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一切都是意外。
可大叔根本不信。
好吧，对此我只能表示非常理解，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蹩脚的话。
然而现实不是小说，它就是不需要逻辑的，或者说，它并不需要那么严谨的逻辑。
我只好把关于“无面”的事情如数告知，哪知道大叔的表情却是更加的诡秘。
他上下打量着我，随后叹息道：“你要编理由，也编个好一点的，别学着那些家伙把什么事情都往‘无面’身上去推。”
起初，我还有点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稍微思考过后，便明白了。
其中的逻辑并不复杂，“无面”这种东西的特性就注定了这玩意是最好的背锅侠，某人性情大变啊，突然发疯啊，或者看谁不爽想要把它干掉啊之类的。
理由全都交给“无面”就好了，反正除开当事人意外的任何人都没可能百分百辨别“无面”。
但这和我说的是一回事？
“反正事情就这样吧，你自己看着处理，我来这一趟，就是起到一个告知义务，至于说暴露的可能倒是基本没有，毕竟有牧萤在。”
“所以这一点上你不需要担心，其他方面就得你去办了。”
这一次，我对大叔的态度好了些，毕竟亲眼见证了某暴躁的升格者一个照面就要把陌生人给弄死，还有那样的眼神，态度和神情。
他却是抓着我不放手：“喂，你自己惹了麻烦要我给你擦屁股，这合理吗？”
“首先这麻烦是你闺女带来的，不是我带来的，你要分清楚主次关系，其次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已经尽到所有义务了好吧！”
“不行，要不是你强行出手，这事也就不会发生！”
“你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
“反正我就耍赖了，话又说回来维罗妮卡到底哪里不好？她不可爱吗？不漂亮吗？性格——咳咳咳，性格差点没关系，女孩子嘛，只要有了喜欢的人，性格就会慢慢改变的。”
我的评价是：牧萤。
我很难界定牧萤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至少这个时间很靠前，而这么久了，她还是有点粉切黑的味道，还有过高的占有欲以及掌控欲，事实证明，就算是有喜欢的人，性格也不会出现变化。
“你就那么嫌弃她吗？如此百般拒绝。从这次事情看来，其实她心里对你没什么厌恶的，凭你这张脸，我再给点助攻，这不是手到擒来？”
卖女儿的我见过，你这么卖的，我是真没见过。
“因为我心里有其他人，明白了吗？”
“得了吧你，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去主动喜欢谁的，理由我说不上，就当是我一个阅人无数的老头的直觉，要不是你那青梅竹马那么主动，你这小子估计愿意把人给送出去，还会在若干年后人家的婚礼上给予诚挚的祝福！”
“你把我当什么了？龟奴？我那么差劲？！”
被人如此评价，很难不生气，我的声音稍微大了点。
“怎么了吗？要不要帮忙？”
牧萤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我生怕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在我的描述下，大叔在她心里的印象估计不是那么好。
于是我急忙喊了一声：“没事！”
“好吧，说漏了点，虽然你心里很生气，很不舒服，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但最后还是会送上诚挚的祝福。”
“……”
“说中了对吧？你心里很在乎她，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就想要她幸福就好了，别扭，真特么别扭，你这性格不说恶心吧，简直就是催人呕吐。”
我咬了咬牙：“那是以前，我现在都已经和她摊牌了。”
“哦，那我问你，要是有一天维罗妮卡说喜欢你，你咋办？”大叔对着我挤眉弄眼，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那孩子没安全感的很，你以为首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会那样子的态度？而现在，她知道了，你能给她安全感，超级安全，和在野外抱着金毛大狗睡觉一样温暖又安全。”
“她会对你产生兴趣，好奇心等等一系列情绪，会想要接触你，然后呢，按照你的性格推断，她给你多少，你就给她多少，情感也好啊其他方面也罢，差不多就这样，你们互相反馈，然后相互给的越来越多，最后——”
大叔一拍手。
“搅合到一起啦！”
“到这个时候呢，你就会开始闹别扭，躺床上胡思乱想，觉得自己有女朋友啦，答应维罗妮卡的告白就是对不起她，但是不答应又感觉辜负了维罗妮卡的感情，各种纠结各种难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俩个字，难受！”
“怎么样，说对了没？”
“看你这表情，我说对了，对吧？”
“大叔，你是不是心灵能力者啊，和牧萤一样的那种？”我忍不住问道，“心灵能力相对其他方面的，比较隐秘，就算是在人群里使用了，也不会被发现。”
大叔喝了口自己那最引以为傲的混喝咖啡，露出一个十分惬意的笑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对什么事感到惬意，喝咖啡呢？还是拆穿我呢？
“你想太多，你这种性格，其实很多很多，自卑的，不自信的人大多都这样，纠结，害怕选择，害怕做决定，担心自己选择错误导致糟糕的后果，你那青梅竹马，估计就是知道你这样，才会那样子主动。”
“她那是真的喜欢你，换做是其他的，情感上只要差那么一点，都会选择放弃你这么一根木头。”
“你不会真以为，女孩子会轻易的放弃矜持吧？”
“话又说回来，我的问题你可还没回答呢。”
我故作轻松，一耸肩：“那就杜绝一开始的接触就好了，从今天开始你看好维罗妮卡，后续的问题由你解决，问题就不存在了呗。”
大叔瞪大眼睛看着我：“小子，我说那么半天就是想要你学会主动，想要你了解自己性格的弱势！而不是让你加大力度去想尽办法的逃避自己的责任！”
“这哪门子责任？我稍微出手帮助一下是情分，是我有同情心！”
“哈？你真觉得牧萤的心理暗示有那么厉害？教会内部厉害的心灵能力者就我所知可还有好几个呢，她们迟早会知道你，知道你做的一切，而维罗妮卡，已经和你绑定在一起了，因为你是为了她杀死了一个教会的升格者，到时候，她们可是会同时找上你们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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