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就跑光了，不止午饭，据说下午纯纯是自由活动时间。
本来以为会有几个人留在班里的。有一个，我前面的纸月。
莜之？她是跑的最快的，做了一个和星见的同款的回头眨眼后人就不见了。
纸月站起，眼神……示意我跟她走。
不像昨天和莜之同路那样，我俩都没说话，不过并不无聊，好看是一回事，好玩是另一回事:看着面无表情的纸月在岔路口面色不改地纠结方向就很有意思。
走路中她像是在出神，眼神并不聚焦，所以走得很慢。大概半小时，到了。
别墅，处在学校的一片植被的位置，登楼，想必能揽一手绿意。
行走的路上专注于注视止月，文怜并没有看到中途一颗古树上的【前方区域，不推荐进入。】
相较于一般的来说，特点是没有多少窗子和阳台，以及……
没有门。
不是完全没有门的结构，设计明显是设计了门的。两侧的不对称布局和前方的台阶点出了门的位置，可那个位置就是很突兀的没有门。
她走进，抬手，光点涌出，墙壁打开了。
‘没事，不奇怪。’
走进，就是正常的建筑了。但是风格……这不能叫简约风，得叫初始。
‘坐下’
我坐下。
她没说话，但是眼睛有了神采。我认为她是这个意思，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不知道该夸我俩哪一个。
‘感知’
闭眼，更加熟练了。上课讲的……‘心意’…‘理解’…‘控制’……果然还是太抽象了。
控制传导，到手上，…又失败了。
手掌微红？错觉吧。坐下的纸月也在看着我的手。见我注意到她，站起，走开了。
原地迷茫中。
看来是去拿东西了，所以很快就就回来了。
左手一支笔，右手一沓纸。
坐下把纸放在我的腿上，手轻按了一下。纸就支棱起来了，明明有些地方下面还是空气而且腿上的肉也软，却没有塌下去，好像垫了一个平板似的。
“画。”把笔交到我手里。
没说画什么啊。可她的眼神……
排了一条线，收笔。
“别停。”
那只能接着画了，快画到边界了，抬头看了一眼，她还盯着画板。好吧，左拐…没反应，右拐…也没反应。画个叉，她还是那个表情，没有表情……
突然就就来了兴趣。
五角星？
表情淡然。
爱心？
目光渺远。
怒了啊！
奥义:佐 菲 奥 特 曼！
………………
“呼……”一笔画完有点小难。
欣赏一下，底子还在，形神兼备，栩栩如生。
‘不愧是我。’
抬头看，她的神情还是没变。
好挫败啊。
不过，她好像是在看画来着？还挺认真？
就算面无表情。细腻柔和的面部线条，嫩红的嘴半抿着，眼睛很大，认真地注视前方时，水润的眼睛中像云气般流淌，又像波纹在作画。
五官精致的美，神韵的美，整体结构美的。文怜不太懂审美，只是觉得:
‘这大概就是……完美吧。’
她先从画里回过神来，把那张纸抽出了，放在一旁。
“小一点”小小的手掌在新纸上方比了一个圆。
刚才画爽了，干脆随便划线得了。
又圈小了一点，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无奈地在一点转悠，纸被重复划的堪堪磨损，不过还好还没破。
有点怀念觉醒之战的关羽了。
她把纸抽走了，眼神示意我再试试。
难得画画的兴趣来了啊。
好吧，再试一次。
“聚于掌心。”这话课上也讲过，可是
那些东西听不懂啊。
仍在流动着，流失着。意识里，一条光流在手臂上流动着。
圆周运动？
有点……像线？我可以控制吧。意识引着即将到达手掌的那一点，到了。
引导转动，但是不好控制，角度差了不少，灵力流失了很多。再控制一下，转满一个圆周，剩下的，好像可以自己转了。
确实是留住了，虽然还有流失，但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点点的积累，手掌热热的，一种……力量感。
莫名的兴奋了，加大功率。
马上，手上有了压力。
兴奋的我完全把它当成了一种挑战，更加费神地去加速。
很快，光团像是失控了一般，最外部的直接造反，疯狂地向外涌去，内部稳定的那些也开始向外流……
