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料的不同,在回到修道院后,格蕾丝、佐伊和奥莉亚真的就只是普通地共进了晚餐,聊的东西也很普通,除了爱好以及女孩子们常聊的恋爱话题,也就是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佐伊,没有姓氏,如大家所见是个平民!来自莱昂王国的乡下,受做商人的叔父资助来到这里上学,以后请多指教了!还有,莉亚真的是那位圣女大人耶,明明一开始我也只是以为您和圣女重名来着……”
“呵呵~没事哟佐伊,以后你也继续像以前那样对待我就好了。说来惭愧,我之前都没有同龄朋友来着,那,多多指教咯~”
“那,格蕾丝小姐呢?我可是对您很好奇呢~”奥莉亚转向正在努力和晚饭搏斗的格蕾丝。她正努力忍住进食冲动,尽可能优雅地处理眼前美味的肉汤与面包。
“圣女大人,我只是柏修斯一名小贵族的养女罢了,实在是配不上您的关心。”格蕾丝冷冰冰地回应到,她只想尽快跳过自己的回合。
格蕾丝并不想向对方透露太多情报,低调是她确保生存的行为准则。
“唔……格蕾丝小姐未免对他人太过提防了一些,这个世界上并不都是想害您的人哟~”
圣女露出了毫无瑕疵的落寞表情:“其实我只是想和您交个朋友呢。难道是奥莉亚到底做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吗?是不是之前的故事不合您心意?”
“不,我……”
“格蕾蕾,莉亚真的是很好的人哦!我来塞拉瑞姆的这几天,莉亚帮我了很多忙!如果不是她,我可能会闯很多……哎呦,痛!”
佐伊说话太快咬到了舌头,格蕾丝和奥莉亚会心一笑。元气的佐伊真的很可爱,虽然也很冒失,但也很擅长给他人带来快乐。
“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会等着您哦,格蕾丝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倾诉的话,尽管来圣赛琳娜教堂找我,我很乐意成为您的心灵港湾~”
结束了晚餐后,格蕾丝和佐伊与圣女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格蕾丝换下了制服,穿上了女仆装,准备出门。
“哇!好漂亮的裙子!格蕾丝小姐是大贵族的女仆吗?”
“是的,我现在正要去主人那里工作,时间紧迫,暂时失陪了。”和两眼冒星星的佐伊告别,格蕾丝前往葛萝瑞亚所在的店铺。她在到达塞拉瑞姆后立刻约了之前在塞拉瑞姆上学的柏修斯贵族子弟们见面,晚饭在外面吃所以不需要格蕾丝准备,但现在该去接她了。
晚上快10点,格蕾丝处理完了葛萝瑞亚的事情后立刻回了宿舍睡觉。今天没能跑完文件让她很难办,明天上午在葛萝瑞亚那工作后,还要和佐伊一起去跑文件,下午还要接受入学考试,日程很紧。
第二天凌晨,格蕾丝替葛萝瑞亚准备早饭,服侍她更衣后,便换上了她留在葛萝瑞亚那的备用制服,离开了华丽的宿舍。
虽然根据之前的协议,格蕾丝在非双休日可以不一直陪在葛萝瑞亚身边,但生活起居还是需要格蕾丝照顾的。从小由女仆照顾大的贵族大小姐自理能力基本为零。
随后,身着圣塞拉大学标准制服的格蕾丝与佐伊离开了修道院。在步行了十分钟后,两人再次来到了大学内。
格蕾丝踏入了盘踞在大道尽头的宏伟白色城堡,这里是行政单位的办公地点,校长和教授们的办公室也都在这里,而教务部门则设在城堡的二楼。
在佐伊处理好自己的文件后,格蕾丝随后入内。10分钟后,佐伊发现脸色难看的格蕾丝走了出来。
“格蕾蕾,怎么了?文件审核没通过吗?”
“没事的佐伊,通过了,只是你可能要先去准备入学考试了,我现在有些事。”
格蕾丝现在非常胃痛,她从教务部门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学费:
一年十万弗里斯!
