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这时的天气还是颇冷，当风吹在身上时，坐在一旁休息的陌雨打了个冷颤。
犹豫之后，她还是选择站起来，把几步远之外的外套拿起，穿在身上。
同学们都在苦哈哈的被体育老师给训斥，唯独她能够坐在一旁看着。
“身体不好……也有特权呢……”
陌雨的身体并不太好，至于癌症之类的倒是不至于，只是免疫力比常人低一些，更容易生病。
去医院检查了好多次，医生也只有一句话，平衡饮食，早睡早起，适当锻炼。
女生八百米跑完了，萧簌簌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瘫坐在她身边，刚刚最后一百米的时候，不小心岔气了。
现在轮到男生们开始跑一千米了。
“陌雨……我肚子好痛，麻了……这体育老师是真狠啊……”
萧簌簌好了一点，只是吸气呼气还会有些痛。
“多跑跑对身体好，一整天坐在教室里看书也是不行的，至少你还能跑不是吗。”
她带着份自嘲的语气，把目光投向萧簌簌。
渐渐的，眼神却开始瞄向萧簌簌的脚踝。
那一抹白嫩，让陌雨开始恍惚，似乎回到了那天，也有这样一幕吸引着自己。
“晚上一起出去玩吗？最近新开了一家游戏厅，有没有兴趣？”
对于陌雨的眼眸看向哪里，萧簌簌并没有注意到，她想伸出手牵着陌雨。
在半空中，那只手却继续往上，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哎~不想去吗……”
没有听见陌雨的回答，萧簌簌有些失落，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嫌弃。
嫌弃这样的自己，竟然连牵她的手都不敢去做。
“簌簌。”
“在呢~”
“晚上能来我家一趟吗？”
“行啊，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麻烦你。”
“好嘞！不过这算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你还欠我五个。”
“额……好吧……”
拍拍身上的浮土，陌雨就起身准备回家了，作为已经被提前录取的学生，她来不来上课都无所谓。
但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还不如来学校，至少有点人气，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孤独。
“我回家等你。”
“唉？这就回去了？”萧簌簌有些惊讶，再次想拉住她的手，却依旧没有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陌雨远去。
“记得来。”
她走了，留下萧簌簌独自坐在那里发呆。
十六岁，本是充满活力的青春年纪，陌雨却与所有人都不同，她沉稳不惊，遇事从容。
这也或许和她的身世有关吧，十二岁那年的一场意外，带走了双亲，独留她一个人生活。
让她有了一份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成熟。
而那场意外，也让陌雨从他变成了她。
对于这件事，陌雨很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也不清楚原因。
但，也没什么关系，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是陌雨。
双手插在兜里，她选择了步行回家，学校距离家很近，即使步行也只需要十几分钟而已。
录取她的大学，距离家也不远，坐高铁的话半小时就能回来，这也是陌雨选择这所大学的原因。
离家近，而且还免了所有学费。
走在路上，陌雨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那个身穿红裙，站在小溪里玩水的少女。
她唇角的微笑和足部的触感，深深印在陌雨的脑中。
徘徊不去。
那时的陌雨还是他，也只有十岁。
偶遇了她。
“一直看着我干嘛，我很好看吗？”
“很好看啊。”
“小嘴真甜，叫声姐听听。”
“姐姐好。”
少女很开心，从水里走出来，站在陌雨前面，紧贴大腿的红色裙子，让他有些窘迫和难堪，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于是就看见了那双完美的玉足。
“能让我……摸一下吗？”
鬼使神差下，陌雨说出了这句话，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就赶紧倒退出去，红着脸不断道歉。
“你真想摸？”
少女没有生气，很大度的把右脚伸过去，停在陌雨手能够到的地方。
入手，有些凉。
从始至终，陌雨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谢……谢谢……”
摸了大概有一分钟后，陌雨松开手，想要离开，想要逃。
“这个不摸吗？”
这次是左脚，少女把它伸过来，用命令的口吻，“摸。”
硬着头皮，陌雨动手了。
一分钟后，待少女收回脚，他仓皇逃离，如败仗的野狗，夹着尾巴。
“喂~三年后的今天我还这里等你，一定要来啊！”
鼓足勇气回眸，陌雨记下了少女的微笑，和那一身红裙。
再也无法忘记。
十三岁的时候，陌雨早已经变成了她。
她去赴约了，上次是爸爸妈妈带着她来的，这次却只剩她一人。
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
