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面开始喧嚣起来,而暗示出之前的谈话也不过寥寥数语这一事实,但比起单纯的屠戮也要好上太多。
这对于事件的进程是否又有所推动呢?在经历了即将到来的事之后,若能完全回忆起、或者拼凑起之前所遭遇的短痛,又是否会有再次下场,化短痛为长痛的勇气呢?
望着不断翻滚着的人海,在狭窄的地段汇成溪流,在湍急处掀起和海浪同样的波涛,仿佛要让我的思绪飘到这片大陆之外的地方一样。
“波契米斯,想个办法,让战斗暂时停下来,我要和对面的敌人进行交涉。”
从开放岩寺另一边的窄口钻进去后,给水者周围不再有因其地位而产生处让我们感到放松的空间,不断越过我们向前的士兵们像是要无视我们般地注意到我们,他们无法理解这样装束的年轻人跟随在他们熟悉的统帅周围的情形,而主动将其视为一种用于满足自身心态的将要对敌人发动的神秘报复。
想必给水者正是根据这种氛围上微妙的区别,而找到那个叫波契米斯的家伙的吧?如果是指挥官的话那么他现在大概身处在了十分不妙的位置上。
“啊,军团长大人!这里很危险,敌人的下一波法击已经开始了。”
虽然法击停止的间隙中炮击等远程械击也没有停下过,但这个位置确实太突出了,周围的士兵正不断地死去,但给水者只是用袖袍挡了挡泥尘,坚定道:
“走吧,波契米斯,让大家想办法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停下来,我们待会儿要送给他们份小礼物。”然后像是即兴发挥一样,突然转过身来吩咐我们:
“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要为自己而付出代价才行,让我看看你们身为圣徒的觉悟吧?”虽然这么说着利用我们的话,但自己却先毫无保留的走上前去。
“追随军团长!”然后触发了同样的机制,初来战场的我关注到了这一点,玻利维亚将军也好、逃兵头头儿也好、还有给水者、还有那个死于非命的年轻领主,不论是谁,拥有怎样的境遇与天赋,只有我们的性命和轨迹在不断延续着,在几乎素不相识的这些力量持有者的层层推递下,而非帮助。
难道这也算是缘的一部分么?这样的缘当中,是否又带有了些许感情呢?一弯弯气刃状的法击将还没来得及温存的便衣撕出一道道深深的血迹来,这染血的缘分,或许已经同我们这不灭的身体、以及现况绝缘。
“帝国的士兵们!前进!”
“击!”这样的号令,被一层层指挥官们化作逐渐模糊的回响,到了每个重装的士兵的喉咙里,就只剩下了模糊的吼叫声,而泛滥在兵戈相见的潮音中,像是双方在互相进行勤劳的死亡耕作竞赛一样,先是细密的法击,再是大小箭矢与石块的翻作,然后被回敬以标枪雨、同样不甘示弱的法击、由阿里克提供的法击炮的灌溉。
直到一方的攻势突然从某个小小的支点上猛烈了起来,从而撬动了整个狭窄的战事。虽然在这个第三谷道的正面战场上,双方投入的总军力足以不断弥补这个狭长区域的交战体量的总上限,但仅仅只一个点的烈度的陡增,也会给整体的战局带来巨大的变化。
“唔…那几个人,是什么家伙…”另一端的谷道,这里没有什么开放谷地,但依托狭窄的谷壁建立起了高低的垂直工事,在这个工事中的一处哨点塔上,另一位将军也正在拿着单筒镜观望着。
“……嘶……是乌努维诺的神权卫队么…”具有不死不灭特性的神奇家伙,只由这个瓦坎德拉唯一的荷法斯家族对其进行国家级别的均衡分配,用以在必要时候执行强力的神权措施。
所以这么大摇大摆地参与世俗的战事,是要对凡俗界宣战了么?这么开玩笑似的想了想,他放下单筒镜,那种飞灰似的回复特征,肯定是“圣徒”无疑,但他好像还从未见过这么弱小的圣徒…
“秘书官,去帮忙喊个话,问问对面的来意。”
很快,就在战事的天枰要向着其中一方倾斜时,传来了悠长的角笛子声,这种角笛声,我还是第一次从战场上听见。
“……停,波契米斯,不要再追击下去,把前面的阵列撤回来,给那几个人留出空间。”
“……他们是什么人?军团长大人。”
“……不知道,所以叫你不要后退,站在这里,等会儿就明白了。”
沉默没被温存多久,我们正站在中间堆叠起的尸体上,周围没有可以下到岩地上的空隙,大概连带铠甲和糜肉堆了数层那么多的厚度,我们正站在两军之间最厚的地方,然后听到了一边坦利特王军军阵中传来的一个大叫声:
“他们不是人类!”
然后像是意识到自己被情绪所左右了一般,这个声音刚又要哼哼几句出来,然后马上又没了声。
对峙在持续着,谷道里吹起了一阵强风,不远处的嗡嗡声又重新响起来,但过了一会儿,又慢慢远去,好似也在观察着这里的境况,再决定是否投下铁弹来。
“我们是华斯坦利特,王立法事学院,第三十一届毕业生,现在到战场来,为了完成保护王女的最后的使命,烦请把路让开!”柯赛特像是犯了什么瘾似,举着一把断剑,颇有些帅气地站到了最前面,说出了最帅气的台词,可惜没有人理他。
“柯赛特,恐怕现在这些人想知道的是,制造了这些尸体的人是谁。”
而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不可能有这等力量的,甚至不为他们大多数人所知的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你们!……”那个声音还要喊出来,看来也是个年轻的家伙,然后就在马上要喊出些什么来时,被一个更远处的声音制止了。
“是荷法斯的圣徒吧!王女身边已经有‘加护仕女’的帮助了哦?所以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呢?”
加护仕女,是女性的圣徒么?还是说女性在王宫有公职的圣徒?听到这么正式的回答,我不禁有些浮想联翩,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上的伤迹太重了,就在听他们扯皮的间隙,大腿上的黑色雾气才堪堪消失,我扶着一旁的断矛,勉强站起来,顺便打量了一下塔拉的下落。
“我们是为了奉行一位已死之人的意志,这个家伙,曾经也是你们坦利特王室的一员,但因为战斗,已经不幸死在路上了。”柯赛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从人堆里找到了塔拉,她看见我,勉强给了我一个微笑。
“痛么?”
“你在问什么废话……”
奇怪的是,就像是集齐了两张必要的卡牌一样,当我意识到我既不属于身后和两军交涉的柯赛特一行,也不属于这两军中的任何一营,甚至不属于几乎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王女和王子之时,眼前的这个微笑,看起来竟然有些恬静。
即便只有这个微笑,看起来很让我满意,因为我甚至没有什么时间,去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以及他的想法,他对我所想,也会和艾略特那时一样么?刚把她抱起来的时候,也不禁去这么想了。
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我们都已经成为了不死不灭的圣徒,所以这些与死有关的分别的事故,似乎都已经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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