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年前的悲伤夜
「哥哥真是的，不是告诉过你别打架吗！」
「啊啊，抱歉抱歉。」
奏生气地鼓起脸蛋瞪着我。嘛～所以奏这样的表情也很可爱，不过真惹毛她的话～我想想呢，貌似会被老爸老妈狂K一顿。
正蹲在我面前为坐在椅子上的我处理手上伤口的是我的妹妹『秋咲礼奏』（13岁国一），我叫『秋咲礼枫』（13岁国一）。
第二天从学校回来后就被奏发现了。
受伤这种事果然还是瞒不过奏啊。可是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动作暴露了我受伤这个事情。
每当我问起奏为什么总是能发现我受伤的时候奏只是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就把事情给跳过了。
被一百人围攻还是会受伤的啊，以后还是应该少点干这种危险的事。
「一定是为了抢女孩子吧！」
「都说不是了，痛！！」
消毒水抹过伤口发出了滋的一声，让我不禁喊出声来。
「哼！你看，知道痛了吧！再出去打架的话我可不管你了！」
「是是是，你这句话好像说过很多遍了。」
啊！不好，被瞪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再打架了行不。」
「这句话我都听过很多遍了。」
「那就再听一遍嘛。」
说着我举起右手抚摸着奏的头，柔顺及肩的黑色头发，呀～不行了，太舒服了，继续摸，继续摸。
小奏那碧绿色的眼眸再次瞪着我。
意犹未尽的我也只好收手了呢。
「话说，哥哥你很痛吧。」
「这不是废话么。」
「可你为什么不哭哦。」
「哭泣只是女孩子的专利。」
小奏呆呆地想了一下后继续帮我继续擦消毒药水。
［咔嚓～啪！」
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是老妈回来了，我老爸『秋咲佑树』是一名公司的经理，因为工作的关系只有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而老妈『秋咲岚』则是在我的国中教书，所以我放学不久老妈就买好材料回来料理。
我加入了『碑』组织这件事我自认为老爸和老妈都不知道。
而且我不相信有那个爸妈会放纵自己的子女干那些事情。
「啊~小奏别和那个混蛋玩了。」
老妈看见奏后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奏。就像远离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喂喂！那个混蛋是谁呀！
「啊啊～妈妈，欢迎回来！」
「看啊，妈妈今天漂亮不？」
说着老妈放下小奏，在小奏前面转了转。
老妈今天穿着那些20多岁的女孩子才会穿的衣服。
「恩恩，漂亮！」
小奏用羡慕的眼神看了看老妈后高兴地说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老妈真的很迷人，有着妖艳的眼睛和精致的脸蛋，白皙柔软的肌肤加上柔顺的黑色长发，走出街的话绝对有人认为她是刚20出头的女人。
不过作为儿子看见老妈这个德性的时候通常都会……
「不认老的家伙。」
我轻轻的嘀咕着。
「哇啊！」
我顿时形成了一条漂亮的抛物线，摔到了在椅子后面6米左右的落地窗前。
我都忘记老妈是柔道黑带的了，老妈对其他人的称呼比较严，但我叫她老妈她却完全不介意。
「老妈！你搞毛啊！！」
虽然知道抗议是无效的，还是下意识喊了出来。
「哈？你这混蛋有什么意见？！」
被老妈凶恶的瞪了眼后……
「没、没有…」
「呐呐，小奏，今天妈妈就教你做饭吧，妈妈我买了好多好多材料喔。」
「真、真的吗？」
奏的眼里开始冒出星星了。
奏曾经多次要求老妈教她做饭的，不过都被老妈以你还小的借口拒绝了。
不过我也相当赞同老妈的做法。
奏的小手很嫩滑柔软，让这么珍贵的小手被火烫一下的话…想一想都无法原谅那些万恶的火源！！！！
但是以后毕竟需要奏煮饭给我吃嘛～～
老妈的厨艺非常好，我也只能在吃饭的时候冒出老妈原来还是有些用处的～之类的想法罢了。
「当然了，你是我的宝贝女儿呀！不教你难道教那个混蛋？」
「嘻嘻～最喜欢妈妈了！」
「真是聪明呀～不像家的那个混蛋。」
说着就把奏带进了厨房。
都说了那个混蛋是谁啊！！还有啊～奏！我的伤口怎么办！！
我艰难地爬到沙发上躺了下来等待奏记起我的存在…如果因为我的关系把奏从厨房叫了出来我可不知道老妈会干出什么事来。。
就这样…奏和老妈把我晾在一旁。
就这样…老爸回来了。
「哟！老爸，帮个忙。」
「哟！儿子，什么事。」
就这样…饭菜摆上了餐桌上，我拜托老爸把我拎到了餐桌的座位上。
「呀！哥哥…不好意思我忘了～嘻嘻。」
看见奏露出愧疚的表情我开始原谅她了，但她居然突然可爱的笑了！！
「没、没关系。」
留意到老妈视线的我只能在心里哭泣。
奏坐在我的旁边，老爸老妈坐在我们的对面。
「好～好美味！」
看见奏的幸福笑容我立刻开吃。
有五星级饭店厨师等级的老妈～太崇拜你了！！
「枫，又打架了？」
老爸喝了一口味增汤后直视着我…这凌厉的视线和老妈现在看我的一样…只有小奏在用担心的视线看着我…
「是的。」
我就像是小孩子做错了事被发现了一样弱弱的回答道。
