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夜晚降临前,我们来到了盗贼的隐之村,虽然是村庄,但除了一片荒芜的野地,什么也没有。
“等一下,交接的人估计还要一会儿才会到达这里。”加加利百无聊赖地玩着匕首,那个高频的,但又不怎么有韵味与厚度的“呼呼”声,全然地打搅了我卧马听风晚的兴致。
“那么,先解决掉今天打掉的野兔怎么样?”旺迪下午的职责,或者说所做的余兴工作,就是抓到了今天的晚餐,并在马背上把它们处理成了只待烹制醇熟的样子。
“不行,这片地区不准生烟。”但说话的人说话间,从兜里拿出了几枚小圆球。
“只能用这个了,这片区域,比你们想的要混乱得多。”他坐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石头的表面十分平整,而且眼前就有不少烟灰燃烬的黑印,看来平时有人没少在此干类似的事。
“没关系,这个无烟煤球很难入手,我知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生拌兔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旺迪举了举手中的半成品,只是闻味道的话,肉质的腥膻味道,虽然不至于被彻底地去除,但也只是堪堪地维持在能够恰到好处地提示鲜味的程度。
唯一的问题,根据我的经验,在于这样的肉质,口感或许会超乎寻常的筋道,而变得难以入口。
“哈哈哈,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他已经开始轻车熟路地架起火架来,用几块藏在石头下面的小石块垒砌起来,彻底地遮挡住燃烧可能散发出的火光,又拢了些黑灰来砌在这些石头的间隙间。
直到这一切完成后,我们也把马匹和物资安顿下来,他向我们招招手,但是由于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下来,我们只能隐隐看到两只黑影,在一团红彤的朦胧上挥舞着。
“哦…旺迪,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凭借这双手抓住女人么?”吃过了不算丰盛,但勉强果腹的一顿后,借着夜色下残存的微光,加加利又一次开始了“本色出演”。
“你知道什么?加里,旺迪…”
“喂!木迪!”然后被一个轻微的、急切的、有略有些难堪中夹杂着满足般喜悦的声音制止了。
“…什么意思?”加加利抓住了旺迪的胳膊,而后者在中间,似乎就要不好过起来了。
然后就是晚餐后的闹剧了,可以想象的是,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就是之后每天日常的情形没错了,我借着月色,窥伺着这一堆有些俗气但又无比遥远的,同这月色与这渐暗的火光一般距离的友情。
“艾略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呼唤,绍尔蒂握住了我的手,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加加利,可以这样称呼您么?”他们已经在相互倾诉回忆了,就像密码正确的保险箱箱一样,上面有三个特定的旋钮,只有这三个人聚在一起时,才会触发这神秘的,不为人知的板机。
“啊,艾略…少将,有什么事么?”他抖落着匕首,看来这小器物平时没少陪它度过寂寞的岁月啊,但是现在不是找料闲聊的时候了。
或者要换个对象继续下去,我抽出了佩刀,一边站起身来。
“接应的家伙们,大概不会来了,你们先走吧,晚一些再回到这里来。”
“…诶?”加加利还在愣神的间隙,就已经被另外两人拖起来,一刻也不停地离开了这里。
看来还是有着些许的默契在暗中成长的,不论是对于眼前的临时伙伴,又或者是将要来到的逐渐变成错综复杂的样子的故人,亦或是茵鳞。
“好久不见,柯塞特。”
如果说那六人当中,有谁能够在短时间内,拉起一个像模像样的组织的话,那就只有这家伙无疑了,但我觉得,事情恐怕也不是这样的发展的。
“有没有认识什么朋友呢?伙伴呢?”火光被随地一脚踩灭下去,火星荡漾在柔和的月光里,在影子中逐渐消泯了。
大概是等到无关此场的人们都散去了的时候,又一批新人进场了,这些衣着单薄破旧,不掩饰自己面容的男男女女,纷纷带着一脸悔不当初的青涩,温暖了失去点点火星的月光。
打量了一番这些人身上种种的因为不明的原因所失去的部分,我不禁摇摇头,内层围住我们的人,几乎都重复了丽兹纳对于那两个可怜佣兵所做的事象,外层的人,则把我们都围在了里面。
唯独在“亡者追返”这件事上,他做得比其他人要更远么?还是说,只是因为一时的倔强,而暂时变成了这幅谁也不会感到高兴的样子呢?
“是你把我们变成了这样,艾略特。”他平静地平举其手中的木杖,至少得到了把不错的武器吧,至少让他看起来不必那么锋芒毕露了。
“不变成这样,你们就会死哦?我的意思是,彻底没办法再睁开眼睛的那种。”
不过玩笑归玩笑,我接着反驳道:
“还是说,你想否定你身为王立法事学院的一员的使命,否定你这过去的一切么?”
回应我的,是三阶的法击,以及这一记佯攻后,这些圣徒的受庇者们的集体冲杀。
一瞬间过后,战斗就变得拥挤起来,甚至在战斗前一刻,我接下那一记法击后,眼前歪歪扭扭,蹒跚靠近的人们,让我感到有些无从下手。
“否定这一切?仅凭你这个家伙么?仅凭这些荒诞的事情么!”他抓着自己的胸口,像是为了释放什么——倒不如说,就是释放恨意那般,倾泻出了十数道三阶的法击。
“那你就不要与我为敌,怎么样?毕竟我救了你的命。”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但说出口的那一刻,我意识到了我们此时的境遇,不论是在之前的战场上的、亦或是在不久前的草原上的、亦或是现在的,或许都没什么区别。
应当是这样没错,即便我不知道他身上,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艾略特,我同你一样,厌倦毫无理由的战斗。”
“但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事情,强加于我们。”
“活下去,不就是最好的理由么?”说话间,我已经处理完了这些碍事的家伙,提着佩刀,两柄不同的刀鞘——空的那一片,正将实心的剑鞘碰得“噼啪”作响。
就像有什么,在燃烧着一般,在这黯淡的月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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