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绫华她怎么样了?”
何霄望着床上缠满绷带的绫华,急切的问道。
“她身上多次创伤,甚至还折断了几根肋骨,所幸都没有伤及重要脏器。”
“那真是太好了。”
说罢,何霄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顿时一阵虚脱感袭来,何霄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那个,医生,对不起,我们身上没有钱。”何霄惭愧地说道,他这话也只敢现在说,生怕先提没钱了,到时候医生救都不救。
“没事,以后有钱了再说吧。”老医生慈祥地笑了笑,似乎对于这个事实早已有预料。
“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啦……我只是个老头子而已,不是那么急着要钱。”
“我一定会还你的钱的,医生。”
老医生笑了笑,虽然他看起来已年过六七十,但却皱纹很少,这么一笑,显得更少了。
“说起来,一开始还真是让我吓了一跳啊,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吧,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是的,我是她的……下仆。”何霄顿了顿,他本想说男朋友的,但想想,自己也没这个资格,而且就自己这个样子,别人看着也不般配吧,像美女与野兽那样。于是话从嘴里出来就改成了下仆。
“大小姐本想跑出外面玩,我担心她的安危就也跟了出来,结果大小姐在那边那个山上不慎失足落入山崖,我连忙下山寻找大小姐,找到后便立马到镇上寻医,然后就看到了医生您。”
何霄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因为是瞒着家里人出来的,所以还希望医生能隐瞒我们两个人的行踪。”
老医生似乎是相信了何霄的扯谎,对于何霄的请求也爽快的答应了。
才来到这没多久,何霄倒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在说谎,这让何霄感到很是无奈。
毕竟鬼的事没法和常人讲,自己也没有办法,该说是幸好自己会撒点谎,不然很多事还真不好解释。
自己思考这一段时间,老医生已经泡好了两盏茶端了上来。
说实话,何霄实在有点不敢接,明明自己都受了对方这么多恩惠,那还能喝对方的东西,但想想日本人似乎是有请客人喝茶的习惯,再加上老医生实在坚持,自己也不好推脱。
何霄照着模样端起茶喝了一口,茶算不上好喝,但却是温热的,使何霄身体暖了起来,何霄朝茶看去,看见茶中自己的倒影,心又沉了下来。
“老人家,你不怕吗?”
“怕什么?”
“怕我的样子。”何霄摸了摸脸上的异常凸起的青筋,说道。
“如果是在山上看见,那我肯定会被吓一跳吧,但现在你在这里和我喝着茶,我肯定不会怕了。”
“可是最开始,我闯进医馆的时候,你不感到害怕嘛,我这个样子就像妖怪一样。”
老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想必因为这幅样子,你也很苦恼吧……”
“是家族遗传的怪病。”
“这样啊……”老爷爷喝了口茶,缓缓说道,“当时我看到你的样子,第一反应确实是妖怪,但我看到你的眼睛,那不是妖怪的眼睛……”
老爷爷说着说着,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
“说起来,既然是瞒着家里人出来的,你们现在有住所吗?要是没有的话,不介意就在我老人家这个诊所住几天吧。”
“这……说实话,我们确实没有住所,但……”实在不想给你添麻烦,何霄本想这么说,但看见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绫华,也只能再麻烦面前的老爷爷了。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老人家,谢谢你肯收留我们。”
“没事,没事,反正一个人住这么大个医馆也冷清的慌。”
老爷爷笑了笑,这这笑容没有半点为难和虚假,他眼里似乎永远都装着慈祥。
绫华的伤势,接下来的住所……如果不是这位老人,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些。
“老人家,您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我叫藤野冈夫。”
——
“神里绫华,你愿不愿意变成鬼呢?”
无惨妖艳的血红色眼眸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面前的绫华,让人不寒而栗。
“鬼?”绫华微微颦眉,吐出这个字眼。
“没错,就像他一样。”
说罢,血红的眼睛望向了自己,何霄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通过其目光散发出来,使人喘不过气,自己想逃跑,却无法迈开自己的腿。
是恐惧。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何霄半夜从床边醒来,身上全是冷汗。
自己为了照看绫华,一直待在绫华床边,大概是刚成为鬼还没适应,自己刚刚居然睡觉了。
夜幕渐渐散去,太阳还没看见,其光辉已经照亮了天空,大地迎来了破晓。
何霄看见拂晓的阳光,虽然从生理上感到了反感,但内心终于安定下来。
自从自己惊醒以来,何霄根本就没有闭过眼。
原因或许可以称之为警惕,或许应称之为恐惧。
遇上鬼王无惨,与其战斗后惨败,幸运的逃了出来。
但自己绝对不能大意,无惨的力量自己也见识到了,他的狠毒自己也知道,他不可能放任绫华这样的强大战斗力活着,他随时有可能会追杀回来,到时候,自己有把握带着绫华再逃吗?
但天明了就不一样,纵使无惨再强,也无法再白天活动,当然,自己也是。
仔细想想,自己做那个梦或许不只是因为恐惧。
所有的鬼都听令于无惨,流淌着无惨的血,受无惨的绝对掌控,只有三个例外——以药剂脱离掌控的珠世小姐,被珠世变成鬼的愈史郎,以及有日之呼吸血脉的弥豆子。
自己能保持自己意识大概是托鬼化系统的福,但这个系统也无法保证自己就能完全脱离无惨的监视,这个梦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自己也曾问过系统能不能完全脱离控制这一问题,但这个系统没有说明书或者自动答疑这么人性化的功能。
说到系统,何霄想起了鬼血这一设定,何霄点开鬼血,只见这个名词居然出现了感人的说明内容。
鬼血:宿主可通过杀死鬼获得,可用于提升宿主的能力。
剩余鬼血:10
是否使用鬼血?
看来这个鬼血是这个系统的核心。
何霄选择使用鬼血,鬼血能使用的地方有俩:基础能力与血鬼术。
很可惜的是血鬼术最少都是百以上,何霄只能选择学习基础能力。
10点鬼血并不多,选着非常有限,介于自己正在逃跑,所以何霄选择了一个叫“敏捷”的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基础技能“敏捷LV1”。”
声音一响,何霄顿时觉得自己身体变轻了许多,想找个地方试试,但奈何外面是白天,自己也没场地试。
绫华已经昏迷一整晚了,何霄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此时,何霄感觉今天外面人似乎多了许多。
“藤野爷爷,外面怎么这么多人?”
何霄先老医生问道。
藤野医生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嘛,外面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何霄复述着藤野的话语,一股强烈的不祥感袭来。“谁?”
“好像是山上的农民,死在山上,一家四口人,两女一男,居然还有一个宝宝,那杀人凶手真不是人……”
后面的话何霄并没有听清楚,他忽然感觉天旋地转。
“诶,你没事吧。”藤野见状慌忙过来扶住自己。
“没事。”
何霄站稳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门外跑,但在自己右手接触阳光那一瞬间,钻心的灼烧感就从自己右手传来,何霄往后猛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弥豆子说的这句话忽然浮现于自己脑海。
弥豆子和葵枝那担心的神色仿佛就在眼前。
明明昨天都还和自己聊着天……
明明说好的要活着,我们活下来了,你们呢?
一家四口人。
炭治郎外出卖炭,弥豆子鬼化,其余四人死了。
自己终究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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