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陌寒还是决定回去复查，毕竟现在世道艰难，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
刨去房租，水电费，之类的东西，陌寒偶尔下顿馆子奖励一下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江城的房价是一年比一年贵，陌寒这种无依无靠的打工人，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买房买车娶老婆。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有妖魔啊，很可怕的！
回到书店里，李姐还在睡觉，陌寒也没有打扰他，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机看一本名叫《机械殖民》的小说。
自己有精神疾病，大学毕业证估计是很难拿到了，但，某位郭姓大爷曾经说过，人可以没文凭，但不能没文化，陌寒觉得很有道理，这也是他一直看书的原因。
事实上，除了这家灵管会专门为了监视陌寒而开的药店之外，没有商家和公司愿意聘用陌寒，学历是一方面，主要是精神病。
陌寒看了会小说，瞅了一眼时间，两点半，刚好李姐也睡醒了，店里这时也没什么人，他决定去做心里辅导。
囊中羞涩啊！
陌寒站起身，走到收银台前，轻声道：“李姐，下午我想请个假。”
李姐看着陌寒，有些诧异，“请假是去？”
“我的病到了复诊的时间。”
陌寒不急不缓的解释道：“不需要很长时间，来回两个多小时就可以了，主要是医生问我几个问题，做一张试卷，很快的。”
身为一个打工人，态度要端正，这一点，陌寒就做的很好。
李姐心头一颤，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发病了吧？自己要不要逃跑？但他就站在门口，自己怎么跑出去是个问题，强行武力突破？
可是，昨天晚上韩枫说了，他都不是陌寒的对手。
“好！”
陌寒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李姐答应的这么干脆。
“老板那边......”
“诶呀，没事，老板那头我帮你搞定，反正咱们这也不打卡，要是你觉得难受了，可以休息几天。”
陌寒有些懵了，李姐到底在搞什么啊。
“没事的，李姐，下午回不来的话，我明天准时上班，好了，我走了，明早给你带小笼包和豆腐脑。”
陌寒笑着说完，转身拿包，推门走了。
李姐跌坐在椅子上，悬着的一颗心久久不能落地，
随即，
李姐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队长，陌寒请了半天假，去做复查了。”
“好的，关店，你回来吧，辛苦你了。”
李姐身子一垮，瘫在椅子上，我的妈呀，差点小命不保...
公交、换乘、再换乘、地铁、出站、打车、最后到达江城精神卫生中心，又称：江城三院、三院、精神病院等。
三院门口，
陌寒驻足看了一会儿，怀念一下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日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自己最熟悉的。
跟门卫打了个招呼之后，在门卫和蔼可亲的眼神中，陌寒走进了精神病院。
刚踏进这片神秘之地。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恋，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
“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她，曾经也同样无法自拔，你说你学不会装潇洒，却教我别太早放弃她，把过去传说成一段神话，然後笑彼此一样的傻……”
“你的四周美女有那么多，但是好像只偏偏看中了我，恩爱过后就不来找我，总说你很忙没空来陪我，你的微博里面辣妹很多，原来我也只是其中一个，万分难过问你为什么，难道痴情的我不够惹……”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嗯……草坪歌唱组照常发挥。”
“呔！大胆妖孽！无耻之徒！敢用投影法器戏弄你爷爷我，真是电线杆子插鸡毛，好大的胆子，吾乃江城拳皇，这一拳我三十年的功力，你挡的住吗？”
“发病啦！发病啦！他把电视从墙上扣下来，砸碎了！”
“抓住他！抓住他！上镇定剂！”
“手拿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
打完镇静剂的精神病人，被抬走。
这是放映室的电视组。
亲眼目睹了一代“拳皇”的落幕后，陌寒默默地走开了。
病友们的精神状态都很不错啊，很有活力。
陌寒像领导视察一样，左看看右看看，
周知所众，精神病在不发病的时候，都没什么精神。
一路来到医院四楼的心理治疗办公室，敲门进去，房间内的装修让人有种特别的放松之感，据院长说，当初心理治疗室的设计费和装修费高达70万，每本书的摆放，每个花瓶的摆放，沙发的位置，都是严格按照要求放置的。
“江医生，您好。”
陌寒对着坐在沙发上一个穿着职业OL装的女人打招呼。
江医生抿嘴微笑，指了指她对面的沙发，柔柔弱弱的笑道：“陌寒先生，又见面了，最近过得好吗？”
“当然，工作轻松，生活愉快，没事儿就散散步，锻炼锻炼身体，或者打打小怪兽，（指徒手掐爆一只妖魔的头，把一只妖魔吸成干尸）释放一下心理压力，总之...挺好的。”陌寒轻车熟路的坐到江医生对面。
江医生笑眯眯的说道：“是嘛，看来这里的经历，并没有对你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
“还可以吧，我也想开了，就算不能上学毕业，然后，找到一份有五险一金的正式工作，我也... ...诡影！你别乱来，江医生是我朋友！”
此刻，诡影站在江医生的身边，一手扶在沙发的靠背上，一手转着一把闪烁着冷光的小巧匕首，眼睛贪婪的看着江医生的OL装，准确的说，是江医生白皙性感的...长腿。
江医生明显愣了下，她诧异的眼神一闪而过，
很明显，陌寒的后半句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但...精神分裂症嘛，可以理解，江医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惊慌，
她刚想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因为，一股阴冷的气息让她心慌，甚至恐惧，特别是自己的大腿，冷得刺骨，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陌寒皱着眉头，看着诡影用匕首的刀身，在江医生的大腿上左刮一下，右刮一下，就像是在...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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