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有事，我来接咯。”白色的衣装，昨天下午那个人。
如果他不秀逗的话还是很帅的，得体的着装。一半是出身上流社会所具备的高雅气质，一般是世家子弟的玩世不恭。
纸月和莜之把我送到门口就一起回去了，似乎今晚是要住在那里。
“这么说，是真的啊…”望着两人的背影，听到了一句呢喃，抬头，他也在望，似乎是在望着纸月。
车子是白色的，特别流线的车体透着一股傻气。
“走吧，小祖宗～”
‘他刚才的正经不会是因为纸月吧。’不过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的疲软，见到他的时候，校门口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四点半。”
这么说……
“哈哈，好久没来学校了，咱们学校漂亮妹子还是这么多，难得看了个爽。”
‘就算是这么说也……’
“那要不，你给我亲一下？”
…………
应该是表情控制的不好，脸上的内疚……被他注意到了。
我想收一收，但是更别扭了……
“好啦，我和你哥关系老铁了，平时我确实也很闲。”勾过身子揉了揉脑袋。
“您再这幅表情回去了文诺可是会宰了我啊。”
………………
车子发动了。
他像文诺那样通过后视镜看我，不一样的眼神，但一样都没有什么让人厌恶的成分。虽然说不上享受，但也不至于矫情地去制止。
气氛倒也没有太尴尬。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可做的。他完全没放在心上，车开的很嗨。
但是吧……
没有文诺的本事就别学他瞎搞啊…
因为一直在看我不注意路，他发觉前面的一只猫时已经晚了，一个大拐弯撞在了一旁的路灯上，折了。
下车，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人过来了。
“哟～白少。”来人明明穿着刻板的黑色估计是这儿的警服的服装，语气却满满的不着调。
“咱就是说，美女很重要，那你也得有命看啊。”说着，透过车窗瞄一眼我，动作极为熟练。
“去去去，我认识你吗？”咋咋呼呼的样子，实际也是在调笑。
“啊，对对对。”拿出本老练地记了一点东西，又走掉了。
他又坐回车里，开始发动。
“车还能开吗？”因为没下车，我看不清车头的情况，问了一句。
“放心，专门装修，耐撞。”
演了这么一出，心里的那股压抑小了很多。
我看着窗外，走了不久，就注意到路边一截断掉的石柱……周围被防护栏围了起来:【准备维修】
“那个也是……”
“嗯，我的杰作。”语气是十足的骄傲。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一波喜剧效果还是因为他那活宝的样子，鬼使神差的:
“好看吗？”
他也不是个吃亏的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也是揶揄的语气:“和你比？”
……我没事问这种话干嘛，还是老实憋着吧。
“到啦，拜啦——”漫长的尾音拖着汽车的嗡鸣声远去。
这个人……真的讨厌不起来呢，诙谐有度，整个都是轻松的气氛。
推门，祁炎、肖遥、星见围着桌子在吃饭。沈进不在，应该是早上那个时候就走了。
真搞不懂他们的吃饭时间。
“怜。”肖遥看见我了，拍了拍一边的椅子招呼我过去。
虽然吃过了，不过当时并没有吃太多，因为考虑到吃的人胃口应该都不大就少做了点，然后被莜之埋伏了一手:明明她话最多，吃的却也最多。
“哥，能不能教教我启灵啊？”我主要是对着一边的祁炎喊的。
他正双手扒拉着一块羊排，埋头就是一头，听见了，把头抬出来:“啊？呃，尼古斯……”嚼啊嚼，咽下:“还没通灵来着？”
抬手，这次分外轻松的就是一个小光球。
“噢，行，那就我来。”放下羊排，伸手来拉我。
好像还没有见过有什么东西能打断干饭的祁炎，好感动……但你能不能先把手洗干净。
这几天都莫名地注意干净，可能是因为……白白的手，白白的人，穿的衣服也是素白或天蓝的浅色，还有一低头一抚手就能看见的黑发。
‘不想弄脏了……’而且平时也没什么想干的事了。
肖遥无奈地看着手上因为祁炎一震洒上的咖啡，抬头递过去一个眼神。
祁炎一愣，手愣在半空。
‘真的要吗？’眼神交流并不只是文怜的专长，一起生活十多年的祁炎肖遥自然也是用的得心应手。
肖遥给了肯定且坚定的答案。
“嗯？怎么了？”就看到那只手突然停在半空，再看去，祁炎和肖遥隔着空气……眉来眼去？
‘我猜肖遥是受。’
肖遥把眼神移向我了:“我来吧。”
“我也会在一边帮忙。”这是祁炎的补充。
完全不接受先吃饭的提议就要来帮我……
去我房间前回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在埋头与饭作斗争的星见。
‘好吧，至少这方面他比莜之好点。’
后者在漫长的征伐后终于满足，举目四望，了无一人。边骂便把饭桌理好，走出大门去了。
盘坐，闭眼……很快像是有什么东西泷了上来，轻轻的，缥缈如雾气，宛如置身在云端。
四肢的感觉，受力发力的感觉都消失了。
通灵…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身子执行起来，感觉还在，但却没有往日的极限感，反倒是灵力像要枯竭一样…
手中是温热感。
……………………
“不是时间越短，启灵越成功吗？”干完了最开始的引导后，祁炎有点坐不住了。
“这种事，没有规律。”
“我记得那个谁不是就用了几秒，而且还……”
“那是传说。”
……………………
“想。”一道声音，肖遥吗？
好像不是。
想什么呢……
近日的记忆飞速的消散，想抓却抓不住……
我这是在哪？
“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这个声音……
“喂，我来到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
