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定如果是他自己的话,肯定不会做出如此不谨慎的行动,那么、他之所以会发出这种声音,恐怕是他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的名为“自控力”的肌肉已经被拉扯到极限了——
思考力似乎也开始下降了、没办法迅速想到最为妥善的解决办法来——
尤文人知道自己是不能心存侥幸的、虽然自己在喝下毒药之前、从碗壁上蹭下了些许解药,也尽量也最快的速度把毒物吐出来了,可是已经咽下去的东西不可能半点没有残留、再加上这具身体的脆弱度,他能够承受的毒的浓度、对这具不知名字,却和自己容貌一致的身体来说可能是致命的——
这种晕乎乎的感觉,就是受到了毒素的影响吧。
不过、倒也不能说全无好处——没有什么比天然更加自然的演技了,所以才会有“本色出演”这种形容——
比起需要琢磨的角色、比起需要观察模仿才能做出的言行举止,反而是以自己的个性、表现出此时此刻的状态是最没破绽的。
尤文人把身体放松、索性不和已经被身体吸收了的那部分毒素对抗,任由自己摆出恹恹的虚弱状态。
慢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皮和他自己预料到一样沉重,刚睁开一条隙,上眼睑自己就掉落了下来,视野失去、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呜哇、怎么回事,眼睛好红啊。”
在耳边传来了丝线摩擦的碎响、他的手腕被丝线缠绕了一圈。
正好系在了腕脉的位置、她应该是在探听他的脉络吗?
所以——他才觉得现在的他的身体内残留着些许的毒素、还没有太强的毒耐受能力,在这种时候反而是好事了——
哪怕残留着仅有一点的毒性、也能让古鲁什觉得他中毒很深、身体状况危险严重。
若身体对于毒物的耐受性、也和他穿越之前通过积累的那般程度的话,丝线系在他手腕上的时候,他就会暴露。
古鲁什默默地感知了一会子他的脉搏,忍不住咂嘴道:“那个家伙、我一时竟不知道她是识货还是不识货了。若说不识货、竟然走在大街上就能捡回个传说中的存在来——
若说是识货,竟然能一枚【寻灵宝石】就能把她打发了,她还能找零——甚至还给这家伙喂这么强力的毒药、也由着额角撞破,不怕把这种贵重物损坏掉么?”
丝线嵌入到尤文人的手腕之内、皮肤被割破的疼痛从腕上传来,血液从手腕滴落到指尖。
旋即、手腕被缠绕的感觉消失了——只留下手腕被割破的疼痛、与血液滴下的黏糊糊的不舒适感。
他听到了极为夸张的舌头伸出来舔舐什么的声音、嘶溜嘶溜的。
“呸呸。”
不但发出了略显不雅的舔舐声、还发出了吐唾沫的声音——
“什么鬼、这血也太难喝了吧?”她边吐着口水、边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呜、血变得这么难喝的家伙,脸色也开始变了。也就是毒素开始在身体里扩散了吗?这样下去的话——他不会死了吧?那样我不就白高兴一场了吗。不行、就算会被头儿反感,我也得尝试着联系一下她——再不济、斩梦大人肯遣派其他队的能疗愈的来也行,让到嘴的鸭飞了也不是咱的个性。”
她急忙忙地从房间内跑出去、可是在离开的时候却不忘关门。
数重锁、一道都不少锁好了——
这到底是啥人设啊、心理活动都直接从嘴巴里溜出来,乍看着像个大嘴巴、藏不住事也不不堪重任的,可是却偏偏知道离开的时候把门关紧、估计旅馆休息的时候也会检查数遍炉灶有没有关掉——
设定这个角色的人呢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设的和谐统一啊?什么话都直接用嘴巴说了、就搭上一个冒失不拘小节的性格呗,现在这种状况,让他很难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啊——
毕竟关键的点可能不说、离家的时候会关煤气,那现在匆忙跑出去落锁关门,也可能是她根本还没有离开这个房间,只是仅仅用丝绳把尤文人的手腕勒出血痕来,舔舐着带有毒素味道的血液——
恐怕,那还不足以让她相信把他独自丢在这里是安全的、他睁开眼,她跪在笼子外向他打招呼诡异笑着、真的给他灌点毒之类的,脑子不清醒的他是无力解决的。
即使她现在真的离开了此处、她刚才也是去找人的——他在四下研究、鼓捣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带着自己找来帮忙的人正撞到了他,也是个大麻烦。
眼睛先闭一会、再躺一阵子——
想睁眼睛至少要确认周围确实没有呼吸声、与落在尤文人脸上的人任何目光;
想站起来、至少躺到她把帮忙的人找回来,替他诊治过了之后再行动——这样他时间就不会那么紧、无须惴惴不安时常望着门来耽误时间,也能以更充沛的精力来行动。
