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初,香港浅水湾某个小巷深处,一座用木棒和杂物搭建的简易小棚子,棚子中凌乱的堆积着各种杂物,在杂物中间横卧着一个年轻女人!
女人二十岁左右年纪,头发一缕一缕的纠缠在一起,脸上布满了油污,也看不清模样,身上胡乱裹着一身黑乎乎的衣衫,但是在衣衫下面,不足百斤且体弱不堪的身躯,明显能够看出挺着个大肚子。
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所处的恶劣环境,让女人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但女人似乎没有什么感觉,睁着茫然的眼睛,瞧着一只蟑螂优雅的从面前爬过,脸上想要表达某种情绪,却什么也没有表达出来!
若是有人走上前仔细观看,就会发现女人目光涣散、表情凝滞,似乎正是某种精神疾病或者智力低下的症状,当然,若是稍微正常些的人,又怎会生活在这种地方?
十几米远处是个居民倾倒生活垃圾的场所,阵阵恶臭蒸腾而起飘向四周,垃圾中渗出的油污沿着地面流向旁边的下水道口,在路灯的照射下,将地面印成光怪陆离的图案!
经过这里的行人无不是远远避开,就连倾倒垃圾的居民走到这里,也是捂着口鼻远远地将垃圾扔过来,丝毫不愿接近这里分毫。
不过,几百米开外的美食街却是另一番景象,各种美食的香味四散飘开,繁华的夜市人声鼎沸,似乎正是过夜生活的香港市民纵情狂欢!
再远处是一座座高楼大厦和别墅群,西装革履的行人带着和善的表情优雅的互相打招呼,衣着光鲜的人们酒足饭饱之后,牵着孩子的手走在璀璨的霓虹灯下,讲着某个美丽的童话故事!
繁华的街市和垃圾场形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天堂另一边是地狱。
试问天堂距离地狱多远,大概六百米吧!
......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天空堆积起了一层黑压压的乌云,万家灯火也渐渐熄灭,酒足饭饱的行人开始离开街市,匆匆忙忙的朝家里赶去!
一声闷雷炸响,斜躺的女人突然低呼起来,双手捂着腹部、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过眼中却显现了出一丝清明的迹象!
紧接着女人再次低呼一声,瘦弱的身躯不自然的扭动起来,看情形好像到了临盆的时候。
随着闷雷不断炸响,倾盆大雨瓢泼而下,雨水从搭建的简易棚顶上滴滴落下,将女人的衣衫打湿,在其面前汇聚出一个浅浅地水坑!
而女人痛苦的表情不时显现,抱着腹部在地上打起滚来,惨叫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但眼神却越来越清明,似乎正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往和此时的境况......
惨叫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本身就虚弱不堪的女人,更加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鲜血从其下身缓缓流出,汇入身下的雨水中!
而随着这种疼痛的不断持续,和对其精神的刺激,女人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悲哀,从身边抽过一件肮脏的大衣垫在身下,双手抱着腹部一边惨叫一边向下推。
但她的目光中,却流露出温柔和圣洁的光芒!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在雨夜中显得格外的惊心动魄!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女人诞下一个小小的男婴。
不过婴儿全身呈青灰色、手脚冰凉动也不动一下,看模样似乎是个死婴。
女人在剧痛中回过神来,见婴儿没有半点呼吸和动静,眼中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斜斜地划过天际,如同天神下凡乘雷而来,哇的一声,婴儿嘹亮的哭泣声划破了夜空。
一个鲜活的生命从天而降,也代表着一个传奇的开始......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屈燃能够感知到外界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在心里咒骂一声,接着才感觉出瓢泼落下的大雨、呻吟哭泣的女人和阵阵恶臭传来。
这时候的屈燃还没办法睁开眼睛,灵魂也没有和新生的肉身融合!
但是从模模糊糊的感觉中也知道,自己的灵魂似乎重生在了一个婴儿身上,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感叹,重生竟然真的存在!而自己竟然如此幸运!
不过,屈燃要是能够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场景,恐怕就不会感觉到自己幸运了。
......
这时,一个庞然大物速度奇快的飞越雨幕,嗖地停在一座矮墙上,收起一对三米多长的双翼,竟然是头半人高的黑色雄鹰!
