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鼎大学,就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历史超过70年的中外合资私立大学,它致力于研究各国文化,经济,历史,试图解释人类人格,心理,精神层面的意识活动,是一个非常纯粹的精神学系大学,超过8成的女性学生更是成为逐渐应试化的大学系统中特立独行的一股势力,和对学术界的影响等同的,还有对处在青春期的理工男生微妙的荷尔蒙刺激,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文系学院的理工贡献也如此卓越。
有着庞大的资金后台,它的规模更是超过了一些中小型的市区,硬件方面也是异常宏大的手笔,就像它的规模所理所当然应该具有的配置,公园,墓地,山区,甚至是福利设施和庞大的娱乐区都被收纳其中。
软件方面,也许是受到精神文化的侵染,无论是一般的居民还是求学的学士,这里的人们都表现出姣好的人格修养,他们更注重礼仪,表现出良好的“文明礼仪”源远影响。
A区是一系列作为教育设施所使用的中古建筑,完全由木质构成,造型虽然偏向于古朴的钟楼,但是其高度足足超过了30米,大抵十层楼的高度。
建筑学科的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这不是单纯流传下来的古老建筑,木材的稳定期大概只有20年,当然,这要考虑到湿度,风速,木材自身质量等诸多因素影响。即便以上所有的因素都达成了良性条件,木质的建筑也不可能建造的这样高。
最终的结论是——这里是以在学院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的文化性建筑【中閱故地】为基础,保留了其文化底蕴,利用很大的资金和建筑技术才造就的新型建筑。
【中閱故地】是那个读书人无法得到倚重的时代,学士们排遣报国无门愁苦思绪的清雅之所,其中也不乏一些悲壮的故事。
与这些古建筑一同被保留下来的就是环绕在周围的偌大墓地,以我们的文化这或许是非常不雅致的事情,但是在很多国家来说他们坚信先祖的加护会带来万世繁荣,即便这仅仅是一种无法完成的奢望。
901室的灯依旧亮着。
因为几乎临近闭馆的时间,孤零零的一室灯光在西沉夕阳带来的昏暗暮色里表现出格格不入的感情。
对钟蝶来说,这是十分特殊的日子,并不是像纪念日这样固定的存在,随机性的分布多会给人一种无法掌握的无力感,这无疑使一贯掌控自我的心充满着对未知下一秒的求知欲。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并不是那种因为没有清洗而造成的脏乱,而是因为焦虑而抓乱的状态。
因为是顶楼,不是以学习为目的,那些囊中羞涩却仍让想找一个地方谈情说爱的年轻男女是不会出现在这种高度的。
钟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甚至不在乎如果被其他人看到而传出一些奇怪流言的后续影响,她所焦虑的事情完全超越了她在学校给人留下的完美印象。
钟蝶觉得时间很紧张,距离闭馆的时间还有不到30分钟,因为今天夜里必须要完成某件任务,那是犹如“神”赐予的绝对指示。
心急如焚,偌大的教室中,钟表苛刻的计时声。
她发疯一般的将901室内资料柜内的所有资料都集中在靠近讲台的木质桌子上,一旁桌子上倾斜的tablepc正通过一个奇怪的扫描装置不停的扫描着报纸上的内容,pc的桌面上有两个应用程序,一个是自我制作的文字提取程序,通过该程序所连接的另一个程序正显示着集中搜索引擎google。
关键词只有三个,猎奇,宗教,狂乱。
扫描程序的标题栏部位非常清晰标记着这三个关键词,下方的扫描条以秒速的刷新速度运行着,所有的结果都会显示在一边输出的TXT文档之中。
程序在8点55分的时候停止了,一份占据内存79K的TXT文件,按照字符规律的推算这份资料大概有5000~7000字左右。
钟蝶就像老练的特工一样,将TXT植入了自己手机的TF卡,随即直接将电脑的系统重置了,为了完全掩盖自己所作所为.
