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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菲莉斯的画笔

第五章 菲莉斯的画笔

离开工作区的维奥拉心情大好,虽然只是进入广播室,但不管怎么说,离探索城堡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而且她有预感,今晚去夏日花园一定能再碰到穆恩!

果然,在被月光笼罩的夏日花园里,穆恩正坐在一片开满千日红的草地上看着城堡外皎洁的月亮发呆,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用一种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声调问:“为什么你这么执着我的声音?”

这是穆恩第一次对维奥拉的事情产生兴趣,虽然这个‘兴趣’的源头是他自己。

“恩…大概是因为穆恩的声音里没有情绪!”维奥拉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

“因为是机械。”穆恼怒的站起来,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不对!和它们不同,虽然没有像人类一样的情绪,但是穆恩的声音并不冰冷的,而是像天使一样,圣洁得没有任何杂质。”像是害怕自己没有解释清楚一般,维奥拉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对他的歌声有多么的喜欢:“我喜欢这样的声音!”

穆恩哼了一声,脸虽然还是臭臭的,但是没有再要离开。

“你知道我是机器人吧?”月光下,穆恩一边期待着维奥拉的回答,一边却又排斥着这个提问,这样的矛盾纠缠在一起,让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恩!我知道的哦!”面对紧张的穆恩,维奥拉说出自己的小秘密:“我有一种特异功能~在碰到对方身体的时候,可以判断出对方是不是真的人类!”

“特异功能…哼,不过是体内设置的程序。”穆恩盯着维奥拉干净的脸,突然凑上去,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算了,你好像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知道什么?”对着放大穆恩的脸,维奥拉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没什么。”穆恩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回草地。

“穆恩,我可以坐在旁边吗?”

“恩。”

“为什么穆恩总是晚上过来呢?”

“可以感受月光。”

“对了,为什么那个时候穆恩也在飞艇上呢?”

“我和你们一样,是被城堡选中参加测试的。”

“噫?城堡学园里的不都是人类吗?!”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那穆恩在什么学园呢?”

“和你一样。”

“噫?!!穆恩是亚杜尼斯说的另一个人?!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

“维奥拉都在下午才会去教室,我不喜欢太吵,所以课程都安排在早上。”

“啊!是亚杜尼斯告诉你我在找夜晚唱歌的神秘人,所以你才一连几天没有出现?”

“恩。”

像是开启了一扇紧闭的门,维奥拉和穆恩聊了一整晚,虽然穆恩的回答总是很简洁,甚至大多数只是点点头,但是维奥拉已经觉得非常满足。

在继苏洛之后,穆恩也成为了小圈子的一员,四人经常聚在一起,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维奥拉和月路加兴奋的讨论发现的新东西,苏洛和穆恩则在一旁安静的听。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四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甚至不约而同更改了上课的时间。

“啊!!维奥拉!告诉我你施的什么魔法收复了穆恩!”亚杜尼斯看着一起讨论功课的两人,在旁嫉妒得咬手绢。

“不告诉你!”维奥拉冲亚杜尼斯扮鬼脸。

“我可爱的穆恩…”亚杜尼斯可怜兮兮的看着完全不搭理他的穆恩,伤心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嘻嘻,如果你给我张通行证,说不定我会告诉你哦~”维奥拉狡猾地说。

“啊,说到这个,等下维奥拉要不要跟我去六十八层?”刚才还一副哭泣表情的亚杜尼斯像换了张脸一样正经十足。

“六十八层?那里不是禁区吗?”维奥拉听亚杜尼斯说过,即使有通行证,也不能进入六十层以上的区域。

“因为菲莉斯很喜欢维奥拉的歌声,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带维奥拉过去让她见一下~”说到菲莉斯,亚杜尼斯的眼神变得很温柔。

菲莉斯这个名字,维奥拉曾经听月路加提到过,她是绘画学院的老师,也是学园老师中唯一的女性,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菲莉斯从来不到学园区,和学生交流通常以发电子邮件的方式。

在月路加的口中,菲莉斯是个非常神秘的人,她住在六十八层的一个房间里,偶尔会叫月路加过去画画给她看。维奥拉从没想过,亚杜尼斯会提出要带她去见菲莉斯,不过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城堡的禁区,如果继续追问原因的话,可能会让亚杜尼斯改变主意,维奥拉当然不会笨到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以无比顺从的姿态跟着亚杜尼斯乘坐上了通往六十八层的电梯。

“小猫咪~你的嘴巴快要裂开了哦~”亚杜尼斯无情的调笑维奥拉兴奋的脸。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维奥拉理直气壮地反击,她看得出亚杜尼斯很喜欢菲莉斯,只要提到她,亚杜尼斯脸上的表情就会变得非常温柔。

就在维奥拉和亚杜尼斯打闹的时候,电梯的门开了,外面是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

离开电梯,维奥拉发现这个房间里不仅到处堆放着废弃杂物,而且因为太久没有人打理,上面落满了灰尘,她奇怪的望着亚杜尼斯,这个看起来像是废弃杂物室的房间怎么会有人在里面居住?

