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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与多蟠,哦!还有百日奈……

爷爷与多蟠,哦!还有百日奈……

初一那年,因为家庭原因,我搬来了青石巷和生活在这里的爷爷一起居住,那时候,我对这里的一切都确实还不了解,像是古董店,汽车保养小店,杂货铺这些地方我都还不知道。

所以,爷爷就带着那时的我在青石巷逛着,他带着我走进了杂货铺,那个时候的老板就在睡觉。我只是看见爷爷一脚踢向老板所坐的木椅,把伏在柜台上睡觉的老板给踹醒了。

杂货铺不大,像是4叠的正方形,房子的深处有一扇木门,里面大概是卧室,柜台上放着许多我在东京城区内看不见的商品,身后的墙上还镶了几幅风景画——其中一幅是野花田。挂了几个风铃……

“明啊,我跟你说,这个是君田郎,你可以叫他君田。”爷爷用手指了指老板,把嘴凑到我耳边说道,不过没控制好音量,让君田叔叔也听见了。

“什么叫君田啊,要加叔叔,哦!不对,是哥哥。”已经41岁了的君田叔叔微眯起眼,笑着露出微黄的牙齿,“诶?慎叔,这是你孙子啊?”君田叔叔打量起我来,用食指与拇指摩挲着下巴。

“长得真好看,一定会招女孩子喜欢的,慎叔,你可得把他看好了,要是哪天他被女孩们给抢走了,你可就没孙子了。”

“哎呀,我乐意!”爷爷一脸的不耐烦,拉着我就出了杂货店,踏出门槛时还抱怨道:“这小子话咋还是这么多……”

之后,我与爷爷又去了很多地方,我发现,爷爷挺有地位的,除了君田叔叔外,其他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像是古董店的子美阿姨,汽车保养小店的志团哥——特别是志团哥,当我爷爷站在他面前时,他的双眼只敢盯着我看,说话都说不麻利。

“志团?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啊,什……什么——哦,我在听,慎叔,你讲。”他的手无所适从……

而后,我才算是稍稍摸清了青石巷的路子,那种东穿西窜,随脚踢散路边草垛的感觉太舒适了,我那时才觉得,跟在爷爷身边暖暖的。

大约是过了两个小时,爷爷终于又带着我回到了家中——下午3点到达了青石巷,现在已经5点钟了。站在木屋前,看向那条微微上倾的斜坡,花店的老板蹲在那儿修剪着一朵玫瑰花,一条光路沿着道路中央扑到眼前,半片太阳还显露在视线内。

爷爷突然拉起我的手。

“明啊,我们吃饭去。”爷爷微笑着推开了木门

……

那个时候还是暑假,不过现在,它已经结束了。我的父母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看样子,我必须得在青石巷的初中上学了。

相安无事地又过了三天……

粉笔在黑板上滑动,一个纸团在地面上滚动——它绕过重重障碍,滚到了一名男孩的脚边。一只手把纸团拿起,朝一名学生的后脑勺抛去。

砰!它砸在了我的头上。

扔纸团的人是班上的社牛——夏宇*多蟠。我之前三天内经常能看见他,在任何的地方,有时像是不会打篮球又偏要一个人在那里抛球,看见一个同学就露出一副“世上我最牛”的表情,然后跟个傻子一样在那里拍球——不是运球;有时又像是假装自己会忍术,但真正起到过作用的忍术就只有千年杀罢了。

我转过头去看向了多潘,他正伏在桌子上笑,还无声地用手拍着桌子。我觉得,这不过又只是他的一个弱智行为罢了——其实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和他有过交流,那三天内,除了必要的交谈,我没有与他人多说一句话。

“多蟠又开始欺负新同学了……”我听见一个男生在与他人议论。不过,只是扔纸团的话,我不会介意的,所以我没有露出任何厌恶的表情,相反地,我轻轻地微笑,又转过了头。

“多蟠很讨人厌吧。”坐在我前面的女生不知何时看向了我,用一只手按着我桌上的书本,我惊讶了一下,将头往后退了退。她把手缩了回去,又开口道:“你别看他那样,其实和他相处久了的话,也会发现他人挺好的。”

“哦,哦……”我不知应该如何回应,只是默默拿起了桌上的笔,桌上只有一本物理书与笔记本,而笔记本却呈现着满满当当的笔记。

“你叫梓川*明是吧,那就是明君咯!”她笑着说道,又很自然地把胳膊肘压在我的桌子上,“我叫真野*百日奈,你可以直接叫我百日奈。”

“可以直呼名字的吗?……”我遵循着父母的意思,从不去主动去喊他人的名字,他们说那不礼貌——但现在,她允许我叫了,“百,百日奈?”我试探性地叫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叫别人名字,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激动。

“诶!”她欢快地回应着,脸上的表情像是比朝日还富有希望,那种莫名其妙让人脸红的微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我才开始好好看着她:是一头短发,瘦削的脸蛋,细小的身躯,穿着胸前带有一个蝴蝶结的校服。

她回应我之后,就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一句又一句地喷涌而出,像什么“你成绩好吗?可不可以辅导我写作业?”“你在东京生活时,是不是很方便啊?”“东京那边好玩吗?是不是什么都有啊?”“我跟你说,初二有个很帅的学长,会打篮球,成绩又好。”……

其实我非常想要认真听她讲话,但我的脑袋总是在震动,她看着我,担忧地问了一句:“那个,明君……多蟠他一直在拿纸团扔你诶,没问题吗?”

