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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街道仿佛因为天气的酷热而散发出一种烧焦的味道。尽管天气很热,但是街道两边的小贩还是得出来养家糊口。马车经过的时候,车轮后扬起呛鼻的灰尘。
“咳咳,”卖苹果的小贩捂住自己的鼻子:“真是的,这个天又热又干燥。我看都不会有人愿意上街吧。”
坐边上的小贩拿起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那可不一定。你看那边,那个家伙生意可好到现在呢。”
苹果小贩随着那一人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离他们两人不远处的地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地包围着。他不禁问:
“那是干什么呢?”
“那是个卖艺的,是个腹语师哦。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像神一样的技能呢。大家都是去瞧新鲜的。”
“哦……是嘛,我也想看。不过不能放下手里的生意不做啊。”
他们俩同时叹口气,表情无奈地看着那人群,心想什么时候自己的生意也能那么好。
人群中,一个年轻男子坐在朱红油纸伞下。他银色的长发松散地扎成长长的麻花辫,眼睛竟然是异于常人的银色。但是五官却十分清秀,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他手上托着一个半米的木偶,木偶做得极为逼真,粗看之下会以为是人类的孩子。
“莲子,还在生气么?”男子对着手上的木偶说道。
木偶扭过脑袋,闭上眼睛不去看男子:“那当然,整天被哥哥抱着多不舒服。”清爽而又娇俏的女孩声音传来。木偶是不会说话的,而男子的嘴唇此刻却纹丝不动。
“诶!好神奇哦!”“到底是怎么说话的呢?”大家议论纷纷。
男子转过被叫做“莲子”的木偶的脑袋:“可是你是木偶啊。木偶怎么可能自己下地走路呢?”
莲子硬是固执地别过去:“哼!我才不是木偶呢。如果是木偶的话怎么可能说话呢?”
观众笑了起来。
男子摸摸莲子的脑袋:“好吧好吧,就算你不是木偶。妹妹长到这个年纪就是麻烦。那么待会我们去吃小馄饨吧。”
莲子忽然生气起来,凶巴巴地说:“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知道我没有嘴巴,还要提小馄饨来刺激我!”莲子指指自己画在脸上的嘴巴。
“咦?你不是说你不是木偶么?如果是正常的女孩的话怎么会没有嘴巴不能吃小馄饨呢?”男子狡黠地一笑。
忽然莲子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支支吾吾地不知所措。最后终于嘤嘤地哭闹起来:“哥哥你老是欺负妹妹!哥哥……最最讨厌了!”
大家鼓起掌来,男子抱着莲子站起身来向大家鞠躬。面前的小瓷碗被大家的硬币砸得叮叮当当的,不一会就满了。
“让开让开!都干什么呢!”忽然一个大嗓门在人群背后响起:“马车都出不来了。”
大家纷纷退让到一边,在道路中空出一大块地方。
这是一所很大的宅子,比普通人家高出一倍的白墙包围了整个宅子,只有一条花枝从围墙的瓦片上探了出来。绘有滚金锦鲤的朱漆木门外是两只石狮子,门边的木牌上写有“长鱼”两字。
那个大嗓门的家伙从宅子的侧门牵出一辆马车,拉到宅子正门处等着。
“哎,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呢。做个佣人都那么大气势了。”
“听说啊,那家的小姐就要嫁人了么?”
“真的么,这么快?”