「赢了还是输了。」
「那个哈…怎么说呢。」
感觉大家都在等我回答似的。
「赢了？」
「也不能这样说。」
「输了？」
「这样说嘛～也不对。」
我感觉老爸开始暴露青筋了…还有啊～老妈，你丫的别以为我看不到你想用筷子戳我！！
「你妹的！能不能别唧唧歪歪的！像个男人！」
老爸突然大吼一声。
「呜～」
但老爸看见坐在我身旁含着泪花的奏后。
「啊！小奏～不是说你啊，～乖呀～别哭。」
懦弱的哄着奏。
这就是你说的男人吗…老爸。
「对对，是那个混蛋的错。」
你到底对混蛋这两个字有多么的执着啊，老妈！！
老爸和老妈安抚好小奏后再次瞪着我。
「结果。」
「快说。」
「说起来，最近治安不太好呢。」
虽然我想装傻装过去的，可看见老爸和老妈越来越凶恶的眼神…我投降了。
虽然投降了，但还是不能将碑组织的事说出来，随便编个吧。
「输了啦～因为对方有5个人。」
「你、你说什么？作为秋咲家族的继承人居然在打架中输了？啊？！」
说着老爸已经拽着我的衣领拉到他的面前。
「都说了有5个人啊！！还有你的天才儿子才读国一啊！！」
「已经读国一了连5个人你就打不过了？啊？！！！」
就如同老爸那蓝色头发，英俊的脸庞所说的。
我们这一家都是会武术的，老爸会自由搏击，老妈会柔道，因为奏太可爱的关系，所以老爸老妈舍不得教她武术。
「过几天特训！孩子她妈你来安排！」
「了解！」
「诶？！！怎么这样！！」
我家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吃完一顿饭。
其实这不能说明我们家是喜欢打架的家族，只有老爸比较热血罢了。
而且我已经超越了和人打架的界限，开始了杀人。
「嘻嘻，哥哥也真是幸福呢。」
奏帮我包扎好那已经向我求援很久的伤口之后笑着说道。
「这是在调侃我吗？」
我白了奏一眼。
「呀呀～小奏可是很乖的孩子哦～」
奏说着走上了楼梯。
我看着小奏那娇小的背影。
那个背影仿佛是由关怀、温柔，纯真和美丽而组成的。
在我受伤回家的时候总会第一时间帮我治疗，然后才斥责我。
感觉老爸和老妈为我做的最大的贡献就是让奏出世。
但我却感到这个背影会在某一天彻底离开我一样，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到底为什么呢？
正当我陶醉在小奏的背影的时候小奏回过头来可爱的看着我。
「呐，哥哥。」
「什么事。」
「别再为了女孩子而打架了哦！」
「才不会呢！！」
「嘻嘻～那为了小奏会打架吗～」
说着小奏的脸有点泛红了。
「废话。」
我淡淡地说道。
「呜…笨蛋哥哥！」
说着那陶瓷般精致可爱的脸蛋蹦蹦跳跳的在楼梯里消失了。
小奏有着陶瓷般精致可爱的脸蛋和碧绿色的眼眸，还有那柔顺及肩的黑色头发，长大之后可能会成为偶像派人物吧。
而我就暗蓝色的头发，中等偏向帅气的的脸庞，黑色眼眸和锐利的眼神，可能我就是块当黑社会的料。
明天是开学礼，我也打定主意明天在家里悠闲的过了。
*
在没有闹钟的呼叫下我睁缓缓开了还没有睡醒的朦胧的双眼。
今天是开学礼的日子，我没有回学校。
开学礼在我看来根本就是枯燥无味的。
听理事长长编大论还不如在家舒舒服服的休息。
我穿上便服后打开房门。
走出房间后却感到一阵眩晕，手脚开始无力，果然前晚在河水那里睡着了，感冒了吗？
看了看在右边的小奏房间房门上挂着刻了小奏名字的兔子牌。
「奏好像是回去参加开学礼了。」
我想了想后下了楼梯。
在洗漱好后我看了看落地窗外的樱花树。
春天刚刚到来，在这个季节里它的花瓣呈淡红色，淡红色的樱花飘拂着，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再加上黄昏的色彩在窗外映照在我的眼中，让我感到很惬意。
如果每天都能感受到这样的黄昏就好了。
［哟！」
我对那棵樱花树打招呼了。
虽然这个样子很怪，但这棵樱花树也是我家的一员，也是一个不会把我当沙包的一员。
在冰箱里拿出老妈留给我的午饭后慢慢吃了起来。
在把午饭消灭后我又在冰箱里拿出茶点和麦茶就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电视了。
看着那无趣的电视剧的时候突然感觉很冷。
可能是感冒的问题吧，我找了一张被单后回到沙发上睡了下去。
明明睡了那么久了，果然吃完饭后会很容易睡觉啊。
嘛～在这里睡着也挺舒服的。
看了看时间…
1：50分。
老妈回来的时候会把我叫醒的吧。
想着我就进入了梦乡。
*
「碰！」
「碰！！」
随着一阵响声我醒了过来，拖着昏昏的脑袋走进厕所洗了一下脸，回了客厅后看了看挂在墙壁上面的时钟…6：30分，睡了那么久了啊，老妈和小奏怎么还没回来。
「碰！！」
又是这种声音？等等…这好像是玄关那里传过来的，而且这声音好像是把门撞开了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我警戒地看着客厅的门口，突然发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脚步凌乱地走了进来，而那个女人和男人都满身血迹……
「老爸？老妈？」
在组织里待过的我没有任何慌乱，立刻跑了过去扶着老爸和老妈。
