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明离回头牵着凌素衣的手，“我们好像要死了。”
“打不过吗？”
“完全不是对手！”明离摇头苦笑。
“那就一起死，一起走过奈何桥，谁都不许喝那碗汤！”凌素衣笑着说，握紧了明离的手。
“谁允许你们死一块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明离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快速下降，原本泛着微波的水面凝结出一层薄如纸片的冰霜。
一眨眼，冷仙儿双足轻点薄霜，俏生生立于明离身前。
“柳师兄，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明师弟残忍杀害了三名同门，在下这是代堂主清理门户……”
三名？
明离微微一惊，转头看了眼那个被拍晕的同门，果然已经气息断绝！
“哦，同门相残？明离，可有此事？”
“有是有，不过是这三人打算烧了我明家的鸡场。他们杀了我四个下人，还想要将我以及我的娘子灭口。”
有冷仙儿在场，明离说话也理直气壮了。
“柳师兄，看来事情并不简单啊！”
“看来是的。”柳千峰微微颔首，“既然堂主亲至，那么这件事还是交给戒律堂来调查处理好了。”
“本该如此！”
荷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缩，最后回到了柳千峰手中那把散发着淡淡碧光的短剑中，他将短剑收入袖中，转身一言不发消失在夜色之中。
侥幸不死，明离和凌素衣长出了一口气，彼此四目相对，不约而同露出了如获大赦的轻松笑容。
“两位，是不是忘了救命恩人就在这里？”冷仙儿无情打断了两人之间冒着粉红泡泡的气氛。
明离连忙抱拳低头：“谢冷仙子救命之恩！”
“你叫我冷仙子！？”冷仙儿攥紧了拳头，“呵呵，日思夜想的师尊，怎么到了这一世反倒成娘子了？这就是你拜她为师的目的，那我又算什么？”
“冷仙儿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明离头都大了，这是刚刚送走一个杀神，又来了一个杀神，横竖都是死啊！
冷仙儿无视明离，径直走到凌素衣面前，一双冷眸居高临下盯着凌素衣不屈的小脸，冷笑说：“倒是嫩了不少啊！怎么，上辈子师徒游戏玩腻了，来试试夫妻游戏？”
“这位姑娘，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凌素衣淡定说道。
凌素衣确实没有见过冷仙儿，不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从她被困死在心魔劫无法逃出开始，现实世界里的她就彻底陷入昏睡的状态，别说冷仙儿，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到过血仙教。
“也对，那时候你还躺在石床上，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对吧？”
凌素衣瞳孔一缩。
“原来你不知道啊……”冷仙儿露出一抹妖媚的笑容，“那是我们血仙教的秘密洞天，你躺在石床上，我和阿离就在旁边……有时候他压在我身上，一遍遍念着我的名字，有时候他会让我骑在他身上，让我自己扭腰迎合，有时候他还会把我顶在墙上，从我身后疯狂冲撞……”
凌素衣脸色煞白，却又马上摇头表示不信。
她当然记得血仙教，也记得明离在知天命的那一天，对她提到过的那个画面。
可她怎么会躺在血仙教的洞天，离儿又在那里做什么？
明离脑袋快要爆炸了，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干过那些事情，圣血之女的处子元阴到死还是完好无损，冷仙儿这是仗着他不承认自己转世重生的身份在那疯狂输出！
“冷仙儿！”明离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臆想，“素衣现在是在下的内人，希望你在言语上多少知些分寸！还有我早已说过，我不知道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相比过去，我更在乎现在遇到的人！”
“那我呢？站在你面前的，难道是过去的亡魂吗？”
“你……你是我在千剑宗的师父。”
明离的语气明显软了几分，他实在亏欠了冷仙儿太多太多，前世也是，今生也是，而在重遇凌素衣之前，他还曾想过要不要娶冷仙儿为妻。
他实在不想伤害这个女子。
冷仙儿伸手捏着明离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用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看着他：“我在心里可从来不把你当作弟子啊！”
明离的视线向一旁偏移，他无法直面冷仙儿的双眸，他害怕要是看到对方眼里的悲伤和怨怒，自己会忍不住坦白心迹，让眼前的形势陷入死局。
前世今生的恩怨纠葛在此时此刻乱成了一锅粥，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冷仙儿冷媚一笑，瞥了凌素衣一眼，点点霜精自脚下蔓延，一眨眼就变成淡白的霜气。
“阿离，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你来帮我做做决定吧！是选择我，还是等我把这女人宰了，然后再选择我？”
明离一惊，想要将凌素衣护在身后，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就像是被大地吸附住，动弹不得，这种禁锢比刚才的荷塘幻境更加强力！
“我该叫你姐姐，还是叫你妹妹？”
冷仙儿的玉手轻柔地抚上凌素衣的脸颊，然而知道冷仙儿实力的明离看得心惊胆颤，他十分清楚，这只手随时能将他的素素师尊冻成冰雕！
凌素衣对上了冷仙儿的视线，她深知对方随时都能杀掉自己，却依然淡然开口：“这位姐姐。”
“怎么，这位妹妹？”冷仙儿接道，“叫我姐姐，那就是承认比我小了。”
她的目光似有意若无意地落在凌素衣的胸脯上。
重来一世，你还不是比我小！
“仙儿……”
“我允许你说话了？”冷仙儿瞪了明离一眼，“妹妹继续说，姐姐听着呢！”
“姐姐对夫君的心意是真诚实意的，能有这样优秀的女子钟情于夫君，素衣也很是高兴。”
“你，高兴？”冷仙儿眯着眼，一时间无法理解凌素衣话语背后的真意。
“素衣并没有阻止姐姐与夫君的想法，男人三妻四妾虽说贪心了些，但素衣也早有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的准备，毕竟素衣……并不优秀。”
“你是说，让他把我俩都娶了？”
倒也不是不行，在这个时代，别说是男人了，有些放得开的女性也有不止一个夫君，她们往往出身富贵人家，又或是实力强大，体格上的优秀在农耕时代或许能给男性带来得天独厚的优势和地位，但在修真者遍地皆是的大环境里，尤其是修行天赋并无性别差异的形势下，女性的社会地位早已与男性平起平坐。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
冷仙儿故意在这里停顿，在看到凌素衣眼中的动摇后，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妹妹想和我平起平坐，是不是太贪心了点？”
“姐姐是指，让小女子做妾？”
“当然！”冷仙儿抱着胸，故意强调自己比凌素衣更大的这个事实。
“我不同意！”
“轮到你说话了？还有，你不同意什么？我俩都娶，还是我当妻她当妾？”
“呃……后一个？”
“那你闭嘴好了。”
明离又一次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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