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着急。”
我给牧萤打了个眼色，她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守在门外。
如此，我才接着说道：“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你能够从此事中脱出，安度晚年，而不是事情结束以后被人杀人灭口。”
“哈，吓唬人呢是吧，你太想当然了，年轻人，我守在这里可是足有三十年之久，多少阴谋我没见过？知道被自己家人暗杀然后伪装成被政敌暗杀的倒霉蛋么？他的尸体就是在我这里烧掉的！”
“这次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一样，这次涉及到的，可不是普通人，您自己不也清楚吗？”
见老头子还是不以为然，我只好说得深入一些：“我猜测，第一波是教会的成员，第二波则是他们的合作者，或者是竞争者，至于我们嘛，我们谁也不是，我们是受害者的委托人。”
“您若是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见过无数阴谋诡计在此处尘埃落定，应该能够想明白其中的复杂程度。”
“我凭什么信你？”
“你这么问，就是说明心里有想法了，对吧？没必要摆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我们可以坦诚一些，好好的谈谈。”
和牧萤相处久了，就算是我没有读心术，也逐渐变得能够看懂他人的表情，或者读懂他人的语气。
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无需系统学习，反倒是充斥着经验主义的味道。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绝对有道理的一句话。
“那么，我就稍微说破一些事情吧，你对我们的世界也不是一无所知——从你的表现看来，我就当是这样——那么也应当知道教会的地位是有多么的超然，而各个国家，是多么的讨厌教会。”
“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放任一个暴力机关不受自己的掌控，也不会忍受得了，自己居然要听他们的话！”
“这只会导致权利的流失，不是吗？”
“我猜测啊，第二波人是帝国皇室的养的探员，第一波则是教会的人，他们正在以梁志明之死有关的某人为中心，进行一场权利的博弈，而你，距离漩涡中心可不远。”
“你们呢，不也是可怜人，来我这里找救命稻草？”老头讥讽道。
“不不不，你的理解错误了，我们不是来找救命稻草，你难道没听清楚吗，我们是受到委托的——嗯，怪异侦探，漩涡中心的某人，是他们权利斗争的受害者，而我，受到委托，要拯救她，此举能够获得惊人的庞大报酬。”
“我们是不一样的，我有能耐涉入其中，并且有能耐解决一切再脱身，并且获得报酬。而你，只能被迫的被卷入，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报酬。”
“他们给你多少，几万？还是几十万？”
老头不说话了。
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等了许久，当牧萤感觉实在是没耐心的时候，我推门走出来。
“搞定了？那么高兴？”
“你说他胆子大吧，也没错，居然敢和那些人要报酬。说他胆子小吧，似乎也没错，我把一些事情告诉他了，就被吓得说不出话。”
“看起来你学会了不少。”牧萤抱住我的手臂，“要试试看对我用冷读术吗？”
“饶了我吧，我到现在都没办法了解你的内心，但是你却能在我的精神直接随意出入宛若无人之境，我哪里能对你用的出冷读术呢？就算读出来的，也是你要告诉我的，对吧？”
“觉得不公平吗？”
“是有点。”
“那你要进来吗？”
“……喂喂，不要说这种有歧义的话啊，太瑟琴了！”
“嘿嘿，你好可爱啊~”
牧萤突然踮起脚尖亲了我一口。
虽说我没办法进入她的精神世界，知晓她的一切，但至少我觉得，那也不错。
我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爱着我就足以。
“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关于梁志明的所有个人信息，我们都拿到了，他还有老婆孩子，住址我也知道，今天时间还多，我们直接就去走一趟吧！”
弯弯道道一大圈，就是为了这么一点个人信息，我就忍不住想，要是我的能力是计算机技术什么的就好了，我就当个无敌黑客，现代信息化的世界中，顶级黑客的破坏力或许可以堪比一支军队。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万一以后还有这种事情，我就可以偷懒不用实地调查，而是打打键盘就能搞定……这多好。
不过，我也知道， 自己的能力已经足够强大，所以也只是单纯的想想，就像是有人总会去幻想自己有超能力，然后一朝报复然后暴富什么的。
但事实上，超能力者根本没有普通人想象的那么自由，人主要还是社会性的的物种，君不见人家祖国人不也没法想干啥就干啥吗，被人弄得委屈巴巴。
花了一百块钱打车从火葬场直奔那个小区，小区看着有些老旧，感觉不像是那种大公司员工会住的地方，但一考虑到目前的房价趋势，我觉得，好像也挺合理。
本来想着，接下来的调查会很轻松，哪里知道保安却意料之外的尽责。
那是一个相当年轻的保安，看着刚大学毕业一样，年纪轻轻就少走了几十年弯路。
“之前没见过你们啊，来找人？”
“对，3幢602。”
保安的表情有些怪，他问道：“那你们是他们家什么人？”
我只顾着想借口，完全没注意到牧萤一副憋笑的样子。
“亲戚。”
“可是那家——”
年轻保安话还没说完，一边老保安突然靠近，眼疾手快把他嘴给捂住，对着我谄笑道：“没事，没事，他新来的，要是冒犯到你们了，我给你们道个歉哈，别生气。”
我寻思着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啊，又不是什么逆天网文主角被保安拦住问句话都要把人给全家杀了才罢休。
“没事没事，你们也是工作嘛。”
老保安笑起来脸像是绽放的菊花：“您能理解就好，我们这工作啊，也不容易，经常莫名其妙被人骂……哈哈，说多了，走亲戚是吧，没问题，直接去就行了，3幢就在一进门最左边哪里。”
“不需要登记吗？”
“不用不用，多大点事，看你们那么年轻，穿着也体面，也不是什么坏人，没必要那么麻烦。”
等到我和牧萤进入到小区内部，牧萤这才说道：“几个小时前才夸你会读人表情，没想到这会儿你又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还是说你在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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