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覆的立柱,破败的石雕、民宅、学校。一个满目疮痍的城市,全部都是昔日的残骸,所有残破的碎片都混在一起,放眼望去几乎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建筑。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邦迪哥开始说丧气话了。
“残垣断壁、衰败、古老……嗯,和我病弱美少女的气质非常相配呢~真应该带个摄像机来的,这样我就能废弃的街道中间来张风光人像,凸显我那污泥中盛开的百合花气质。”哀叹天也开始发癫了。
不过确实,到处都是碎瓦颓垣。开了“门”过来,却也无从找起。但我并不是毫无线索。
“去附近找下有没有工厂一类的地方。”说完,我们便分头行动。
在这座废墟中,虽然仍有矗立着的建筑,里里外外的通道也被碎石堵满了。纵使有通往下水道的地方,肯定也被坍塌的建筑簇拥着,常年掩藏在阴影之中不见天日。
所以我走到了稍微偏远点的地方。经过一大堆破砖烂瓦后,果然找到了一家独立在外围的工厂。
没有秘密通道,也没有需要炸开的墙。
只有一道大门,门扉还因为轴的风化扑倒在地。
我大方的走进工厂,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被蒙上厚厚的灰,看不出堆放着的是什么。在里面寻觅一番,越到深处越暗。果然,这里联通着下水道。
我用通讯发给了工厂的坐标。但我没想老实等他们过来,自身一人往下水道深入,这里早已停止排水,连残留的腥臭都没有,甚至水泥地的角落和裂缝还开着些许花草。
不知是萤虫还是火鳞花的冠毛,幽闭的下水道闪着点点荧光,我顺着他们漂浮的方向探索,期待着能找到出口。
哀叹天和邦迪哥回了一句收到后再没有联系,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走了多久,兴许迷路了也说不定。直到我在前方不远的拐角处看到了灯光,我连忙放轻脚步,蹲伏到拐角处,等待着光源靠近。
最终,我看清了灯光的主人。而她也正好拿着电筒直射我的脸,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白色的头发,病态的肤色……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吓到她。
“哀叹天。”我轻轻呼唤。
“……!”好吧,她还是被我吓到了。
“哈……哈……哈啊…………典狱长大人?”她捂住自己胸口,开始大喘气,脸色苍白的像是差点昏死过去。“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
“我是从另外一家工厂进来的,啊,我还顺带拿找到了地图。”她从口袋翻出一沓图纸,又从中翻出一张递给了我,然后将电筒的光打在上面。
虽然有大片的磨损和腐烂,写的也都是些模糊的陌生文字。但还是能看清下水道的路线和框架。
“你打算去哪?”
“这个地方。”她的手指在了一处竖井上。“这里有好几处处65米高,32米直径的竖井,联通着地面。作为下水道最深最宽阔的地方,只可能会在这了。我已经调查完其他四个竖井了,就剩这了。”
我的心像是被尖刺扎进了心口,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将地图收进口袋。
“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么多事?你的身体坚持的了么?”
哀叹天只是笑了笑。将灯光移开,不愿让我看见她脸上的虚汗。
声音卡在我的喉咙里,我被心中某种东西裹住了,是罪恶感么,还是愧疚,我定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隐隐作痛。
而她牵起了我的手。对我说:“走吧。”
────
这处竖井位于整个下水道的中心。此时的太阳正高挂在竖井正上方,照亮了深处的
所有的黑暗。不同于其他,唯独这里的墙壁和地面铺满了金属板块,但同样的是,这里也长满了青苔与杂草。中间隆起的圆台上,一个银白色的机械靠椅在阳光的直射下格外醒目,侧边还有一架操作台。
远远眺望过去,一位少女正安详地沉睡在椅子上,一丝不挂地沐浴着太阳的光辉。宁静、空灵、神圣不可侵犯。
那是一个脆弱的灵魂,栖于苦难深处。你在这无人造访的地方期待着谁的到来?被夺去自由的小鸟,翼不能飞,困足大地。你也在痛苦,也在哭泣。所以睡吧,静静的睡吧,在白梦的茧中你可以自由飞翔,为了不让你的光辉暗淡,我会施展我唯一的魔法,不让真实的悲伤袭来,玷污你璀璨美丽的梦。
我向着她走去,踏在金属板上的每一步都发出了中空的回响。缓缓地从阴影处走进她的阳光之下。在这份静谧中我能清楚感受自己心脏的跳动。椅子上如水的蓝光轻轻摇曳,如同她的意识一般正在飞快闪烁着。
可是,有人来了。
我回过神来。听到身后齿轮转动,能量汇聚的声音了。我找了迷,沉溺的太深,连那么明显的脚步声都漏听了。有人在用义体的武装手炮对准我。
“已经够了,至高典狱长。”邦迪哥说道,听起来得意的要命。他正细细打量着椅子上的少女。
