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侍女得了命令,相互对视了一眼,冲着司南月逼了过去。
主仆两人不住后退,惜茗挡在司南月面前,却被其中一名高挑侍女强行拉开,将她的头狠狠撞在桌角上,惜茗闷哼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啊……惜茗!!你们放开她!!”
司南月被几人推搡着出了寝宫,外面仍是暴雨如注,天空阴沉的仿似快要黑夜,冰冷的雨水浇透了全身,司南月本来昏沉的头脑突然清醒了些。
她被押在水池前,看着被风雨打落的芙蓉花瓣,她还记得那些花曾经是兄长亲手为她栽种的,如今也如她一样,败落凋零。
其木格眼中闪着寒光,咬牙切齿道:“尊贵的城主大人,您可要当心,可莫要永远留在这水池中啊……”
司南月不解:“我与姑娘不过是第二次相见,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是,她不明白其木格为什么这么憎恨自己。
方才其木格闯进寝宫之时,司南月以为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其木格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想要将她剥皮拆骨的恨。
而且其木格明明知道她身份特殊,赫连决留着她还有用,却还是冒着失宠甚至被杀的危险除掉她,若仅是争风吃醋,未免也太过不理智。
“哈,被你看出来了。”
其木格突然抓起司南月的头发,向后撕扯着她,司南月被迫抬起脸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不是那种温婉动人的美人,可她的脸对绝大多数的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但就是这样的一张脸,此刻却扭曲的可怕。
她目露杀气,声音中多了分微不可闻的颤意:“你知道那个沼泽有多可怕吗!哪里面生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我掉下去的时候真的很害怕,怕的几乎要死掉……但我活下来了,可我的小弟却为了救我,活活被虫子啃咬致死,他才十五岁阿,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惨叫哀嚎……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算在你身上?!!”
其木格似是发泄一般,用力将司南月甩到一边,司南月的身体重重撞在池边的树干上,她勉强站稳脚步,眨眨被水模糊的眼睛。
是了……她已经连续很长时间梦到那些战死的人将她包围,不管是赤渊城的士兵,还是泽露城的死士,那些人的确都是因她的计划丧命。
司南月喃喃道:“你们是侵略者,是要夺走一切的人……”
“像你们这样的废物就应该归顺赤渊城!!”
其木格几乎是吼叫着喊出来的,她揪起司南月的衣领,将膝盖狠狠撞在司南月肚子上。
“你们这些废物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不乖乖受死!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家人!为什么为什么!!!”
一下接着一下,其木格像疯了一般,用尽全力的拳打脚落在司南月身上,她喉咙中涌出大口猩甜,眼前慢慢模糊起来,身体似乎被人撕扯成无数份后又扔进了刺骨的池塘中。
那一瞬间,她想……这样死掉也好,至少她阻止了赫连决对百姓进行屠杀,这样死掉的话……很好。
“你们在做什么?!!”
“啊……是骁王殿下!”
其木格见赫连决突然出现,心中大惊,背后吓出一层冷汗,慌忙跪在地上。
她本想制造一个司南月经历了昨夜的事情,一时想不开而轻生的计划,没想到大殿下竟会突然出现。
赫连决越走越近,目光锁在池塘中渐渐安静的人影上,等他透过雨帘看清池子里那的人是谁后,他微微一愣,毫无迟疑的跳进池塘将司南月捞出。
此时她身躯冰冷,脸色惨白,赫连决唤了她几声都没动静,他双手交叠,用力的一次次按压在她的心口上,司南月亦是毫无反应,依旧紧闭着双眼,已与死无异。
“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大夫!!若是她死,你们谁都活不了!!”
他抬眸低吼道,赤红的金眸像极了发怒的雄狮,几人不敢耽误,连滚带爬的离开司南月的寝宫。
其木格不愿就此罢休,但赫连决在此她没有下手的机会,只得咬牙与众人一同离开。
“司南月,你还未臣服在本王脚下,怎能现在就失了性命!本王绝不允许你带着你的骄傲与自尊离开!不允许!!”
赫连决继续按压她的腹部与心口,终于,司南月呛出几口水,剧烈的咳着,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
混沌间,司南月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她努力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朦胧中,赫连决与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重合。
她心中又惊又喜,冰凉的指尖无力的握着他的袖袍,声音都哽咽的变了调子:“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怎么现在才来救我,我好害怕……好痛……”
赫连决对司南月的态度始料未及,等他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司南月又因身体太过虚弱而失去意识。
死哪有这么容易!
