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月30日，是第三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上台十二周年的纪念日，以往的每一个一月三十日里他都会在广播中进行公开讲话。这次，也不例外。
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舰上，无数大大小小的人群正围着收音机，或者客轮的广播系统，聆听着元首讲话（以下内容全为作者瞎扯，别当真）
“德意志的子民们！我们的帝国，民族，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十二年前，我振兴了深爱的德意志，但卑劣下等的斯拉夫人叫嚣着要报复德国；我们！全体德意志的子民，日耳曼无畏勇敢的战士，必须，坚守自己的职责，直到最后一息！！”
“每个月都要在东线死几万人。”正在下层甲班巡视的贝尔努特不屑地撇嘴说道。
“我们要付出一切代价，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来完成整个日耳曼民族的使命！”
“听着真像丘吉尔风格的演讲。”船长室里，海军中尉扎恩拌着嘴说道，他可不是元首的忠实信徒。
“面对英美国家的挑衅，攻击，德意志帝国的至高科技结晶，我们的战舰少女俾斯麦、希佩尔给与了对手坚决的打击，截止到1月25日，我们已经击毁了英美国家的三艘重巡洋舰和更多的轻巡洋舰，德意志的军队，和战舰少女们共筑钢铁一般的意志，击破艰难险阻一路到达安特卫普……将英美国家的军队赶到了海边，我们不日将迎来第二个敦刻尔克！”
俾斯麦是全世界几个屈指可数的战列舰舰装舰娘，与原本不同的是，以舰装舰娘形态出击的俾斯麦在丹麦海峡海战取得了重大胜利，反倒一改另一个历史的悲惨结局。再后来的战役中俾斯麦更是大放光彩，在塞瓦斯托波尔、列宁格勒、哈尔科夫甚至库尔斯克都留下了自己光辉的战绩。但随着西线战场的再次打开，俾斯麦和希佩尔、布吕歇尔被掉到了西线担任战略预备队，这些都是莱因哈德所能知道的。
但至于元首所说的，西线的军居然按照计划般的在阿登战役取得了胜利，把盟军推到大海……是因为俾斯麦的助战，还是元首的战略性忽悠，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在东线，愚蠢卑劣的斯拉夫人对东普鲁士的子民们进行了掠夺，惨无人道的屠杀，想要借此来征服我们伟大勇敢无畏的德意志人……我们绝不屈服！数千万日耳曼勇敢无畏的勇士将共筑起一道道钢铁城墙，凝聚一心，必将俄国人赶出我们的国土，打回莫斯科，并……彻底征服！”
结果小胡子仍然妄想着“最后的胜利”，真是悲哀。“看来元首确实是不怎么关心东线战场的恶化。……把一切都一笔带过。”
阿道夫·希特勒那沙哑而又独特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又变地十分激动般，讲着：“但是，经过德意志科学家们的不屑研发，我们拥有了非常非常强大的科技武器……我们将在一瞬间毁灭掉英美国家的军队，他们的战舰少女，他们的人，他们的土地！”
当小胡子在广播中反复鼓吹着“末日秘密武器”的时候，莱因哈德琢磨着他到底还是在讲“弗里茨-X”制导炸弹、“莱茵女儿”对空制导火箭，“裂变铀弹”，“H战舰”这些黑科技……但即使它们确实拥有小胡子所说的巨大威力，但其使用却总是伴随着种种变故的。
…………
柏林，威廉大街73号，帝国总理府。
第三帝国元首、总理、三军统帅，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地图前咆哮着：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帝国如此重要的宝物，那帮骗子，废物！到昨天还在欺骗我……”
“元首怎么又生气了？”
威廉·凯特尔陆军元帅拉住匆匆路过的威廉·布格道夫上将，看到布格道夫的脸色不是太好。
“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好像沉了。”
“什么沉了？”凯特尔显然难以置信一艘沉船会让元首如此动怒。“船上难道有元首的亲人？”
“啊……可能是吧。”布格道夫敷衍地说，心里却想：如果那确实是真的话，他确实能改变帝国的命运。
几十分钟前……
“我们从库尔兰集团军群中抽调回了党卫军第三‘日耳曼尼亚’装甲军，第十四装甲师一部。在几天前‘海军上将’是第十四装甲师第一批搭乘‘吉菲昂’号到柯尼斯堡，但柯尼斯堡区大队领袖在这支部队待命时要求他们去增援防线……”