这种偶尔令人烦躁到极点的“工作”已经成为钟蝶无趣的生活中唯一的期待。
充斥着未知,诡异,犯罪的气息,施加在一个近乎完美的年轻女性身上是一种何等的反差。
她一个非常稳重的少女,她的气质更多的让人联想到严肃的大学教师,而且她也确实因为学业的优异担当哲学系教授的学生助手,虽然面容姣好,却偶尔会戴上一种占据大部分脸颊面积的古老样式眼镜,然后一边用严肃的表情做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因为身边人群的作弄而露出迷茫的眼神,那种不相配的违和感已经到了非常滑稽的地步。
和她一丝不苟的性格一样,钟蝶并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去打扮自我,身上始终都是那件明明没有强制要求的学院制服。
虽然款式还比较新,但是在这个就连撞衫都能恨不得焚烧衣物的年轻群体中,这种新意也几乎不会有人领情。
钟蝶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她只是会保持领口的整洁,那种纯白色的领口要保持整洁只有在每次脱下的时候都清洗熨烫才可以做到,非常典型的强迫症状。
她认为想尽办法去挑逗男人的心理是一种很无聊的事情,这并不是说明她很清纯,相反,她对于性的开放程度以至于她很快就会遗忘和她**雄性的影像资料。
这种对影像信息感到棘手的症状在医学上来看就是左脑和右脑比例失调,当然这也包括人类意识的干涉,一个正常的人类(除去左撇子),右脑负责图像记录,左脑负责符号记录,钟蝶大抵就是有着那种左脑异常发达甚至吸收右脑正常发育的特质。
她对于依赖符号记录的意识学习强到令竞争者窒息的地步,有趣的是%90的研究数据都表明这类人有着严重的偏执和强迫心理,甚至引发被害妄想和其他更严重的负面情绪。
对这样一个人来说,性的意义和一日三餐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为了满足身体的某些需求而表现出的正常生理行为,这种感情类似于所谓的柏拉图式的恋爱倾向。
她的邮箱也经常会出现预约**这样奇怪的信件,看都不看就删掉了,确实她没有记住大部分和她**的男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尤其是这样随便的方式,更是让她觉得十分恼火,脑海里只能投影出一些宅在家中的肥胖肉块。
【Realsick!shit!】
她总是这样骂道,然后迅速的消除垃圾一样的信息。
迅速的离开了教学楼,夏夜的虫鸣和墓地中昏暗的灯光将整个A区衬托的格外恐怖,幽蓝的夜幕被黑色的遮天楼宇撕裂,围绕A区为主角的校园恐怖传说,也将这里的夜晚完全隔离出了人间一般。
钟蝶对这一切毫不在意,最接近“神”的自己为何要恐惧?只有最下贱低级的人性之恶才会化作所谓的鬼怪吧,她对厮嘲弄不堪。
孤立在黑暗之中的禁忌之物,被上帝厌弃的异端思源,这是她的“神”教于她的。
鄙弃白天的虚假常态,每当身处黑暗之处,没有目光凝聚在躯体之上的时候,钟蝶总会感到产生于身体内部强烈的某种感情,铭刻在本能之上的饥饿感,妄图将黑暗中那些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全部全部全部的吃掉的强烈感情,就和纯黑色一般,无论何种绚丽的颜色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完全吞噬。
虽然她并没有发觉,处在黑暗之处的自己,嘴角早已被修正上了一抹扭曲弧度。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0点了,就在偌大的校园之内,因为完成了她手中的任务,而且距离汇报的时间还早,她饶有性味的在超市采购了一些新鲜蔬菜,意欲在第二天的清晨做一道精致的养生菜品。
一开始仅仅是为了和那帮无聊的舍友分开来确保自己的学习成绩而租用的房子,钟蝶出生在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父母只是一对小型商贩,经营着霏林市一家小型的渔产机构。
钟蝶知道自己的性格和其他人在一起总是格格不入,男生们阳奉阴违的为了脱掉自己底裤,女生们就因为嫉妒心而不停制造着琐碎的摩擦,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一些琐事,没有争执的意义,她默默的离开了学校。