这是什么概念呢?一枚由帝国发行的弗里斯铜币可以在塞拉瑞姆购买一个不大的苹果,而一个富裕的市民家庭,平均下来一个月的收入约为5张面值为1000枚弗里斯铜币的弗里斯纸币。也就是说,自己光学费就要花掉一个富裕家庭一年多的收入。
虽然在一些人看来,这个价格对于入学圣塞拉大学已经算是白送的了,毕竟这所学校的特招生资格其实极难获得,不仅学生要通过多次严格的考试,还要有权力者或者富人的推荐或担保,对这些人来说,10万弗里斯很容易拿出来。
但对格蕾丝来说,却并非如此。除去堪堪够付伙食费和住宿费用的生活费,她作为女仆的纯收入一年只有4万弗里斯,是普通市民家庭的水准。
对于来到大贵族家当女仆的贵族子女,学习礼仪的内容比干活的内容要多的多,一般工资只是象征性的给一点。
说实话,这份工资要比普通平民女仆高不少,但仍旧不够付学费,而现在格蕾丝的生活费连让她吃饱都有点困难,如果她饿坏的话是真的会龙化啃树皮的,所以也很难勒紧裤腰带,从生活费中省下一点钱。
虽然听说第一年的学费已经有人帮忙付过了,但也只会付第一年。这无法解决根本问题。要填补上一年6万弗里斯的空缺,格蕾丝至少需要再找一份高收入的工作,并拿满圣塞拉大学只具有象征意义的奖学金,而她能做的工作其实屈指可数。
咬紧了嘴唇,格蕾丝走向了三楼的会客室。她要去见自己神秘的资助者,听听其提出的条件。
敲开了会客室的大门,她被多萝西突然抱住,抚摸着柔顺的水蓝色长发。数个月未见格蕾丝的养母贪婪地补充着格蕾丝能量,直到格蕾丝拼命挣脱开她的束缚。
慢慢理解状况的格蕾丝将视线投入室内。装饰华贵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茶会圆桌,一套精致的茶具,以及各种点心。在桌前,坐着一位双目失明的金发魔女。是之前在茶会没能看清相貌的那位。
“我们又见面了,小格蕾丝~我的女儿葛萝瑞亚有给你添麻烦吗?”
岂止是添麻烦的程度,简直是麻烦制造机。她每天都在给格蕾丝有意无意地制造更多工作量。在来塞拉瑞姆之后倒是好了不少,她现在只会红着脸什么也不做,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您是?”
“我是你的姨妈,‘月之魔女’玛丽亚·迦利亚哦~”
“?”望向眼前这位外貌既像多萝西又像葛萝瑞亚的女性,格蕾丝现在内心中出现了一堆大大的问号——葛萝瑞亚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姐姐(义理)?自己的姨妈为什么又要让自己成为姐姐的女仆?魔女的脑回路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葛萝瑞亚的恶劣性格难道是遗传的?
“嗯,这就是你的姨妈,现任圣塞拉大学魔法学部大导师兼魔法理事会主任,也是你第一年的资助者。”
“嗯哼~你的妈妈之前把她的钱全用来买书和炼金设备了,她可是没钱供你上学的呢~你的父亲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过呢,我只会资助你第一年的学费,后面的学费只有你自己努力咯?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我不告诉你~”玛丽亚露出了一个和葛萝瑞亚一模一样的恶质笑容,该说不愧是亲生母女吗?格蕾丝偷偷啧了一声。
“啊,快到时间了呢,小格蕾丝快要开始入学考试了呢,那我就不挽留了,祝你和那位骑士相处愉快~以后常来玩哦,我现在再和你妈妈聊几句。”
身边的多萝西整理了下格蕾丝被稍微揉乱了的头发。
“这件制服很适合你呢,我花了不少功夫设计的,喜欢吗?”
格蕾丝轻轻点了下头,多萝西立刻心花怒放,这和几个月前严厉的礼仪+魔法老师形象形成了鲜明反差。
“太好了!以后在学校里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了。以后有时间我也会经常到你的住处看你。学费的事情不要太担心,妈妈会努力挣钱养你的!”
看着认真的多萝西,格蕾丝在心里摇了摇头。自己的技术宅母亲根本存不住钱,每次一有点钱就会拿去买书和设备,玛丽亚一点都没说错。
告别了两位魔女,格蕾丝来到了骑士专业的考试地点。
这座建筑十分好找,高大的古罗马式圆型竞技场是一座显眼的地标建筑,里面传来了剧烈的以太波动和剑刃交击声,这里应该是承担学生实绩考核与实战训练的场所。
走进竞技场,格蕾丝很容易就找到了骑士考场的标志。她看到一群披着板甲的骑士侍从,坐在地上捂着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不停哀嚎。
格蕾丝一愣,没穿板甲的自己是不是不太妙?看这些没带头盔的骑士侍从,似乎这位考官对待没有全身包覆盔甲的骑士会对着脸使劲揍?
见没有人排队,格蕾丝战战兢兢地走向考官。
在竞技场中央,一位身材高挑的女骑士手持两把无锋长剑背对着格蕾丝,身后海蓝色的披风上有着金色的莱昂王国鸢尾花图案。在全覆盖式的头盔后,长长的栗色麻花辫随风飘动。
这位一定就是莱昂王国著名的鸢尾花骑士了吧。
突然,女骑士转过身来,将一把无锋剑丢给了格蕾丝,开口说话。她只露出眼睛的全覆盖式面罩下,射出充满战意的目光。
“吾乃莱昂王国鸢尾花骑士贞德·奥尔良”
“这位同学,既然你完全没有穿戴盔甲,说明已经做好了在床上躺几个月的准备。”
“那么,来战!”说完,女骑士就直接向格蕾丝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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