他抱持着眼睛闭拢的姿势,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没有呼吸的声音、没有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也没有用来监视的动物细小的声音——
只有尤文人自己的心跳声、只有尤文人自己的呼吸声。
大概——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他连深吸一口气都不敢、生怕这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世界中,存在着以他的认知不知道、感受不到的特殊监视装置。
眼睛也只敢像陷入昏厥中迷迷糊糊的人那样、翻着眼皮,透过小小缝隙让景色进入他的眼瞳。
不熟悉的天花板——虽说这是句废话、可是他一直以来都很想尝试着说一句这台词——
天花板上吊着一颗、发出紫色光辉的色彩的宝石。
宝石的大小并不算小、大概有半颗番茄那样大,光也不算暗,至少把整个房间都覆盖了——
可是紫色的光芒覆盖、却并没能让房间变得明亮起来,反而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都显得比纯粹的黑更为幽暗、诡怖。
被紫色宝石的光辉铺满的天花板、笼子的围栏,把它们分割成了一片片的——宛如被利刃切割开来的充满瘴气的天空般。
悬坠着紫色宝石的那根丝线、在一个似是用血绘成的被圆圈在其中的古怪图案的正中心。
他也不知道那图案是什么、不过看上去就像是异端教派绘制的什么用来吸人精神力、或是搞魔鬼召唤仪式之类的阵线纹章。
笼子的每一条围栏上、也都被类似闪电一样玩意缠着,只看着就让人产生某种会被烤焦的预感而完全不想触碰。
在仔细观察过天花板后,不敢让身体晃动幅度太大、做太多姿势变动的他把目光略斜了一斜,尽量让自己保持不动的状态瞄着身下。
呜哇、看不全床单上的图案,瞄一眼都觉得好恶心——
床单是血红的——不像是用染料、而像是用更为纯粹的东西染成的——
难怪了,从刚一进入这笼子里的时候就这么大铜锈味,在自己被丢在床上的时候,那股子腥味就更浓了,原来是这里有被血液染成的床单吗。
满是血红的床单上、有着和天花板上那玩意一样的图案,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简直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灾难。
还好他没有密集恐惧症、扫了一眼也只头皮发麻了一瞬间,然后就满脑子都是想吐槽萝卜包这本破小说作者太没文化了——
虽然尤文人知道大概是想要用血液染成的床单、以及密密麻麻的图案堆叠,来编织出某种颇有克系感的掉san的物事,可是用血染的床单能呈现出艳红色啥的、难道都不知道血液遇到空气会被氧化么?
这床单应该描写成黑棕色而不是鲜红色才对——
况且、被血染成的床单还这么柔软又是什么原理啊,已经全是血迹了,躺上去不应该硬邦邦的么。
他的目光再次向能保持身体不动的范畴内转动,在角落里发现了大量的地瓜和全是泥巴的花生,还有带着叶子、棕褐色、上面是细密纹路的新鲜核桃——
咳咳、尤文人心想,让我猜猜看,估计这段书里的原文八成是“笼子的外侧角落堆叠着带着叶子、棕褐色、上面是细密纹路的新鲜核桃”什么的,这家伙常识也未免太差了点吧,核桃是从树上摘下来的没错,可才不是从树上摘下来的时候就是那种市面上贩售的硬邦邦的样子了,而是带着果肉的、果肉……!多喝九个核桃补补脑吧,六个核桃已经救不了这货的没常识了。
在他眼珠能转动的最大范围,他全看了一遍,堪称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他也知道在虚拟世界寻找现实是脑子有问题,可这槽点也未免太多了点——无论是剧情展开、还是场景设置,空间内的事物简直是为了堆积而堆积,毫无逻辑。
他颇感无语、低低地吐了一口气。
怀着中等偏上程度的谨慎、以及,对这乱糟糟的场景怀揣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重新把眼睛闭上。
尤文人在脑中把自己方才看到的事物在思绪中简单组合、想要从中寻找出原设中的逃跑的方式,可惜思来想去,都暂时想不出如何利用它们在被雷电裹挟的围栏中全身而退。
没办法呢、他就只有这么躺着——躺着不动,就已经胜过了99%的地球用户了,如果要是能有和古美门研介一样的职业不穿衣服一动不动躺着,就能战胜99.99%的地球用户了,开玩笑的……
但轻举妄动果然很危险。
等那家伙喊帮手回来,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更为明显,更容易把握住的机会对现在的他而言恐怕才是更明智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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