雄鹰全身漆黑,但脑袋上却是一头白毛,冰冷的鹰目瞧了眼不远处的女人和婴儿,露出一丝拟人化的欣喜表情,可看到虚弱的女人和哇哇哭泣的婴儿,不由得微微一怔。
眼见婴儿哭出了声,虚弱的女人露出一丝柔情,艰难地伸出手从旁边摸索着,找了半天才找到一片破碎的玻璃,沾满鲜血的右手拿起玻璃,将孩子的脐带割断,这才挣扎着将婴儿抱在怀里,眼中的泪水缓缓落下。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女人已经想起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却不知道自己孩子的身体里,有着一颗十八岁青年的灵魂,哭着将婴儿抱在了怀里!
接着,女人眼中混合着宠溺和绝望的神色,缓缓地伸出手扼住孩子的脖子,同时双手用力,哭道“孩子、妈妈不忍心将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世上,我们一起去天堂见你爸爸,好吗?”
“呃?这是什么情况?这个疯女人要扼死自己的孩子?我才刚刚重生就要死?”屈燃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脖子被扣紧,不由地在心里骂道“你这个疯女人在干什么?这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啊、当然,也不太算是亲生孩子!”
女人自然听不到屈燃的内心旁白,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扼住婴儿脖子的手越来越紧!
但屈燃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只能感觉到呼吸越来越紧,耳中响起婴儿本能的号啕哭泣......
刚刚降生的孩子生命极为脆弱,哪里经得住大人这样的猛掐?
尽管女人身体虚弱、力气有限,但毕竟是大人,在女人的猛掐下,婴儿挣扎得越来越微弱,哭声也越来越小!
矮墙上的雄鹰也看到女人扼住婴儿脖子,眼中露出一丝怜悯和无奈,双翅嗡地张开却瞬间收了起来,怔怔的瞧向女人身边的下水道口。
原来,随着孩子哭声渐弱,不远处的下水道口爬上来一只老鼠,豆粒大的眼睛茫然不解的扫视四周,也不管瓢泼的大雨,匆匆爬向孩子和女人!
而在老鼠身后,一只只老鼠纷纷爬出下水道口,跟在最前面的老鼠身后奔向孩子!
老鼠身后是一条条手指粗细、颜色各异的小蛇,小蛇和老鼠一般,神色茫然的游向孩子......
为首的老鼠冲到女人身边,嘴里吱吱怪叫着,毫不畏惧但又神色茫然的咬向女人胳膊!
接着,身后的老鼠们也到了,纷纷聚集到女人身边,一边冲女人怪叫一边扑咬女人的手臂。
老鼠后面的小蛇速度更快的游到女人身边,用细长的蛇身缠住女人胳膊,猛将婴儿从女人手中夺了过来!
再将婴儿拉到女人够不着的地方,围着孩子发出嘶嘶的声音,而老鼠们也不再和女人纠缠,飞奔到孩子身边,围成一圈将孩子保护起来。
屈燃自然看不见这些,只能听到蛇鼠怪叫的声音,接着感觉脖子上的力道一松......
原本是天敌的蛇和老鼠,此时却像是没有发现对方一般,纠缠在一起和平相处,还真有点蛇鼠一窝的味道!
“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女人天生畏惧蛇和老鼠,挣扎着想要抢回婴儿,但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无法移动的地步,只能伸出双手急切的低吼!
而婴儿仍旧本能的哇哇哭叫着,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恐惧?
这时候,女人变得更加的虚弱,眼见够不着孩子,早已哭干的泪水再次涌出,嘴里喃喃低语着什么,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地上划着歪歪扭扭的汉字......
就在这时,雨幕中出现了一辆客货两用的面包车,矮墙上的雄鹰扫了眼面包车,思索了两秒钟,其双翅猛地一震!
与此同时,面包车砰的戛然而止,就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般猛的停在当场,车里瞬间响起哎哎大叫和咒骂的声音!
“我靠、你这老东西,也不打声招呼就突然停车?”
“坤叔、我没有停车呐”一个稍显苍老些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了!”
“撞个屁、你个老东西”一个三十多岁老板模样的汉子,一边咒骂一边从副驾驶下来,来到面包车前怒道“这里除了大雨还有啥?”
接着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撑起雨伞却没有给自己打,讨好似的挡在老板头顶,拿着手电筒照向面包车前,眼见车前有一个被撞的痕迹,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不禁有些犹疑“坤叔、刚刚却是撞到什么东西了,你看这里......咦、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嗯、我也听到了,我们过去看看......”老板模样的汉子随意的吩咐一声,突然转过身对面包车说道“你们都待在车里!”