赫连决冷冷看着毫无意识到司南月,他将司南月抱回房间,随手扔在床上。
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赫连决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刚要离开去换身衣服,只见床上的人儿缩成了一团,像只落了水的小兔子,她苍白的唇中不断重复着“好冷……好痛……”
赫连决见她神色不对,伸出手探了探司南月的额头,他不由得蹙起眉头,她的身体怎会这么烫,难道是感染风寒了。
司南月感觉到有人在触碰她,那人的手暖暖的,她本能的想要靠近取暖,当她紧握住赫连决的大手时,赫连决一怔,想将手抽出,床上那只小兔子却将他的手用力抱在怀中,口中喃喃着:“别丢下我……求你……”
赫连决看着司南月毫无防备的模样,竟觉得现在的她出奇的诱人,他来了兴致,另一只手划过司南月的下巴,表情似笑非笑,“哈……这可不是本王强迫你。”
赫连决将身体压上去,吻上柔软的樱唇,身下的人虽无意识,却还是无力的挣扎着,赫连决自然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齿关,与她纠缠着。
赫连决的吻一点点移到司南月的锁骨处,手上已将她的衣带解开,就在他想好好享用今日的甜点时,突然发现司南月的身体上除了他昨夜留下的痕迹,还有大片青紫色的伤痕。
长着粗茧的大手轻抚上她腹部那块青色的地方,应是把她弄疼了,她颤了颤,委屈的蹙起了秀眉。
赫连决心中一股无名火起,随手拉过床上的被毯给司南月盖上,此时大夫已到寝宫外,那双阴鸷的眼眸越过大夫,刺向站在一旁其木格,其木格眼神飘忽,流了一身冷汗。
看着其木格的反应,赫连决不怒反笑,轻飘飘道了句:“其木格,随本王过来。”
其木格在后面忐忑不安的跟着,两人站在司南月寝宫外看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赫连决背着手还未说什么,其木格便感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直冲她而来。
一记重雷劈下,吓得其木格心惊肉跳,赫连决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放心,本王不会杀你,但你动了我感兴趣的猎物,即便你是本王最喜欢的女人,也该受到一点小小的处罚。”
赫连决转过身,弯腰捏起其木格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因为恐惧,其木格的身体不停颤抖着。
曾几何时,她也是赫连决最爱的猎物之一,但被驯服之后,他对她的兴趣似乎也没那么高了。
“你这张脸本王还是很喜欢的,黥刑不太适合,嗯……你觉得美人樱怎样?”
那张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其木格却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抖成了一团。
美人樱名字虽美,实际上是鞭刑的一种,那兽皮鞭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如荆棘大小的尖刺,一鞭下去受刑者的背部即可皮开肉绽,深处可见白骨。
鞭刑结束后,执鞭人会将一盆滚烫的秦椒水泼向受刑者的伤处,受刑者的皮会被会生生烫掉一层,绽开的肉因为沾染了秦椒水而让人痛苦加倍。
红色的皮肉里不时露出森森白骨,远看像极了那红花白蕊的美人樱,所以此刑得以与妖艳欲滴的花儿得名。
其木格早已吓的六神无主,她将头一次次磕在地上,惊恐道:“骁……骁王殿下饶命……饶命啊!”
赫连决扶起她,皮笑肉不笑道:“哈~~~本王说过不会要你的命,你何必这样害怕,再者说,美人樱这名字配你这样的美人,不是刚好吗,乖,快去领罚吧。”
言罢,赫连决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殿下……”
“快去!!!”
赫连决突然脸色骤变,狠厉的眼神扫过其木格的被吓得惨白的脸,语气中满是杀意。
“还是说,你更想让本王亲自动手杀你!!”
其木格花容失色的跪在地上不停扣头,“殿下饶命……奴婢马上就去领罚,马上就去……”
赫连决满意的点点头,将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其木格揽入怀中,语气又变的温柔至极。
“真是乖巧的好姑娘,你不在的日子本王会很想念你的,快去吧。”
言罢,他放开其木格,转身走入雨帘中,其木格紧绷的神经松了松,身躯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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