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原来是你吗?”
灰栗色短发的女子用她略微沙哑的嗓音说道。
“嗯。”
依偎在女子怀中、显得小鸟依人的乌发女孩嘤咛了一声。
“呵呵呵,抱歉,是我迟钝了。”
女子嘴角勾起,嘶哑地笑了笑。
艾蜜莉嗅着雪琳发间那让她安心的馨香,右手随性地挽起了雪琳披散在自己身上的柔软乌发,而雪琳则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右手。
“还会疼吗?”雪琳小心轻柔地摩挲着女子显得僵硬冰冷的右手,幽幽叹道。
“并不会,只是没有知觉而已。”艾蜜莉用无恙的左手抚摸着爱人的头,“说到底,也只是时间的投影而已,说不定明天就不是这副模样了——况且本身也是很老的毛病了。”
“我知道,我知道。”
看起来艾蜜莉的故作轻松的话语丝毫无法让雪琳释怀,艾蜜莉不禁露出了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低头轻吻了一下雪琳。
每当她时移到这个状态时,雪琳都显得格外安分。明明平时两人独处时她都会像闹腾的小鹿般精力过剩,而眼下的雪琳只会安分地躺在自己的怀中,又像极了一只安分而又不依不饶的小猫,要用她的体温温暖自己失去知觉的半身。
虽然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作用,但她的温情和爱意却隔着冰冷的躯体沁入了自己当是时同样冷硬的内心,使艾蜜莉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闲适。
艾蜜莉侧头,看了眼床头烛火下静置着的灰铁手杖,自嘲地笑了笑。
“雪。”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
学院的夜空一如既往地干净而又深邃,一如自己身边女孩的双眼一般。
艾蜜莉靠坐在躺椅上,左手握持住铜色的烟袋,向空中徐徐呼出一阵淡淡的烟气。就着胸腔中久违的辛辣感,透过蒙蒙的烟气,艾蜜莉的眼睛温柔地关注着那名似是在翩翩舞蹈的黑裙女孩。
女孩修长的乌黑长发如上好的绸缎般丝滑飘舞,女孩的长礼服裙的裙裾随着她的跃动而翻飞,女孩短杖的杖尖随着女孩的动听的轻吟如萤火虫般闪烁。
空气中,一副优美而写意的星空画作逐渐完整,女孩像是在勾勒星空。
“真美啊。”艾蜜莉赞叹,“你还是像当初一样擅长唤星舞。”
“是吧~”
雪琳优雅地提起裙摆,向着艾蜜莉浅浅地行了一礼,随后抬起的脸上露出了可爱的赧笑。
那是她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过的姿态。艾蜜莉看得有些痴迷,禁不住向雪琳敞开了左臂,而雪琳则乖巧地两步向前,投入了艾蜜莉的怀抱中。
“啊,回想起来,你以前好像一直都是学园舞会的领舞呢。”
“而艾米一直都不太擅长舞蹈呢。”雪琳巧笑嫣然,“比起我,不擅长舞蹈的艾米反而比较引人注目哦。”
“哈哈哈,都是些让人不好意思的回忆呢。”艾蜜莉轻笑了起来,却不见羞赧。
当往事尽皆流逝之后,余下的大抵便只剩下了怀念。
“雪琳的心里可是从一开始便只有艾米哦,可艾米当时还是个迟钝的姑娘呢。”
雪琳将头买入艾蜜莉脖间的围巾中,呢喃着。
“那,雪你直到现在也还是个爱别扭的女生呢。”
艾蜜莉呵呵笑着,像是安抚小动物一般抚摸着雪琳的后脑。
有些东西一直在变化,而有的东西是亘古不变的。
当两人还只以学生的身份在这间三人寝楼、这所学院生活、学习,当所有的风云诡谲和残酷真相都尚未揭露,谁能想到,若干年后,两人还会再度回到作为起点的寝楼,像这样相拥着,再次注目于这片美好的夜空呢?
没人能想到,正如同没人能猜到悲伤一般,幸福同样也让人莫测。
所以,我大概还得感谢这份诅咒了?艾蜜莉艰难地抬起右臂,自嘲地笑了笑。
“雪,我们回去吧。”
近日天气转凉,而夜间更甚,虽然自己并无明显的感觉,但她还是担心雪琳会因此抱恙。
正当艾蜜莉正想把脖子上厚实的围巾摘下披在雪琳的身上,却被雪琳给按住了。
艾蜜莉看着雪琳骤然抬起,瞪着自己的黑色眼眸,忍俊不禁。
“好好,都听你的......哎哟哟,我的老腰。”
“艾米怎么会有这么老气横秋的时候。”
雪琳表情不忿,但仍是握住了艾蜜莉的右手,充当起了她的拐杖。
随着两人的离开,天台上的魔力驱动灯源也逐渐暗淡、熄灭。不知是被有意放下还是无意遗忘倚靠在躺椅边的灰铁手杖仍旧静静地呆在那儿,沉默地目送着自己主人的离开。
一如多年前它寻找素材的主人将它从阁楼中被遗忘的杂物中翻出一般,在见证了主人的多舛命途后,它如今亦回到了它的理应的归宿。
此夜,是难得的相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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