听到老板的话,从车窗里探出四个七八岁孩子的脑袋,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睁着茫然无辜的眼神看向黑乎乎的远处,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我靠......”精瘦汉子给老板打着伞,疾步走到巷子深处的棚子前,手电光照到被蛇鼠包围的孩子,和蜷缩着昏迷过去的女人身上,瞬间咒骂一声,手电筒都差点掉在地上!
就连老板模样的坤叔也不自觉的朝后退了退,喃喃自语的咒骂着什么。
肮脏凌乱的简易木棚、蜷缩的虚弱女人、蛇鼠四处乱窜、娇嫩的婴儿和瓢泼大雨形成对比......
这两人混迹江湖多年,也算是心狠手辣之辈,却何时见过眼前这种景象!
不过还是老板先镇定下来,瞧了眼孩子和女人,说道“老丁、过去看看那孩子怎么样?”
被称作老丁的精瘦汉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但也不敢拒绝,将雨伞交到坤叔手里,提着手电筒上前!
咋咋呼呼的将蛇鼠赶开,仔细瞧过婴儿和女人,回头对老板叫道“坤叔、这女人已经虚弱的昏迷了过去,恐怕活不过今晚吧,孩子还好,很清秀的模样,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咦,这是什么?扬州木?”
从汽车停下到两个汉子走来,屈燃就感觉到了,只是如今自己连眼睛都挣不开、自顾且不暇,哪里有什么办法?再听到叫做老丁的男人说要将自己卖出去,瞬间在心里大骂起来......
“别管那个女人了,把孩子抱过来!”坤叔瞧着数米远处,老丁半蹲下身察看女人,不耐烦的低吼一声,转身走向面包车!
老丁瞧了眼女人手边写的文字,挥舞着手电筒将蛇鼠赶开,匆忙抱起婴儿,十多条细蛇和更多的老鼠纷纷乱叫着冲向老丁,但是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却也不敢近前!
直等老丁抱着孩子去远了,细蛇和老鼠的眼神才渐渐清明起来,彼此发现了对方的存在,细蛇纷纷冲向老鼠,而老鼠吱吱乱叫着四散而去......
“挺秀气的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坤叔看了眼婴儿就坐上车,听到身后老丁嘴里嘟囔着什么,转头骂道“老丁、你嘟嘟囔囔个什么?”
“哦、哦......”老丁这才反应过来,匆忙回道“我刚刚看到那个女人面前写着三个字,在想那是什么意思?”
“写着什么字?‘不要钱’还是‘送给你’?嘿嘿嘿......”坤叔故作幽默的嘿嘿笑了起来!
“写的是‘扬州木’三个字!”
“他么的你还认识字?老子都没听说过!”坤叔坐在面包车的副驾驶座上,随口骂了一句。
“扬州牧?这好像是古代官职啊”屈燃默默想着历史上关于‘州牧’之事,暗自道“扬州牧就是扬州的最高官员!古代以九州之长为‘牧’,‘牧’是管理人民之意,汉武帝时设十三州部,每部设一刺史,汉成帝时,改刺史为州牧......那个疯女人写这几个字有什么用意?”
“我确实认不了几个字!”只听老丁有些讨好的说道“不过,我家祖上是扬州人氏,早年间因为战乱,才辗转来到了香港......”
“滚你么的、老子听你废话,把婴儿交给一个小崽子,快点开车走!”坤叔气哼哼的再次骂道!
老丁也不敢怠慢,拉开面包车的车门,随手将婴儿交到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女孩子手里,喝道“小红、你来抱着......”
名叫小红的小女孩畏畏缩缩的接过婴儿,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想了想脱下外套将婴儿包裹起来抱在怀里!
直等面包车消失在了雨幕之中,雄鹰嗖地飞起,直扑百米开外的简易木棚,可就在距离木棚数米远出,凌空一个翻转变成人形,轻飘飘地落在木棚外。
此人三十余岁年纪,一袭深紫色道袍,满头银色长发齐腰,被一尊紫色道冠扣住,淡淡地走进简易木棚,蹲下身看了眼虚弱不堪的女人,喃喃低语道“扬州木家......呵呵、此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接着,来人从腰间摸出一枚药丸,剥去蜡衣,将药丸塞进女人嘴里,耳朵竖起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淡笑着直起身!
双臂一张向后缓缓飞起,凌空一个翻身,再次变成白头雄鹰,双翅一展遁入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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