算不上富裕吧,除了为数不多所谓道德上的经济支援,那个家庭什么都没有给她,生活所必须的资金,大多都来自她的奖学金,画稿和小说稿费,或许他们是铁了心要和她断绝关系了,想到这里,钟蝶的嘴角总是有一种嘲讽的笑意。
这是一套不到30平米的一室一厅,租住的费用算不上很贵,条件也不错,至少很干净,有独立的浴室,独立的餐厅,没有电器,除了她花费了半年的稿费所购买的高档tablepc,热水是可以在楼下的锅炉刘大爷那里打到的,顺带一提,刘大爷是个酷爱太极拳的玩趣老人,很喜欢和年轻人聊一些其实已经过时的时尚信息,尤其喜欢缠着钟蝶,钟蝶倒也不会觉得奇怪,偶尔还会和刘大爷较量一下象棋,老人的亲和感会比年轻人更强吗?她这么觉得。
可能是受到老人的影响,钟蝶偶尔也会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喝喝茶,发发呆,过着有些不符年龄的退老生活。
钟蝶不太喜欢洗澡,但是强迫的症状却总是催促着她第一时间去做这件事,她将明明要清洗的衣服脱下,叠好放在浴室的门外。
女生没有不喜欢洗澡的,钟蝶有她自己的原因,那就是淋浴,她讨厌那种仿佛在雨中的感觉。
钟蝶的身体不算丰满,当然也算不上保护精巧,琐事琐事,她只会用这个词很快的搪塞过去。她很轻易的蜷缩在浴缸之中,那是她惯用的动作,和平日的强硬不同,那是十分柔弱的动作,承载着某些特殊的意义。
旋转旋钮,冰凉的水打在身上,犹如被大雨侵袭的不适感,这是谁都有过的经历。
随即水温恢复了适宜的温度,水流顺着头发阻挡了她正常的视线,沙沙作响的水声淹没了她的思绪。
这种时候她总是选择沉沉的睡去。
商人总是很繁忙的,钟蝶的父母并不是十分啰嗦的那种教条父母,但那也只是建立在钟蝶优异的成绩基础上。
只有一个人的童年并没有像小说里那样出现一个开朗优秀的青梅竹马来打开她的心扉,钟蝶养成了孤僻坚毅的性格,孤高,任性且特立独行。
15岁那年,当许久没有回过家的父母突然出现在家里的时候,钟蝶已经和她的第一个男人同居了,那是一个30多岁的成熟男性,钟蝶的父母瞬间感觉天都塌了,随后袭来的愤怒感,父母粗暴的殴打袭向了年幼的她。
【你们真的是父母吗?你们真的知道一个孩子要什么吗?】
那个男人抱起了年幼的她离开了,那对她来说不是家,只是一个没有太多记忆的寄生之所,那个怀抱或许硬朗的不是非常舒服,却是她生来的第一次的依靠。
男人是一个没有固定生活来源的小说作家,有着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男人没有因为贫苦的生活而颓废倦怠,他甚至不抽烟,不喝酒。
【借由烟酒来寄托哀愁的男人不是太逊了嘛。】
钟蝶没有听出那究竟是真话,还是单纯的耍帅。
掩盖家丑的心情超过了对女儿的关爱,钟蝶理所当然的想到了,他们接受了女儿宁愿和陌生人一起窘迫的生活也不愿意再回到家里的事实,停止了对男人的追究,所有的亲情如此简单的被一纸约定撕碎了。
同居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两年,钟蝶就像真正的新婚妻子那样在放学之后收拾家务,做饭,为他的小说平添色彩,他则教她绘画,教她用文字来表达爱恨纠葛。
钟蝶很轻松的考取了中鼎大学,当她兴冲冲抱着通知书跑回那个男人家里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简单的,轻易的没有任何预兆的抹杀了这两年的时光。
【真过分呢】
她缩进浴室的浴缸,像丢失了心爱玩偶的婴儿那样哭喊着,歇斯底里的,愤怒的,绝望的,只有沙沙的流水声温柔的掩盖了一切。
只要还活着人生就要继续,钟蝶没有想过死亡,人类擦干眼泪就会长大成人,还要继续活下去,这是她始终坚信的。
她异常强大的学习能力就和人类吸取氧气那样简单粗暴,站在至高无上的顶端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一切都仿佛变成了琐事。
这是非常冠冕堂皇的话,每日的例行变成了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每日的琐事。。。
钟蝶的心中有着一些奇异的感受,她在期待着,等待着某些契机的出现。
就和那些异教的纲领书中写的那样,虔诚的信徒终会得到“神”的眷恋。
零点五十分,钟蝶电脑的屏幕引导向了某个特殊的服务器地址。
【originno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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