“是旺达让你这么干的?”他先前跃跃欲试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么。在这个没有退路的地方,确实是个好机会。
“旺达?我只是拿他当个跳板而已。”
原来如此。“你是桑塔多姆教团的。”
“哈哈,这次猜对了。”
他的身后跟进来了两个……机器人?通体发黑,碳纤维缠裹着沉重的伺服电机形成的精悍肌肉。太阳光芒被喷砂表面的胸甲完全吸收。机械面罩借由全息投影映出的面容。
是现代科技水平不可能做出来的高工业机械造物。
“明白了吗,这只是神给我们的古代遗产中的一小部分。这些由魔法产生意识和智慧的机械会听从我的号令,正是我等神之威能的展现。”
说完,又进来了五个人。就是之前被打跑的五个家伙。他们修好了自己的义体和增强装置。被我一枪射爆腿的那只老鼠跟在最后面,又对着哀叹天露出猥琐的笑。
好吧,这下我明白了。桑塔多姆教团根本没有找到第三灾厄,只是知道了位置。在亚伯安境内的监视下根本没有去往废墟的可能,所以在来到之前就安插了邦迪哥作为内应,一路诱骗我们找到这里。
啊,他骗了我啊,他真的献身于桑塔多姆教团了。
“所以不是你们带第三灾厄来到亚伯安。而是因为你们在寻找她,亚伯安才会观测到了第三灾厄通道的推进。”
“说的没错,夫人。”他将炮口放下,取而代之的是身边两个机器人举起枪瞄准我和哀叹天的脑袋。“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的,毕竟我们得知道您是如何控制灾厄的,我们的崇高不容有失。”
装了新导管的大块头张牙舞爪的走上前来,看来是想报之前的仇。
“下手轻点。”他的义体又开始运作,手炮似乎在瞄准我的四肢。“得把这家伙活着带回去。”
“那女的呢?”紫铜兄弟和那只老鼠朝着哀叹天微笑。他们的笑咧得很开。
“给你们了。”邦迪哥说。
“嘿嘿,小妞,看来我们可以接着之前的话题了。”由于她站在我较远处,我没法得知她此时的神情。希望别害怕吧,如果他们真的吓到你的话……
“那个。”哀叹天开口了。“你们不会觉得自己处于上风吧。”语气中全是戏谑与讥讽。
她轻蔑地看着眼前的一伙人,叹出至今为止最无奈的一口气:“我曾经看着别人用一把大口径火枪射击一条野狼,你猜怎么着?开膛破肚。它的五脏六腑统统散开,但是好笑的是野狼并不知道那些是自己的器官,以为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就不断的撕扯自己的肠道、内脏……”
邦迪哥一伙人像是被她的气场镇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乖乖听哀叹天说话。
“结论就是,低智慧生物对自身构造根本毫无概念,什么东西让他们痛苦就想着摆脱,本就难逃一死的他们又选择了自取灭亡。由于那个画面对于我来说太过震撼,回去后我就在想对于低智慧生物而言,一枪爆头会不会才是最人道的。”
“你在胡扯些什么!”那个壮汉不耐烦了,冲向了哀叹天。
可她却一动不动。就这样站在那,看着那名壮汉被击毙,溅出的血离哀叹天白色布鞋正好差之分毫。
壮汉死了。其余的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开的枪。直到第二声,第三声响起,紫铜兄弟倒地,第四声,第五声……
邦迪哥的身上溅满了他同伙的血。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神赐予他的古代机械,会将枪口指向他。
“你对我的机器人做了什么?”
“我说了你也未必能懂哦。”哀叹天嘲笑道。“不过算了,就当介绍一下我的能力好了。你之前说了,这些机器人是因为魔法诞生了智慧的机器人对吧。那么‘拥有智慧的机器人’在[文本]中写成‘智能机器人'也可以吧。所以我[篡改]了它哦。”
哀叹天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摆出枪的手势。“砰!”随着哀叹天声音的喊出。两个机器人同时开枪将他的义体打落。邦迪哥努力地想把叫声憋在肚子里,可惜失败了。
“能够理解物质和精神的本质,看来你的神确实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神秘]。那样它自诩崇高也能理解了,只是可惜,我与典狱长一样,把属于我的世界的[神秘]带过来了。我将你描述的机器人进行[篡改],让它染上了我的[神秘],我对这个世界魔法驱动的机器人束手无策,但是如果成了智能机器人,那么我就可以黑入了。啊,你们没有‘黑客'这个概念呢,也是,毕竟你们的[文本]不存在这个词。”
她又将手摆出枪的姿势,这一次对准了他的脑门。邦迪哥整天都在期盼这个会面,期待我发现自己被背叛时的表情,期待发生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可惜事与愿违。“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乃天,哀叹之天。”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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