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再次进入战斗状态，只不过淮左居然和他们打成平手。
“你这小子，吃了什么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老人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力度虽然和之前的一样，但出招的路数明显比之前多了一方刚硬霸道和阴柔如水。
“你猜啊，喝啊！”淮左抓住破绽，全力挥拳，真气外放，灰雾萦绕拳头。
但老人打了这么多年太极，岂是仅凭一力就可以破万法的？一招“太极云手”卸下了大部分力道，并借力打力挥出一拳。
淮左毕竟刚才挨了这一下，自然知道如何躲闪。
其实无常武技虽为棍法，但在空手制服这方面也不会逊色。
只见老人以一种独特的步伐逼近，虽然迅速，但却找不到破绽。
“不行啊，太极这种东西可不是我这一双手就能对抗的，得找跟棍子才能发挥。”淮左心里想着。
突然他看见了身后的一根扫把，嘴角微微上扬。
快速退到身后，抄起扫把，将扫把往中间一横，老人一拳打断了这玩意，断成了两半。
而淮左在断裂的瞬间发出起手式，弹开了老人的直拳。
脸上留下冷汗，毕竟刚刚才理解这武技，还不熟练，如果刚刚没弹开，那么自己恐怕得胸骨全断吧？
“你这路走窄啊，拿这玩意可没用。”老人表面上嗤笑，心里已经波澜起伏，他根本无法理解刚才的那一招，太快了！仿佛城隍的前任无常。
老人想避战，毕竟再这样打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小兄弟，别打了怎么样，今天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老人讪笑。
“还‘我们’？看来你们是真的有鬼啊？我今天就想问问，你们在这里画那不干净的东西是像干嘛？”淮左也站在原地。
“如果是这种东西的话，我们随时可以撤了，想必是最近那玩意打扰了你们吧？”老人心里想，反正事情快办完了，现在撤了都没问题。
“你现在想搞这些啊？你给我想想，为什么么雨敏会被学校的人孤立，为什么最近校园霸凌频繁发生？”淮左快步上前，带着势不可挡的压倒性气势。
“那是因为这不干净的玩意导致的学生内心不安分和烦躁！”淮左上前挥出第二式，以闪电般的速度打伤了老人的左手，并且悄悄说了一声，“方清远死了。”压低声音，使雨敏听不到。
老人明显是想到雨敏被欺凌的原因才会产生迟疑，最终才会导致被击中。雨敏听见了他们在念自己的名字，却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老人捂着受伤的手退开，刚才他已经被他的话分神，现在更是陷入了震惊。
“有人死了，不是鬼祸，是人灾！”淮左斩钉截铁，气势不容置疑。
老人转过头，不想接话。
“你想想你们都干了什么，赶紧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不然我无法保证接下来这座庙会不会被我拆掉！”淮左威胁道。
老人却是像意识到什么一样，双手垂下，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落水狗样子。看来不止是死去的方清远，雨敏在他的眼里也十分重要。
淮左也停下进攻，准备听他讲述。
“是谁杀了方清远？”老人低下头问道，看他那样子，真的是百年多病独登台的凄凉。
“我们不知道。但我们会查。”淮左也不好意思咄咄逼人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空气安静下来，飞鸟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雨敏看他们停止战斗，便想靠过来。被老人用手势阻止。
“他们的目的是想趁着今年的打火醮，彻底除掉那水鬼。”老人低下头，“以及瓜分那造化和秘术。”
果然是为了利益啊！淮左内心十分感慨，这个世界上像自己连钱都不怎么想要一心摆烂的人可不多。
“其实还有一层原因，为了赶走那榕石寺的老秃驴。”
这下子淮左就来了兴趣，放水鬼和赶人有什么关系。
“你有所不知，现在惠县的术士大多数明面上被他们掌控着，甚至表面上他们的寺庙还属于古迹，政府每年都会有一大笔专款。”
“现在城隍已经不归自己管了，归榕石管，我们想把他们赶走。”
“但我没想到这居然会害了雨敏……”
都什么脑瘫玩意……淮左内心吐槽。
“神道在本地的信仰明明才是主流吧，你们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烂还想搞这出？”淮左还是无法理解，不可能为了所谓的“争一口气”而闹这么大。
于是他怀疑事情没这么简单。
“说实话，这次祭典是封印水鬼的六百周年，十个甲子，最大限度限制了水鬼的威力和权能，杀祂只能趁现在这个机会，但借助水鬼的力量削弱一下榕石寺的气运，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淮左可以理解了，如果借着消灭水鬼的空档削弱别人，得到气运，甚至还能在惠县术士史上青史留名，一举三得啊。
他们刻意远离了雨敏，让她这个普通人听不见他们的讨论。
但突然，雨敏晕倒在地上。
淮左和老人警觉地回过头。
“是谁！”老人看见雨敏倒在地上，极其愤怒，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撕碎。
“是我是我。”朱苒缓缓走出来，“她只是晕了，被我下药了，刚才的事情她不会记得。”
“你又是谁？”老人怒气冲冲。
“你怎么来这么晚，我差点死了知道吧？”看见了朱苒，自己放松下心情，但突然感受到大腿的剧烈疼痛，刚才那脱臼还没完全好。
“还不是你妹，叫张竹西是吧，这个人真是的……”朱苒有点不高兴。
“她来了？”淮左内心突然高兴起来，毕竟平时难以见面，现在突然出现确实是一个惊喜。
“是啊是啊，还把我的早餐抢了。”朱苒一脸怨气，自己都没吃过自己助理做的饭，好不容易有机会却被别人抢了。
朱苒把视线转向老人，说：“老先生，你知道方清远最近的动向吗？或者你知不知道他的财产收入？”
朱苒认为完全靠死魂本身的话会失去客观性，并且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有些事情。
但老人却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淮左对于雨敏的关系有点好奇，于是问：“你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孩子。”
“是啊。”老人徐徐道出，
“她是为数不多会这个剧种的年轻人了，哪怕她并不是很相信神的存在，她对于戏剧的热爱总能打动我，这大概率就是原因吧。”想到这个女孩，老人也微笑起来。
淮左点点头，看来小说里的人物和情节在现实中也会有啊。
“回家吧。”朱苒扶着他，蹒跚地踏上归路。
等到远离时，朱苒说：“那庙被我扬了。”
淮左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的效率这么高。不过老人没有追过来，看来是想明白了吧。
“具体内容回去再说吧，顺便和你妹妹打声招呼，实在不行就回别墅去。”看朱苒的语气，明显对他妹妹很不满。
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朝霞已经过去，现在太阳正成五彩，如明烛挂在东南。
但其实老人并不是想明白了，而是他发现了刚才的棍法似乎就是无常棍。
“也许是老大有什么安排吧？”他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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