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攀心情很低落，感觉世界一片黑暗。
而另一边，和李重攀一样，在这军用AI说完后，大家都沉默不语，大厅内一片死寂，让这个军用AI多少有些意外，很是尴尬。
“那个，还有一个好消息，鉴于你们暗夜魔女支队在这一战役的出色表现，上级决定奖励你们额外三天休整时间……”顿了一会，尴尬之中军用AI又开口，但明显没有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就这些？”一少女们站起来大声表达不满，紧接着陆续有其他人也跟着应声响应，场面一片哗然，一度有些失控，但最后被一个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人给平息了，这事算告一段落。
之后消沉的李重攀跟着大部队来到后方营地，和橙红柚一起将熟睡的黄小桔在宿舍安顿好后，橙红柚问他：
“选择权在你，你是想回后方呢还是跟我们留下来，你要想好了。”
这个选择对于沉沦于人类失败的悲观情绪中的李重攀并不难做，人类败局一定，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他也不想看见或参与自己最后残存抵抗的同胞的最终谢幕。所以：
“还，还是回去吧……”
李重攀在橙红柚的帮助下收拾“白柠檬”的行李。
收拾完后，橙红柚扶着“白柠檬”的床铺，盯着上面带着照片的床牌许久，最后说：
“白柠檬，编号62601，这孩子，再见啦。”说完，便撕下来，攥到手心里。
橙红柚送李重攀到登记处，对他说：
“一会登记的人会到这来登记，到时候问你你就说已归零就行，之后就会安排你到后方修养。后方好啊，不用打仗，也不用处理那些烦心的杂务情报什么的，安心过日子就行了。”
“但现在是不是有点早，除了我们俩这就没别人。”
“你要是出来晚了，小桔醒了，让她看见，她肯定不会让你走。”
之后橙红柚简单交代几句，便回去照看那萝莉去了。
橙红柚走后，这一广场空无一人，让人感觉多少有些凄凉，李重攀的感觉尤甚。
李重攀不知道自己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大概也只能以一个AI的身份虚度后半生。
这时，李重攀突然感觉耳朵有些痒，奇怪AI还会痒吗，李重攀伸手去掏，只见掏出来一个小圆柱，这是什么。
正当李重攀疑惑时，这圆柱突然发出一段全息投影，投影里，有一个穿着军装的人：
“你好，同志，因为时间紧急在你手术之前有些事没来得及跟你交代清楚，所以就用了这个小投影仪记录下来给你。不用担心，这小东西只有在确保你附近200米范围内没有其他人后才会从你耳朵掉出来，而且开启后还会干扰2000米范围内的电子设备，播放完后还会自动销毁，所以不用担心被发现。”
“这项技术是将你的大脑与高代高仿真AI的分布式神经网络有机整合，理论上单纯从技术上是无法分辨出与AI的区别的，所以不用担心被暴露。”
“因为保存了部分AI的原‘大脑’，所以理论上你是能够读取这AI的部分记忆的，但也有可能导致AI的意识将你的意识反噬，虽然这可能性非常小，但还是要小心些，不要太过刺激这部分记忆。”
“其他的我们改动非常小，你看这款AI的说明书就行了，对了，我们也配套改造了这AI的消化系统，因为我们要保障你大脑的营养，不能像原来只吸收胶原蛋白和水这些基础的组织原料，所以你饮食按人类的膳食标准就可以。”
“报告！敌人的包围圈距离指挥部已不足7公里！突围吧首长，再不走连个根都留不下。”
投影背景音中有人大喊，而投影中的人则转身喊话：
“继续按预案行事！集中兵力打开突破口掩护情报小队突围！之后再分散突围！”
“唉，明白！”
“好，我们接着说你这边的事。你将要去潜伏的支队，暗夜魔女，据说全是高仿真AI组成的一只敌后穿插小队。对这支小队我们掌握的信息很少，但她们每次都能在我们最致命的地方出现给我们造成最致命的损失，我们曾向其派出过情报人员，她们好像……”
“报告！分批突围的12个情报小队全部阵亡！第6批次正在待命，请指示！”投影背景又有人大喊。
“集中突围的口子还没打开吗！”
“还没有！敌人的重装甲很多，打不开！”
“按预案行事！阵地打开一道口子，露出指挥部，吸引敌人优势兵力，掩护情报小队突围！”
“明白！”
说完，投影中的人便转过来接着说：
“我们时间不多了，但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的信息突围带到后方，一定会让上级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不会让你被遗忘……”
轰——
一爆炸声在背景音中响起，震得投影里“沙沙”掉落很多尘土碎屑，之后连串的枪声响起，听起来离投影里的人不远。
“敌人小队看来穿插过来了，我直接说最重要的事，我们大后方指挥系统里好像有暗夜魔女的人卧底，特殊时期我们自己查不出来，希望你能找些相关的情报。”在不断的枪声中，这人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枪上膛。
“最后我想给你说些无关的话。你的那句暗号‘金毛猫咪丢小鱼，绿皮青蛙开飞机’是我女儿写的幼儿园作业，还可以吧，过完年她就五岁了……”这人微笑着说，但笑容很快凝滞，顿了一下，又开口：
“……她们在青岛，我们最后一次通话是31号晚上7点47……兄弟，我大概是打不到青岛去找她们了，如果你能等到胜利后，能不能……”
啪——
投影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这个小投影仪也爆炸燃烧，化为一堆粉末，随风飘散，只留下李重攀一个人呆在原地。
这时，一AI打着哈欠从远处慢悠悠走进广场：
“哈啊——总是让我一个人先过来布置场地，就欺负我出厂晚，早晚我要……诶？”看见呆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李重攀，这AI停住：
“喂——，你是谁？新来的打杂的吗？”
“白柠檬，编号62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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