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杀害了？也就是说，夏沐雨的死并不只是一个意外，而是有谋划的死亡？”
莫言一只手抬着下巴思索着，看向夏沐雪。
本来作为鬼，脸色就有些苍白，现在又一点点回忆起当初的痛苦，更显凄凉，如同被人捧在手心的花，让人感到绝妙的凄美的同时，却随时可能消失。
见夏沐雪这样，应该是无法提供什么细致的消息了。又看向夏沐雨，她对自己死之前的事毫无知觉，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所以现在全部的寄托，就是这个小丑了。”
小丑看向夏沐雨一脸无知却又急躁的样子，很是心疼。
“小丑”原名苏成，在当时还没有鬼的世界作为一名特警维护社会的安宁。
一次偶然的机会，苏成结实了夏沐雨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但最后甚至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夏沐雨就人间蒸发了。
苏成———也就是小丑，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白色玩具熊，偷偷看了一眼夏沐雨。
夏沐雨脸上出现一些惊讶，又很快恢复平静，对苏成说道。
“你怎么还留着这东西，都说了我不喜欢玩偶了。”
苏成眼神有些黯淡，眼皮微微垂下。
“当时我是特警，能出现在夏沐雨失踪的案发现场，这个玩偶熊是当时唯一出现在现场的东西。本来也没多少期待……但还是希望夏沐雨看见这个能回想起什么的。”
苏成抬头看向夏沐雨，有些担忧，又有期待。
“夏沐雨，你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哪儿？”
莫言突然发话道。
夏沐雨仔细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最后停留在与姐姐的争吵，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
“沐雨，我……”
夏沐雪伸出手，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被夏沐雨打断了。
“好了，姐姐，已经过去了，就不用再说了。”
夏沐雪悻悻地收回手，微微底下头，一手紧抓着裙摆，一手捏成拳头攥着。虽然夏沐雨这么说，但这始终是夏沐雪心里过不去的坎。
“你被杀害的事与夏沐雨又有什么关联？”
莫言又看向苏成。
苏成看向这个玩具熊，说出了那段往事。
局长略带同情地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夏沐雪。
“夏小姐，对于令爱我表示十分抱歉，我们警方保证，一定抓住这些贩卖毒品的人，为令爱的死换回一个公道。而且现在也找不到令爱的尸体，线索全无，我们警方确实无能为力，所以还是请回吧。”
夏沐雪洗不成声，好一会儿后才缓过来。
“还是找不到吗？”
抱有一丝期望，或是绝望，夏沐雪还是期待能出现奇迹。
“很抱歉，确实没有。”
……
夏沐雪压抑住内心的崩溃，继续问道。
“那我想知道，沐雨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的。”
局长有些犹豫，略带歉意地向夏沐雪道歉。
“虽然在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留下的痕迹，但考虑到夏沐雨一个小孩子不会主动去与毒品接触，所以……”
局长突然停下来，看着面前这个随时可能晕倒的女孩子，并不想把话说完。
“我们猜测夏沐雨吃了含有毒品的东西后无法承受药性，发生精神错乱后失足载入水中，被冲走。”
夏沐雪一阵沉默，终于又开口。
“谢谢，希望你们能在毒品上成功，别再让更多人遭受不幸了。”
夏沐雪擦拭干净眼泪，缓缓站起来，向局长鞠了一躬后孤独地向门外走去，期间还不时抬手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周围空无一人，脸色苍白，单薄的身形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倒。
“她就是这次死者的家属吧，唉，年纪那么就……”
“听说她好像也得了什么难治的病，唉，她们一家怎么这么凄惨，俩姐妹都命运坎坷啊。”
……
从警局走出的路上，不少警察对夏沐雪她们的遭遇表示同情。
在夏沐雪走出警局后，同样有个人也进来了。
局长拿起桌上的几个报告，认真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又传来敲门声。
“请进。”
迎面走来的人，无精打采，双目无神，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面无表情地进入局长办公室，双手背着身后，攥紧拳头，却不言语，似乎在犹豫什么。
“局长，我想暂时停止任务。”
局长停下正在看报告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苏成。
“为了那个小女孩吗？听说她死之前与你也有接触。”
苏成吸口气，站直身子大声说着。
“是的，现场发现的那个玩具熊就是我送给她的。”
局长眼神严肃地看着苏成，如利刃一般，剖析着他的全身，似要看透他的所有。
“刚刚他姐姐来问我她是他杀还是自杀的时候，我只说了她是自杀的可能性。”
局长停下来，看了看苏成的表情，质疑、悔恨。又继续说道。
“其实夏沐雨是他杀的可能性最大，那么小的孩子干嘛要跑到河边去玩呢？只能是逃。而且，她也不会莫名吃下毒品……”
苏成忍不住了，没让局长继续说下去，目光坚毅地看向眼前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长官。
“局长，我自己想暂停现在的任务。”
局长听到他这么后虽有意外，但不多。
“苏成，就算你找住了那个人，也是治标不治本啊。现在重要的是把他们的干部换成我们的人，这样才能彻底捣毁他们的组织，来避免更多像她这样的事发生。”
局长拍了拍苏成的肩膀。
“在花季里逝去确实很让人惋惜，我们已经没法再挽回。我们作为人，能做的，就是让现在还活着的人更可能的减少痛苦与不幸。希望你再好好想想吧……”
“局长，我……”
苏成加大了手上攥着拳头的力度，有些犹豫，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个天真的声音。
“我叫夏沐雨……”
……
“我辞去现在的职务。”
苏成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眼中隐约散发出的光亮象征着他的决心。
局长有些惊讶苏成会这么说，双手相扣，眼神认真地看向苏成的眼睛。
“你是认真的吗？”
“报告，是！”
“既然你心意如此……”
局长摘下苏成胸口的勋章，放到桌上，转过头去。
“从现在起，你不再作为特警行动，而是作为苏成存在。我之后会告知他们的，你做好准备后就离开吧。”
“是。”
苏成转头离去，临别时，拉开门，背对着局长。
“等我找到凶手后，会再回来的。”
局长依旧背着身，没看苏成。
“苏成，你一定要活着啊……”
苏成来到已经清理过的案发现场，与当初来时到处是警戒线和议论不同，现在这里弥漫着悠闲、和平的气味。人们在附近散步，似乎还八卦着前几天的案件。
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人死去了，不会引起你多大共鸣，无聊时浅谈一下，发表下自己对人生的看法，然后继续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直到迎来自己死去的那天。
苏成看着下方湍急的河流。
警察靠警犬寻着夏沐雨的气味找到这里，在这条河之后，除了那个玩具熊，就断了气味。
猜测是被丢入水中，但潜下水寻找后仍以毫无收获结束。
苏成看了看手中的玩具熊，想去前同事给他时说的话。
“化验结果表示，这个玩具熊上附着有毒粉，正是我们现在在追查的毒品。”
“这个玩具熊对你有纪念意义吧，给你，我们已经处理干净了。”
“一定要回来哦，苏成。”
……
“结果，最后沐雨果然是被人杀害的吗……”
夏沐雪静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只手撑在沙发上，一只手紧抓着撑在沙发上的那只手，微微颤抖着。
夏沐雨也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之前没听苏成说起过她死后的事，现在听起来也很不是滋味。
“在这个玩具熊上，正是当时我们正在追查的精神类毒品的残留。所以当时带走夏沐雨的，肯定接触过这类毒品。我就想着从夏沐雨家附近最近可疑的人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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