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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学院终末

47 学院终末

灵魂法阵上居然会有名字?不对,灵魂法阵不是只有自己能打开吗?

似乎是看出了杜赫的疑问,格提伯特自然而然地解释道:“这点事情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我是为了救你才看的,也许你会觉得你的事情和我无关,但我把你当做重要的人,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

“对不起,我不能说,我确实不是你的徒弟米莉特,但是我想救她。”

“好吧,这就足够了。”格提伯特的语气暗含了一丝失落,他尽力没有表现出来,但杜赫察觉到了,因为总是观察着他、在意着他,杜赫能够轻易地从一个人的语气、神态中发现变化。格提伯特失落的既不是被骗,也不是被隐瞒,而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私人的失落。

“伯特,虽然我不是米莉特,但我也是你的学生,你不会不认账了吧?”

格提伯特微微一愣,面对杜赫假装严肃的质问,他不禁笑了出来:“那当然不会,你也是我重要的学生。”

“所以,我也会救你的。”

格提伯特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唯有这次他神色变得慌张,他瞪大双眼呆滞地看着杜赫。

“你一直在寻找过去认识你的人,一方面是想回忆起过去的记忆,另一方面其实你希望有人能带你从这里离开吧?虽然我不是米莉特,但我也认识过去的你,顺便你的现在、你的将来我都想认识。尽管我现在还很弱小,没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但是终有一天我会想出办法的。”

空气变得沉默,对方没有回应让杜赫感到一丝丝不自在,然而紧接着的就是格提伯特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算是表白吗?”

“表、表白?!!——”杜赫慌乱地解释道,手舞足蹈手忙脚乱,“我只是说出我内心所想啊!这是纯洁的感情!你不要把什么都往爱情上面去想啊!笨蛋恋爱脑伯特——”

“我也一直在看着你、观察你,所以我和拉拉一样,在这次事件之前我就隐约猜到,你可能不是米莉特,我原本只是觉得有趣才想和你玩玩,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什么。”说完格提伯特又笑了,这次的笑和往日都不同,没有任何的深意与想法,仅仅只是因为感到开心而笑,他小声地喃喃自语,最后的话没有让杜赫听见,“真狡猾呢,我还以为会是我先表白。”

因为这次引发了大事件,所以学院对于杜赫二人不再是安全的地方,而且米莉特的灵魂受到损伤,即使是格提伯特也没有办法医治,只能勉强不让其恶化。他说唯一能解开这种诅咒的人,是爱丁伽特共和国的“南国魔女”。和格提伯特商量后,杜赫决定离开学院去找“南国魔女”解开灵魂诅咒,对于格提伯特的攻略只能后日再议。

和格提伯特谈论完之后,杜赫昏迷躺了几天,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由于事态紧急他准备即刻就去找阿尔贝托商量,然而在打开诊室的门的一瞬间他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来者温柔地将他扶住不让他摔倒。杜赫定睛一看居然是阿尔贝托,他的身上缠了不少绷带,皮肤没有一块是完好无损的,虽然杜赫很想去关心他,但阿尔贝托此时此刻站在这里,那就意味着......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嗯。”

“从哪里开始?”

“从你醒来开始。”

杜赫心下一惊,但事已至此面对阿尔贝托撒谎也是没用的,况且阿尔贝托的眼神澄澈又平静,杜赫莫名感到了一丝安定,“你知道我不是米莉特了?

“嗯。”

“对不起,我骗了你,但是这是有原因的。”

“没有骗我。”

“感谢你安慰我,但是这种事情就不必了吧,确实是我有错在先。”

阿尔贝托捂住杜赫还想要滔滔不绝说下去的嘴,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你没有骗我,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

“啊?”惊呼声不自觉脱口而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杜赫突然回想起来了,他和阿尔贝托在地牢里初见的时候。阿尔贝托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不是米莉米吗”,当时杜赫给出的答案是什么?他否认了啊,他在阿尔贝托面前否认了事实,那时他完全忘记阿尔贝托能辨别谎言的能力了,直到后来由于经历过于离奇,他一直没有想起过那段对话——那说明阿尔贝托早在那时候就知道他不是米莉特,即使是那样他还是一直跟着自己吗?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为什么还......”

“我被你救了。”

阿尔贝托这样一说杜赫突然明白了,“你是什么报恩的白鹤吗?每个对你有恩的人你都要回报不成?又是因为想报恩,才一直跟在我身边想守护我吗?”

“一开始是这样,但后来不一样。”

“你和米莉米有某种关系,一开始我确实想向你报恩、守护你,然后也想见到米莉米,告诉她,第一次没有守护好她,是我的失职。但后来你对我说喜欢,我开始思考喜欢的含义,如果喜欢就是想守护一个人,那么我想一辈子守护在你身边,”话说出口阿尔贝托又摇摇头,“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不仅想守护你,我还想和你并肩作战,我想和你一同背负你所承担的事物,所以,我能理解那孩子对你的心意。”

“不对不对!你肯定搞错了啦!你一定是把对米莉特的感情误以为是对我的啦!真是粗心大意啊!这些话你还是亲自去对米莉特说吧!”

“这份喜欢,是错误吗?”

“肯定是错了!毫无疑问!况且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就说喜欢我,这肯定是不对的!”

“那......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喊过你的名字。”阿尔贝托咬字特意强调了‘你’。

“诶?”经他这么一说,杜赫才发现过去这么长时间,除了第一次见面,阿尔贝托从来没有将他称呼为“米莉特”,也没有叫过他一贯的昵称“米莉米”,原来这么长时间都有着暗示,但杜赫却没有发现。从一开始,阿尔贝托就将他和米莉特当做两个人来看待。

不知为何杜赫心里突然涌起了高兴的情绪,他赶紧制止住自己的心,打了个马虎眼哈哈地笑着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的真实名字叫杜赫,这是你求我我才告诉你的,我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在外面还是要喊我‘米莉特’,懂了吗?”

阿尔贝托点点头,他脸红笑着说道:“我知道了,杜赫。”

那一瞬间阿尔贝托的笑容如此耀眼,二人距离如此相近,每一缕令人心动的元素都被杜赫尽收眼底,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情急之下他赶紧扇了自己一巴掌,强制自己冷静,留下阿尔贝托慌乱担忧中手足无措。

然而也就在那一刹那,杜赫感觉到熟悉又陌生的眩晕感占据了他的大脑,眼前的景色微微颤动,心里的暖流喷涌而出——是米莉特的灵魂!

杜赫心下狂喜,他喜形于色地看向阿尔贝托,然而很快一股违和感涌上他的心头——收回的灵魂好像并不是从阿尔贝托身上而来。他沿着灵魂回归的路径看向身后,一眼就看见了仍然坐在诊室里的格提伯特,他看着门口这边,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正在十分夸张地拿着白床单擦着不断下坠的眼泪。

“呜呜呜——我太感动了,这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你们能解开心结,重归于好,为师真是太高兴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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