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到7年前,叶白和叶芝秋出生在一个上层的资本家庭里,独栋别墅、室内娱乐设施一应俱全,所以(他/她)们从小就过的衣食无忧。父亲叶华内向,保守,母亲林琳开朗,大方,两人不同于大部分有钱人父母的相同点就是,两人秉持着孩子的童年应当快乐,无忧的想法,所以并没有给(他/她)们报太多的兴趣班亦或者补习班。姐弟俩的童年自然而然也过的很快乐,但生活并不会因为你还未历经过辛酸而循序渐进的让你慢慢适应它的阴暗面,变故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一团突如其来的火焰烧毁了两个孩子幼时编织的美好无虑的梦,构成梦境的蚕丝随着热风飘散在空中,一点点被高温瓦解,那么的不堪一击,在它最美好的时刻变化为了灰烬。
在火场中,一名女子左手抱着一个小女孩右手牵着一个小男孩拼命寻找着活路,女孩因为吸入二氧化碳太多,早早的昏迷了过去,而小男孩边跟着女子走边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泪水,嘴里重复含糊着 我怕 妈妈我怕之类的词语。女子此时已没空管身旁的小男孩,她清楚,只有找到出口,才能让自己的孩子和自己脱困。或许是老天于心不忍,亦或者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在她见到出口的光芒时,头顶天花板悬挂的大吊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女子立马向上看去,那盏象征着她尊贵身份的华丽大吊灯已不堪高温的融烤,摇摇欲坠。女子瞬间做出了身为一个母亲最崇高的反应,把怀里的女孩往前扔同时右手发力把身后的男孩往自己身前拉,把自己的两个孩子都送到了自己的身前。
大吊灯几乎是同时砸在了女子的身上,一声惨叫过后,女子强忍着疼痛,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握住了男孩的手无力的说道
“小白,快,快带着你的姐姐,离开,你是男孩子,男孩就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
“不!我不要!妈妈我怕,我要是带姐姐走了,你怎么办,你会死在这里的!”此时的男孩已泣不成声。
“小白,咳咳,你留下的眼泪并不会帮助我们脱离现在的处境,更不可能浇灭这场大火,但它会害死你姐姐以及你自己,你知道吗?快走,出去找人帮忙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女子缓慢无力的话语却用力的直击了男孩幼小的心。还没等男孩告别,女子便把头垂了下去。男孩见状,试着背了背在地上昏迷的姐姐,大步拖着姐姐向门口走去,哭声从未停止过,嘴里重复嘟囔的却是 对不起 妈妈 对不起。
男孩刚带女孩离开了火场,房屋便倒塌了下去,男孩再也没有气力支撑住他这疲惫不堪的躯壳,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男孩向下倒去,大地朝他的侧脸来了个重重的吻,女孩顺着男孩倒在了他的身上。
叶白醒来的时候,周围充斥满了药水的气味,睁开双眼向旁看去,最先见到的,是那个危难时期没有陪在家人身边的父亲,意识重归于身,发觉自己没能拯救自己的母亲,5岁的叶白心头一阵刺痛,酸楚,他想责备自己的父亲,可他更想责备自己,愤怒的话语到了口边,却又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姐姐好像还没醒,便无力的开了口。
“姐姐,怎么样了?”男孩声音虽小,但仔细听还是能从话里听出男孩急切的关怀。
坐在床边的男人一怔,立马抬起了头“小白,你,你醒了,太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爸爸给你去买。”男人看上去很疲惫,显然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也难以承受,但他只能硬撑着,不想让自己刚失去母亲的两个孩子感受到自己的无助。
“咳,我问,姐姐,怎么样了?”男孩用力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床头板上,声音稍大了些,目光犀利的瞪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意识到了自己儿子视线里暗藏的愤怒,像一把刀似的,剐着浑身赤裸不带防备的他,可他并不能表现出什么,只能连忙回应着
“你姐姐就在隔壁,好很多了,她昨天晚上就醒了,你放心,小白,我,我会照顾好你姐姐的。”
“扶我起来,我要去看姐姐。”
“小白,不行的,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你需要…”
“我说,我要去看姐姐”还没等男人说完,男孩便打断了他的话语。
“好,好吧小白,我来扶你。”男人说完便凑到了男孩的身边,正打算一把抱起男孩却听见男孩说了一句
“爸,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在最危险的时候,在妈妈被大火吞噬的最后,没有陪在我们和妈妈身边,妈妈说了,男孩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我陪在了妈妈身边,却没有保护好妈妈,我只恨我自己。”男孩哽咽着说完了这段话。
“不,小白,你不必这…”
“好了爸爸,我想去看看姐姐了,对了,我说了扶我,不要抱我。”
隔壁病房里,叶芝秋正失神地望着窗外,旁边的护士见了都不禁感慨女孩生的太美,尤其是那眉眼,妩媚至极,要不是还小,定是个能魅惑君王不思朝政的妃。门突然被敲了敲,叶芝秋朝正看着她的护士点了点头,护士便应了声请进。叶芝秋一眼望见了被自己父亲扶着的叶白,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而后便是眉头微皱,埋怨的说道。
“小白,怎么刚醒就过来了,你身体还这么虚弱。”
“我没事的姐姐,我很关心你就想来看看,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能请护士姐姐和爸爸你们先出去一会吗?”叶白刚来便表明了来意。男人很担心但还是和护士点了点头,便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两位大人刚退出去,叶白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的留了下来“姐姐,我,我没能保护好妈妈,我明明,明明答应…”
叶芝秋见状没等叶白将话说完便把叶白的头抱入了自己的怀中,她深知此刻安慰的话语都是多余。便把头微仰,无声的留下了泪。
她又何尝不心痛,她爱着母亲,也爱着弟弟。在她更小的时候母亲也常对着未谙世事的她说到自己是姐姐,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乖巧,可爱,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在危难时刻独自昏迷了过去,独留一个小她一岁的男孩承受着这一切,试图拯救着一切,可恨这一切太过突然,只是双手更加用力,像是想把他刻入身子,好好呵护,可怕他轻轻地,不经意的溜走,又再次独留她清醒的活着。姐弟俩就这么靠着,像“人”字的撇捺一样,互相的靠着。
窗外升起了新一天的曙光,撒在了叶白的脸上,白皙红嫩,清清楚楚,眼眸微睁,就这么迎着;打在了叶芝秋的背上,妩媚动人的脸藏于阴影,眼神死死地盯着那领她口干舌燥的脸庞,就这么堕落。这一刻,她仍爱着母亲,不一样的爱着弟弟。
不久后,叶华为林琳举办了一场追悼会,姐弟俩在众人的视线下牵着手走到了遗像面前,又各自把双手交叉握住置于嘴唇处,头颅微低,默哀了会。
“妈,我会永远保护好姐姐的”叶白对着遗像轻声说到。叶芝秋听后,脸颊微红,先是惊讶的看了叶白一眼,又立马转过头对着遗像同样轻声的说到。
“我也会永远照顾好弟弟的,妈妈,是的,永远,始终。”
窗外,飘起了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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