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一中还有多远?不知道,不知道,只知道这无尽的岁月,埋葬着我多少忧伤的梦。我也曾经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但是岁月压弯了我的脊梁。而现在,这可悲的现实,又让我的身体更加消瘦,不,不只是身体,我的灵魂也在剧烈的颤抖,无力,无力。
阿汪大约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而大姨也不知道有怎样的结局。一想到未来我回到学校时,同学们的冷眼,我的心就慢慢的在碎裂。
但是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尽管我不喜欢这里的世界,可我已经无法回到未来。悲哀,望着远处如血的夕阳,那金光灿灿的,笼罩着荆山的山腰。
梦,是梦吧!多么希望有人可以告诉我,一切,不过是我在构思小说中,所做的一场荒诞的梦吧!而是冰凉凉的现实,就摆在我面前,告诉我,这不是梦,而是我所经历的一切,纵使这一切如此的虚假,可身处于这梦境中的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只有像这样的嗟叹罢了。
父母大约已经安睡,外面黑漆漆的,也没有什么人。静悄悄,只有监控,那冰冷的摄像头闪着光。我慢慢的,慢慢的,摄像头没有发现,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回头,望向我熟悉的家园里,心中一时也淡淡的忧郁着。这是我过去的家园,可我也知道,永远留在这里是不可能的。必须出去,外面还有我要做的事,我要洗刷我心中所有的悲伤,大踏步的面对未来。纵使未来会伤害我,也不得不向前去。
阿汪的家在哪里?我没有询问的机会。大姨?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等我走到了那熟悉的小卖部前,里面已经贴上了封条,门口还还有一张布告,宣布着店主的离去。我盯着那些物事,愣愣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独自在大街上徘徊,四周灯火通明的,倒映着我孤独的影子,刻印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中。
“啊,那不是上午的那一个?”兴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想回头,也不想去确认。只是拔起了腿,也不去辨认方向,自顾自的,向着街道的尽头跑去。
风呵,冰冷的风呵,夹杂着霜雪,拍打在我通红的脸颊上。街道上偶尔的几个行人,望着我,好奇的样子,就好像在看一种新鲜的动物,我慢慢的,慢慢的,奔跑,奔跑,不停的奔跑。奔跑到脚下,像飘着一层云一般——像飘着一团又一团的棉花一般。
慢慢得跪下去,我止不住的泪水,再次倾泻。为什么我要这样呢?我不明白,这梦一般可怕的现实。
但是我听见了,哦,依然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人声,他们靠近我了,我仿佛可以看见他们的手指,叽叽喳喳的在叫。这样笑着闹着,哈哈的,针扎着我的眼,也扎着我的心。
冰冷的夜色中,我慢慢的踱步,回去了,回到我熟悉的家里,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到了星期一,上学的时候,同学们,在学校里,也是叽叽喳喳。我不敢去聆听,只是装作一副聋哑人的样子,而这样,他们便叽叽喳喳的更加凶狠,就仿佛我这副身体本来就是有罪的。
我不理解,为什么他要这样的冷眼?老吴,那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过的,答应我,不再嘲讽我,不再欺凌我的,现在也是眯起了眼,脸上连起了三条缝。“哟哟,玩的可真花。”不知是谁第一个说出了这句话,紧接着四周爆出了如雷一般的欢笑声。
他们嬉笑着,他们嬉笑。他们有手机。是的,我是可怜的,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已经出名了的人。网站上,视频中,我和阿汪的影片,点击量都排到了前面。我已经彻底的死了,人们想到我时,将永远只有那一个下午,永远只有那一扇窗。
“嘿嘿,看来你的老相好是不会来了。”孙猴子,那个总是欺负我的家伙,现在比之前更加的得意。
“不如我们帮你爽一爽吧!”另一个孙猴子走狗一样的人说。
“就是,男人是最懂的男人的呀”另一个在贼眉鼠眼的人也凑了上来。
谁能来帮助我呢?没有人了,我知道触犯了伦理的行为,是没有人会来帮助的。我们的行为太过火,他们不高兴了,或许是声称为了社会公德,或许单纯的想要发泄一下。总之,他们慢慢的都凑上来。攀着我的手脚,将我压下来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拼命的挣扎着,可是根本敌不过他们的力量。慢慢的,慢慢的,我没有力气了。一切在我的眼中都像慢镜头一样,或许也是人生的走马灯,我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冬月里冰冷的风啊,腐蚀着我的肢体,我的手脚的四端,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
