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忘了。”真是的,与其苦恼那些离自己还很远的事,还不如先不想了,解决完眼前之事再说。
“哦吼?真忘了还是害羞了?”陈萌这开玩笑的语气十分罕有,很明显这是陈萌对星流捉弄自己的报复。
“当然是实话了!更何况我这种母胎单身矮穷矬的人,有人能看上我就怪了。”这其实是借口罢了,说到底她还是习惯于回避自己的感情问题。
前世的她就一直是这样的,因为自己无法寻得问题最优解,索性抛开问题,不再考虑。
逃避可耻,但却有用!
但是结果却是,她连失败的经验都无从获取,更是无法得出什么是最优解了。
“那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呢?”没有人会拒绝八卦,连一向看起来油盐不进的陈萌都显露出了兴趣。当然,她的这份兴趣只会建立在她对别人有兴趣这一基础之上。
“我?我当然是只喜欢可爱的纸片人小萝莉咯。”王星流说的也算是实话了,虽然主要目的是转移话题。
“纸片人......小萝莉?这都是什么啊?”陈萌疑惑地转过头来。
“啊......没什么。”星流立刻打了个马虎眼,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竟说出了那两个未来才会有的词汇,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并不会理解这些,但是会显得说出这话的人很奇怪。
“那你呢?有婚约吗,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陈萌沉默了一阵,翻过身,背靠在栏杆上,仰望星空说道,“我家不讲究什么包办婚姻,所以自然是没有的。至于喜欢的类型......我可不想现在就回答你呢,说让你捉弄我呢?
说来也挺好笑的,我以前因为理念不同而拒绝了不少人向我递来的好意,多半是那些名为友谊的好意,而且那些理念也都是些我们不需要关心的家国大事呢......”
王星流一字一句地听着陈萌的往事,她的故事既有平淡也有荒诞。
在这些旧事中,星流既听出了陈萌这个人的性格、看法与矛盾,也窥探到了“南明人”这一群体的矛盾,亦或者称之为“这个时代的矛盾”。
一个较真的人,总会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认死理。
比如陈萌自述,她自己会很纠结于该称呼对方什么,比如舅妈来了就不能瞎叫成阿姨、大娘之类的,以致于她宁愿摆出一副不屑的态度去回绝社交,也不肯将就,对待自己十分严苛。
不过这在星流看来确实有些奇怪就是了。
另外一些事情,却是整个南明都爱较真的事。
比如,北清统治了两百多年的北地汉人,要如何对待他们。
传统派认为,他们是受欺压的同胞,而激进派则认为他们早已忘记过去,是妥妥的“明奸”。
就类似于失去了阿尔萨斯-洛林的德国,要如何看待斯特拉斯堡的德国人一样,他们是法国人还是德国人呢?
从星流看过的那些书来说,官方叙述上仍旧以传统派为主;而在民间则是激进派与传统派势均力敌,陈萌也是激进派的一员。
有趣的是,南北汉人由于明朝三百年统一,加上世界民族主义思潮正好与这三百年基本重合,使得宋元时期分裂的汉人群体极大的弥合与塑造,这也是南北汉人仍旧认为自己与对方是一个民族的一大原因。
或许,也有北清选择对本土派势力妥协,采取二元制的原因吧。
顺着问题延续下去,只会更加复杂,昔日收复徐州时,南明议会就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而争吵不休。相比之下,如何对待外族,对待被殖民民族的问题就简单多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月亮越爬越高。
闲聊中,星流竟也开始说起自己的往事,为了不露馅,她不仅对往事做了“本土化”,甚至将一部分故事变成“无中生友”。
虚实交织,最难以辨别真伪。
“那你这位朋友,或许应该称他为理想化的胆小鬼吧!”陈萌听完后打趣道,“理想主义自然是好事,可临门一脚却怂了可不是。自以为遇到合适的就会勇猛,就会水到渠成,可是真来了,这种人多半也只能躲着不敢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新名词啊喂。”星流吐槽道。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痛点被戳中,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过了没多久,二人也困乏了,相互告别,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不久星流又一次出现在了甲板上,这次只有她一个人,披了一件外衣,一言不发地靠在栏杆上。
夜愈深,风愈寒,这份寒冷没有驱离星流,相反她很喜欢这种寒风拂面之感。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没由得,王星流念起了这句脍炙人口的诗。
思乡吗?确实啊......天下谁人不思乡呢?历史上的明人自己就在厦门起了个“思明”,甚至让《静夜思》中有了两个“明月”。
她确实在深夜思念起那个永远回不去的家乡,或许也只有像今日一般孤寂的夜晚,她才能有时间来念念自己的旧。
“既然成为了王星流,我最起码不能毁了这个人啊。”
次日日升,舰船离本土越来越近了。
昨夜熬的太晚,致使星流纵使被窗隙透过的阳光直射脸庞,也并未有半分醒来的动静,仅仅在无意识间翻了个身。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年龄都变小了之后,她是越来越嗜睡了,在船上都能如此安睡。
或许是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吧,虽然从传统上来说15岁已经算作成人了,但是从生物学角度来说确实还是小孩的年纪。
知道王星流被硬生生憋醒,她才急匆匆起床,并且勉强赶上了午餐。
饭桌上的人们吃着简单的饭菜,心里想着各自的心事,思考着未来的行动。
在享用饭后甜点时,朱仲梧向众人说明了此舰的预定目的地,先至泉州,后至松江。
之后,朱仲梧将改用内河航运前往武昌——南明的行政中心。
至于应天,如今已经沦为“花瓶首都”了。
“那个,我有个问题,”星流突然向朱仲梧发问,“为什么,行政中心会在武昌?”
朱仲梧无奈地耸了耸肩,令人取来了《读史方舆纪要·湖广篇》,说道:“你可以先去看看顾祖禹先生的这篇文章,就大致能理解了。”
剩下的时间,星流便在房间中看书,配合着研究地图,不时与陈萌一同说笑,终于是弄清楚了缘由。
历史上南明也发生了一场定都之争,但范围很小,而且南明也很快覆灭,不过在这个世界线中,南明立稳了脚跟,也因此爆发了更大范围的定都之争。
最终内阁采取了顾祖禹的武昌建都方案,因此议政院、司法院等皆坐落于武昌,而应天保留了皇宫与一些没什么用的部门,连备用的领导班底平日都是安置于广州而非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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