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演唱会就应该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前提是梦想战胜贪欲。
蔡不学统计了一下爱拉托之后出场的18个“明星”，其中的11人看上去偏比较年轻，也有一两个感觉到问题的老油条，选择了好好表演不卖丑，剩下的7个依然选择了装疯卖傻。
“这7个人有点可怜。”爱托菈又发话了，“被骗了都不知道。”
“他们最后会怎样？”蔡不学问。
“他们会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那好像除了在爱泽市丢了一次人也没什么损失吧？”
“这就有说法了。”爱托菈轻笑道，“你认为回去的人还是他们本人吗？”
“你是说……替代？”蔡不学大概已经猜到了。
“没错。”
“嘶……这是要干嘛？”
“这个嘛，等你能够顺利从演唱会脱身再说吧。现在你靠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大剧院了。”
蔡不学一听反而不害怕了，而是吐槽道：“还不是你害的。”
“我可没害你，如果我没有正好在那里和你遇到，你将来总有一天会被‘替代’的。”
“行。倒是你怎么还不行动？”
“先等莉莉娜出来呗。”
蔡不学顺着爱托菈的话望向舞台上，此时的主持人正在激情四射地讲话：
“各位，前面的节目意外状况有点多，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但很明显，我们请到的多数明星都是劣质的。人类并不是完美的，即使有人工智能助手的监督和帮助，他们还是会叛逆。”
蔡不学一听就眉头紧皱。这话乍一听好像把自己也一起批判了。
“明星作为一种凝聚人心，传递希望和梦想的职业，如果从事它的人不完美，不能起到模范作用，那是所有追星族都不想看到的场面。”
要来了。
蔡不学现在已经明晰了演唱会的目的：让人工智能逐步取代文化产业。之前绘画行业已经被人工智能取代，那些非人型的人工智能出图速度快，人型的虽说数量不多，但各有风格——或许有的是被商业营销吹捧出来的——至少真有人会追捧。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衣兜里的小律。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今天，我们将会化不完美为完美。让我们有请有史以来首位人工智能偶像！来吧，莉莉娜！”
顿时，舞台烟雾缭绕。蔡不学看不清舞台上的状况了。
“不对……这烟雾……”
他本以为只是舞台上会有烟雾，结果这烟雾不知怎么的，竟然蔓延到舞台下面来了。他自己也被雾气包围住了。
蔡不学还奇怪是不是魔女已经开始行动了，结果突然发觉有陌生人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衣兜，连忙双手死死护住。
他看不清是谁动的手，但对方也没打算硬来，适时收手。
雾气很快就散开了，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个异彩瞳的女孩，以一首名为《爱泽天下》的活泼舞曲作为开场。
“这就是莉莉娜？”
蔡不学一边确认小律的状况一边看在舞台上唱跳的女孩，虽然自己好像因为孤独，和恋爱绝缘，对女孩心动也几乎无缘，但莉莉娜那活泼俏皮的样子算是打动了他沉寂已久的爱欲。他只是没想到门票上的那个剪影和她本人完全契合。
“你这是忘了她是人工智能吗？”爱托菈的声音又在他脑海里响起。
“怎么可能……”蔡不学急忙否认。
“没事儿，你要是最后能当上魔王，魔女随你挑。”
“你是觉得我成为魔王就是为了这个？”
“不不不，我只是在是你的弹性。一般来说，为了这个目的决定当魔王的，那是绝对当不成魔王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手？”蔡不学不想讨论太多这种话题，他只想尽早脱身。
“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话间，莉莉娜已经唱完了开场曲，全场掌声雷动。她的唱跳扫除了很多观众前面一个多小时的沉闷乏味，情绪逐渐高涨。
蔡不学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很多人应该就是在等她出场，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没什么毛病。
“你不会觉得这些人热情高涨是正常现象吧？”
爱托菈的提醒让蔡不学一惊，他只能等她解释。
“你前晚得到的那些知识里，有‘情绪类魔法’的定义。”
蔡不学试着对这个词进行联想，确实在记忆中捕捉到了文字定义：
“情绪类魔法是一种对人的情感进行干扰的魔法，没有视觉效果，只能从人的行为举止前后差异或者通过辨别施术者是否持有灵震结晶来判断是否被施加此种魔法。情绪类魔法可以被免疫，也可以通过破坏灵震结晶来破解。”
“唔……”
“明白了吗？”
“她该不会……”
“她体内有可以干扰人类情绪的灵震结晶，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回收灵震结晶。”
“啥？这些人工智能用了你们那里的东西？”
“是的，如你所见，这些人情绪都不正常了。”
“那你倒是动手啊？快结束这场闹剧吧！”蔡不学感觉衣兜里的小律在发抖，“小律的情况好像也不太对劲了。”
“别急，马上就好。”
“……”
蔡不学看了看身边的“人”，发现他们有种随时都要动身的架势，而且不知什么时候，本该在外面戒备的十个AZPOLICE也进来了，那派斯基、塞林、罗大曼更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各位，今天我们的演唱会将选择一位观众参与全程互动。”莉莉娜用活泼的声音叫喊着，“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会是哪一位能有幸上台呢？”
紧接着，她的头上五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两组滚动的数字，左边的是排数，右边的是号数。
蔡不学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看了看自己座椅背后的标号：1排7号。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自己了。
“你们能改变一下号数吗？”蔡不学在脑中问道。
“不能。”
“不能？你们的魔法不是万能的？”
“要真是万能的，那我们早就攻占阿玛兰大陆了。”
“……”
说话间，滚动的号码已经停了下来。果不其然，就是1排7号。
“让我们有请这位先生上台！”莉莉娜乐呵呵地走到了舞台边，对着蔡不学伸出右手表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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