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到了我的管辖领域。”林曦瑙从未听过的声音响起，“所有的始祖都已消失，所有的帝国都已崩溃，现在留下的国家都是他们辉煌的车辙。他们的一切都被遗忘了。”
林曦瑙猜测这是岁月之尘的声音，好似古老说书人的教导声，比起无罪之死的咄咄逼人，莫拉蒂的高深莫测，都要好上许多。
“很抱歉，拖累了你们呢。”孔黛其实只是对林曦瑙一人说话，林曦瑙的药对她大有用处，她已经二十岁却还没能嫁出去，她也没有这种想法，对于她而言，如何从她那半人弟弟手中夺得封地才是正解。
只要封地在手，哪怕她活到八十岁，都能有人上门提亲。
她已经通过撒娇和威胁迫使自己的父亲把弗朗孔泰什提前给她治理，但是她还不满足。
财富有限，欲望无限。
林曦瑙木讷地点头，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东西。如果梦魇真的是孔黛所说，从梦中出现的怪物，自己梦里那么多牛鬼蛇神，这种连她都能收拾的小妖魔不来刁难自己倒是显得很正常。
马车继续行驶，林曦瑙、莲和拉弥亚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拉弥亚必须要时刻守望北方，观察坚冰的融化状况，弗朗孔泰什离弗朗西的加斯东港有很长一段距离，那里据说又是其他人的封地。所以林曦瑙应该不会在弗朗孔泰什居住太长时间。
而且在加斯东港，如果弗朗西战况不理想，他们随时可以到北方的北海帝国躲避战乱。
——
他们抵达了弗朗孔泰什，一路上没有想象的土匪和乱军。
孔代亲王还在弗朗西王国的首都，孔黛的母亲据说英年早逝，据说也正因如此，孔黛度过了一个扭曲的童年。林曦瑙觉得扭曲多半是真的，但不是因为没有母亲，而是因为无梦者的特性。
孔黛很热情地招呼了他。
但是饮食方面多有不便，相比弗朗西特有的鹅肝和蜗牛，林曦瑙宁愿吃神圣帝国的香肠和猪蹄。
他注意到孔黛在观察自己，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却能准确地感应到人的位置所在，孔黛和林曦瑙在儒略家族的城堡进餐，拉弥亚也有幸能够吃到弗朗西的特色美食——棍状面包。
孔黛细心地告诉林曦瑙如何吃他们的焖蜗牛，十二只蜗牛肉被切成丁，塞进蜗牛壳里。虽然味道确实很香，肉质也确实很嫩。但是一想到这些食材是蜗牛，林曦瑙就毫无食欲。
还有那病态般大小的鹅肝，孔黛描述得津津有味。
用特别的饲料对鹅进行圈养，从而把肝涨得十分肥大，那样吃起来才有劲头。可是林曦瑙无论如何都欣赏不来这样的美味。
看着孔黛吃着这些黑暗料理，林曦瑙反倒觉得帝国的料理似乎更适合自己。
孔黛似乎也注意到了林曦瑙的不满。
“哎呀呀，是在下疏忽了。”孔黛笑着双手合十，“吃着如此的美食，怎么能没有音乐呢。”
孔黛象征性地鼓掌，林曦瑙感到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不一会儿，仆人们压着几个犯人，他们头顶帽布，浑身污垢，在这干净整洁的城堡大厅里格格不入。
“他们不是乐师啊？”林曦瑙问道，“他们能表演什么音乐？”
“他们确实不是乐师，左边第一和第二那对男女，是贩卖人口的家伙呢。”孔黛细细地用叉子插进蜗牛肉中，把第五块给送入口中，“在下呢，有一种特殊的癖好，说起来有点羞耻。”
“在下喜欢听见人的惨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睡得安心呢。”
“以及……在下认为，在下活着，就不能让其他人好好地活呢。”孔黛再次拍手，“林先生，请看在下特意安排的节目吧。”
几名弗朗西卫士推着一台巨大的刑具，刑具越近一步，林曦瑙就越是感到头晕目眩，巨大的热气也扑面而来。
“然后中间那个犯人，是抓回来的逃兵呢。因为要打仗了，只有十五岁的他就私自想要逃回故乡，在抓他的过程中他用石头砸死了一名宪兵骑士，说实话这是一个概率很低的事情，只能说事在人为；右边那个……”孔黛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拖了两年的税款，还杀掉了前来征税的官员，在这之前他多多少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呢。”
