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謐的森林之中,微風吹過,銀色的長髮飄起,一個少年靜靜的倚在樹下,身旁,是一把金色的長槍和一個綠色的後背包。
非常一般的黑色V領無袖裡面,裸露出來的結實胸肌正隨著少年的呼吸上下起伏;穿著麻布織成的長褲,一隻腳伸的直直的,一隻則彎了起來,上頭放著看起來雖然有些纖細,但是卻充滿力量的左手臂。
還留有些許童稚的白皙臉蛋上,有著兩道皓白色的劍眉、秀挺的鼻樑和赤紅色的丹唇。
少年銀色的長髮到腰際,只剩幾縷掛在側臉,一臉熟睡。
脖子上,一彎銀白色的彎月隨著風擺動。
「啾?」樹上,一隻手掌大的小鳥降落在少年的眼前,歪了歪頭。
向左跳跳,向右跳跳。
這時,少年把放在膝蓋上的那隻手拿了下來,輕輕的抓住了小鳥。
「啾!」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想要張開翅膀掙脫少年的手。
「呵呵,怕嗎?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張開雙眼,少年微微一笑,俊秀的面容和那無害的笑容瞬間說服了小鳥。
「啾~」把頭在少年的手上搓了搓,睜大了眼看著少年。
像是在詢問少年「那你要放我走了嗎?」
「呵呵,你自由了。」少年笑了笑,放開左手,小鳥拍拍翅膀就飛回樹枝上。
「唉~這個死老頭。」少年把右手伸向一旁的背包,穿過背帶,就這麼輕鬆的把看起來有點重量的背包給背了起來。
銀髮少年姓韋,名天紋,從小被一個武藝高強的師傅教導,但是實在是因為那個師傅武藝高強歸高強,但是他的人品實在是有點糟糕,所以韋天紋常常被他師傅坑,還不是一般的坑,那坑都是十幾公尺那麼深。
右手握起金色長槍,韋天紋臉上有些迷茫。
「話說,這是那裏呀。」搔了搔頭,他環顧了四周。
如果用四個字形容這座森林,大概只有「盤根錯節」了吧。
眼前盡是無數棵足足有五個成年人合抱那麼粗的巨木,但是,為了在這個都是樹而沒有陽光的地方存活下去,所以很多都長的歪七扭八的。還有的和藤蔓一樣,纏繞在別的樹上。最恐怖的是地上,地上原本應該有的土地現在連一點土渣都看不到。
「唉~看起來師傅又把我弄丟了。」韋天紋嘆了一口氣,然後又是一個停頓。
「不對呀,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這邊還有一個背包?」遲疑了一下,韋天紋納悶-如果是他師傅「不小心」把他弄丟的話,那背包哪裡來的?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情況。
他把背包從肩上卸了一半下來,打開背包裡面最小的那一個袋子,然後,在他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下,抽出一張紙。
「呵呵呵呵呵呵呵……
愛你的師傅留。」紙條上寫著一串「呵呵」,加上那異於常人的瀟灑字跡,韋天紋一眼就認出來了-那絕對是他家死老頭寫的……
「淚流滿面啊!當年被他撿回家還以為遇到好人了,結果跟他回家之後他在這十年裏前前後後全部的家務都丟給我做,現在居然還故意把我給丟掉。我……」韋天紋心中吐血。
「啊啊啊啊……算了,他現在都已經把我給丟了我就別想了,好好踏實向前走吧!」閉上眼,韋天紋堅決的把紙條揉成一團紙。
重新把背包背好,他決定先暫時忽略這個殘酷的事實,專心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現在只能隨便找一個路人來問……唉,算了,靠爹靠娘靠天靠來靠去還是只能靠自己。」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結果一睜開眼看到的還是這一片靜謐的森林……然後他就放棄了。
韋天紋自暴自棄向前踏一步,接著他就後悔了。
「啊啊啊啊!死老頭我恨你。」頭下腳上的某人大聲怒吼。
一個烏漆嘛黑的大洞出現在他的腳下,還來不及反應,這傢伙就這麼掉了下去。
咻-
「呃啊啊啊!死老頭啊~」巨大的破風聲從上面傳來,韋天紋大聲咆哮,項是想蓋過破風聲,順便毀滅那玩意兒。