他们嬉笑,他们玩闹,大约是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们说:“帮你放松放松。”正如我回忆起,我们初中的班主任,说:“学校有命令,以后不要再玩那种把人举起来撞树的游戏了。你们不要以为这只是玩闹,其实有着许多的案例——玩过这个游戏的人,身体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然而,许多的我的同学们,在那时也依旧只是嘻嘻的笑着。
现在,他们还在笑,无论是实施者还是围观者,无论是怀有恶意的人,还是好心的人。他们或喜或悲,但都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看,就好像当初的我一样,静静的望着,不发表什么言论。
尽管阿汪原谅了我,但我知道,这份原谅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尽管那些人里也有我亲近的人,但我也依然在仇恨,尤其是现在,看着那些人,那些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人,我平等的怨恨他们。我有罪,我的同学们也有罪,还有这站立着的人,以及更多看不见的人们,我们都有罪。
风啊,继续拍打着我的身体,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耳边只听见他们喧嚣的叫喊,以及划过耳畔的呼呼的风声。我好像堕入了一场梦,梦中我独自徘徊于充满了积雪的荒野。地里横七竖八的倒着许多人,我辨认着他们的尸首,他们都是我自己。
唉,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静静地合上眼,期盼着一切的结束。但结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只是在围着我,却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在谋划着什么呢?有什么伸出来了,紫黑色的油腻的手,轻悄悄地盖在我的眼睛上。我有些惊讶,想要挣扎,却又有几只有力的手,将我牢牢的固定在这学校长满了青苔的冰凉土地上。
黑暗,眼前陷入了黑暗中。若只有黑暗也便好了,但是他们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不知在谋划些什么。真是让人不安啊,我想要大喊大叫,想要质问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我问不出来,嘴巴张着,却颤抖着,一句话也吐不出。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的溜走了,到了上课的时候了吗?那人已经走了吗?完全无法理解,他们一定在谋划着什么,可是我不知道。不安呐,更加的不安了,在这样恐怖的黑暗中,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一分钟过去了,一分钟真的过去了吗?不确定,不了解。
他们的霸凌还在继续,我的眼角应该又演出了泪水,盖住了我的眼睛的人,他的那油腻的手,分明动了一动,“恶心。”他评论着。
我仇恨他,本该仇恨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那一瞬间,心中却又升起了一股暖流。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我真的要变得奇怪起来了吗?面对那些人的冷眼,以及这被封闭了的视觉,屈辱的处境,我的心中居然为之歌唱。
陈佩琪,陈佩琪在影响我。我只能这么痛苦的嚎叫着,在心中。我知道我已经无计可施了,大脑乱呼呼的,好像一坨浆糊,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了,当我的内心蒙上了一层灰尘,怎样的洗刷也无法彻底的清除掉上面的污迹。
我的身体扭动,他们笑得更加欢脱了。
“瞧,他的欲求不满的样子。”一个声音说。
“嘿嘿,之前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了。”这是孙猴子得意洋洋的声音。
“哎哎,果然就像传闻一样。”一个猥琐的声音这样说。
我咽了咽口水,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呢?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像我这样无助的人……
朦胧中,那一条金色的街道和充满了光亮的大门再次浮现在我的梦里,雾气一样飘散,有一条大门写着一中的字迹,多少让我有了一些迷信,以及更加深刻的恐慌。
啊,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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