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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迫近的阴霾

(12.4) 迫近的阴霾

“这该是你第一次正式见到我吧……小柯林公爵阁下?”

在听到了公爵这个词之后,在场所有不认识斯图尔特的考生们都投来了震惊的目光,原本还有些交头接耳的走廊也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柯林公爵……”

“是不是索兰家的?”

斯图尔特确信,这不单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身份,而且包括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是,这名德高望重的院长居然会单独跟他打招呼问好,而且态度还相当友善。

后面这一点也适用于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幕的佩恩与哈罗德;斯图尔特留意到,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他们在周围安静下来之后,也纷纷看向了自己。

“……”

颇有城府的哈罗德也许看不出来,但一向上蹿下跳如同猿类动物的佩恩则明显有些难以接受。

斯图尔特微微摇了摇头:“抱歉……道尔顿先生,但您认识家父?”

听到这个问题,艾莫哈哈大笑了几声;少年看了一眼前者身旁的那位眯眯眼年轻人,又收回了目光。

只听院长拄着手杖轻声道:“凯恩·索兰既是一位可敬的绅士,也是这个国家蓝血的良心所在;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很久以前那些贤明领主的风尚,毫无疑问值得那些恨不得吸干人民骨血的上议院老爷们学习。”

说完这段话,他看了一眼眸光闪烁的贝斯特校董,然后转向斯图尔特,正经低声道:

“作为他的儿子,我认为你应该有所自觉……作弊这件事,本身就是对索兰这个姓氏其中荣誉的玷污。我亲爱的斯图尔特,你也不愿意你的家族自你开始遗臭万年吧?”

贝斯特校董瞪着他。

“先生,事实上我不认为我有夹带行为,”少年不以为意地平静道,“是这位贝斯特校董一意如此,您可以让那位术士先生再对我进行一次‘时空追溯’。”

“你……!”

“克拉夫特先生!(精灵语)”艾莫打断了想要狡辩的校董,扭过头呵呵笑了几声,“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子上,帮这个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贵族荣誉的孩子再做一次测试吧。”

被唤作克拉夫特的精灵术士随意应了一声,便在贝斯特校董有些不耐烦的目光里抬起了手杖,第二次在斯图尔特的头顶催动时空追溯。

事实证明,第二次的测试只不过是令画面再次播放了一遍。“……没有问题,他是清白无辜的。”术士先生对艾莫道。

和蔼可亲的老院长又笑了几声,仿佛并不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院长,您……”

“怎么,校董,你是对星能魔法有质疑吗?”艾莫转过头,朝中年男人微笑道,“你是在质疑星之女神阁下的力量吗?”

面对院长提出的问题,贝斯特校董阴沉着脸,深吸一口气道:“我保留我的看法与观点,即斯图尔特·索兰不适合进入我们学院……”

“你,是否有些过于专断了呢,亲爱的贝斯特?”

艾莫和蔼地打断了面前男人的陈述,让后者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

“一位学生适合风向标与否,从来都不是某一名同学,某一位教授,某一个校董,或者是包括我在内的外人能够决定的,”德高望重的院长心平气和地道,“恰恰相反,能够决定他最终前途的只有他自己本人。”

“……如果他正直诚实,严谨笃学且孜孜不倦,那么就算是你的家族全家人来轰他走,我也会豁出我这张老脸,跑到教育大臣家里去给拦下来;因为这是他应得的东西,绝对不是某些不怀好意之徒能够夺走的。”

“这点我从前强调过很多次,不过你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我想这对我们的工作而言不是什么妥当的局面,你明白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身旁的年轻人轻轻上前,逼得贝斯特校董往后挪了一小步。

周围的考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能不时瞟一眼校董那阴沉到不能再难看的脸色。然而面对这样的校董,那位道尔顿院长大人却始终保持着微笑的模样……真不愧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学者。

“那个什么索兰的……竟然与那位院长认识,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也许这就是贵族子弟……”

离他们稍远的几位同学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再抬头看向少年的眼神中,竟是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

斯图尔特能猜到他们大概在想说什么。

能让艾莫·道尔顿院长以自己的身份与脸面作保的人,想来家世背景也远不简单。

但少年内心不禁苦笑起来:这背后,是还有什么他也不知道的隐情啊……

“……谨记您的教诲,先生。”

看了一眼院长身旁拿着手杖的年轻人,贝斯特校董咬牙切齿地低下了头。

从本家的公子哥那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想着那索兰虽然颇有背景,但使个这样的绊子,给他一点下马威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事情,大不了最后说自己失察即可。

可谁曾想到,这个毛头小子竟然与院长还有这层关系……校董牙关发紧,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硬生生地吃下了这个亏。

“等着吧……”男人暗暗咬牙,“早晚得要你好看,再来就不是受本家那小子的委托了……!”

但现在想这些明显为时过早,因为现在,就连身旁看着他的考生们也纷纷变换立场,暗暗摇头心想:想要立威没立成,反倒还给德高望重的院长大人敲打了一番,真是小丑一般的行径。

“怎么敢再你面前谈及教诲,不过是同你分享一些我固执的心得体会罢了!”艾莫微笑着,用力杵了一下手杖,“所以现在请你回去工作吧!……考试即将开始,你的义务劳动也该告一段落了。”

贝斯特校董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对上了少年平静而温和的眸子。

“……”

那名温雅的贵族少年只是微笑着站在原地,似乎全然没有受到这一幕的影响。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情绪,青筋暴起的男人沉声问道。

“啊……您都忘记了,我还在等您确认我是否能够进入考场呢,校董先生。”

斯图尔特轻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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