巨大的樹幹精準的砸到了洞裡,正在朝韋天紋撲來,順便帶來了強大的風壓。
「該死的!」一個剎那,落下的他很快就要落到洞底,依然是頭下腳上的韋天紋暗罵了一聲,手上的金槍直直的朝洞底的樹根插了上去。
槍間埋入樹根,下一刻,巨大樹幹轉眼落下。
「嚇!」雙手緊緊握住金槍,雙腳屈膝頂住巨大的樹木,汗水隨著顛倒過來的銀色長髮流下。
「呃啊!」強而有力的雙腳一伸,巨大的樹幹向上飛了兩公尺吧,不是很多,但是,等他下一次掉下來的這一點時間,已經夠韋天紋做出反應了。
使勁拔出金槍,把金槍橫放在背帶和腰的中間。雙腳落地站穩,抬頭看著樹幹,不去理會被風吹的向上飛的銀髮。
「呃!」眼看樹幹落下,韋天紋雙手張開,手軸彎曲,用著吃奶了力氣頂住了樹幹,手上、額頭上甚至是腳上,青筋一條一條的爆了出來,給人一種輕輕一碰他就會從皮膚裡面爆裂開來的攝人樣貌。
臉上的笑容和怨恨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咬著牙支撐的扭曲臉孔。
「嚇!」最後,樹幹停止落下,韋天紋登時手一撐,腳一伸,巨大的風聲吹起,樹幹直直的朝上飛去。
「呼……呼……咳咳!還好……還好師傅對我知根知底,還給我留了一點點力氣,讓我可以回到上面去。」望著樹幹,韋天紋也不浪費時間,在說話的同時,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金槍,往上一擲,斜插在坑洞的側面,然後他一跳,抓住,再向另一邊一跳,拔起金槍,再抓住,再跳……重複五遍後,他終於跳回他一開始的地方了。
「媽的咧!這個死老頭。」灘在地上,胸腔上下起伏,喘著氣,用力的罵著養育自己十幾年的老頭。
銀色的長髮全部被汗水浸溼,披散在咖啡色的樹根上。
剛剛被他頂飛的樹幹就在一旁,墜落的時候發出了非常巨大的撞擊聲,所以依照他師傅的經驗之談,多多少少會引來一些非法之徒,但是……
「我真的沒有力氣了……」試圖舉起右手,但是,失敗。
韋天紋就這樣躺著,等著,等著他自己恢復體力。
「嘿!老林,那邊好像有個人欸,年紀看起來只有我的一半,真小啊,怎麼到這裡的啊。咦?等等,他的長槍看起來好像值不少錢,你覺得呢?」果不其然,大約五分鐘之後,兩個男子結伴同行到達了韋天紋的左方不遠處。
「真的欸,不然這樣,你去把它搶來,然後我們把它賣掉,平分,如何?」另一個大漢抓著自己的絡腮鬍說。
「啥?平分?我有沒有聽錯?」第一個說話的男子長的有些猥瑣,正在和絡腮鬍大漢討價還價。
聽到兩個人正在討論如何分攤自己身上的東西,這時候的韋天紋也只能苦笑了。
「快吧,快動手,不然等他醒來就麻煩了。」從外貌上看,這兩人肯定是在江湖上打滾過的老油條,看的出來韋天紋只是暫時性的虛脫,只要給他一點時間,等他恢復,事情肯定會變得複雜,於是兩人也沒有討論太久,結論馬上就出來了。
「嘖嘖!**分,真是便宜你了。」猥瑣男子輕輕地摸到了韋天紋的身側,而韋天紋這時正閉著眼假裝暈厥,免得這二人動了殺心,那可就真的悲劇了。
就在韋所男子一把抄走金槍,正要轉身的時候,一個雙方都沒有想到的變動來了。
「滾!何方大膽鼠輩居然敢在老娘的眼皮子底下當眾搶劫!無法無天!」韋天紋的右手邊-同樣是不遠處,傳來了一個非常霸氣的女聲。
「太囂張了這個……」這是四人心中同時浮出的一句話。
除了韋天紋和兩個男子之外,另一個,也是一名壯漢級的大漢-他就站在這個少女身邊。
……
猥瑣男子再聽到聲音的時候愣了一下,但是也就這麼一下,然後他就抓著金槍逃逸了。
韋天紋無奈的睜開了眼,打算看看這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這位「好漢」,到底長什麼樣子。
「唉唷?遇到老娘還敢跑,要死了你。」從腰間的黑色小布袋抽出兩把飛刀,兩把都被她給扔了出去,不過雖然在扔飛刀,但是少女人還是飛也似的追了出去,看起來是沒有把握飛刀會中。
果不其然,飛刀沒中,但是為了躲避飛刀,猥瑣男子不的不花了一點精神去躲避,結果,少女就在那一刻,追上了猥瑣男。
「嘖!該死的。」猥瑣男善用的武器實在不是手上的金槍,所以為了防禦,他只能放下金槍,抽出腰間的兩把短匕。
「嘿嘿!」少女痞痞的一笑,抽出腰間的太刀。
鏘!