「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老妈苍白的脸色和老爸悲伤的眼神，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而且这些伤…是枪伤……
是外来人员吗？在千叶市的人根本不敢用枪，可现在怎么办！对、对了，要先止血！！
我和老爸把老妈扶到椅子上后立刻跑向电视柜那里把药箱取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客厅门口出现了三个穿着黑色衣服拿着手枪的人。一个女的，两个男的，年龄都在30左右…笨蛋啊我！现在还有时间观察别人！
「你们是什么人！」
虽然我问了，但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他们对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味和我的老爸对视着。
我用剪刀剪开了老妈出血量最多的那处衣服，左腹。
可这药箱里的药品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恶！可恶！可恶！
喂给老妈几片止痛药，用棉花沾了沾消炎水后帮老妈擦拭着伤口，然后用绷带为老妈包扎，当我为完成这些的时候一声枪声响起！
不要…
不要…
老爸会没事的…
不会有事的…
我缓缓转过头去看老爸，此时老爸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样…温暖的血液浸湿了地板…缓缓流向我这边…可我碰到的时候已经是冰冷的了，就如同我曾经所说的…肮脏之物…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开枪……
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为什么会流泪，我不是抛弃了善良这个感情了吗？
是因为到底是亲人…所以身体没办法吗？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内心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那么就按照内心的意思去做吧！！！
「为什么要开枪啊！！混账！！！」
我扑向他们三人！！即使面对枪械！！！
「砰！」
就在我面前一个黑衣人开枪的瞬间我秉着呼吸侧身躲过了子弹，此时的我已经贴在他的面前了，拳头向他的眼球打去！！
我正看到那个黑衣人的瞳孔快速放大了！没办法了吧！！
死吧！！！！
死吧！！！！
死吧！！！！
「砰！」
又一次枪声响起了，就像是终结了一切的枪声一样。
「呵呵…呵呵…」
终究还是没碰到他啊。
我软到在地上…就像坏掉了一样地笑着。脸因为绝望而扭曲了。
我被射中的那个位置…好像是叫心脏吧…
好安静…好冰冷…只有啪嗒啪嗒地跑步声，而且越来越远了。
跑步声逐渐消失……
果然会流出肮脏之物的我没资格再嘲笑这些冰冷的液体了啊。
脑袋已经开始眩晕了，话说被射中心脏不是直接就死掉了吗…
「呜～呼…呼…」
已经开始缺氧了吗…
一次性死去很痛快。但慢慢放血让你感觉生命的流逝却无能为力，这种和自来水管爆炸一样的沧桑感到底谁会有呢？
就在我的血流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衰弱的时候远处传来啪嗒啪嗒地跑步声，很多人，而且越来越近了。
全身乏力，脑袋开始运转不过来了，眼睛看到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
我用力咬破嘴唇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抬起沉重的脑袋看了看老妈…已经没有了生存的迹象了…
奏…
哥哥不能保护你了哦，哥哥要和老爸，老妈要去旅行了。
我这个『Magus』死得还真是窝囊啊…连自己的老爸和老妈都保护不了！该死！！
…奏…对不起了呢。
我缓缓闭上了已经视线模糊的眼眸。
就像生命已经到了终点一样。皓月的月光照了进来……映照着这悲伤的家。
突然感觉有很多人走近了这间充满着哀伤的客厅，还有人将我抱了起来，而且我血液的流失也被止住了。
啪嗒啪嗒地跑步声再次传来，我的身体也接着摇晃。
伤口好痛啊！为啥要抱起我跑步！！
虽然我很想抗议，但做到的就只有把已经紧紧闭上的眼眸睁开，皓月与漆黑的夜空映入我的眼眸里。
……没死吗……
……为什么……
……要救我……
我没有保护好家里的人…老爸，老妈都死了…为什么不让我也一起……
小奏，对不起…我的力量只能做到这些。我在心中向小奏道了无数次歉。
我把眼眸再次紧紧闭上…希望不要把懦弱的泪水流出来…
可是…这个还重要吗？那就让我懦弱一次吧。
眼泪不停地从我眼中涌出，一滴滴地溅落在冰冷的街道上。泛起了街道晚上那悲寂的涟漪。
我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再次看向天空，星星…有众多星星闪烁着的天空。
…一个悲伤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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