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泼的,怎么了?”
见时念安这么大胆的承认,严母冷笑一声:“我女儿这衣服一万八,你得照价赔偿!另外还有精神损失费,你要是赔得起还好,赔不起,那就让我的律师跟你谈!”
“我当多贵呢,也就一万八嘛。”时念安完全不在意,从柜台抽屉里拿了两摞现金,抽出来二十张,再补进去一张一块的:‘衣服钱我赔了,至于你女儿的精神损失费,也就值个一块钱吧。’
严童和严母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严母猛地一巴掌拍在柜台上:“你个黄毛丫头,欺人太甚!”
时念安嫌弃的啧啧两声:“你说什么?谁欺人太甚?是你女儿先跟疯狗一样乱咬人,还不兴人家还嘴了?钱我也赔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就报警咯~”
受到挑衅,严母大怒:“好,好得很!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儿,你这小小的甜品店要是三天之后还能开得下去,我名字倒过写!”
“那这位太太你叫什么名字?说说看,我好记下来,提前倒着念顺口。”时念安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还把耳朵凑近了一些。
严母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椅子泄愤,随即拉着严童扬长而去:“你给我等着!”
这一幕看似大快人心,向晚却不免担忧:“念安姐……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
时念安完全不在意:“姐姐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你瞎担心什么?好好做你的事,没事儿,放心。”
纵使时念安这样说,向晚也还是放心不下:“明天我把钱还你,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不用。”时念安用胳膊肘轻轻碰了她一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
向晚将信将疑,不过转念一想,时念安年纪轻轻就能开起来这样一家店铺,想必是有家底、背景的。
整个海城,有钱的人多如牛毛,严家也不过如此。
晚上下班是司机去接的向晚,说是左星云加班没空。
回到家洗漱完躺下,向晚突然收到了时念安的微信消息,是一张新闻页面截图,标题赫然写着:曾今的海城第一名媛,如今沦落到辍学在甜品店打工维持生计。
不光如此,还配上了她的照片,正是下午送咖啡的时候在严童家公司被拍下来的。
以前父亲把她保护得很好,从没让她在大众面前露过脸,照片和消息一发出来,各个媒体就跟苍蝇见了荤腥一样,一时间在全网大肆发酵。
评论区更是一片狼藉,幸灾乐祸的占大部分,还有偏激的言语辱骂,即便和向晚并不相识,隔着网络,那一张张面孔还是变得丑陋狰狞,仿佛踩踏别人能给他们带来快意一般。
向晚怔怔的看着手机,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的情绪直冲脑门,让她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最后是时念安滔滔不绝的消息将她思绪拽了回来:
‘肯定是严童干的,照片就是她拍的,还把我给拍进去了!’
‘没想到她敢这么玩儿。’
‘向晚你稳住,别生气,我帮你收拾她!’
‘你怎么不说话?你别吓我。’
‘向晚?’
看完消息,向晚定了定神,手指机械的敲下一行字:我没事,放心,我承受能力没这么差。
时念安很快回复过来: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半天不说话是想不开了。她这是侵犯你肖像权,我帮你告她!
今天的事时念安已经帮她太多了,向晚不想再麻烦她,自暴自弃的说就这样算了,不用理会。
发完信息她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一闭上眼,网上那些恶意的言论纷纷在她脑海中闪过,虽然知道有可能是严童花钱找的水军瞎喷,她还是很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得不太安稳,做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梦。
朦胧中她感觉脸上有点痒酥酥的,还以为是年年,习惯性的伸手搂住:“年年别闹……”
这一搂,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怀里的‘猫’一点儿也不胖乎乎毛茸茸,反而光滑、纤瘦。
一摸索,才发现是一只手臂!
她吓得惊醒过来,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左星云正坐在床沿神色复杂的凝视着她,也不知道他的神色复杂是不是因为被当成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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