妇女们低声聊个不停,腹语师则在一边安静地把这次表演的收入放进包裹中,最后放到一个木箱子的抽屉中。
不一会,木门打开,一位穿着华丽的少女同一名男子走了出来。少女黑色如绸缎的长发披散在后面,身上是一件丝质广袖绣花长袍。她向男子轻轻鞠躬,男子微笑着回礼之后就钻进了马车。刚才的大嗓门爬上马车,挥动缰绳,马车便伴随着漫天的灰土离开了宅子。
“长鱼家的大小姐生的还真是标致呢。”
“对啊,但是似乎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你看她身上那件衣服……”
“……真是漂亮呢。我们是永远不会穿到那样的衣服了吧。”
腹语师背起木箱,弹走衣服上的灰尘,撑起红伞抱着木偶准备离开。
那位少女似乎注意到了腹语师,立马走下台阶:“等一等这位先生。”
腹语师停下脚步。
“那个……能不能来我家,我想看您的表演。”少女说着低下了头。
那名腹语师看着少女的模样,点头同意。
少女似乎欲言又止,看着其他人一脸好奇的样子,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说:“请您先进来吧。”
少女带领腹语师来到自家庭院里。庭院里各类花木,山石水榭,雕砖画梁,都精致之极。不愧是大人家的宅院呢。少女长相柔美,眼眸如同一汪春水一般清澈,但却有淡淡的忧愁的影子。
“我是长鱼朝颜,这家的长女,请问先生贵名。”
“在下白术。小姐您有何请求呢?”腹语师问道,伞下苍白的脸上打上一大块红色的阴影。
朝颜答道:“据说先生现在在城里很有名,因此我想请先生能够在明天我的生日宴席上做一段表演。”
“那在下恭贺小姐芳辰。演出之事请小姐放心。”白术说着作了个揖。
“感激不尽。我现在去让下人为白术先生打点客房。劳烦先生在此处稍等。”朝颜说完,打了个万福便走了。
白术在心中思量。从刚才开始,那少女没有露出一丝微笑。她这样子,真像是快要过生日的千金小姐么?
等朝颜走后,白术注意到两人脚边的池塘里有一条花色漂亮的锦鲤,橘红色的底子上是金色的花纹。奇怪的是这条鱼并没有和别的鱼凑在一起,而是单单停在两人附近。朝颜一离开,这条鱼就摆动着尾巴,慢慢游向鱼群。
“哦……”白术低叹,继而把目光投向朝颜的背影。
忽然听见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术转身一看,是一群孩子,最大的看上去十来岁,最小的五岁左右。
“你是大姐请来的卖艺的么?”最大的男孩子说道。
白术微微鞠躬:“在下腹语师白术是也。”
男孩子撇撇嘴:“就是一个卖艺的嘛……看来大姐都请你来了,你的本事应该还是蛮不错的吧。”
“我会尽力作出让你们满意的表演的。”白术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男孩看看白术,领着弟弟妹妹走开了。一个女孩小声问:
“哥哥,他就是这几天一直在我们家门口做表演的那个人么?”
白术笑笑,对木偶说道:“莲子你看,咱们出名了呢。”
夜晚扑灭了七月白日里流动的热火,只剩下灰烬慢慢透出一股余热,但是晚风轻轻一过,却显出微微的凉爽。虫子潜在草丛里低低地唱,萤火虫映着天上流星在空中划过相同弧度的曲线。
朝颜静静地蹲在池塘边,明亮的眼神略略有些暗淡。她面前的池塘里,那条红金相间锦鲤面朝朝颜,幽幽地摆着自己尾巴,打碎池中圆润的月影。其他的鱼则在荷叶之下打着盹。
“又是这条鱼么?”白术的声音。
白术的突如其来让朝颜吃了一惊。
“什么?”她问。
“这条鱼似乎和你很亲近呢。下午的时候也是紧挨着你。”他那双银色的眼睛在夜里亮如明月,仿佛能够洞察被乌云掩盖的心灵。
“这条鱼啊……”朝颜微叹:“一些事情只能和它说。它虽然听不懂,也不会帮我解决困难。但是也只有它能够安静地让我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完,能够听我心里真实的想法。跟它说完之后,我心里就会感觉舒服一些。虽然明天依旧要面对那些我很想逃避的事情,但是至少我会微笑着迎接太阳的升起了。”她站起来,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苦笑道:“我这样很傻,是吧。”
白术摇摇头:“我认为并不傻。”
“十分不好意思,忽然对您说这一番没来由的话,您一定厌烦了吧?”朝颜抱歉地说:“先生也请就寝吧,时候并不早了。明天还要麻烦您呢。”朝颜有礼貌地鞠躬后就打算走回自己的房间。
“朝颜小姐,”白术忽然出声喊道:“似乎您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吧?”