没有回答我。
像是下坠般的感觉，却生不起一丝恐惧感。
我应该是坐在地上的吧，身子有点麻。睁眼，好费力，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呢。
风摇叶动，月上中天。
手中感觉还在，只是淡了很多，看过去光团已经消失了，但我又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突兀的，脑中浮现出信息【狱炎】还跟着一连串的小字。
似乎，这就是那团感觉的由来，和光团一样，可以掌控，好像……可以发射？
对了，我之前是在启灵。
抬头，正对上肖遥的眼神，他正勾头看着我。有点近。
眼神里的是……鼓励？
释放？
释放。
一团暗红色的火焰从掌前方漫出，呼号着向远方略去，不热，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能量。
等等，糟了，这是我房间……
远处火焰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兽首，似狮，却无鬓，取而代之的是鳞甲般密布的尖刺突起；独角，獠牙外翻，颇像史前的巨兽。
晶石般的质感，金属样的光泽，还有像液体流动的青蓝色纹路。
火焰近了，兽首张开大嘴，将火焰完全吞下，吐了口热气。
肖遥脸上第一次蔓上了凝重和疑惑。祁炎吓的想站起来，忘了还在盘膝，一下扑倒在地。
再次通灵。【审判之剑】。
每次通灵时有种不确定感，之前的狱炎，已经感受不到了。
释放。
一把古朴的长剑凭空出现，带着凌厉的气势疾射而出。
咔咔，咔咔。兽首闭上嘴，惊人的咀嚼声。
这技能……名字听上去挺厉害的啊。
兽首咽了，对着肖遥翻了个白眼，肖遥和祁炎已经发怔了。
………………
“知道启灵的意义吧。”
肖遥和祁炎在一边讨论了一会算是理清了情况，然后来给我描述一下。
“讲过……”
“启灵。通俗来讲，赋予灵力以能力，人能够感知，操控灵力。但是灵力只能是作为灵力，一种能源。当灵力掌控到一定程度，可以通过与外界某样东西建立练习，获得一种能力。这就是启灵。”
他喝了口水。
“比如，当你达到了通灵的程度，可以以火焰为引，进行启灵，大概率获得掌控火焰的能力。当然，掌控的程度，以及类型，要根据物品判断，比如，用纯阳晶石而不是普通的火焰，掌控力会强很多，用黯岩的话，火焰多半会附加上一定的属性效果。”
“启灵中，有一种特殊的方式:不借助外物强行启灵，这样得到的能力千奇百怪，而且基本不会出现在正常启灵的能力中。我们称之为——本命启灵。”
话音一顿。
“也就是，你刚才进行的。”
“再来谈谈技能，技能是对能力的创造性发散和单一化运用。还是原来的了例子，获得了火焰的能力后，将它们以火柱，火球的形式释放出来，加以命名，就是技能。技能释放中的损耗越少，技能就越完善。”捏了捏下巴。
“两者的关系可以说，能力是基础，技能是在此之上的延展效用。而有些能力，近乎于一个完备的技能。也有不少的能力，根本就是一个技能。”
这样啊……和游戏中的……怎么说呢……
“然后就是你的情况了。”
说着，那兽首突然出现在肖遥身侧，他伸手按上兽首的纹路。
“第一次，形式上——把火焰用精妙的控制以线性释放出去造成单点打击。显然是一相当完善的技能。”
“效果上——附加了灾厄效果火属性攻击。”拍了拍兽首，思索片刻。
“狱炎？”
“你认识吗？”
“有过记载，”说着，一笑:“看来，你也知道技能的名字。”
“嗯。”我点了点头，应该是——刚才我眼神里主要是惊讶，而不是疑惑，所以才……
“第二次，附加了断罪效果，运用了空间属性的物理攻击。这个更不多见了。”
“审判之剑。”我补充道。
这次是无奈地一笑:“牛头不对马嘴的。”
“你这是直接获得了技能，但是，是两个。而且，两个技能完全没有一点联系。”
“还有吗？”
‘到我了啊。’
“我每次通灵后可以释放的技能应该都是不一样的。而之前的也无法再使用了。”我总结的应该算不错。这算是信息上的总结了。
肖遥和祁炎都是一副思索的样子，不过肖遥很快从思索中抽出神来:“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睡觉。”说着拉着一直都一言不发在皱眉祁炎走了。
啊，大字躺。身子好虚，脑子好废，躺在软床上还有微微的眩晕感……
……………………
【……就是这样了。】打完最后一个字，发送。肖遥仰躺在沙发上，就这么闭上了眼。
……………………
祁炎在房间里想了一会，总觉得文怜可能会因为这事睡不着，犹豫再三，推门走进，看见月华照在少女略显疲惫的脸上。
抱到床中间，盖好被子，走了。
……………………
细致而快速地扫过肖遥整理的记录和分析，文诺的眉头越皱越深。
一旁的白野看到老友难得地露出这种表情，不禁莞尔:“你妹妹？”
看见他颇有好奇的目光，直接把手中的通讯递了过去。
白野看着，眼底闪过惊讶，脸上笑容不变。
“她人不错。”
“况且，司命的反应……你还不相信吗？”
“我只是害怕……”
“好啦，最年轻的十守，未来的元空大人，还怕挡不了风吗？”
……文诺闭了眼，没说话，白野是自小的死党，二人基本没有什么秘密，但有些东西也确实是有信息差:文家的家族秘法中得到的确实和司命有一样的预告，但程度，司命却没说。
【这场旷日持久的灾难，不过是未来的引子罢了】
“歇歇吧，喝点东西睡会儿。”白野拿了两杯热饮料。
‘只是担忧……确实没什么用。’伸手去接，
“哎，咖啡我的。”说着把手中另一杯牛奶送过去。
文诺饮毕，倒也是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不多时便是稳而轻的呼吸声。
白野则是坐上了文诺刚才坐的办公桌，熟练地处理起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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