糟了……
另一股灵力出现，包裹在外围，一边束缚着暴乱的灵力，一边再度牵引灵力，像是指导一般，由里及外，剃掉了最外围的多余的，再次凝成一个圆。
没问题了。我在这股力量的引导下结果了主导权。
睁开眼看，手掌心托着一个球状光团，正闪着赫赫的灵光。
成功了。
再往前看，一只白嫩的手张着，掌心的灵力在淡淡散去。
“谢谢。”
她没说话，眼神示意我继续。
嗯！
这次可得控制好了。
………………
这次似乎并没有意识完全沉下去，可能是因为留了心控制。
纸月见我醒了，站起，向外走去，我自觉跟上。
果然已经傍晚了，逐渐习惯了感知时的时间流速。
正是放学的时间，路上人很多，不少人投来注目礼。这是和美女走在一起的特殊待遇。
下午…那个时候，真的好近啊。
当时怎么会一心在对画的满意上呢，有点后悔。
“你妹？”
“你妹！”
“不是，那不你妹？”
有一道似乎是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穿过了校门口的各种杂音。
很耳熟。
左右望，人山人海……转头纸月没停，似乎又恢复了一早时的状态，灵魂出窍一般。我赶忙跟上。
没走多久，一个身影迎了上来。
男人，中等身材，容貌在人群中极为出众，和文诺他们一个水平。
一身白色西装，却不是儒雅，反带一丝不羁。口里斜叼着玫瑰，笑的很欠打。
走近，停了。纸月一顿，我和她并排。
这人手中接过了玫瑰，
“美丽的小姐……”
我和纸月同时跨出一步。
我自不必说，看见对方的样子当先就跨步抬手横挡在纸月前面，纸月是愣了一霎然后想把我护在身后也向前了。
靓男美女在校门口相当引人注目，尤其是男人的架势。
于是乎，大庭广众下，两个妹子同时前移，倒是那位献花者受宠若惊般的吓退一步愣在原地。我和纸月也相视而呆。
场面一时诡异。
“啧～”熟悉的声音，与刚才的印象重合，却是不熟悉的语调。
文诺？没想到他也会用这种语气啊。
“哈啊！”面前的男子才回过神来，张开大嘴一口把花整个吞下，嚼了三嚼，又把茎吸溜进嘴里，仰天，嚼，咽。
……玫瑰茎不是带刺吗，天晚没看清有没有。不对，这不是刺的问题，就算没刺也不能直接吃吧。
我还在发呆中，文诺走近:“回家了。”
“我载您一程？”这是扭头对纸月问的。纸月点头做了回应。
男子拍了拍文诺的肩，文诺向他一点头，他走开了。
………………
“你二哥回来了。”替我开车门时，文诺说了一句，车子又开走了。
客厅里没见什么人，习惯了这帮人天天晚上出去修仙。
没准还真是去修仙呢。
很饿，自己吃饭就简单很多。
冰箱……盐可颂、三明治、热狗、提拉米苏和慕斯蛋糕……
哎嘿？先不说品种多样，在冰箱里能把面包和甜品分开放的人，有趣啊。反正我是没那心情。
烤箱用的很熟练啊。
胃口还是小，整理好用具，实际也没什么。
洗个澡睡了，精神也很乏，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的事导致的。
水汽漫的很浓很浓，新装上的镜子里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倩影……
睡了……才怪。
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镜子里的身影在脑海里实在无法驱散……隔着水汽都能感受到精致的娇躯。
本来还想锻炼的想法也没有了，‘糟蹋了就不好了，到底是别人留给自己的，好好保护吧。’
……是个女人啊。
用这幅身躯去保护喜欢的女生吗？还是说……
不想了……
纸月……真漂亮啊……
月光早早地落下，柔和地打在少女的脸上，那一抹淡淡的，无意识的微笑。
那时她还不知道，上帝是残忍的，在他的微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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