红裙少女始终没有出现，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心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最终陌雨离开了那条小溪，再也没有去过。
然而，那一抹红色，和足部的触感，无法忘记。
到了家，坐在上发上发了会呆，陌雨就起身开始做饭了。
即使是一个人生活，陌雨一日三餐也从不拉下，全部认真对待，每天也都会适当的锻炼身体，跑跑步什么的。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爸爸妈妈，让他们在天之灵不用担心自己，陌雨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了。
做好饭，陌雨端上桌子，盛出两碗饭，坐在餐桌前等着。
“应该快到了……”
墙上挂着的钟表显示已经六点半了，明天周日，所以今天不用上晚自习。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打开门，来的正是萧簌簌。
“哇，你做好饭了？”
她探头往里看，瞅见了桌上的饭菜。
“洗手吃饭吧。”
错开身子让她进来，陌雨关上了门。
当吃饱喝足，瘫在沙发上，萧簌簌掀起衣服把肚皮漏出来，有些撑得慌。
“吃那么多干什么，水有些烫，等会喝。”
“你做的饭，我当然要好好吃完才行！”
“吃太多不利于消化。”
“没事的，我消化很快的！”
可是看她瘫在沙发上不能动弹的样子，陌雨很难相信她消化快。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陌雨能主动请她办事，萧簌簌还是很好奇，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能让我……摸摸你的脚吗？”
放下水杯，陌雨的眼眸盯着萧簌簌，认真道，“用五次人情换。”
“啊……这……哎……？”
萧簌簌傻了，用小拇指掏掏耳朵，不太确定道，“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能，摸摸你的脚吗？”
欺身而进，陌雨的手撑着沙发边，向下俯视萧簌簌。
“用五次人情换。”
“不……我……这……”
萧簌簌眼神躲闪，无法直视陌雨，双手揪着衣服，身体紧绷起来。
虽然……我是很喜欢你，但是直接这一步……是不是太快了……
“可以吗？求求你。”
掰着她的下巴，陌雨丝毫没有求人的样子。
被迫直视陌雨的萧簌簌，此时内心慌乱的不行，但是面对她的眼神，也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脱掉她的鞋子，陌雨伸出手就往她腰部过去。
“我……我自己来……！”
萧簌簌闭上眼睛，脱掉了自己的连裤袜，这是她来之前特意回家换的。
只脱到膝盖位置，陌雨就再次出手，直接把它拽掉了。
这一动作吓到了萧簌簌，她双腿夹紧，用胳膊盖住眼睛。
感受着陌雨的手指在自己的脚上不断游走抚摸，那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轻喘出声。
“啊~”
抬起头，陌雨抱歉道，“弄疼了吗，我会轻点的。”
“没……没事……”
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刚刚的叫声让萧簌簌想死的心都有了，太羞耻了！
脸和耳朵又红又烫，她现在感觉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可是……陌雨摸的好舒服，啊……！！！
怎么会这样！
她是足控吗原来？
脚上不断传来刺激，让萧簌簌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等等……！”
似乎是摸到什么地方了，萧簌簌猛地收起双脚，眼眶中溢出泪水。
“太……太痒了……”
此时的她，如同受惊的小狗，缩在沙发另一头。
“我会注意的。”
这么说着陌雨竟然直接坐过来，把萧簌簌的脚再次拿在手里。
“慢……慢点……”
“好的。”
房间内没开灯，只有时钟咔哒咔哒的声响，以及沙发上，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平稳，一个早已乱了节奏。
“谢谢。”
放下萧簌簌的脚，陌雨站起来道谢。
“你……你是，足控吗……？”
萧簌簌低着头，语气里带着哭腔。
“应该不算吧。”
陌雨想了一下，继续道，“我只是想摸你的脚而已。”
“……你……你这个大傻子！”
穿上鞋子，萧簌簌跑了。
留下陌雨不明白她怎么了，不就是摸了摸脚，有没干其他事情，应该不至于这样啊。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凉了。
一直跑出陌雨家的小区，萧簌簌才停下来，蹲在路边捂着脸。
“大傻子……”
“哇啊啊啊啊——”
“居然这么欺负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她的脑子里却一直回味刚刚陌雨摸她脚的那种感觉。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
“我只是想摸你的脚而已。”
这以后，该怎么面对她啊！
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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