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狂兽,牛诺靠在冰冷的铁墙上,闭上了眼,并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
“怎么?有怨念了?”后者不以为意,在他身旁坐下。
明知故问!
牛诺抬了一下眼皮,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在他面前的狂兽,没有因他此刻冷淡的反应而有任何情绪变化,她双手手指交叉,拖着香腮,自顾自地接下话来:“现在,已经不再是一边倒对你母亲的责骂了。”
牛诺扯了一下面皮,想露出一个冷笑。
印入对方眼中的,是他下拉的嘴角。
对方反而笑起来,“嘿!你是在怨我了啊?”
牛诺的拳头握紧了。
后者的笑容此刻也收敛了不少,“怨恨我当众揭开了你的伤疤?”
压抑的拳,控制不住地朝面前人的脸上招呼过去。
连接在墙上的锁链,将他的手腕直接勒出血痕来。
“骗子!”牛诺的口腔弥漫上了一股血腥,他红着眼睛,盯着那个在他行动时,就条件反射躲开的窈窕身影,吐出了一口血沫。
他的责骂没有入耳,后者耸了耸肩,笑道,“终于肯正视我了吗?”
“呵…”正视?牛诺的牙咬得嘎吱作响,他何止要正视?他要抓住对方,生啖其肉!
后者跟没注意到牛诺正在用目光杀死她似的,看了一眼窗外,月光透过墙壁的侧上方的铁窗撒入,映出一片如刀的寒光。
她道:“算计你的人,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以我与他目前拥有的势力来说,他不敢算计我,但你就不一定了。
以防万一,我必须提醒你一声,免得你又被他整了…”
“除了你这家伙,还有谁会想整我!”牛诺低吼,他的声音基本已经哑了,嘶吼的声音宛如被困绝境的野兽。
后者无辜地伸手:“喂喂喂…我可半点没想整你啊!你会有今天的结果,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牛诺冷笑着回答,锁链因他的挣扎,发出一阵低沉的摩擦声。
“你都不知道该怪谁的吗?”后者不禁投来同情的目光,让牛诺的冷笑渐渐地收了起来。
“还有谁?”他冷下了脸,沉声问。
“市长演讲那天,你为什么专门赶到学校来找我?”对面的美丽身影摊手,不答反问。
“当然是为了向大家证明——”
“证明?证明什么?向谁证明?谁非要你去证明才愿意相信你了?”对面的人退到了月光照不到的位置,只露出了一双金色的竖瞳。
牛诺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一道身影,和当时对方说的话。
他的手背暴起青筋,这次却不是针对面前人的,“是他?”
“可…为什么?”青筋消了下去,他茫然又愤怒地抬头,太多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原本就不够聪明的脑子隐隐胀痛。
迷障被捅破,一瞬间,无数被他忽略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
“那位同学…就是君昕学妹她们救回来的普通人吧?”
“需要人保护的普通人吗…”
“牛诺同学,走吧,即便是在学校,不该多管的闲事,不要管。”
“我们没有资格去思考,我们只需要按照社会与学校赋予我们的职责,去成长成他们想要我们成长的模样就好了。”
“攻击他,除了满足你的愤怒,毫无意义。”
“你是尉迟老师最期待的学生,别去想那些不该你想的事,别去做愚蠢的事。只要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地仙就好了。”
“…”
“你说他是狂妖女?为了与他作对,你连这种谎言都说得出来了吗?”
“你没有证据证明他的身份,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你只是想要找借口伤害无辜的普通人罢了。”
…
“那人…好像是萧予同学?他那是要独自回学校吗?”
“牛诺?你要去哪?”
那些话充斥脑海,牛诺忽然看向自己的双手,双手不自觉握在一起,他用力搓着手,想从手上搓掉什么。
他的目光没有焦距,自问又像是在问面前的人:“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阴影中的竖瞳微微眯起:“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来这里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用你告诉我这些吗!”牛诺暴怒地挥舞着双手,怒吼起来。
他情愿那个讨厌的家伙没有来找自己,没有告诉他这些事!
那种真正信任一个人,却被背叛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最让他痛苦无助的时刻,这比不信任来得更让人受不了。
他双眼一片酸涩,手不自觉抓住衣襟,整个身子随着双手的颤抖跟着颤抖起来。
他的喘息也越来越粗重,逐渐开始喘不上气来。
阴影中的金光消失,一道银色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之处一闪而过,银白的针管直接扎入了牛诺后颈,牛诺头上,那个于他而言,已经相当熟悉的声音继续道:“防之于未萌,我做不到事事都料敌于先,总有疏漏,到时未必能护住你。
不如先提醒你,免得你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至于你想知道的答案,什么时候你见到他了,可以自己去问他。”
“自己去问…”牛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窒息感在消退,眼中酸涩却没法跟着一起消失。
他艰难地抬起手来:“就我现在这个情况,我还会再见到他吗?”
“会。”在他身后的人抽回针管,给予了肯定的答案,“他的计划一天不成功,就还有要利用你的一天。
只要他想利用你,你们之间相遇的概率也就不会是零。”
话不需要说得太透,牛诺模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转头去看身后那个令他讨厌的家伙,漠然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现在,都暂时不会让我死,是吗?”
“这话说的…”后者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伸手,尖锐的指甲在锁链上划了一下,“我压根没想你死。”
熟悉的力量顺着牛诺的心脏涌向大脑,他灰暗的双眼亮起光,转身一拳朝面前之人的面门招呼过来。
下一刻,他又双叒叕地被撂倒在地。
“你怎么屡教不改啊!我没法保证每次都能控制住想要杀死你的欲望啊!”
月下,一对兽耳已经折成了飞机耳,原本平静的双眼,又带上了疯狂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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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刚刚得到消息,富坚那只千年老鸽居然说话算数,更新了十回!?那我也只能说话算话了!
虽然仓促了一些~我也没来得及做好万全的准备~但…我尘·说话算话·世,是守诺的!!这不是死去的尸体忽然来袭!这是活生生的鸽…呸!活生生地更新!
欸嘿~老规矩,先更后改,有问题评论区里说一声哈,拒绝扫墓,拒绝挖坟,拒绝催更,拒绝哭唧唧!(我不会心软的!绝对不会的!)
那么,晚安,我先回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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