我转头看向了多潘,他正拿着一个纸团摆着投射的姿势,桌上是被撕得不成样子的草稿本,我依旧没说什么,想着百日奈说“他人挺好的”又转过了头。

啪!

我一把接住飞过来的纸团,多蟠惊了,身子差点跳起,百日奈也是,瞪大双眼看着我手中的纸团,又看了看同她一样惊讶的多蟠。

“你没事吧?”她小心地询问道。

我的双眼微微眯起,不露齿地微笑:“没事,他人挺好的,我下课就去和他交朋友。”

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随后我听见她小声嘀咕:“但愿多蟠没事……”双手合掌,祈祷着。

……

我缓步走向多蟠,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惊恐,像看见魔鬼一样看着我,我猜他一定在想“不好,惹错人了!”但是,我会让他明白——他并没惹错人。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打架很猛的!一拳就可以把你打倒,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他的双手握拳护在胸前,只是在颤抖,身子不断后缩,明显还是害怕我。渐渐地,我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睁眼,终于,我开口道:

“夏宇同学,我们能做朋友吗?”一阵风从窗外涌进,打散了我淡黄色的刘海,我的表情很平静,而且我也一直相信,自己确实平易近人。

“哇哦,我发现你还挺帅的,额,那什么——你为什么想和我交朋友呢?”他终于放松了警惕,松了口气,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用一种不知所云的表情看着我。

“因为你讨好关系的方式太特别了,我很喜欢呢。”我微笑着坐在了他的身边,看向他的课桌,“什么啊!黑洞的形成才不是因为空间扭曲,你在写些什么啊?”我拿起他桌子上的一副画着黑洞的图,上面写着:黑洞是因为空间扭曲形成的。

“诶,我搞错了吗?这么说,你也了解黑洞吗?”

“当然,不敢说有多了解,至少比你了解的多。”我得意地笑了笑,而他脸上因为我了解黑洞而扬起大大咧咧的微笑,他很开心呢。

“那你告诉我黑洞的形成原因和黑洞的作用,危害之类的吧!”他的双眼喷发出光亮,我从那里面看到的是期待,渴望。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我的一只手,我的另一只手还拿着那个本子——我突然又有些惊慌,我想:不必这样吧……

最后,我还是给他讲了,他十分认真地在听,偶尔会说“黑洞还真的就像冲水马桶一样啊。”“黑洞是个大胃王。”“哪天黑洞也会把我给吃掉……”他认真地思索着,拿一根手指摩挲着下巴……每每这样,我就会觉得好笑,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幽默的人。

“明就是我苦苦寻求的百科全书啊!一点都不像夏集那个书呆子……”他一边画着另一个黑洞,一边这样说道。

“我说,你把这个黑洞画好之后,就会形成一个黑洞。”我指着本子对他窃窃私语。

“真的吗!”他双眼再一次发亮……

“嗯,不过只是形成在本子上而已啦。”我挠挠后脑勺傻傻地笑着。

“……”他停住了笔,呆呆地看着我,“你真是说了一句废话……”

那天之后,多蟠对我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像献殷勤一样来找我问这问那,我想,他如果把这股劲用在学习上,拿第一都稳了,可我打听之后才明白——他是倒一……

我与百日奈也有交流,但现在貌似还只局限于上课,她会问我题目,会关心我与多蟠的关系如何了,还是会讲起初二的学长和东京的生活。“我发现,明君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呢。”她甜甜地笑着,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多蟠得知了我住在那间木屋内,每天骚扰般地探访我,我爷爷很高兴,说:“明啊,你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人缘真好。”但他不知道,多蟠将会是他之后最不希望我交到的朋友。他的家离我家大约三百米吧,是一家饭馆,需要绕过两条杂草丛生的红砖路,但走在那里也不错,那里很少有人经过,还有一排的樱花树,在现在这样的季节,也时常有花瓣缓缓飘落,洒下一地的桃红……

“哎,明,你在这啊。”我正站在红砖路上,身后传来了多蟠的声音。

“是多蟠啊,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我缓缓转身,手上拿的是关于灵异事件的图书,我的脸上扬起淡淡的微笑,又是淡黄色的刘海……

“明啊,你简直就像是动漫男主角一样,刚刚那个样子帅爆了!”多蟠小跑到我身边,接过了我手中的图书。

“到都到这了,就去我家休息一下吧,可以的话,直接在我家吃午饭吧——会准备寿喜锅给你吃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走吧。”我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踩着被桃红点缀的红砖路。

“明啊。”多蟠和我并排走着,把那本书护在怀里,“我跟你说,这条路上有怪物出没的,专挑未成年的小孩们吃——我上学都不走这条路的……”

“真的吗?”我询问道。

“真的,我见过!”他挺起腰,斩钉截铁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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