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莉滞住了，他在这个护士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和楚墨类似的气息。
不过现状来看，就算她也明白：这个护士多半想杀了自己。
“不是啊，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哈哈……”薇莉心虚，退了两步。
护士歪了下头，斜睨着薇莉，枪尖是一点寒星般的闪光。
她指着薇莉说：“你的剑，暴露了。一般的coser的剑都是假的，但你的，是真剑，还带着一种克制我的气息。”
完了完了。薇莉是知道自己没有战斗经验的，虽然在魔界同龄恶魔打架还没输过，但是怎么赢的她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护士也没再多说，对着薇莉全力投枪。
两米的长枪在她手里好像变成了一枚导弹，死寂被的空气破空的长枪切割。
两条如蛇的白气顺着枪身旋转，带着将薇莉半个身子打得湮灭的气势冲了去。
又是一个时停。
原本薇莉眼睛已经捕捉不到的枪速，现在变得可见，变成了常规速度。
她擦着枪边躲过了这一击，扑到了一边冰凉的地面上。
好凶好凶，完了完了，爸爸……薇莉觉得自己腰间火辣辣的痛，只要她一动，整个人就好像要裂成两半。
“居然躲开了？”护士觉得奇怪，她不清楚薇莉什么时候躲开的。
薇莉看着她从废墟上跳了下来，伸手召回了那柄打穿了不知道多少层墙的长枪。
“你好像拥有一些奇怪的力量。”护士耍了下枪，看着薇莉说：
“不过，看起来连D级都没有，应该，很快就死了吧。”护士笑了。
风起，楼外婆娑的树影落在了房间里，护士将长枪砸在了地面上。
整个地面瞬间开裂，双层洋楼顷刻坍塌，柱头上低头咏唱圣歌的小天使掉进了漆黑的影里。
护士站在废墟中，扫了眼周遭没发现薇莉的身影，她觉得奇怪，因为风纪委的人不可能——
将废墟照的莹白的月光突然阴了一下，感受到微风，护士抬头看去，是一对比墨还黑的羽翼，轻轻呼扇着风。
漆黑的影里，一两片黑色的羽毛飘下，寂寥得好像死亡本身。
薇莉被两只厚重的羽翼托着悬在了天上，然而令人诧异的是：她本人耷拉着脑袋，好像受了极刑昏死过去的犯人一般。
睡着了？护士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越是看着天上的人，她越觉得好像对方正在孵化一个怪物。
长枪又一次掷出，看着被带起的白色龙卷，护士确信自己已经用尽了全力。
哐哐——长枪在薇莉身前不停打转，但是丝毫不进，旋转长枪无匹好似能破尽天下墙壁的钻头。
只是这次，这个钻头碰上了目前人类已知的最硬金属：铬。
薇莉身前那柄长枪在空气墙上磨出了火星，好像铁树银花。
火星子和月光照亮了薇莉周身，她整个人被包在了一个黑灰色的球盾里面。
哐当——
长枪耗尽了力气落在了废墟里，护士召回长枪，此时枪尖都已经被磨没了。
“呼——”
树叶被风带着哗哗的响，月光泛下，树梢的叶片翻动像银色的海面。
不对，刚才那个不是风——
护士看着天上的身影滞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恶魔。
护士手里长枪黯然坠地，天上的薇莉墨发在风中狂舞，紫金色的眼睛里竟然带着一种无情的怜悯，好像死神在为自己手下倒下的生命哀叹。
“你不是恶魔吧。”薇莉将翅膀收了起来，月华又出现，洒在了她的剑上，似冰光流淌，凛冬将至。
护士突然回过神来，刚召回了地上的长枪，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薇莉到了自己身前。
突然，她觉得自己比钢筋混凝土还坚硬的身子好像要裂开了，低头看去是一只白净得像月光的脚。
轰——的一声巨响，护士整个人炮弹一样砸进了身后的楼里，整个大楼瞬间陷落。
她什么时候。护士猛地咳了一下，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
“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恶魔。”
视线被激起的尘埃遮掩，护士找不到薇莉的身影，但是极东一般冰冷的语气顺着风渗进了她的心底。
她开始害怕了，因为再来一脚，她绝对会死，她才觉醒不久，才拿到掌控生命的权利不久。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继续，看那些躺在床上老人凋零的那个瞬间。
呼的一声风起，尘埃尽数吹散。
薇莉看着空无一人的废墟，站在原地静了一会儿，安静地笑了。
“半成品的虫子还乱跑，待会儿我要把你拆了，然后让你看着我一点点儿的碾碎你的手足。”
树涛声似海，月下废墟静谧，秀丽女孩儿踩着废墟不动。
————
楚墨咽了一下口水，不停地靠在墙边深呼吸。
这么一会儿，他已经走遍了整层楼。
整层楼已经被封锁了，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个房间了。楚墨心底发憷，不过他还是收起了刀光。
这是他在这儿掌握的技能：织炎刀，能将刀身瞬间提升到足以熔断金铁的温度。
虽然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不会被烫伤，但现在来说，这个问题不是关键。
关键是薇莉跑哪儿去了，万一那个家伙……
还是先开门吧，这个地方太诡异了。赶紧完成任务回去吧。
楚墨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整个房间的灯瞬间点亮。
房间正中，护士正拿着一个针管，好像准备对床上的男人进行急救。
“你不是？！”楚墨很清楚地记得刚才这个护士的惨叫声，但现在站在自己眼前这位，就是之前准备带路的护士。
“啧，你怎么还没死。小欣也太慢了，一个风纪委的小女孩儿到这会儿还没杀死吗？”
护士看见楚墨啧了一声，随手将手里的针管插进了病床旁边男人左胸上，全部暗紫色药水注入。
一个眨眼的时间，床上的男人就像患了癫痫一样疯狂抽动，脸上像裂开了一样出现一条条暗紫色的纹路。
楚墨想起了隧道内的那个事故。
护士一拳打在了床上男人的额头上，男人瞬间安静，昏死了过去。
做完这些，护士拍拍手，转身挑眉看着楚墨笑了：
“说吧，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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