“你说的音乐……”林曦瑙的话语戛然而止。
弗朗西卫士们把压来的犯人，不管他们如何挣扎，都把他们绑在那刑具的十字架上。
是的，这个立着的十字架，在开关打开之后，就能失去重心，从而重重地摔在烙红的铁板上。
“在下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东方的伊丽莎白要去捉佣人呢？”孔黛止不住咳嗽，“明明有那么多死刑犯，折磨他们又省钱，又省力。去抓普通人的话，不但要掩盖自己的措施，还要撒许多谎。”
话音刚落，十字重重地拍打在铁板上，第一个人贩子的惨叫声在整个大厅回荡不休。
“也许她是被冤枉的？大伙都想对她吃绝户？”孔黛若有所思，吃着鹅肝，全然不顾林曦瑙的震惊自言自语。
“大概是吧。”林曦瑙有点明白拉弥亚说的了，不过这种场面吓不住他，他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
伦道尔的广场每个月都有处刑仪式，有些时候林曦瑙路过时，便能看到那里的酷刑。
罪大恶极的人被施以酷刑，本来就是好事。而市民们很多时候也不会像一些作家想象的那样四处逃散，相反他们还乐于见到这种情况。
不管是出于正义，还是出于猎奇心理。
但是就绝大多数人而言，很少有人能够一边欣赏处刑，一边享用美食。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称呼孔黛为“恶毒”。
“这里的犯人消耗很少，我一般养着这些死刑犯，直到贵宾到来时才放出来享用。”孔黛说，“并非伸张正义，只是落井下石。在下很喜欢这些人的哀嚎与哭泣，风暴来临，所有人都无路可逃。”
“在下热衷于见证他人的末路，无论是什么人，到了最后结局之时，想必总能出现一些别有韵味的场面。”
惨叫声接连不断，比起孔黛的爱好，塞德利茨的监禁已经算是非常友善了。
莫非这里的贵族多多少少沾点大病？
这丫头这么久都没嫁出去，果然是有她的道理，因为虐待的都是人们常识中的罪大恶极之人，所以很难受到道德与法律的谴责，如果舆论得当，甚至还能评价为伸张正义。
孔黛并非伸张正义，但是肯定有人会别有用心地宣传，即便没有利益关系，也会因为对一些东西的迷信而洗白她。
“让吾等来谈一些正事吧，林先生，当初伦道尔选帝侯小心翼翼地排除了自己的竞争对手，迫使他的叔叔亲口说出丑闻，在下希望您能祝在下一臂之力，那样您的药剂才能在弗朗西拓展市场呢。”
“你又想对谁用？”事到如今，否认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意义，林曦瑙又没有什么道德底线，他虽然不喜欢杀人，但不代表他有什么道德上的洁癖，“价钱是动态的，我希望孔黛小姐能开出一些好价格。”
“除了为您打开市场外，在下自然不会用简单的金钱去购买，既然如此，不知是否可以用‘人情’呢？”
“人情？”
“我可以应承您一些事情，什么事情都可以哦。”孔黛说完，额头上浮现出一些奇怪的花纹，有点像纹身，但是似乎又以其他什么东西驱动出现。
紧接着，孔黛光滑的手臂上，这些花纹也一并浮现，胸口的更加夸张，怪异的十字架从中出现。
“这是【深蓝十字】。”孔黛说，“它是弗朗西魔法院的集大成作，最高等级的魔法之一。”孔黛似乎很是得意，“在下向您展示的，也只是它的启动式，毕竟没有足够的人脂膏，魔法就无法得到有效的补充。在下可以教授您这样级别的魔法。”
——
深蓝十字
弗朗西魔法院的正规魔法。
学院最引以为豪的魔法之一。
配合由人脂膏淬炼的法器，念出适当咒语，召唤出十字状的魔法激流。攻击召唤者前后左右的敌人。
弗朗西的战斗魔法师们被国王严格控制，他们也成为了贵族。
战争是他们的特权，也是他们特权的代价。
炮灰摆烂的我被反派女角色收留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剑来》、《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