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她一语不发,我也只是紧随她走,走到了第一层,我明显感到这里的空间变大了一些。
林:“你又扩大了宅邸?”
邢:“为了将保护宅邸的黑雾放得更广,这是必要的,放心,并没有伤到他人。”
林:“伤不伤人?我不在乎,在都市中生存总会遇到突发状况。”
说着,我叹了口气。
林:“所以你说的计划是什么?”
邢将头扭向一旁,对我说:“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会触动你,你真的愿意听吗?”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认真而锐利,我感到她的神情严肃,不禁也肃然。
林:“我明白。”
她听过回答,转过身去,盯着一面空白,甚至连书架都没有放的墙。
邢:“500年前的那场实验,创造了各种各样的有形怪物,使其暴走,世界陷入混乱里。”
她走近那面墙。
邢:“那是一次失误,是我此生难平的失误,它害死了太多太多人,我也因此罪无可赦,被封禁于此,扣上了【噩梦之女】的名称。”
她的表情变得异常悲伤,我内心的仇恨仿佛软化了一点,但依旧坚硬无比。
我紧握拳头。
邢:“被那场实验影响,我永远停留在实验前的那个年纪,也获得了包括【空间】的有形能力。”
邢靠着墙对我说:“在这几百年间,我一直在寻找能改变的方法,但这已经是扎根于全世界的事实,已经无法逆转了。”
林:“但你现在,找到了改变的方法?”
邢:“准确来讲,是消减【有形能力】对这个世界所带来的灾难。”
我感到了一股愤怒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
林:“真是个好笑话!”
我原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我的理性克制着我。
林:“那么为什么是我要帮助你,你自己不可以吗?”
邢摇了摇头。
邢:“宅邸限制了我的能力我必须要一个宅邸外的人协助我,你符合了现今所有的要求:强大,理性,应变快与承受能力强。”
我沉默无言,对这个称赞可一点也不高兴。
邢:“你觉得我很无耻,是吗?”
我有些克制不住我自己了。
林:“因为你的实验,有形怪物出现后大量的公司研发着战争科技卖给政府以获取利益,而后有形者出现的能力也引来了灾难,但世界却在意识到这种能力后得寸进尺,人体实验,能力研发,人体提取!活着的人成了疯子,死的人成了材料,这里是地狱,没有乐土!每个人都活在下一秒都可能死的恐惧中,甚至最后连我也死了,偏偏死在你这个罪魁祸首手上!”
我控制不住自己地逼近她,将怒火倾泻在她的身上。
我抓住了她的衣领。
林:“你要如何改变这种世界?!”
她沉默良久,抬起头。
邢:“我无法把改变,但可让有形能力消失。”
林:“消失?”
邢:“对于现有的超过十年的能力者无法消除,但可以断绝他们的产生。”
我放开了她,她真诚的看着我。
邢:“你愿意相信吗?”
…
我的仇恨无法消减,但如果可以断绝这份令我痛苦的源头的话…
她伸出了手,我握住了她。
林:“可以尝试。”
邢:“感谢!”
她握得很紧,充满了希望一般。
邢:“这是宅邸各楼管理者也是受害者,我们都会合力进行这个计划。”
林:“这处宅邸究竟怎么出现的。”
邢:“那也是实验的产物。”
林:“你还有多少没告诉我?”
邢:“我会慢慢解释的。”
他推动了那面空白的墙墙,向后移动了几格,开启,出现了一个新的空间。
邢:“详细的事,我们在里面解释。”
林:“…嗯。”
我踏了进去,墙也合上了。
【实验室】
里面的光景与宅邸里的景象完全不同。
实验室
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使我的心头产生出一股厌恶感。
巨大的培养仓排成一列,各色实验器材被陈列到巨大的架子上面。
邢往前走着,我跟在身后。
邢:“我的计划是,再做一个实验。”
我猛地停下来。
林:“你想…继续实验?”
邢:“并不是,是做一个以之前那场实验为基础的新实验。”
邢指了指那些培养仓。
邢:“这里大约有五千个以上这种收容装置,我要的就是要把这些素材找回重做实验,而且这些素材只存在于有形怪物和各种有形者身上。”
我看了看那些东西。
林:“要杀人吗?”
邢:“如果真的动用到那一步的话。”
我笑出了声。
林:“都市的人还是很惨呐,结果还是要死人。”
她死死盯着我,让我不寒而栗。
邢:“要杀的只是有形怪物而已,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死了。”
她突然回避了我。
邢:“咳,失态了,但我的确…”
林:“那你一开始为什么那么果断杀我呢?”
我调侃似地问她,他有些困惑的回答我:“你当时已经失控,甚至那股力量差点将你吞噬,变成另一种有形怪物,那股力量连宅邸外层的表面都能被掀开,所以那是无奈之举。”
哇,分得好明确。
林:“唉。”
我突然想到一点。
林:“各层的管理者为什么会在这处宅邸?”
邢:“我也并不清楚,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在我实验失败的那一瞬间,他们被强拉而来的,他们每个人所管理的楼层都掌握着自身楼层的秘密,虽然一开始因为我的过错使他们受害,使他们痛恨我,但过了这么多年,我们皆以和解。”
邢顿了顿:“事实上,有形能力也是一个谜,我根本不知道它们的本质是什么。”
林:“那是人为造出的东西,所以原本不存在于自然,因此你们无法理解这种东西?”
邢惊讶了一下。
邢:“没错,你果然是个十分难得的天才。”
林:“天才就免了,我并非天才,只是一介普通人罢了。”
我讨厌天才这种名称。
邢:“嗯,我虽然是它的创造者,但我根本不知道它还能做到什么。”
林:“…唉,然后呢,阿本卡诺小姑娘她准备做什么?”
邢:“她会对我诉说自己楼层的秘密。”
林:“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对自己以前的所为,悔恨过吗?”
邢:“我厌恨,我愧疚,但我已经无法悔恨了。”
我一语不发,转身走向外面。
邢:“你想知道的已经没有了吗?”
林:“不,但我觉得已经够了,啊对了,在这个宅邸是不是不会累?不会饿?时间观念也会变得很薄弱?”
邢:“的…确,但一般人可…”
林:“原来如此,明白了。”
没听她说完,我走出了实验室。
邢:“一般人可根本感觉不到这细微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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