,被发狂的神肆意弃到废墟堆中。
「midamans——————」
青年的声音冲向内脏深处,身姿享受着完全的释放而后仰。
—嘭———————
山一样巨大的锥体从天而降,沉入大地。
青年的身体由浑身的绷带高高举起,躲过坠山产生的海啸一般的废物质冲击,向指着上方银灰色天空的锥尖跃去。
巨大的骚动已经成为所有见者的风向标。
最初的黑色到来了,它本不畏惧已然驻留,并且必将壮大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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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用中……
什么样的人死时满是遗憾?什么样的人死得如此快乐?
调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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