短匕交叉和武士刀相撞,猥瑣男倒退了三步,豪不容易穩住身型,又是一陣狂風班的攻勢抵達。
而另一個漢子則和少女帶著的壯漢纏鬥在一起,金屬交擊聲不絕於耳,不過看來是少女那一方佔有著優勢。
「嘖!老林!這個臭婆娘我對付不了,撤!」猥瑣男在身上被畫了幾條血痕後終於學乖了,大聲呼喊同伴撤退。
「這麼厲害,那如果用你的『吞雲吐霧』呢?」被猥瑣男稱為老林的漢子再一次格擋住了一波攻勢後問道。
「不行,你沒看這婆娘也還沒……唉呦!反正我要閃了,不等你了。」猥瑣男把左手短匕一扔,少女閃開,而猥瑣男就抓住了這一瞬間的空檔,抽身而去。
「欸!等我!」老林再次躲開一波攻擊之後,一個倒地打滾,非常難看的戰場上脫離了。
看著遠去的兩人,少女吐出一口氣,彎下腰把地上的長槍撿起來,走向韋天紋。
「哪哪!還你。」用力的把金槍插在樹根上,少女看著韋天紋,鄒了鄒她那漂亮的紅色眉毛有點說教意味的指著他說:「嘖嘖!連自己的武器都保護不好,以後怎麼保護好自己的情人,漂亮的少年,你這樣,不行啊。」
「……」原本想要道謝的韋天紋頓時收回自己的感謝。
這啥鬼呀!我也不想好嗎!要不是有我那個該死的師傅「專門」為我「精心製作」的陷阱,我也不會累得跟狗一樣,累死在這裡啊!剛剛那兩個渣,在我全盛時期的時候,我搞定他們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啊我說。韋天紋心中苦,啞巴吃了個黃連,還得跟人道謝,心中鬱悶就別提了。
「唉~我說,小雪呀,這位小哥他也不是故意的啊。看看旁邊的那段樹幹,我估量過了,大概有著四百多斤那麼重,再看看那個大坑,這位小哥明顯就是被人陷害的呀!」一旁,那個壯漢級的大漢走了過來,笑笑地為韋天紋開脫。
啊!您真是好人呀,居然還幫我解釋。韋天紋心中感動。
「可是怎麼會有人那麼笨看到大洞還要直接跳下去被人陰呢?」少女不解。
「……」兩人扶額,當然,韋天紋心理扶而已,沒真的扶。
「小雪呀,看到沒,這旁邊有這幾個斷掉的樹根,這些都是質地特別脆弱的樹根,很明顯這些樹根在小哥踩上去之前都一直鋪在上面,所以小哥才會被騙。小哥我說的對不對?」壯漢走到韋天紋的身旁,笑笑地說。
「恩,你都對了。話說回來,真是感謝你們這一次的幫忙,不然我的武器可能就真的不見了。」韋天紋微微一笑,非常真摯的向兩個人道謝。
「嘻!原來真的是錯怪你了,我叫作夜曉雪,旁邊這位大叔是我的貼身侍衛,他叫做越無雲。那小哥你咧?」咧開嘴,少女盤著腿,擺動著她纖細的身驅,赤紅色的秀髮隨著她的搖擺晃來晃去的,姣好的面容倒著光,看起來更加迷人。
但是在見識過這個少女的剽悍與智商後,韋天紋表示:……
「欸!我才三十二歲,還不到四十欸。什麼大叔……」越無雲抗議。
「誰理你呀,你看起來都四十多了,也不去照個鏡子。」夜曉雪嫌棄。
「……我叫韋天紋。呃……誰可以幫把手?」韋天紋的眼睛左右看了看。
「我我我我我!晴叔你滾。」夜曉雪刷的跳了起來,抓住韋天紋的右手,用力一拉,把韋天紋給拉了起來。
「我……」越無雲無言以對,只能以淚洗面。
「哇!手上的繭好多喔,厚厚一層欸。你一定很強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夜曉雪雙眼放著光,看著韋天紋。
「呃……」韋天紋抓頭。
「好了小雪別煩小哥了,你看小哥這麼虛弱,妳現在跟他玩他可吃不消啊!」越無雲一臉無奈的推走夜曉雪。
「嘻!」夜曉雪吐出舌頭,頑皮的一笑。
「話說,小哥你的目的地應該是跟我們一樣,應該都是南湖吧。不是嗎?」越無雲看到他越說韋天紋越迷茫,說到最後,他從一開始的肯定語氣變成了不確定的「不是嗎?」
韋天紋搖了搖頭。
「我說,你們看起來好像都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你剛剛說的什麼南湖,我可以說是一輩子都沒聽過。」
越無雲和夜曉雪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到了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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