朝颜一愣,忽然停住了脚步。她没有回过身来,只是给白术留下一个背影。她用略显压抑的声音回答:“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而那条锦鲤依然停留在原地。
“你应该是知道的吧?”白术问那条鱼,可惜那鱼尾巴一甩,潜入水下去了。
他轻声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中午,来参加朝颜生日宴的人似乎数也数不清,除了亲眷友人之外,还有长鱼家生意往来上的一些人士等等。朝颜站在大厅里笑脸迎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白术坐在客房内,听着屋外热闹的声音。下人们把装有贺礼的木箱从前厅抬进后院,孩子们在庭廊间奔跑穿梭,嬉笑打闹。这样看来,长鱼家一定拥有着相当高的社会地位吧。
白术给莲子换上一身红装,把刚从庭院内折下的一朵芍药系在莲子黑色的发上。
“今天要辛苦你了,莲子。”白术对莲子温柔地说着,似乎坐在他怀里的是一名人类少女。
屋外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从宴会厅传来的宾客欢笑,觥筹交错与丝竹管弦的声音。
过了一会,客房的门被敲响。一个侍女在门外语气礼貌地道:“白术先生,该轮到您了。”
“在下这就来。”白术优雅地回答。
白术的表演非常成功。他的腹语术不同于别人,在一些地方他竟然可以用两种声音进行一些高难度的表演,例如同木偶斗嘴争吵。这样天衣无缝的演出自然能引得满堂喝彩。温柔的微笑也渐渐从朝颜的嘴角浮现而出。
宴会过后,已是下午暑气最盛的时候。宾客们大部分都已离开,原本欢闹的屋宅又变得安静起来,只听得满园的鸟雀啼鸣。
“白术先生,这是您这次的酬金。老爷夫人,小姐少爷们,还有各位宾客大人们都非常喜欢您的表演。今天辛苦您了。”一位侍女从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灰色小布袋交给怀抱木偶的白术,道:“作为酬谢,老爷请您今晚留宿一宿。”
“谢谢,”白术空出的左手接过布袋:“冒昧问一句,朝颜小姐呢?”
侍女听了,皱眉思考着说:“您这样问来,宴会结束小姐送走了宾客之后好像就没见到她了。可能是累了回房休息去吧。白术先生有事吗?我可以给您捎口信。”
“不用劳烦,没有事,只是问问。”白术淡淡地回答。
侍女走后,白术回房把莲子放在床榻上,转身又出了门。
他沿着走廊慢慢绕到安静的后院,忽然在一株芭蕉树边停住了脚步。他轻轻拨开一片肥厚的芭蕉叶,平静地开口:“果然在这里。”他似乎完全意料到了。
朝颜蜷缩在芭蕉树荫下的墙边,惊异地抬头看着白术,脸上的泪水没来得及擦干,眼圈还是红红的。
“诶……”朝颜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呆呆地望着从天而降般的银发银眼的男子。
“朝颜小姐为何哭泣呢?”白术也蹲了下来。
“明天……我就要嫁到九方家了。本来我只想让自己过一个开心的生日,然后告别家人……”朝颜低垂眼眸的样子仿佛是微微弯下花茎的蓓蕾。
“恐怕您不是自愿嫁过去的吧?”
朝颜咬着嘴唇,擦掉了泪水,说:“是。我们长鱼家是经商的,而九方家在生意上照顾我们不少。因此我父母采取了这个联姻的手段来巩固彼此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和九方家的那位少爷也接触过一些,和他也交谈自如,不过,就是没有办法喜欢上他,更不知道怎么与他将来做夫妻了。”
她环抱了自己的身子,像是无助的小动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我不想离开这个家,不想嫁过去,但是这是父母的命令,为了长鱼家我必须这么做,况且我是长女,必须给弟妹做榜样才行。”
白术叹了口气,真是顺从的少女呢。
“如果,有人请求你留下呢?”白术忽然没来由地问,
“啊……”朝颜吃了一惊,不是很明白白术的意思。但她很快又低下头去,像是做出很艰难的决定一样:“如果是那样……我只能对那个人说对不起了。”
她努了努嘴,把头埋在手肘见,双肩微微抽动着。她在哭泣,但是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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