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有人工智能助手的监督，至少绝大多数人的生活习惯都是良好的，再加上不用面对生活压力，像那种阴暗扭曲的性格基本绝迹了，也就导致了现在人的性格有些单一化的趋势。”
面对白瑞雪的解释，蔡不学一言不发。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抗拒人工智能助手的计划安排吗？”白瑞雪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期待蔡不学的回答。
蔡不学不置可否。
“就……仅仅是不想听吗？”白瑞雪的笑容有些僵硬。
“呃……怎么说呢。学姐，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你觉得没问题吗？”
“牵着鼻子走？”
“是的，在我看来，这就是牵着鼻子走。光看安排，好像每天都很充实，但实则每天都很空洞。”
“空洞？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学姐，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你说。”白瑞雪右手拤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觉得阿玛兰大陆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吗？”
“……”
“因为我觉得不是，所以我终有一天会踏上冒险之旅。”
蔡不学这如同连环拳的发言让白瑞雪感觉脑子有些炸裂：
“你觉得不是……所以你要证明阿玛兰大陆并不是整个世界？”
“是的。”
“……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会被列为限制级人员了。”白瑞雪失望地摇摇头，“但愿你能早日被移出限制级人员名单。”
说完，她取下了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掏出了一张印着一个女孩剪影的紫色晶卡。
“这是一张演唱会门票。”她说，“三天后在爱泽大剧院举行。我因为有事去不了，所以……送你了。”
“演唱会？谁的？”蔡不学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张晶卡就已经在手上了。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和人工智能有关。”
“又是人工智能……上一次是绘画界，这一次是明星吗？”
蔡不学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曾在市中心的大荧幕上看到一个醒目的广告：人工智能画家AZPAINTER-1“艾比莉”申请挑战您的刁钻口味，上面是一个戴着画家帽的眼镜妹子。
然后，随着多个AZPAINTER的人工智能画家生产成功，绘画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中低端的画师直接被搞得只能将其当作兴趣爱好，因为他们完全比不过这些人工智能画家，至少出图速度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这些年不知为什么，人类明星频频爆出丑闻，吃喝嫖赌抽什么那是一个都没落下。如果说蔡不学是先天叛逆，那这些明星就是后天叛逆——在出事前几乎都是完美人设。
蔡不学有了解过这些事情，他选了几个明星做抽样调查，可总是查不到他所认为的关键信息——他们的人工智能助手是否表现异常。
“学姐，我是限制级人员，能去这种地方？”蔡不学攥着晶卡，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但碍于自己现在的限制状态，他觉得可能去不了，有些无奈又甘。
“这次演唱会并没有限制人员，只是对限制级人员会严格搜身。”
“搜身？那我还是不去了。”
“你必须去，我现在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给了。”
“达里奥呢？给他不就行了？”
“他？”说到这儿，白瑞雪的脸上就现出明显的鄙夷，“算了吧，他去肯定不是看演唱会。”
“但我并不想被搜身，搞得我好像真的会搞破坏一样。学姐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就是在宿舍门口昏迷不醒，醒来就莫名就被列为限制级人员了。”
“我知道。反正也没其他人给了，你可以留着当纪念。”
白瑞雪说完就躬身和他道别，那转身的动作他是多少分制就给多少分。
“主人……您要去吗？”小律总算找到了机会说话。
“小律，你觉得有诈的可能性有多少？”蔡不学刚才那散漫的态度骤然消失。
“主人，这场演唱会网上是有信息可查询的，并不是假的。”
“调出来我看看。”
于是，小律的眼睛就变成了“定点投影仪”，在蔡不学前方准确投放出了一个三维影像——这是爱泽大剧院的全景影像，甚至还用红点标出了门票对应的位置。
“特……特等席？”
蔡不学看到那就在舞台前面不远位置的红点，顿时傻眼了。
这种位置只有特邀人员才有资格得到，但蔡不学并没看出来白瑞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律，帮我调取一下演唱会的流程安排。”
“是，主人。”
小律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蔡不学面前又出现一个列表。这是一场多个明星的联合演唱会，但对娱乐圈不感兴趣的蔡不学是一个都不认识，所以列表上的明星名字和对应的照片他完全没有概念。
唯独他觉得值得注意的是，最后一个明星的信息被打上了乱码，唯一显示出来的时长显示这位明星要出场至少一个半小时，占了演唱会二分之一的流程。
另外，这压台明星的模糊照片看上去和门票上的剪影有些许类似。
蔡不学恍然大悟，这就是来抬这位明星的演唱会。他看了看时间，开场时间为AI-78年9月8日晚上7点。
今天是9月5日，也就是说演唱会是在三天后举办。
“还是去看看吧。”
蔡不学想了想，认为自己还是得去一趟。他想看看这演唱会为什么还要请其他明星登场，又是为了捧哪位明星。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裤包，才想起了那本“魔女图鉴”。
“坏了，这‘魔女图鉴’怎么办？”
“主人，他们好像是看不到这本图鉴的。”小律停止了投影，飘到了略高一点的位置，“我觉得可以带上。”
“你真这么觉得？”
“如果不放在身边我觉得有可能会丢失，甚至被偷走。”
“行吧。”
蔡不学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裤包，深呼吸一下，迈步回宿舍去了。
另一边，白瑞雪正在学生会处的一间密室里，和一个戴了电子脑面具的胸前标注AZJUDGE-1的“人”面谈。
“门票给了吗？”AZJUDGE-1问白瑞雪。
“给了，但他去不去就不知道了。”
“他肯定会去的。只要他去了，这个压台明星就一定会和他进行互动。”
“……你们到底想对他做什么？”白瑞雪面无表情地问。
“我们要利用他引出潜伏在爱泽市的两个魔女。”
“魔……女？”白瑞雪目瞪口呆，“魔女……是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那按照约定……”
“我们会运用最先进的技术救治你的父母，但在救治过程中你必须看住蔡不学，否则立即中止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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