“这些就不要给我介绍了，我想知道‘海军上将’最近的动向。”阿道夫·希特勒一手夹着铅笔，抬了抬有些下滑的圆框眼镜。
“呃……我的元首……刚才…”欲要说下去的布格道夫忽然觉得如果自己说了真相，元首肯定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喉咙莫名地打起了结。
“刚才克莱斯特将军搭乘的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号货轮在波罗的海遇到了苏联人的袭击，救援正在路上，情况尚且不明……”克莱勃斯（Krebs）步兵上将还是在情急之下为他解了围。
接着，房间里诡异的沉默，空气似乎都在颤抖。
“……布格道夫，约德尔，克莱勃斯，布特卡默留下，其他人出去。”（小胡子的海军副官卡尔-杰斯科·冯·布特卡默上校）
十几个人陆陆续续离开，最后走的人自觉地关上了门。
除了戈培尔，布特卡默知道事出原因外，其他人还都蒙在鼓里，他们知道这是元首愤怒的前兆，可想不通他什么时候会为一个呗称为‘海军上将’的陆军少将发怒了。
“THAT'S WHY I 悲愤！该死的海军和空军就是一坨粪！这星期，我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好点的消息……可这帮骗子还以为我想要加强对海军的掌控！我真该像斯大林那样把那些反对我的人全部枪毙！！”
“可元首，你这是对为您流血的军人的不尊重！”
“闭嘴！他们只不过是懦夫！叛徒！饭桶！当救世主终于被上帝赐予给了德意志的时候，海军和军官团的那一帮懦夫，叛徒，饭桶是怎么做的！？想尽办法打压他……现在好了，谁也不知道那船怎样了，救世主也没了……”
◇
“在1945年1月30日的那天晚上，苏联波罗的海分舰队通过和英国的“情报共享”，得知了哥德哈芬的动向……那封“德军在1月27-29日将调动一万名老兵搭乘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号返回德国本土”的情报被斯大林高度重视，秉持着不放过一个法东斯，让苏军士兵少流血的原则，苏军海军统帅部制作了一份专门针对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号的袭击行动。”——2007年5月，《世界军事》。
于公于私，为了减小将来攻入德国本土会带来巨大的伤亡，波罗的海舰队都得将这不那么重要的行动当做一次大战役来处理，将那一万名“德军士兵”送入海底。可惜，苏联海军即使是在1945年，大型海面战斗舰也缺乏至极。此时苏军拥有5个舰装舰娘，红色高加索、基洛夫、斯维尔德洛夫、十月革命、阿尔汉格尔斯克，其中十月革命和阿尔汉格尔斯克都是万吨战列舰的舰装舰娘。
但令苏联人尴尬的是，阿尔汉格尔斯克同时也是属于不是苏联人建造的复仇级英国战列舰皇家君主号，在去年由英国人租借而来。耐人寻味的是，当时虽然英国人拥有规模相当庞大的海军，但舰装舰娘的数量简直可以拿来当珍稀动物守护了，却仍然将同样缺乏的舰装舰娘租借给了苏联。
“那天晚上，有三艘苏联潜艇，四到五艘鱼雷艇参与了袭击。”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号上的乘客之一，海军一等兵卡尔·霍斯特回忆道……“苏联人一开始没有料到我们的T艇……”
……
那天晚上，除了不透光的内部舱室外，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号上实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绝大部分乘客都听从了船员和水兵的建议和衣而眠，也有少数辗转反侧的乘客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书。
夜幕下，五艘船，一大四小，都在以15.5节的速度缓缓行动着，最大的是超载严重的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四艘小船里两只略大的是Z25和Z28号驱逐舰，另外两艘则是T-36和T-35号雷击舰。似乎一切都隐藏在了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直到——
“监听到大型船只的螺旋桨声！”
