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吧?
死亡真是一件跟轻松的事情呢,什么痛苦都感觉不到,就仿佛只是小睡了一会。
等醒过来以后,全身就会比之前轻松了好几倍,以前受过的伤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就连伤口正在治愈中的丑陋伤疤也淡化到与肌肤融为一体的地步。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不过,如果她已经死了,那时间对她来说也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当她的意识回到身体内、当她缓慢地睁开双眼时——
欣赏着着眼前的一切,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步入了天堂的门槛。
身下是一片比她的身体还大出至少一倍的绿叶,不知道是什么树种,抚摸上去光滑的表面赛比翡翠碧玉。
围绕着她的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清新颜色,绿、白、银——七彩的光泽组成一副奇妙的幻境。
绿的是草叶,那是遍布最多的东西,它们像侍从,为她遮住刺眼的光,留下一块阴凉域;白的是溪流,以及粘在各处的露珠,反映出周围的一切,玲珑小巧惹人倾心;银的是石,被水、被木遮挡,若隐若现,好比夜空中的繁星,多而不腻。
就在她打量着这些、并且为它们配置上合适的身份位置时——
-你醒了。
-是、是!
耳朵捕捉到声音的那瞬间,她下意识的先作出了回答。
然后才反应过来,猛地回过头想知道站在她身后的是谁。视线所捕捉到的,是她从未有见过的精灵。
高高在上的。
威风凌人的。
让她感觉心跳加速、并且不自然想去亲近的。
——他。
他默默地靠着一块巨岩坐着,岩石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脸,以至于她无法识别对方的表情。
-那很好。
抛下这句话,他站起身,毫无眷恋地向丛林深处走去,似乎将面对她看作是一件很麻烦的任务。
她有些不安。
她发现,打一开始,他的眼睛都没有直视过她。要么是低垂下眼帘望着地面,要么盯着明明没有任何奇异之处的地方。
——是因为讨厌她吗?
她迷茫起来。
之前从来没有与其他精灵接触的经验,以至于她对于与他们交往这件事毫无头绪。
她是倔强的,持有者从蛋里便带出来的顽固;再加上,幼小的生物共有的一个天性:想了解自己不懂的东西,然后成长。
她也不列外。
于是她站了起来,撒开四肢追随着他的身影。
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快,是因为现在的躯体已经脱离于之前那个沉重的世界了吗?
-你好——等一下我!请问,你是天使吗?
-天使?
-没错,就是那些背上长了大大的羽翼、会在云彩里飞来飞去、送给人祝福、并且能会带来好运的……
噗嗤。
她恍然间感觉自己听见了笑声,但是身边的他又貌似保持着严肃的模样。
-我没见过那种东西。
以及清冷平和的音调。
-可是我听说任何生灵死去以后都会进天堂,然后在天使的引领下超度——
这些都是以前,她偷偷听九条艾的母亲给九条艾讲睡前故事时获取的知识。
只可惜她并没有辨别真实和虚伪的能力,不然她一定会为一本正经得背诵着童话故事的她感到脸红羞涩。
他愣了愣,脚步稍微停滞了一下。
-让你失望了,你还活着。
-哎?!
而她,则很显然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惊讶的神色布满了整张脸。
记忆停留在被和九条艾进行交易的男生们围住、遭受乱石乱棒攻击的那时候。如果她没有死,现在感受到的不应该是撕心的疼痛吗。可是现在——?
被这些想法缠绕住大脑的她陷入了沉默,刚刚的对话没了下文,自然是一点都进行不下去了。
他没有想挽救这份沉闷的气氛的意思,继续迈着只有她小跑着才能跟上的步伐向某处移动。
好一会过去,从出生到现在都未有过的长时间运动让她有些气喘。四爪乱了方寸,肢体早就不再像一开始那般灵活。再加上,她刚刚都是边跑边喋喋不休,缺乏运动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
所以,当她一不小心被凸出于土地之上树根跘到时,狼狈的模样也就合乎常理了。
不过,她并没有摔在地上。
——这完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发展。
-没事吧。
敏锐的他察觉到了她的失态,尽管动作似乎有片刻的迟疑,但终究抬臂接住了她。
她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颜色。
多么的鲜艳。
如此的刺眼。
极度的夺目。
瞳孔似蛇瞳,却远比蛇瞳来得柔和。
-喂。
-啊、啊?没没没——没事!
直到听见他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失礼。收回视线,无视了砰砰跳动的心脏,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看向哪边,只得讪讪地笑了笑。
-你,不痛吗?
-哎?
-你从来不叫出来。
-叫……出来?
-那个时候,明明被殴打、被欺辱;明明应该感受到疼痛,却毫无动静。
——你克服了本能吗?
意外的,这次是他说了很多。
只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痛啊……非常痛。可是……
——叫不出来呀。
并不是不想叫。
而是叫不出口。
尖叫是催速剂,越是凄厉越能给予施暴人**,之后借涌而来的便是更惨痛的责罚。
——这是九条艾用行动给她的证明。
尽管用尽全力在抗拒,但不经意之间,九条艾慢慢渗入她的生活,悄悄的、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她很多地方。
她的行动也许被调教的与众不同起来。咬紧牙冠的她这样想着。
很突然的,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
-呐呐——是你救了我对吧?
-嗯。
-那,也是你帮我治好了伤口对吗?
-嗯。
他似乎还想紧接着之前的话题,但她并没有给他机会。
即使回答只有一个个简单的音节,即使重新回到了一问一答的模式,但此刻的在“某个想法”的驱动下,鼓足了勇气的她仍然坚持着说了下去。
并且捕捉到了他的视线。
异瞳和血瞳相互对视着。
——相互触动着。
-你不是训练师的精灵对吧?
-训练师?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遭到反问,她呆了一下,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就是路上随处可见的,手持着精灵一起行动的人类。他们会用一个很小的球将我们装进去,带在身上……
——诠释了人类侵略行为的完美名词。
这些画面都是她从记忆中一点一点抠出来的内容,是她绞尽脑汁所整理出来的描述。
-恩。
还未等她解释完,他就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是在冒险吗?
-可以这么说。
——果然是这样。
尽管他在脖子上围上了巾布,但是那上面早已沾满了尘土。何况他全身都是经过长期跋涉并且缺少打理的模样,如果说他是属于人类的精灵,那么那个人类一定是懒惰到不负责任、在生活中更是邋里邋遢的训练师。
猜测得到肯定,她心中的希望之火燃烧得更加猛烈。
压下躁动的心绪,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几乎是喊着说出了心中的希望。
-那——你能带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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