很快,维奥拉的想法就被否定了,月路加从一座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杂物后面钻出来:“维奥拉?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亚杜尼斯…”维奥拉还没说完,一块画板冲她飞了过来。

“我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带任何人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停的抓起手边的东西砸向维奥拉,同时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是我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冷静点!菲莉斯!我只是带这个孩子来唱歌给你听!”亚杜尼斯冲上去禁锢住菲莉斯的双手,不断安抚她的情绪,让她慢慢安静下来,然后将她带到画板前的椅子上坐下,确认她已经平静之后,亚杜尼斯向维奥拉道歉:“抱歉,维奥拉,我以为最近菲莉斯的情况好转了,没想到…”

维奥拉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虽然有被东西砸到,但是并不痛。看着椅子上表情呆滞的菲莉斯,维奥拉捡起落在跟前的音乐盒走上去放到她手中:“我叫维奥拉,听亚杜尼斯说,老师很喜欢我的歌声呢~”

“维奥拉,这个房间除了桌椅和绘画工具,其他都已经坏掉了。”亚杜尼斯摇头失笑:虽然他明白维奥拉想用音乐讨好菲莉斯的心情,但是显然挑错了工具。

“噫?!坏的?!”维奥拉尴尬地捧着音乐盒,刚才她以为音乐盒只是有点破旧,没想到拿回来一看,才发现底部还有一道非常深的裂痕,透过裂痕,能看到里面破损的零件。可是就在维奥拉无意中碰到按钮的瞬间,音乐盒的盖子自动打开了,盒子里的芭蕾舞小人站了起来,跟着轻快的夏日颂翩翩起舞。

音乐一响,不仅亚杜尼斯和维奥拉愣住了,连眼神已经暗淡的菲莉斯也惊讶地看向维奥拉手中的音乐盒。她抢过音乐盒用力摔在地上,可是就算被摔得四分五裂,音乐盒仍旧在播放着音乐,芭蕾舞小人也依然在跳舞。

菲莉斯又一次失控,她伸长手向维奥拉抓去,却先一步被亚杜尼斯拦住,可就算这样,她仍然疯狂地挣扎着大喊大叫:“不可能!明明已经坏掉了!明明已经坏掉了!为什么还会响?!”

“月路加!快带维奥拉离开!”亚杜尼斯一边对月路加大吼,一边抱住菲莉斯:“别害怕,菲莉斯,那只是一个音乐盒,别害怕…”

月路加从没见过这样的菲莉斯,听到亚杜尼斯的命令,急忙拉着维奥拉跑进电梯,并飞快地按下二十三层的按钮。看着电梯上显示楼层的数字不断闪动,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回到宿舍,发现穆恩和苏洛都在,维奥拉便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四人一致认为城堡里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了搞清事情真相,四人决定暂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分头收集信息。

向亚杜尼斯打听菲莉斯的事情由维奥拉负责,因为亚杜尼斯虽然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又爱到处接受别人的赞美,但事实上是个非常难亲近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维奥拉特别感兴趣。

“听说亚杜尼斯老师是机器人,他的行为都是设定好的程序,我们恐怕问不出与城堡禁区有关的事情。”苏洛提出疑问,在上课时,他不止一次听过泰德对亚杜尼斯机器人身份的轻蔑。

“我也听同学说过亚杜尼斯其实是机器人。”月路加对苏洛的话表示同意。

“那这样一来不就完全没办法了吗?”

“说不定我们可以制作一个病毒放进亚杜尼斯的身体~”

“你们在说什么啊?”听见苏洛和月路加热烈的讨论如何制作控制机器人行为的病毒,一旁的维奥拉觉得莫名其妙:“亚杜尼斯明明是人类啊!”

“你确定吗?维奥拉。”一直没说话的穆恩突然严肃的问。

“恩!当然确定!亚杜尼斯绝对绝对不是机器人!”维奥拉点头说。

维奥拉说的如此肯定,其他人也不好再怀疑,而且不管亚杜尼斯是不是机器人,他们要想知道城堡隐藏着什么秘密,就必须去向亚杜尼斯问个清楚,不管他肯不肯说。

就同四人的猜想一样,不管怎么试探,亚杜尼斯不肯透露与任何与城堡秘密或禁区有关的事情,不过因为之前让维奥拉无端卷入麻烦,所以亚杜尼斯还是告诉了维奥拉,一些关于菲莉斯的事情。

菲莉斯曾经是一名风景绘画家,因为具有很高的绘画天赋和想象能力,被邀请进入城堡工作,专门负责城堡内园艺的设计,可是在一场意外事故中,菲莉斯的大脑受到刺激,精神变得非常不稳定,只要受外界一点点刺激就会发狂,虽然接受了治疗,但情况一直时好时坏。为了不让菲莉斯破坏城堡,城堡的管理者就将她关在六十八层的房间里,之后没多久,菲莉斯发现自己失去了绘画的能力,变得更加的自暴自弃。那天她听到维奥拉的歌声,竟然久违的拿起了画笔,虽然最后什么都没有画,但是这让亚杜尼斯看到了希望,所以才会带维奥拉去看望她,希望能鼓励她再次画画,却没想到结果会变成那样。

亚杜尼斯警告维奥拉不要再继续追问城堡的事,并提醒她城堡里到处都有监视器,如果被发现的话,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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