一艘外形颇为现代化的潜艇中，声呐操作员摘下耳机，用他独特的大嗓门报告着。在他背后，一个戴着大盖帽，双手背后的军官正在思索着什么：这应该就是上头说的那个运兵船了吧？嗯，距离似乎远了点。
“等等……还有两艘小型船只的螺旋桨声！”
“嗯？”
军官——亚历山大·马利涅斯科一皱眉，心道果然，必有麻烦的驱逐舰会给那艘运兵船护航呢。看了看时间，离行动的时候距离不远了。
“——上浮，至水面！”
潜艇的通信很麻烦，必须要上浮到水面才能收发到外界的电报。几分钟后，随着微微的增重感，艇首向上翘起，潜艇里的环境也朝一侧倾斜开来了，不过这群潜艇兵可是相当适应这儿的环境的。
——在黑暗的夜晚里，除非有高精度的对海雷达，否则谁也无法发现这样一个“暗夜精灵”。接着，蓝边的红色五角星，以及刻有ш-13，硕大的潜艇指挥塔露出海面。
“发报……本艇ш-13发现目标，各艇和行动组向我靠拢！”
在这片海域行动的其他潜艇，同属“秀克”级的ш-22，ш-27也在行动规定的上浮时间里收到了电报。几乎在同时，5艘D型鱼雷艇划着浪花，欢快地在夜幕中疾驰着。
——8架伊尔-24架伊尔-4也在波罗的海沿岸的某处前进机场上起飞了。
…………
弹壳做成的书签夹在《希伯来书》13章的位置，默默读着：
“主在我们的前方指引了一条晦暗不明的道路，愿他以他的大能来保佑德意志…”
“晦暗的道路唷……”一边操舵的科尔贝特听了莱因哈德说的部分，附和道。“确实够晦暗。”
——该死！
莱因哈德“啪”地一声合上了旧约。那种浓浓的不祥预感仍然缠绕着他的内心，就像当年在东线天天挨炸一样。“怎么了？”
威尔海姆抱着他一侧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希望，只是我不必要的担心吧…”莱因哈德回答道，但内心相当不平静。
除了轮机声，浪花拍打着的声音，整个环境异常的寂静。外面是苍茫，不分海天界限的漆黑“宇宙”，能看清的只有自己脚底下的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和附近的浪花。站在船舷外看下面大海的时候，对于大部分第一次乘船出海的人来说，是相当提心吊胆的。
不过，同样提心吊胆的不只有在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号上的乘客们，还有正在夜航朝这里飞来的12架苏军重型战机。飞机上的飞行员可比这些第一次乘船害怕大海乘客怕多了，因为在这个年代，夜航可不是所有飞行员乐意去做的事情——在他们的视线中，除了临时给伊尔-2和伊尔-4加装的尾部导航灯外，其他的就是宇宙一般的漆黑。（这是个乌云密布、没有月光的晚上，楼主有次搭乘747去北京遇到过一次，舷窗外面就跟宇宙一样黑）
最初在地面上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等过了海岸线，迎接他们的可是无尽虚空一般的空间，能感知到的似乎只有导航灯、飞机本身，自己的座舱、重力、飞机尾部吹来的风和发动机的声音。
“老天，根本不知道我们是在倒着飞还是怎么回事……”一个飞行员在电台里感慨道，在这种夜空里，如果导航机稍有不慎，哪怕是微微地航线上偏或下偏，带来的结果都是毁灭性的：全部坠海或者在高空失速。
这队小型机群里，伊尔-2带的都是火箭弹和小炸弹，伊尔-4则是带了2个大炸弹和若干照明弹，他们的任务是为潜艇部队和鱼雷艇部队指引目标，提供光亮。
“到达预定目标地点！……可以放了！”
随着命令的下达，伊尔-4首先将机腹里携带的照明弹抛下，小降落伞很快张开，像萤火虫或者神话故事里的精灵一样在天边陨落下去……
威尔海姆·古斯特洛夫号上，从远处穿透“宇宙”而来不寻常的声音引起了船员们的注意，那种陆军士兵非常熟悉的嗡嗡声已经被人们听到了……然而，海军船员的想法却是：不要命了，在这种天气夜航？
感到事情不同寻常的莱因哈德立刻看向了嗡嗡声传来的方向……亮光从远处清晰可见，上面还有几个在光团处异常显眼的黑点，这就是那些不要命的飞机了。这支机群冒着自己被瞎眼的风险，也没有发现这只慢吞吞的舰队（照明弹几乎闪瞎了那些飞行员的眼睛）
就在莱因哈德和科尔贝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机群仍然一路丢照明弹，一边朝自己的方向飞来——虽然方向上相差甚远，但若他们就这么一直丢着闪光弹，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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